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飛的請求,車裡沒有一絲反應,回答蕭飛的只有無情的風聲和濤聲。
蕭飛只能原地等待著,他關心著對方,卻又不敢過去。怕車門打開后,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又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他很焦躁的在深秋的冷風中貯立了大概二十分鐘的光景后,忽聽一陣引擎聲急促響了起來,隨即那輛豐田車就向自己橫衝直撞了過來。
他連連後退了幾步后,便向一旁跳了出去。
忽!
豐田車向前一躥一顛之後,咆哮著狂奔而去……
望著那個背影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蕭飛不禁自語道:「唉,這女人,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出來了。」
蕭飛在冷風中貯立良久,長嘆了一聲后,便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座駕。
讓他想不到的是,那輛遠去的豐田車此時已停在了一個僻靜處,趴在方向盤上的寧靜正在痛苦的哭泣著。
車中的歌曲不知何時已換成了另外一首:
離開了你也是一種快樂,一個人孤單未嘗不可。
每當我想起你的眼神,悲傷就逆流成河……
蕭飛的心情很是煩躁,坐進車裡,剛剛發動起來,就聽手機響了。
他以為是寧靜打來的,掏出手機就直接放在了耳邊,同時按下了接聽鍵:「喂,你還好吧?」
「是張行吧,我是胡經理,馬上來公司開會!」一個男聲說道。
「滾,老子沒功夫跟你扯淡!」蕭飛罵了一句就給掛斷了,心想這畢守濤也太氣人了。之前只是讓他模擬胡處長的腔調幫自己出來,沒想到他還裝起來沒完了,開玩笑也得看看時機和時間啊?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聲音,他忽覺有點不對勁兒,這個應該才是正宗的。
看過來電號碼后,他當時就抽了口涼氣。我靠,真是胡處長打來的!
當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蕭飛才遲緩著接了起來,懶洋洋的說道:「喂,是胡經理嗎,這麼晚打電話來,一定有事情吧?」
「是我,剛才是怎麼回事?」胡處長有些生氣。
「什麼剛才,我剛被你的電話驚醒啊?」蕭飛茫然說道。
「哼,馬上到公司來!」胡處長氣呼呼的說著,隨即就把電話掛了。
肯定沒好事,剛剛又累又凍的,也不讓人休息休息。
蕭飛鬱悶的想著,開起車子直奔二處而去……
蕭飛走進胡處長的辦公室,就見胡處長和羅峮正等著他呢。
胡處長的神情很是焦躁,向蕭飛微微點過頭后,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有一個緊急任務需要你倆去完成,火速趕往迪湃接應我們的一組組長。
蕭飛聽了,不覺心中一動。蘇夢瑤剛剛還張羅著要自己陪她去迪湃呢,結果自己就被派往該處執行任務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自己一直沒有見過這個一組組長,這次想不見都不行了。
胡處長繼續說道:「代號為『冰山』的一組組長奉命帶著一名投奔我方的外國友人在回國的路上,被困在了迪湃的一個旅館里,情況十分危險。之前,由於兩人的身份已經暴露,因此引來了花旗國特工CIA對二人窮追不捨的追殺。他們無法採用公開的交通方式回來,所以只能偷渡或是偷越邊境線,同時還要避開與花旗國有合作關係的國家,一路輾轉著到了迪湃。現在『冰山』已受了重傷,隨行保護的一組三名組員為了掩護他們,已不幸殉職了……」
胡處長說到這裡,重重的捶了下桌子,神情有些悲戚。
蕭飛和羅峮聽了,都是吃了一驚。
「這麼說,CIA已經追殺到了迪湃,正在搜索他們,而一組長有傷在身,想走也不了了?」羅峮問道。
「是啊!」胡處長點了下頭,凝視著蕭飛說道:「為了儘快的接回他們,以免再生枝節,就要有個穩妥而便捷的返回方式。這趟任務你去最為合適,你和迪湃王儲的關係很不一般,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那是再好不過了。」
蕭飛皺眉道:「王儲幫我們這個忙可是要擔著得罪花旗國的風險的,如果被CIA查到的話,他和他的國家也一定不會好過的。」
「這個嘛,我自然懂得。」胡處長苦笑著,走過來抓住了蕭飛的手,同時把另一手也按了上去:「小張啊,你就勉為其難一次吧。必竟你救過他的命,就算他再感到為難,也是應該還了你這個人情的。」
蕭飛心裡有些彆扭,但又說不出口,一時也就沉默了。
胡處長握著蕭飛的手顛顫了兩下,語重心長的說道:「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呀,拜託了!」
見此,蕭飛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點頭說道:「好吧,我儘力吧!」
「不!」胡處長面容嚴峻的說道:「一定要完成任務,把一組長他們平安的帶回來。」
蕭飛默默了點了點頭,鬆開了胡處長的手。
胡處長如釋重負般的欣然一笑,接著認真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鑒於CIA的強大監聽技術。你不要與『冰山』和王儲用電話聯繫,當面對話也要小心被竊聽。相信那個霸道的花旗國對石油大國王位繼承人的王儲也不會少了監視,所以一定要小心為妙。」
蕭飛又是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和羅峮的代號是什麼呢?」
「你是火絨,他是火鐮。」胡處長答道。
「呵,我們倆加起來最多一包火柴的熱力,如何奈何得了冰山呢?」蕭飛對這代號有些不屑,隨口挖苦起胡處長來。
胡處長尷尬一笑,指著桌上的兩個小皮箱說道:「裡面是你們的一些應用之物,所需武器,等你們到了那裡就打這個號碼,自然會有人和你接頭。」
胡處長拿過一張寫有一串數字的張條,在蕭飛眼前晃了晃,隨即就在煙灰缸里點燃了。
最後,他十分嚴肅的命令道:「救人如救火,馬上趕往機場,連夜飛往迪湃吧!」
「是!」
「是!」
蕭飛和羅峮答應著,便一人拎起一隻皮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