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九脈〈二〉
這片大陸有些特殊,在吳屈意志剛剛蘇醒之時,就應該察覺。
似乎壓力極重,也異常的堅固,故此此地之人的肉身都很強大,至少不是北方世界可以相提並論的。
且,最為主要的一件,便是這片世界的大陸,亦與當初的北方一般,已然破碎,化成了眾多的大陸碎片,但破碎的時間比北方要長的多,已經沒有恢復的可能。
大能級的速度之恐怖,若是在外界的話,眨眼間便已是萬里之外。
可在此地,似乎是有這極大的限制一般,明明已經數息過去,那身影並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只不過這種限制,對於一個半步主境而言,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在老者話音落下時,吳屈便已經一掌探出。
原本正在全力想要脫離此地萬獸宗強者,突然望向高空,似乎整片天地的冰雪都已經匯聚一處,形成了一隻彌天大掌,不要說一個大能,就算是這片大陸,在這一掌之下,也別想存在。
「你不能殺我,否則整個至尊一脈,都不別想要好過。」
感受著那彌天雪掌,此人終於發出了一聲怒吼,威脅著吳屈妥協。
大掌也確確實實在對方的上方停留了下來,但那大掌龐大的威壓,卻令對方動彈不得。
吳屈思量了一下,望向那老者,老者確實是至尊體,只是實力太弱了。不需要其他,單單就至尊體的潛力,對方都已經晚年了,不應該這麼弱才對?
「轟!」大地在動搖,遠處山崩地裂,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掌印,而那妖族老者早就已經消失不見,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做完這些,他才重新看向眼前的至尊體,微微皺眉,道:「此地乃何地,至尊九脈,你是那一脈之人,這片天地還有著多少至尊體?」
吳屈的話,令其回過了神來,剛剛那一掌的威能太過強大了,不要說那萬獸宗的老者,就算是他的肉身,也是必死無疑,這還只是眼前這青年的隨手一擊,不可想象對方到底有著多麼的恐怖。
回憶起多年的壓迫,朝不保夕的日子,老者便是激動莫名,聞對方的問話,聽到至尊九脈的字樣,其更是確信了對方的身份,一定是當初離開的主脈之人,急忙恭恭敬敬道:
「此地乃是至尊大界,第七脈至尊後裔,不知前輩是?」
老者的話,算是把吳屈給難住了,因為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即便是至尊九脈,還是從第八至尊等口中得知的,他自身原本根本就不知道還有著至尊九脈一回事。故此老者的話,他還真的無法解釋。
其實在問老者前,他就已經猜到這裡是至尊大界了,因此才會直接道出至尊九脈,事實證明他所猜想是對的,此地確實是至尊大界。
只是,在他的意念之下,正片大界已經很是殘破了,至少大陸都已經被擊碎,他們所在的大陸,不過是這大界當中的其中一角罷了,算不上大,或許也正是因此,才會沒有強者的緣故。
可確認是至尊大界時,他又有些不解,既然下方只是一個至尊大界,天主等人需要如此的擔憂嗎?
按理來說,天域的旋渦之地,應該不是至尊大界才對,或許是他在昏迷時,發生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畢竟至尊大界的入口,明明在北方世界。
想到此處時,他的眸子一眯,思量了一下,既然北方有著通往此地的通道,那麼此地是否也有著北方的通道。
當然,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急。
老者見他思量,也不敢打擾,只是有些擔憂的看向遠處,因為剛剛那麼大的動靜,就算是沒有那萬獸宗的老者傳喚,萬獸宗的強者也應當知曉了,或許正在趕來的路上,有心想要提醒,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對方不可能會不知道。
「我並不知曉我是第幾脈至尊,不過是至尊體是無錯的。」
最終,吳屈還是如實道來,或許老者可以告示他,沒有必要隱瞞,見老者臉上擔憂的神色,頓時搖頭道:「無妨,這片大陸上沒有強者。」
他在打量老者,對方明明已經領悟,可稱之為真正的至尊體,就如當初他領悟至尊拳一樣,實力不應該會這麼弱才對,這片天地的精氣也很是充足,就算是支撐主境強者也不是問題。
言罷后,在老者期待的目光下,吳屈一手抬起就調動體內那被壓制的至尊體氣息,此地頓時金光大作,無盡的金光照耀了整片大陸,至尊威壓威臨天地,金光的金光直衝域外而去。
正在趕來路上的萬獸宗強者,足足有著數百人之多,一個個大驚失色,身軀都在顫抖,其中領頭的一個中年男子模樣之人,震驚道:「那威壓,難道是至尊一脈的神藏已經開啟?」
沒有怕至尊一脈,因為在這片大陸上,至尊一脈的實力已經被壓迫到了極限,根本就不可能有著這種強者出世。
