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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大家都是受害者

  金雷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要不怎麼說你腦子活泛呢?的確就跟你猜的那樣,那個人的確跟洪成勛有關,卻也不是有直接關係,而是間接關係!」


  這倒讓我聽的糊塗了。「怎麼回事?你給詳細說說!」


  「你剛才猜測得沒錯。爆破工人之所以在地下賭場從一開始贏錢,到後來輸錢,都是有人給他下了套……」金雷說道。


  但凡混跡在地下賭場的人,都能從一些賭徒的下注習慣以及他們的神態表情判斷出來,這個人是職業賭徒,還是偶爾來賭一把試試手氣的閑手。一般賭場里遊盪得最多的就是這兩種人。


  還有第三種人,就是急需要用錢,所以鋌而走險過來嘗試著發橫財的。


  第三種人,才是地下賭場要痛宰的「小羊羔子」。因為他們對賭場的很多門道都不熟悉,而且輸不起,輸紅了眼能把內.褲都當了換錢來下注。


  這種人到賭場來,都是沖著贏錢來的,可一旦輸到了肉里,想著翻本的時候,會比一開始想要贏錢的時候更加瘋狂,更加的不計後果。為了賭博傾家蕩產的,往往也正是他們。


  那個給爆破工人下套的,也是地下賭場的老闆之一,叫做金山北。聽名字就知道,這個人和老金家還有點八竿子能打得著的遠親關係,大家都是一條村子里的人。


  金山北這個人打小就聰明,腦子很好使,讀書讀得不怎麼樣,但歪門邪道的賺錢手段卻很多。十幾歲就輟學自己出去混社會了,販過西瓜、跑過車皮、倒賣過「十塊三張」那種帶色的VCD。


  總之當時什麼賺錢他就做什麼,是老金家他們村子里最早發起來的人家之一,也是他們家在村子里最早買了摩托車、換了小汽車。


  在村裡發現礦脈之後,金山北就帶著自己的積蓄拉了幾十個人,開了礦業公司。


  沒想到就這幾十個人,還真折騰出了名堂來。


  雖然規模和國有大企業不能比,可私營企業裡面,金山北的「北航礦業」是數一數二的。


  別看金山河和金山北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看起來似乎是堂兄弟,其實金山河比金山北小了差不多二十歲。等到金山河也成立了「山河礦業」的時候,人家已經是當地私營企業里的龍頭老大了。


  按理說金山河當時那種小打小鬧的小公司,已經儼然是一號人物的金山北是看不上眼的。


  可是他的礦脈發掘了十來年,不停地挖不停地運,資源總有枯竭的時候,再挖下去,就挖到別人的礦脈上了。


  「北航礦業」成立的時候,沒想到日後會有那麼多小型礦業公司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除了想得不夠長遠之外,也是當時投資資金不夠,所以不能把另外幾處礦脈一併吞下去。


  等他們資金夠了,他們的礦脈周圍已經被十幾個小礦業公司包圍了。


  「北航礦業」和「山河礦業」就挨著個兒。眼看著金山河的礦脈資源還很豐富,自己這幾年挖來挖去,出來的土比礦還多,金山北也犯了愁,把主意打到了老金家的頭上。


  一開始想著共同開發,可他給出的合作條件太苛刻,被金山河拒絕了。


  金山北契而不舍地,正的不行想歪的,總之就是各種手段各種伎倆都用了個遍兒。


  金山河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忍了幾次之後就不打算忍了。兩家人為了礦脈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村委會出來調停才沒有徹底撕破臉。


  本來爆破工人是「北航礦業」的工人,後來因為工作量越來越少,不滿意自己的報酬,被金山河挖到了「山河礦業」里。


  這種礦工互相跳槽的事情,在礦區其實常見的很,大家都不大當一回事。可金山北和金山河本來有了罅隙,因為這件事情就更是新仇添舊恨,見了面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北航礦業」資源逐漸匱乏之後,金山北為了開源節流,才在礦區偷偷開了個地下賭場。


  沒想到爆破工人居然送上門來了。


  金山北本來只是想坑爆破工人一把,沒想著繼續往下做些什麼。可見爆破工人徹底輸紅眼之後,他才察覺出不對勁,暗裡打聽到了爆破工人家裡兒子重病這件事。


  摸清楚來龍去脈之後,金山北的歪腦筋算是動起來了。


  他肖想金山河的礦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眼下不正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么?

