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篇〈一〉
天域何其廣闊,無邊無際,浩宇不見邊緣。
神門氣息凝重,數萬丈高的神門,憑空降臨此地。
從神門踏進,浴血白髮青年背著黑金棺槨,望著腳下的黑暗,遠處的群星璀璨,一個個大星劃過浩宇,圍繞著一大神庭,如一條銀龍,眾星拱月,似在朝拜。
眼中劃過迷茫,離開北方后,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此地的氣息熟悉,可又是那般陌生。
掃視身後的神門,神門在消散,最終消失無蹤,數息后徒留一道殘影,再也找尋不到神門存在過的痕迹。
掌臂拂過,神門的殘影潰散,後路以斷。
收起了棺槨,再看向身後的石碑,碑身之上有著一道道裂紋,很是恐怖。
不朽之路難闖,以他武境的實力,既然差點沒有撼動,身受重傷才抵達神門前。他現在的戰力很不穩定,遙望著遠處的神庭,也不知是福是禍。
想起大陸上的種種,最終只能無奈嘆息。
神虹橫貫,還沒有從眼前景象回神的青年,微微頓了一下,數道神虹直衝他而來,速度異常的恐怖。
是從遠處星河當中趕來的,轉瞬間,數條大道直達近前,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掃視了大道一眼,青年的眼中有著一絲絲的好奇,以及一絲絲的詫異,不過轉而就釋然了,輕聲道:「看來天域也不是帝者隨處可見,面對我,既然只是幾個大尊?」
很明顯,沒有接觸天域前,他有些高估天域了。
天域強者眾多,可絕對沒有到隨處可見的地步,或許他以前所見,只是一些個別而已。
正當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時,數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將他遠處的視線阻擋。
確實是大尊,可又有些不同,至於是哪裡不同,他說不上來,只能隱約的感受到,這些人都不簡單,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迷霧,不動用武目下,難以勘察。
但有一點,他絕對不會感受錯,這些人身上的不朽物質很是精純,這令他的眸子一縮。這一點不朽的物質,不至於令他動心,可卻是他需要的,與不朽之路上的不朽物質,有著巨大的差別。
在不知道情況下,他不敢多說,只是看著眼前的四人。
四人都是身穿一種他沒有見過的衣袍,衣袍不像道法凝聚的衣物?那不朽物質,似乎也正是這衣袍上散發出來的。
只見,四人中的領頭之人物,手持一隻青銅神筆,筆尖有著神韻流轉,似乎即將就要勾畫著什麼?
其餘三人,則是背負神兵寶刃,清一色的神劍,即便劍還未出鞘,可依然還是可以感受到凌厲的劍鋒。
「來者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那領頭之人見他既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些溫怒的看著他,輕喝了一聲。
很難想象,一個大尊,既然敢對他喝斥,他都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有心想要動用武目,可最後還是放棄了,他對於天域沒有好感,同樣的天域恐怕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好意。
幾人看不清眼前之人的境界,不過卻不感覺對方會很強者,最多也就與他們一樣而已。
這才是那領頭之人敢喝斥他的原因,再說眼前之人的氣息虛弱,明顯是身受重傷,見他還是沒有動,頓時大怒,道:「看來現如今下界之人越來越心高氣傲了,本尊問你話,難道沒有聽清嗎?」
面對此人的大怒,青年依然還是神色不變,抬手間將背後的棺槨摘到近前,最終還是收起,完全無視了四人,儘管他身上有著傷勢,可想要斬殺眼前四人,與捏死四隻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你們是何來的勇氣,既然敢當面喝斥一個闖蕩不朽之路的強者?」
青年話語平淡,可語氣上卻已經冷淡了很多。
聞言,那四人的神色詭異,轉而四人便大笑,那領頭之人,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道:「哈哈哈……下界之人就是下界之人,愚昧之輩,還敢自稱強者,看來是在下界作福作威慣了,來了天域,還敢大言不慚?」
青年收起棺槨之後,再次冷眼看著幾人。
