第二十一章?偷梁換柱
「啟稟皇上。百里大……百里歆有急事求見。」
「哼！朕不是已經罷了他的官職讓他離宮了嗎？怎麼還敢來煩朕？不見！」皇帝趙升氣憤道。
「百里歆他說，事關太子……」
「叫他進來！」
「是……」
於是，一名身著白衣、胸前印有冰藍色霜曇花的俊秀男子走進了大殿，跪下說：「罪民百里歆，叩見陛下……」
「哼！你還有臉來見朕？你說鹿凝草可救我弘兒性命，可結果呢？你這是欺君！朕是念你曾救治先皇有功，才饒你一命，放你離宮。怎麼，你就這麼想給我弘兒陪葬么！」皇帝趙升沖著跪在殿下的百里歆龍顏大怒道。
「皇上息怒。小人不敢欺君，鹿凝草確實可以救太子殿下。小人找到了當天太子所服之葯熬剩的藥渣，發現了當時被用做葯的並非是真正的鹿凝草。」
「哦？你的意思是雲國送了太后假的賀禮，還是太醫院裡有人想害太子用了假藥？」皇帝趙升怪氣言道。
「這……小人不敢斷言。但小人認為雲國送來假藥幾乎並不可能。那麼可以先查一下太醫院當天是誰給太子殿下熬的葯，葯都經過何人之手」百里歆惶恐回答。
皇帝趙升看了一眼百里歆，吩咐身旁的張公公道：「去，傳太醫令李群！」
張公公聞言后連忙應聲點頭，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功夫，李太醫便被傳到了大殿。
「李太醫，朕問你，當天從御葯堂取鹿凝草，然後給太子熬藥再送過來，這其中都有什麼人參與？」皇帝趙升一臉嚴肅地問道。
「回陛下。這事關太子殿下性命，茲事體大，都是臣親自去辦的，未經旁人之手。臣最後將葯送到鸞鳳宮后，端給了皇後娘娘，然後娘娘親自將葯餵給太子殿下服下的。」太醫令李群跪下解釋言道。
「嗯。哦，剛才百里歆跟朕說，他懷疑這給太子用做葯的鹿凝草是假的，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想害太子。」皇帝趙升盯著跪在地上的李太醫，陰沉地說。
李群聞言心頭一緊，嚇得趕忙解釋：「臣冤枉！陛下就是借臣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加害太子殿下啊！這鹿凝草天下間也不過三株，功效如何無處可考，這是真是假，怎能光聽憑他百里歆的一面之辭？望陛下明察啊！」
話語間，百里歆仔細打量了跪在一旁的李群，心中已然有了判斷：「方才我只是說會有這種可能，並未說此事一定就是李大人您所為。鹿凝草確確實實是有聚靈之效，我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早年間我師尊曾用此物救過我的性命。」
就在這時，門外傳令監從殿外進來，向皇帝耳語了一個消息：岳御琴於回鳴川的途中遭賊人所害。
這一消息不由讓皇帝趙升聽後為之一驚，但旋即又回過神來，嚴肅說道：「百里歆！朕也不想太子枉死。既然你想查，好，朕就給你三天時間。若你能查出兇手則可官復原職，若是查不出，朕定治了你這欺君之罪！」
「罪民，百里歆，遵旨。」
「啟稟皇上，上官御琴求見。」
皇帝趙升心中也已是知曉，此人此時前來應該是為了岳御琴被害一事。
「傳。」
隨著皇帝一聲傳召，從大殿之外走進來了一名五官分外清秀、黑髮披肩的英俊男子。
「參見皇上。」
「免禮。上官御琴這是為何事而來啊？」
上官銘琴用一秒瞥了一眼旁邊分外俊秀的男子，馬上回答道：「銘琴剛剛得知，昨日告鄉的岳御琴在於回鳴川的途中不幸遭賊人所害。銘琴初來皇宮，岳御琴岳老先生對我是十分關照，而且還將耗費畢生心血所創的琴譜贈也予了銘琴。此恩此情銘琴銘感五內，不得不報。如今岳老無端枉死，銘琴悲痛萬分。特懇請皇上讓銘琴查明真相，以告岳老在天之靈。」
「上官御琴的心情朕十分理解，難得卿能有如此赤誠之心。好，朕准了，岳御琴一案，就交由你來查明。」皇帝趙升緩緩站起身，「好了，就這樣，你們都先退下吧。」
於是，上官銘琴和百里歆相互對視了一眼后，一齊退出了大殿。大殿外，二人似都想開口但又皆有猶豫。最終，還是由上官銘琴率先開了口：「百里兄。聽聞當世醫尊澹臺七有一親傳弟子，人稱『小醫尊』。在下早想一見英姿，沒曾想今日在這大殿之上可得一見。」
百里歆聞言連忙謙言：「上官御琴言重。在下學淺，遠不及恩師萬一，能得世人抬愛，全叨光於恩師之名罷了。」
「哈哈哈哈，百里兄，過於自謙了。」
「哈哈哈，倒是上官御琴如此年紀便是琴藝卓絕，技貫天下。聽說御前奏演的一曲《盪蓮引》可謂是技驚四座，力壓群卿啊。在下還想什麼時候有緣能當面聽上一曲。」百里歆也同樣笑著同上官銘琴說道。
「雕蟲小技而已，百里兄若真有興趣，改日有機會在下一定親自為你撫琴一曲。」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百里歆笑了笑而後又冷靜地問向上官銘琴，「剛剛在殿上得知岳老前輩不幸遇害，在下有種預感，此案之中必有隱情，絕不一般，不知上官御琴打算從何處著手？」
上官銘琴聞言，將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見到岳御琴最後一面，是昨天在琴苑門口。當時他神色匆匆，正準備離宮，現在想想，那時岳老就像是知道有人馬上要對自己不利一樣……之前岳老在和我交談的時候突然咳嗽的厲害，當時是有提過準備去御葯堂拿葯，我想先去趟御葯堂看看。百里兄你呢？」
百里歆會心一笑：「看來，我是要和上官御琴一起走一趟了。」
「哦？百里兄也準備去御葯堂調查？」上官銘琴不禁問道。
「是。我懷疑有人在太子的葯上動了手腳，太子所服用的葯並非是用真正的鹿凝草熬制。」百里歆應聲回答。
「偷梁換柱。看來這御葯堂里，一定會有我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