  暗地裡給爆破工人下了幾次套,讓他輸得底兒掉之後,金山北就冷眼看著,直到他窮途末路都快抹脖子了,才以「救世主」嘴臉綳出來。不但出手幫爆破工人把欠賬都還清了,還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寄回老家先給兒子治病。


  爆破工人也不笨啊,知道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他之前就是在「北航礦業」打過工,知道金山北的為人如何,知道他這麼大方必有所圖。


  但當時已經不容得爆破工人多想了。家裡需要錢給兒子治病,自己的欠賬需要還清;否則兒子沒命不說,礦工們都兇悍,還不上賬卸胳膊卸腿都是輕的。爆破工人是家裡的頂樑柱,他要是垮了,整個家也就完了。


  兒子不能出事,他自己也輕易不敢出事。


  不得已,只得接受了金山北的好意。


  後來金山北又給爆破工人拿了幾次錢。


  據爆破工人所說,金山北一共給了他六次錢,金額加起來有差不多四十萬。別說在當時,四十萬在現在也是一筆不小的「巨款」了。


  直到確定這筆錢都被用光了,別人也不可能輕易拿出這麼多錢幫爆破工人還賬之後,金山北才露出自己猙獰的嘴臉。


  他要爆破工人在埋設炸藥的時候動些手腳。


  都是在礦上混的人,大家都知道,出了人命事故的礦業公司一般都開不下去。


  再小型的礦業公司,每次下礦都不會少於二十來個人。如果這些人都出了事,到時候老金家要賠償工人,還要應對各種檢查,賠錢都要賠得傾家蕩產,公司資產被抵押拍賣是分分鐘的事情。


  金山北只要疏通一下關係,就能用很小的代價把這個資源豐富的礦脈拿下。


  他如意算盤打得好,爆破工人卻不敢這麼干。金山北又用爆破工人老家的老婆孩子來威脅他,還說事成之後有辦法讓他脫身而出,而且非但他們之前的舊賬一併勾銷,還再多給他拿五十萬「安家費」。


  爆破工人逼於無奈,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可臨到下手的時候,看著自己身邊相處了好幾年的同事,爆破工人實在下不了狠手,就把炸藥的量減少了。


  這才讓當時在礦里的二十來個工人有了一線生機,卻沒想到把下礦救人的金山川被陷了進去。


  出了事以後,爆破工人連金山北承諾的五十萬都不敢要,直接辭職走人。


  沒想到都躲回老家了,還是被逮了回來。


  聽了爆破工人一五一十的供述,金山河恨得牙槽骨都快被咬碎了。


  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爆破工人自然是被繼續收押,金山北也被抓了起來。


  也是金山北倒霉,以他在平山的關係和人脈,如果換做一兩年前,或許也就用錢走過場就被放出來了。可是這次蓄意製造爆炸事故的案件已經驚動了上層,上面施加壓力,又是在「嚴.打」的環境下,誰還敢徇私?

  很快案子就被判決了。


  爆破工人判了個死緩,金山河是主謀和策劃人,判了死刑立即執行。


  「故事」說到這裡,算是搞告了一個段落,可我還是有點沒聽明白。「這個金山北,和洪成勛有什麼關係?你剛才說他和洪成勛沒有直接關係,可聽到現在,我也沒有聽出什麼間接關係來啊!」


  金雷抹了把臉。「『北航礦業』不是金山北一個人的資產,他還有個合伙人,叫做陳旭東。我老爹當時氣恨了,不打算放過任何跟金山北有關的人,金山北死到臨頭還想拉個靠山墊背,把陳旭東給牽連了進來。因為陳旭東是法人,所以也一併被判了刑,十年!可他在牢里沒有熬過兩年就病死了。陳旭東是洪成勛的把兄弟。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老趙搓著下巴問:「那這件事情,到底和陳旭東有沒有關係呢?或者說,他事先是否知情呢?」


  金雷搖頭。「我老爹後來想過,或許陳旭東是真的無辜被牽連了。可當時他氣昏了頭,根本想不到那麼多,只想著有一個算一個,把這些害死我二叔的人全部送到大牢或者閻王殿里去。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除了那個該死的金山北之外,大家其實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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