但至尊一脈畢竟曾經是這片天地的主人,九脈共有著九主,不可謂不強。為後人留下了數之不盡的資源,那些資源才是他們在意的。
一尊虛影橫壓在吳屈的身後,雄偉之軀,幾乎堪比天宇,一雙金色神目耀耀生輝,凝視著老者,一拳緊握間,拳印匯聚,威壓更重了,單臂稍稍揮動,域外大星一個個墜落。
但同為至尊體,老者在這金光之下,反而如沐艷陽,沒有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壓力。
「至尊拳,是第一脈的至尊。」
老者子啊那拳印形成時,就已經出口道。
「哦?」吳屈輕哦了一聲,收斂了身上的威壓,只是沒有看向老者,反而是內視著自身的肉身,內心不比老者吃驚。
因為很強,他的肉身太強了,原本的肉身只能算是帝者境界,可現如今的肉身絕非帝者可以睥睨,甚至他感覺自己的肉身隱隱間就快要抵達主境了,只是差了那麼一絲而已。
這種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並且至尊威壓也極重,是先前的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畢竟他沒有爆發,否則就論威壓,輕鬆可壓塌這大陸。
他知道,一定是自身出了大問題,安然從那大陣中活著出現在此地,已經是一個詭異的事情。
其實,他是剛剛是沒有往身後看去,否則的話就不是吃驚了,而是驚懼才對。
那金色的至尊虛影,被金色的光輝掩蓋,老者就大能級實力,還無法看清,但他自己一定會察覺,在那金色光輝下,虛影的面容,早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是一個中年男子,早已不是他。
「前輩,可知曉其他幾脈至尊在何地,可曾回來?」
聞言,吳屈暫時壓制了心中的疑惑,既然無事反而戰力暴漲,就可以暫時先放一下,來到了至尊大界,他就要搞清楚,還有自己的父親是否還在此地。
搖搖頭,道:「當初之事,本王也是知之甚少,暫時還沒有見過其他幾脈至尊,但應該無事,你暫且安心。還是帶我去看看,其餘的至尊體吧,也順便與你打聽一點事情。」
他只能這樣說,因為他也不知道,但想來是凶多吉少,多年的等待,他不想打擊這老者。
果然,原本失望之色的老者,現如今又有了一絲絲的希望,一代代都在等待著,至少他已經等到了一代至尊回歸,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只是一想到第一脈至尊的其餘之人,其的臉色就是一變,急忙道:「前輩隨吾來。」
「叫我吳屈吧,既然同為一脈,你我不過是實力上有些差距,修鍊歲月相差不大。」
老者看向自己滿是皺紋的手掌,再看向對方青年的面孔,眼中劃過一絲絲的落寞,只得點點頭在前方帶路。
在老者的帶領下,吳屈也不著急,只是尾隨著老者不快不慢的往前趕去。
天主神庭內,足足百年的時間過去了,吳屈在通道當中足足墜落了百年,只是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眨眼間罷了。
百年的歲月,還不足以眾人忘記那肆意妄為,最後被昊帝抹殺的武皇。但至少已經沒那般的記憶猶新了,不過一些有心人,還在等待著。
昊帝似乎正與幾大強者商量著什麼,因為整整百年的歲月,天主既然還沒有回應,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回來了才對。
劍魂已經不在此地,早就通過天主神庭被送回了五峰山。此地就四大主境強者,包括剛剛回歸天主神庭不久的人主。
突然,昊帝猛的站起了身,神庭外的星宇被撕裂,緊接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就出現在了四人面前,直徑就盤膝了下來。
見此,昊帝失色,只感覺膽寒,甚至是有些難以置信,失聲道:「天主,發生何事?」
原本仙風道骨的天域之主,現如今既然嘴角還有著匆忙間未擦去的血跡,如雪的道袍上凌亂,胸膛之地有著星點血跡,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受重傷了,能夠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整片浩宇中就那麼幾個,怪不得天主出去整整百年未回歸,一定是遇到的危機,這些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輪迴之主。
因為天主就是為了去找輪迴之主,現如今身受重傷,怎麼可能不懷疑。
聞言,就這幾息間天主的臉色便紅潤了許些,幾人的臉色劃過一絲絲的羨慕,那是不朽泉的功勞。
一雙冷目注視著昊帝,許久之後,這才收回淡淡的交代道:「無盡死海未開啟前,莫要離開天域,將那兩大至尊,以及北方之人送往牧域。已經不需要了,記住不要再耍花招!」
語氣最後,甚至出現了警告之意,這令昊帝四人頓時就想要了什麼,大驚道:「牧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