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準備了禮物

  「都是一些會讓人痛苦的回憶罷了,如果酒精可以讓我失憶,就讓我忘得徹底一點好了——」


  姚思晨說著,端起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路家凡看著她喝得這麼醉,卻有些於心不忍。


  只能安慰著:「露莎,如果可以這麼容易失憶,這就不是威士忌,這裡也不是酒吧了。既然沒這麼容易忘記,不如就不要在意這麼多可以么,和我保持原來的關係。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我保證不會傷害到你的名聲——」


  姚思晨手中的酒杯停滯了幾秒,眼神也突然變得有些失落起來:「窗戶紙不可能永遠不被捅破,更何況你夫人的性格,應該早就發現你行蹤詭異,也在誤會你外面有人了吧。」


  路家凡沒想到露莎居然這麼了解自己,可能是因為她同樣是女人,所以第六感異常敏銳吧。


  「是啊,她最近一直在誤會我。其實,有時候艾莫斯應該自我反省的,如果她一點問題也沒有,我怎麼可能背叛她,說到底,我們的幸福本來就是受到詛咒的。」


  「受到詛咒,為什麼?」姚思晨突然有些好奇,想讓男人繼續說下去,她還想聽,還想聽更多。


  路家凡突然背靠沙發坐好,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鬆:「因為艾莫斯,以前也是個小三,她把我從我太太的手裡搶過來。這個女人是何等有心機,我早應該知道的。一旦被她束縛住自己的人生,我的日子不會比以前好到哪裡去。」


  姚思晨聽路家凡這麼說,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突然就拿起酒瓶在自己的酒杯里倒滿了酒,遞到路家凡面前:「不要說那麼多了,我知道你現在想要的是什麼,來吧,喝一杯。喝點酒可以讓你忘卻煩惱,安撫你受傷的心。」


  路家凡果斷的從女人手裡接過酒杯,其實今天順便來了這裡,也正好想要喝幾杯再回去。


  姚思晨看著男人接過酒杯,一口喝完。


  不禁在內心誇獎起路家凡的酒量起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麼能喝啊。


  威士忌的度數也不算高,就是不知道,路家凡能承受幾杯就會醉了呢。


  她喜歡看這個男人痛苦的模樣,喜歡看他喝得酩酊大醉,沉淪於酒精時墮落的模樣。


  幾杯酒下肚,路家凡也突然變得開放起來,不再如之前那般拘謹,「露莎,其實我和艾莫斯之間,根本沒有愛情。當初如果不是她用那種事逼迫我,我不會選擇和她走進婚姻的殿堂的。直到現在,我還覺得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和她結婚是件很衝動的事。」


  到了路家凡這個年紀,又經歷過一次婚姻。


  照理說,有了失敗婚姻的經歷,他不應該再犯相同的錯誤。


  可人有的時候就是不長記性,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往槍口上撞,依舊不回頭的往前走,還自以為這是勇敢。


  其實這根本就是愚蠢。


  姚思晨聽著路家凡對艾莫斯的抱怨,現在才抱怨,未免有些晚了。


  艾莫斯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早就知道了。


  她嘗過那個女人給她帶來的苦與痛,真的是叫她終身難忘。


  現在,也該輪到路家凡了不是么。


  姚思晨給自己面前的酒杯滿上酒,又為路家凡倒酒。


  見男人有些猶豫的不想再和,就主動用自己的酒杯碰撞路家凡的杯子:「來,我們再干一杯。」


  路家凡碰著杯子慢慢喝入肚中。


  姚思晨卻趁著男人喝酒以至於不清醒的情況下,將杯子里的酒統統倒在一旁的冰桶里。


  路家凡喝得越多,她就倒的越多。


  酒瓶越開越多,路家凡也越來越醉。到最後,他實在是喝不動了,頭撞在酒桌上,再也聽不見動靜。


  姚思晨看著面前的路家凡一動不動,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脖子,「家凡,家凡——」


  儘管她口中叫喚著他的名字,男人卻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看樣子,真的喝了不少。


  姚思晨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突然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吧台邊。


  這個時間點再不回家,艾莫斯應該又要擔心路家凡了吧。


  索性她就發發善心,叫人把這個男人送回去。


  姚思晨對服務生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不遠處喝得爛醉的路家凡:「你好,我的朋友喝了很多酒,現在醉的意識都不清醒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送他回家。」


  姚思晨說著,順便把酒錢和小費一併結算掉。


  艾莫斯呆在卧室里,卻一直沒有關燈睡覺,這可怎麼辦,看著頭頂的時鐘,這都已經幾點了,那個男人還沒有回家。


  艾莫斯將拳頭握得緊緊的,心裡的緊張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種事每拖一天,她都感覺自己的世界彷彿在坍塌。


  被身為自己的男人不相信並且甩開,這種滋味,真的讓艾莫斯心裡恐懼極了。


  糾結了半天,艾莫斯還是拿出手機給路家凡的那位大學同學打了電話:「喂你好,我想問一下為什麼家凡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我們是打算出來聚會的,可是臨時有些事,大家就取消聚會的約定了。」