笑罷,那領頭之人昂然的看向他,眸子閃過一絲絲的譏諷,道:「本尊知曉你們這些從下界所來之人,背後都被主境強者支撐,否則就你們這點實力,還敢踏不朽,簡直是笑話。可惜此地是天域,趕緊速速道來,否則就算本尊震殺你,你那後面的主境強者,也不敢多言。」
「你真想知道?」
面對此人的譏諷,青年的雙目更加的冷冽了,淡漠的問了一句,那雙冰冷的雙目,再配上浴血的紫色長袍,令四人微微愣了一下,其餘三人一時間有些拿不定注意。
確實,主境強者威壓,在天域威嚴下會變的小一些,可那也只是因為他們乃是直屬天主勢力,否則一代主境強者,一個眼神都足以抹殺他們。
那領頭之人也有些驚疑不定,可不管怎麼看,對方修鍊也就百年而已。至於那壽元上的暗傷,更是證明了一點,那就是此人是為天域不朽物質而來的,不可能是什麼強者。
想起天主的強大,此人再次提起膽子,眸子冷光一閃而過,眯著一雙冷目,神情有些陰鷙,道:「天域規定,凡是下界之人就需要記錄在內,你以為你可以避過嗎。就算是鬧到神庭高層,你也逃不了。」
「既然你想要知道,本王便告訴你。」吳屈掃視了此人一眼,無視對方的目光,淡淡道:「北方,玄武。」
此話一出,那四人都是對視了一眼,轉而那領頭之人就神怒,喝斥道:「大膽,何來的北方?」
言罷,此人便要動手,感覺眼前這青年就是來找死的。
剎那間,其餘三人都是嚴陣以待,背後的神劍已經出鞘,隨時都會動手。
可就這一剎間,那動手之人的額頭之上,儘是冷汗,雙目閃過一絲絲的驚駭之色,口中自語道:「北方,北方之宇,你……!」
之後的話,其已經無法說出了,一股龐大的意境之力壓制此地,即便是天域的萬道,在此地亦是剎那成空,一雙眸子看著四人,同樣的雙目,卻有著極大的變化,兩個武字如當頭一棒。
那領頭之人終於記起,確實有著北方這一天地,只是已經足足一個紀元沒有人進來過了。
那是一個被封印的天地,當中出來的就沒有一個是善茬,且戰力極端的恐怖,都是在極盡當中成就的實力。
上個紀元就有著一個人到來,天域的強者盡出,還是沒有人可以阻止,那恐怖的實力,幾乎毀掉了小半的天域,最後還是天主親自動手,可也只是將對方重新打進北方不朽之路而已,據說已經隕落了。
還有一個,對於他們來說,更是如雷貫耳。一代牧主,曾經天域眾神之一,反叛天域后,另立牧域,已經與天域作對數個紀元了,雙方依然還是分不出一個勝負,眼前的青年,既然也是北方之人,怎麼能夠不讓他心懼。
只是,再怎麼心懼,都已經晚了,其現在就算是想要動彈都不可能,那意境的壓力,他只在天域十大神皇身上感受過,雖然只是匆匆一瞥。
至於三大天帝與天主,他都沒有資格靠近幾人的所在之地。
「你想幹什麼?」
猛然間,那領頭之人便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因為眼前青年的眼中,有著殺意。
儘管沒有說出真名,可北方二字,已經斷絕了四人的活路,他不可能讓這些人回去告知天域的高層,否則他面臨的就不知道是什麼麻煩了。
甚至,幾人沒有看見他是怎麼動手的,直徑就離開了。
「嘭……!」
續而四聲爆裂聲響起,四團血霧炸起,血腥之氣瀰漫,只是青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此地,沒有往那星河所在之地趕去,他需要恢復實力,否則最好不要靠近神庭範圍的好。
他的出現引起了四人的到來,離開卻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天主神庭,命宮之內,掌管命碑的神庭弟子,悚然一驚,望向那已經破碎的四塊命石,一時大驚失色。
隨著天主下令重拾北方后,天域與牧域罷手后,就沒有什麼人隕落,更何況是天主神庭之下的強者,這可不是小事。
更何況,這四個大尊境,直屬神庭內部勢力,不是天域與牧域交手的強者,隕落之地一定在神庭的範圍之內,既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傳出。
其帶著四塊命石直徑就離開了命宮,直達神庭之巔,那裡是天域眾神所在之地。
區區一個弟子,沒有實力與權力面見十大神皇,但事出有因,其餘的眾神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天主下令重拾北方,南宮兄有何看法?」
神庭深處,兩道身影盤坐在一浮台之上,一男一女,男子正在閉目修鍊,女子則是美目掃視整個北方之地,出口之人正是一個女子,其所在的位置,可窺視整個天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