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鳴川初選
「銘琴,早啊。」
「早。少鴦啊,你這麼早就醒了?昨天睡的可好?」
「嗯,我天天早晨都是要早起的,這行軍打仗,最怕生出惰性。」秦少鴦收起手中的劍笑著說道,「對了,怎麼不見上官伯父,還說給他老人家請安呢,出門了么?」
「唉,我爹他前日應故友相邀,去了江州,恐怕要許久才能回來,少鴦兄恐怕這次是見不到了。」
「呃,好吧,等下次我和我爹一起再來拜會上官伯父。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太令府,確定了明日就是鳴川選拔琴師之日。」秦少鴦拍了下上官銘琴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
「看來還是少鴦你上心啊,明日的選拔你可要陪我一起,讓我心裡也好有個底!」
「哈哈哈哈,銘琴,你這可是過分謙虛!在整個大鳴我不敢說,可在這鳴川,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哈哈哈哈……」說罷倆人相視而笑。
與此同時,天來客棧廂房內。
「爹,昨日與這鳴川太令一敘可安排妥當?」
「昨日我已多次提點於他,想必應該不會出現差錯。只是為父聽說,那上官家的上官銘琴,琴藝深不可測,甚至可能已經超越其父上官琳了,如果是他也參加的話……」
「哦?有意思,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上官銘琴絕不簡單。」女子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冷冷說道,「此人深不可測,你還是小心為上。」
「哎喲,鴛妹,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男子站起身,一邊說著,一邊要將女子的手抓住。
「別碰我!我這不是關心你,要不是我和姓秦的有血海深仇,才不會答應幫你們!」女子硬聲沖男子喊道,而後狠狠地摔門而去。
這名女子即當天刺殺秦少鴦失手被琴音所傷的黑衣刺客,其實是江州名遠鏢局總標頭錦萬里的小女兒錦鴛。
一年前,江州太令假借為太后賀壽為名,將南方一帶參與謀反的大小官員名冊藏於生辰綱中,托錦萬里押送進鳴城。江州太令本是太后遠親,又與錦萬里私下關係甚篤,這可能成為了向來走標謹慎的錦萬里沒有仔細檢查生辰綱的原因。押運途中路經川平,由於川平乃是鳴國商道和消息流通的樞紐,也不知秦震天秦將軍從哪裡得到密報,上報了皇帝,於是皇帝遂派秦震天前去核實調查。就這樣,秦震天在錦萬里所押運的生辰綱中發現了名冊,就地便斬了錦萬里一行人。事後秦震天將名冊上交朝廷,皇上震怒,根據名冊上記載的大小官員連同錦家上下及江州太令全部下令斬首。
錦萬里的死訊傳回江州后,名遠鏢局人心惶惶,大多數人生怕牽連自己,當天就離開了鏢局,只剩下不到十個忠心錦萬里、心繫鏢局的兄弟沒又離開。錦鴛得知父親慘死,心中既憤恨又委屈。她強忍著內心複雜的情感,解散了鏢局,讓剩下的幾名弟兄拿了銀兩離開了。之後全家上下被奉旨前來的官兵拿下問斬,唯獨她一人逃了出來。
她哭了三天三夜,只因世上再無親人。她立下重誓,定要手刃仇家,為父報仇。半年來,她晨興夜寐,苦練身手。她較常人敏感、冷酷、堅韌,只因有恨,只因一個人。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就聽見遠近皆有練琴之聲,看來下午的琴師選拔定會精彩非常。鳴川,雖然靠近都城,但卻有著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水清草盛,花鳥成趣。街上商客往來絡繹不絕,一派生機。沒有鳴城那樣威嚴的建築,沒有朝堂之上的小心謹慎與勾心鬥角,少了嚴肅,少了束縛,少了急功近利。伴著優雅、急促、綿長、跌宕等多種交織而成的琴聲,以及陣陣的花香鳥語,鳴川的天亮了。
上官銘琴與秦少鴦昨晚飲了少許,隨性彈罷一曲便早早睡了。今日一早也是天沒亮就起了床,調了調琴弦之後又彈奏了一曲,覺得琴色可以後,便將琴收好去了後院。秦少鴦同昨日一樣在後院練著劍,見銘琴過來便收起了劍聊了起來。
選拔琴師的地點設在了太令府的前院,此次選拔自選曲目,採用輪番競擂的模式,最後勝出的將被送往鳴城參加殿試。今日有權評定的除了鳴川太令還有秋、白兩位鳴川當地德高望重的琴師。
今日的鳴川太令府異常熱鬧,還沒等初選正式開始,百姓們早已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然而過了一陣,伴隨著陣陣嘈雜,鳴川太令和兩位琴師,從內院笑著走了出來,做到了相應的位置上。
「各位鄉親父老,今日是我們鳴川一個很重要的的日子。聖上廣賢納士,要舉國上下選出一名御用琴師。我們鳴川縣城,自先皇登基以來便是琴師輩出。今日此番選舉琴師,我想我鳴川推舉之人,必定能夠為我鳴川揚名,贏得殿試留在殿前御用,前途無量啊!」太令從座位上起身,大聲宣講道,「今日,我還請來了秋先生和白先生一起和在下擔任評審。此次選拔採取競擂的方式,最後技壓群雄的將得到進宮殿試的資格。好,現在選拔正式開始,哪位朋友先行上擂?」
「我先來!」一名白衣男子應聲說道,「在下唐斌,獻醜了。」
待一曲彈罷,周圍的人都拍手叫好,可也有些人頻頻搖頭。站在上官銘琴身旁的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大聲喊道,「切,這是什麼狗屁曲子,看本少爺我將他踢下擂來!」說完便擺好琴極不協調的彈了起來。整首曲子經他彈奏后變的極難入耳,錯音百出卻尚不自知。
「這,這簡直有辱風雅!這樣的人也真敢上來丟人!」一旁的秦少鴦忍不住說道。
「你,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竟敢罵本少爺?你也不打聽打聽……」
「台下何人如此放肆!膽敢在此搗亂?」太令聞聲大喝道。
「哦,抱歉抱歉,在下可能是聽慣了佳音,剛一時激動,並無他意。」秦少鴦上前一步解釋道。
「原……原來是秦少將軍。不知少將軍來到鳴川,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來人,給秦少將軍看座。」
「哎,張太令言重了,秦某是陪朋友而來,就站著當個看客就好,不用管我,繼續吧。」
「好好,那下官就繼續了。」說完便用眼神示意了旁邊的管家。
「下面,請下一位競擂的朋友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