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篇〈二〉
聞言,男子的眉頭一皺,神目睜開間有著大破滅閃過,可轉眼又隱沒,搖搖頭回應道:
「天主之令,你我豈能揣摩,事態的發展已經迫在眉睫,天域不能再與牧域斗下去了。不說天主有感的危機,單單其他幾域的窺視,就不得不讓人在意。」
男子的話剛剛言罷,女子微微點頭,只是皺眉道:
「南宮兄已經在天域數個紀元了,吾才剛剛涉足天域,趁這難得的共事機會,可否討教一件事?」
女子容貌無雙,肌膚如雪,一雙眉眼,望向那南宮,試探性的問道。
言出,南宮再次皺眉,但還是點頭,道:「但說無妨。」
女子,似乎沒有發現對方蹙眉一樣,轉而便道:「現如今重拾北方,為何當初又封印北方。況且,區區一個北方大界,需要派遣十大神皇級的人物前往?」
「區區北方大界?」男子聞言后,再次看向那女子時,眼中有這一絲絲的異色,但想起對方剛剛加入天主神庭沒有多久,這種事情甚少有人會談及,要不是現如今天主不在天域,他也不敢說起此事,思量了一下,南宮這才神色凝重道:
「你口中的區區大界之恐怖,曾兩次撼動天域。」男子抬手一指,正是吳屈剛剛離去沒有多久的一片空白之地,道:「上個紀元,北方有人強行撼動不朽之路,多次殺出,那一片星宇之地,至今還沒有恢復。」
此話一出,女子絕美的容顏一驚,道:「多次殺進?」
「天主親自動手,不過都被牧武截斷,導致天域損失重大。你可知曉,天域常駐十大神皇,為什麼只有七尊嗎?」
男子提及此事,都是一臉的凝重。
「難道……!」女子也想到了什麼,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
「其餘的三大神皇,都被天主留在了北方大界。據說,其中兩大神皇都差點瀕臨隕落。至於為什麼要封印北方,不朽之路上的兩大帝物,亦是天主留下的,為的就是阻止北方強者,再次踏足天域!」
當然,不可能是天主怕一個北方,在天主的眼中,北方確實是區區一個大界。可牧武的多年牽制,倒是天域的強者都不得出手對付北方,天域與牧域的恩怨,便是因北方而起。
牧主稱主時,離開北方之宇,可不是獨自一人,幾乎帶走了至尊時代,除萬尊之外的一半實力。這也導致牧域,除牧武之外的強者並不少。
「如此恐怖?」女子有些艱難的說道。
南宮沒有再說什麼,牧武在天域是一個禁忌,能夠說這麼多,也只是因為這女子的天賦尚可,並身後有著一個勢力,想要結個善緣,否則斷無可能告知。畢竟對方從現如今都不知道,其餘人也是抱著不想觸碰這一點的意思。
就在這南宮準備再次閉目修鍊時,卻是猛的睜開了眸子,神眼再次爆發,死死的望著遠處,道:「出事了?」
「出事?」女子驚訝的輕語了一聲,這裡可是天域,能夠出什麼事情?
「啟稟南宮之神,天主神庭有四位大尊守衛隕落。」
那命宮弟子終於趕到,但事情已經晚了,這南宮也早就知曉了。
甚至都沒有理會那弟子,南宮眉宇緊鎖間身形便消失在了此地,隨同的還有著那女子。
當兩人抵達那四個弟子隕落之地時,依然可以感受到淡淡即將消失的血腥之氣。
「隕落多時了,恐怕動手之人已經離開了。到底是誰動的手,既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我都沒有察覺這天域的道法調動?」
很明顯,南宮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有人出手,但並不感覺出手之人的強大,在其的眼中,應該也就是一個大尊。因為雖然剛剛是有著神門降臨,可這已經是常見之事,故此從始至終就沒有在意過。
女子蓮臂一抬,纖細的指間上就有著一縷縷暗淡的血氣,血氣在其的指間多變,最終又是搖搖頭,道:「因果不沾,恐怕是帝者。」
「帝者?」南宮急忙回身,看向女子,他可以懷疑女子的戰力,但不會懷疑女子的因果之道,因果不沾身,恐怕還真是帝者所謂,可其又有些不解,疑惑道:「既然是帝者,為什麼要殺天主神庭的強者,難道不知道這些人的隕落,會導致他在天域寸步難行嗎?」
女子無奈的搖搖頭,這不是她能夠猜到的。
「你人殿,最近可有強者來天域?」
突然,南宮出聲問道那女子,令女子的柳眉一挑,美目當中有著一絲絲的不滿,聲音便冷淡了一絲,道:「你懷疑人殿?人殿近日確實有著強者前來天域,但實力還不達帝者程度,再說,人殿會不懂天域規矩嗎?」
面對此話,南宮無法再多言,雖然女子有些滅人殿威風,但既然都如此說,就應該不是人殿之人所為。
