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人

  薄岑然看著姚思晨的一動不動,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有種不怒自威的本事,讓他身邊的人看著都不覺緊張。


  但姚思晨不怕他生氣,更不怕惹他不愉。


  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總是在老虎的身上拔毛。


  還一副自己沒有錯的模樣。


  「快點下車。」薄岑然又提醒了一句。


  姚思晨卻突然轉臉瞪著男人看:「為什麼這麼快,這麼快就要趕我走。我看薄先生的模樣,應該在這裡也等了不少時間吧,就這麼走了,不會覺得可惜么。」


  「不然,你還能做什麼?」薄岑然看著她囂張的臉頰,不由的出聲反問了一句。


  眼神里還帶著一絲玩味。


  雖然男人眼中帶著的是輕蔑和不屑的神情,但這絲毫不能將姚思晨擊退,她想做的事,不會因為過程多複雜,多充滿艱難險阻,而就放棄。


  「我現在,什麼都可以做了,反正球也卸下了。不論什麼樣的姿勢,都對我沒有難度。你說呢,薄先生——」


  薄岑然聽著她話語里的意思,似乎是在邀請。


  但是她有膽子邀請,也要看他有沒有時間。


  「我現在很忙,另外說一句,我現在在家住。有妻子管著,不能回去的太晚。」


  薄岑然的手一直在不自然的解開袖扣,又將扣子繫上。


  姚思晨知道他這麼說,就是在說謊。


  索性也不想浪費時間玩下去,拎著毛絨玩具的耳朵,姚思晨伸手打開了車門。


  車門剛被打開,就被薄岑然湊近拉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舉動讓姚思晨瞬間頓在原地,也不繼續下車了。


  事情發展到這裡,看來是有了轉機。


  她還想再努力一下,試圖抓住機會。


  「怎麼,薄先生,還有事沒說完?」姚思晨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門關上。


  她也不想走了,不如大家坐在車裡好好聊聊天。


  姚思晨剛生完孩子,現在就算是薄岑然在她面前吸煙也完全沒有問題,她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她知道男人都會抽煙,只是因為先前她有孕在身,都沒見過薄岑然怎麼抽煙。


  但說實話,姚思晨是很喜歡看男人抽煙的。


  尤其是薄岑然那雙堅實有力的大手,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分外修長。如果夾著一支煙,應該會格外性感迷人吧。


  薄岑然突然用那雙女人盯了許久的大手,伸過來,輕輕撫了撫姚思晨的臉頰。


  「什麼都能做,這樣的條件讓我心動了一下。所以……」


  姚思晨在聽到男人的言語后,眼眸也瞬間閃了閃,一絲異樣的情緒倒映在瞳孔中。


  薄岑然清晰的看在眼裡,她在緊張。


  果然她在說出話時,都沒有仔細考慮過。


  就在薄岑然轉頭的剎那,姚思晨開口應了一聲:「好,我既然說出來了,就能做的到。薄先生一定是想找地方吧,我都沒有問題。」


  姚思晨的話剛說完,薄岑然已經朝著司機揮了揮手,車子突然在酒吧門前啟動,隨著耳邊傳來的低低引擎聲。


  車窗外的事物一瞬間已經被遠遠的甩到身後。


  姚思晨看著窗外漸漸劃過的地標建築,卻沒想自己的心情,可以如此平靜。


  ……


  艾莫斯接到電話,就立刻驅車來到酒吧門口,一走進酒吧,裡面吵鬧的音樂聲響令她的耳朵和心臟很不舒服。


  想當年她也是很喜歡來這種地方的,那個時候的艾莫斯很放得開,在這裡認識了一大堆事業有成就是愛玩的男人。


  但如何都沒想到,最終遇到的,居然會是這個路家凡。


  害她現在這般命苦的冤家。


  臭男人,結婚才沒過多久,就已經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連家都回不了還需要自己來接。


  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好意思。


  他就這麼不負責任么,路家凡這個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責任兩個字怎麼寫!

  艾莫斯先是走到吧台和服務員打了聲招呼,「對了,我是你們剛剛打電話叫來接走我丈夫的那位,我想知道我丈夫,今天是陪的男的還是女人喝的酒?」


  「哦,是一位小姐。」


  小姐?!艾莫斯聽到服務生的回答立刻就變得不淡定起來,什麼,大半夜從家裡跑出來,就是和女人喝酒。


  現在,路家凡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艾莫斯簡直氣得腦袋都要炸了,為什麼這一秒,她的頭這麼疼。


  「對了,你知道那位小姐是誰么,或者,知道她長什麼樣?」艾莫斯現在急切的想要把那個狐狸精給挖出來。


  就是因為這個不知檢點的臭女人,才把自己的家庭攪成一團髒水。


  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也不是那種可以乖乖忍受一切的性格。


  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才能獲得今天的幸福,她怎麼可能拱手相讓呢!

  服務員想了半晌,才突然想起先前那位小姐給自己留下了名片。


  將名片遞到艾莫斯面前。


  艾莫斯隨意轉頭看了一眼。


  瞬間瞪大了眼睛。


  名片上的名字,這個名字……


  露莎?!

  「就是這個名片,是那位小姐讓我順便交給你的。」


  艾莫斯雙手顫抖的從服務員手中接過名片,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女人。


  那個長得和姚思晨一模一樣的女人,勾、引路家凡。


  這到底是什麼孽緣!