  艾莫斯握著手機的手霎時顫了顫,臨時有事取消聚會,那……那為什麼路家凡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這種時候,就算安慰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艾莫斯也不可能相信了。


  電話剛掛斷,就有另外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艾莫斯立即接通了。


  「喂,小姐,您的先生在我們酒吧喝多了,現在您可以來酒吧接他離開么。」


  艾莫斯聽到先生兩個字,突然就緊張起來,「好,告訴我是在哪間酒吧,我立馬就過去!」


  姚思晨拎著包包走出酒吧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好黑,夜風吹在身上,也有些微微發涼。


  沒走幾步路,她就被眼前停著的一輛車吸引了視線。


  是一輛不普通的車,再加上不普通的車牌號碼,種種映在她的眼裡,才會讓姚思晨覺得心裡有些慌張。


  果然,快要接近的剎那,車窗玻璃被人搖下。


  還沒等裡面的人出聲,這次,她主動湊了過去,看了眼坐在車裡的人。


  是他,果然是薄岑然。


  薄岑然看著姚思晨今晚的打扮,本來會來酒吧就已經讓男人有些不放心了,還穿著這麼短的裙子,後背顯露無疑,前面也微微露出飽滿的胸型。


  他知道她的身材很好,「只是,你是不是有些過於自信了。」


  姚思晨在車裡坐定,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有些聽不懂男人的話:「怎麼,我變醜了,讓你倒胃口了。」


  「不是。」薄岑然突然湊近了女人面前,下巴抵著女人的額頭,沉沉開口道:「你自信這樣打扮不會有人對你有想法,世界上都是好人沒有壞人是不是。」


  姚思晨冷笑了一聲,「薄先生講話真好笑,本來我是不會遇到壞人的,但是,現在我遇到了。」


  她話音轉折,連帶著把薄岑然繞進去了。


  薄岑然沒工夫陪她開玩笑,只是看著她今晚熠熠生輝的性感模樣,心裡頭總是不自在。


  「你還真是夠執著的,對於結過一次婚的人可以這麼念念不忘。」


  「是,我對婚姻很執著,所以,想讓我忘不了你,薄先生我們就結婚吧。」姚思晨一邊說著,一邊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這種話說出口實在太好笑了,笑的她眼角的淚都要擠出來了。


  薄岑然突然伸手,用指腹摩挲著姚思晨性感的烈焰紅唇,隨後皺眉在她耳畔低語:「你知道的,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姚思晨突然止住笑意,是因為有些生氣了?她不知道,反正她討厭被人拒絕。


  薄岑然聽著她這麼迅速就反問自己給出的答案,她還真的是很著急。


  「你嚮往婚姻,可我不是。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一旦那麼容易就得到了,人就不會珍惜。所以,我為你好,也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得到。」


  姚思晨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反正這個男人也沒有心。這種問題就算問一百次,答案也還是同一個,她心裡都有數。


  其實,她也早就對婚姻死心了。


  甚至,她已經討厭上男人,討厭上愛情。


  但是為了她的肉肉,為了能和自己的親骨肉在一起,她只能選擇犧牲掉一些東西。


  薄岑然見姚思晨突然冷靜下來,靜靜坐在一旁一語不發不說,眼眸也一動不動。


  他怕她再不眨眼,眼睛就要又酸又澀出毛病了。


  突然從腳邊的紙袋子里抽出一個毛絨絨的小玩具,遞到姚思晨面前。


  「送你的。」他說。


  姚思晨沒有接,一個毛絨玩具就能讓她的心情由陰轉晴,薄岑然哄女孩子的手段也太簡單了。


  薄岑然清晰的抓住了女人臉上不屑的神情,說實話,每次看到她反抗,他都會覺得分外有趣。


  女人要是沒有點個性,那就太無趣了。


  他收回手,厲聲道:「這是你那個肉肉最喜歡的玩具,我從他那裡搶過來給你的,你要是不想要,那就算了。」


  毛絨玩具的一隻耳朵卻在一瞬間被姚思晨的手緊緊攥住,薄岑然就這樣和女人僵持著,手下也在隱隱使力。


  他說出去的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而且姚思晨剛剛的表情明明是拒絕和排斥。


  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她一定是不喜歡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姚思晨抬頭看了薄岑然一眼:「怎麼,薄先生這樣的有錢人,連一個小玩具都不願意送我。」


  「你既然這麼喜歡,剛剛為什麼有所遲疑。而且,我明明看見你臉上不太高興的樣子。」


  薄岑然隨口說道,姚思晨臉上原本的較勁也在一瞬間被失落代替。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沒有死角。


  她的一舉一動,心裡的每一個想法,早就被薄岑然清楚的洞悉。


  從一開始,姚思晨就不是他的對手。


  手下的力氣越來越小,薄岑然卻突然放手,就這樣把這玩具給姚思晨了。


  姚思晨在心裡詫異。


  薄岑然悠閑的看著窗外:「反正我這樣的有錢人,少一個小玩具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東西我帶過來了,你下車吧。」


  似乎是因為肉肉在他那裡的緣故,姚思晨不想這麼快就和薄岑然告別,想更多的從他那裡得知肉肉的相關消息。


  那孩子,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諸如此類的。


  所以她沒動,依舊安靜坐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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