而就在此時,此地的氣息動蕩間,又是一尊神門降臨,緊接著一個女子便從神門之地走了出來,有些失神的掃視此地一切,最終將目光注視眼前的兩人。
見到那帝者女子,對方急忙近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南宮知曉是自己多心了,人殿的強者現在才抵達,定然不可能是人殿的強者。
「本神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既然敢在天域動手。即便是你帝者,也難逃其責。」
一句言罷后,南宮便雙手划動,此地的時空之力暴涌,虛空如鏡,迷霧翻滾間,一副景象浮現,正是當時吳屈與無人對持的畫面,那天域的四人異常的清晰。可當那鏡面浮現到吳屈面前時,卻是異常的模糊,不能得見真容。
只有那浮動的白絲,以及染血的衣袍可見,且異常的刺目。
「現!」一聲大喝響起,南宮的臉色漲紅,龐大的帝威浩蕩,那人殿的帝者,頓時將身後的女子保護了起來。
「北方,玄武?」
當那一句從吳屈的口中道出后,南宮的臉色明顯一變,那躲在人殿帝者身後的女子,更是雙目閃過濃郁的冷色。
無盡的黑暗當中,吳屈站在在無邊的虛無之上,面前站著一個青年,似乎是正在商議著什麼。
猛然間,似是有所感,回身就往身後望去,武目爆射威壓,只見他身後的虛空扭曲,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滾!」
一聲喝出后,八方坍塌,混沌浮現,那原本就扭曲的虛空,直接瓦解。
「噗!」帝血四濺,南宮張口就噴出了一口精血,臉色頓時蒼白了下來,驚聲:「主境!」
「北方,玄武,好大的膽子,既然敢動用十大神皇的名諱。」
那人殿的女帝者,則是在意那北方二字。
「不對?」人殿女子帝者話音剛剛落下,其身後的女子便小聲的說道。
聞言,兩大帝者的目光直接就望了過來,若不是此人是人殿的弟子,人殿的強者又在的話,南宮剛剛會直接出手抹殺眼前之人。
「你知道些什麼?」
那人殿的女帝者望向身後的後輩,柳眉緊鎖的問道。其不願人殿沾染上此事,這是天主與牧域的恩怨,可對方都已經說出口了,要是不再說下去,就會得罪天主神庭。
「不朽之上有著血跡,有強者打上來,那神金傀儡更是被擊斷。況且北方的話,確實有著一個強者被稱為玄武,他的氣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儘管看不清真容,但一定是他!」
若吳屈在此地的話,一定就可以發現,這剛剛到來的人殿女子,正是人殿的聖女,血神的道侶。
「北方之人,怎麼會踏足此事,難道是北方神皇錯過了?」
南宮有些不相信,因為沒有道理,對方要是從北方而來,一定會與天域強者遇上才對,怎麼會安然無事的踏足天域。
要知道,天主下令可是重拾北方,天域的強者怎麼可能會放對方安然進來?
種種的一切,令其的內心隱隱間有些擔憂,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帝者。對於天域來說,區區一個帝者,其實威脅微乎其微,畢竟天域的帝者可不少,壽元很多。
就如他,都已經殘存了數個紀元了,雖然已經即將接觸主境,可如今卻是還只是一個帝者,故此無盡歲月的積累下,天域的帝者,確實有著不少,不是牧域可以相提並論的。
可對方是從北方上來的帝者,這就由不得他擔憂了,畢竟這一大界內的帝者,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再說,剛剛那青年,可是掌握了主境。
「你確定?此地可是天域,不是你人殿,要是驚動了一些人,而又沒有結果的話,你沒有活路。」
南宮看向人殿的聖女,內心還是有些不是很很肯定,區區一個下界之人,真的有如此的恐怖?
「我離開后北方不久后,此人就對北方的幾大禁區動手。那些禁區可都是有著參悟過主境之人的強者,並且有著兩大禁區已經被破了。整個北方的四大禁區,也就只剩下了一個神魔墓地。小女子肯定是他,一定不會有錯!」
人殿聖女說的斬釘截鐵,眼中的冷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那人殿的女子帝者柳眉再次緊鎖,因為這種事情就不應該由人殿參與其中。人主至今還沒有出世,人殿現如今不應該深陷這旋渦當中。
只是,人殿的聖女已經被恨意支配,根本就沒有感受到其的目光,現如今更是連人殿之人參與北方的事情都說出,這不是很好事,要是天主知曉,他人殿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