  就因為長得向前妻,所以要和那種女人勾搭在一起。路家凡,你也實在太不懂事了。


  艾莫斯將手裡的名片緊握在手中,用力的捏成一團。猶如她此時的心情,艾莫斯現在很想把露莎那個賤人給捏死。


  走到男人面前,艾莫斯看了眼腳邊的冰桶,直接就將冰桶拿起來,狠狠地將桶里的酒水盡數倒在男人身上。


  路家凡被冰涼的酒水澆了一身,很快就被凍醒了。


  睜開眼從沙發上騰地爬起來,還以為是發生水災了呢。


  卻在看見面前站立的艾莫斯時,路家凡瞬間明白了這一切。


  艾莫斯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狠戾的眼珠子瞪在男人身上:「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路家凡沒空理會艾莫斯的質問,他現在很困,急需找個地方睡覺。


  但是,如果那個因為艾莫斯而變的冰冷的家,也不能成為安靜的落腳的地方。


  那他會找個酒店,再不行,他就搬出去住。


  反正和女人的生活每日每夜就是這樣,永遠沒有他能夠清凈下來的時候。


  「艾莫斯,你真的真的……很煩人你知不知道!」路家凡拿起一旁的西裝,捏了捏鼻樑就準備從酒吧里走出去。


  艾莫斯就這樣始終跟在男人身後,路家凡的態度真的是越來越無禮了。


  就這樣對自己視而不見的走出去。


  艾莫斯也沒有辦法,為了不把事情做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好,她今晚上就忍了,也沒有繼續追問路家凡的事情。


  只是單純坐在車裡,把安全帶繫上開車。


  回到別墅,艾莫斯看著床上躺著的路家凡,這個傢伙澡也不洗,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艾莫斯還沒辦法對他做出點什麼。


  抱著手臂冷冷說了一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艾莫斯又重新拿出露莎的那張名片看了幾眼,真的是這個臭女人勾、引的路家凡?


  如果真的是她,艾莫斯不會讓那個女人好看的。


  就算她長著一張和姚思晨一模一樣的臉哪又怎麼樣,即使她就是那個女人的冤魂回來找自己,艾莫斯也一點都不會害怕。


  非但不會害怕,艾莫斯更加不可能讓露莎搶走路家凡。


  那個女人,只要敢接近她的男人一米的距離,艾莫斯都會衝上去咬她。


  沒錯,她不會輸,也不能輸!


  第二天,艾莫斯早早起床,走到樓下客廳。


  卻聽說,有人送了禮物過來。


  路雪瑤捧著手裡的禮盒左右上下的看了好幾眼,到底是什麼東西,包裝的這麼好看精緻,還專門送到她家門口。


  艾莫斯也一下被路雪瑤手裡的東西吸引了視線。


  「雪瑤,這是什麼?」她好奇的出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天碰見那個臭女人,艾莫斯的神經就綳的緊緊的,整個人都緊張的有些過度!


  路雪瑤怎麼知道禮盒裡的東西是什麼,她也是剛剛才接到這個禮物的。


  索性就直接從禮盒裡掏出盒子,東西包裝的很好看,裡外包裝了兩層。


  「是化妝品……」路雪瑤看了看手裡的瓶子,裡面似乎裝的是乳液。


  艾莫斯看著路雪瑤手裡的化妝品突然就有些擔心起來,咽了咽喉嚨又繼續問道:「對了,這東西是從哪裡寄過來的。」


  「是什麼……秀田……工作室?」路雪瑤也忘了,只是隱約記得快遞員是這麼說的。


  不過看著手裡的乳液,她塗在手上試用了一下,效果還真的不錯,吸收蠻快的。


  艾莫斯卻突然瞬間愣在原地,秀田工作室?這麼說來,又是那個女人了,就是那個叫露莎的女人。


  什麼情況,昨晚叫她把路家凡送回來,現在又往家裡寄這些東西。


  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賈芳從廚房裡走出來,飯還沒有做好,客廳就圍了這麼多人。路雪瑤今天居然起的這麼早。


  艾莫斯出現在客廳賈芳倒也不足為奇,但是這個路雪瑤起這麼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么!


  「路雪瑤你是怎麼回事,今天起這麼早,是肚子餓了,等不及要你媽做早餐是不是?!」


  路雪瑤把手裡的化妝品遞到媽面前:「你看一大早,我下來上廁所,就遇見有人敲門送了這個。這家美容室,媽你有去過么?」


  艾莫斯也正好想問這個問題,如果不是賈芳去過秀田,為什麼露莎要給她們寄贈品。


  賈芳看了眼艾莫斯,這個女人的眼神為什麼這麼充滿懷疑啊。


  真是的,自己家的兒媳就是開美容室的,她怎麼可能跑到別家美容室去。


  「雪瑤,你不要胡說,我當然沒有去過——」


  「媽,我有事要跟你說,路家凡昨天在外面和外遇對象喝酒了,我昨晚是在酒吧把他接回來的。早起就是為了要跟您說這一件事。」


  艾莫斯也是沉不住氣,看著這瓶露莎寄來的化妝品,又聯想到昨天是露莎那個女人陪路家凡喝的酒。


  她就覺得有些事不能在瞞著了,越瞞下去,只會越發的不好解決。


  也不能就這樣讓露莎和路家凡生米煮成熟飯吧。


  自己現在懷著孕,保不準路家凡忍了這麼久,就是出去偷吃。還找一個和前妻長得一模一樣的偷吃。


  這個臭男人的口味,還真是叫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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