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截胡

  艾莫斯看著路家凡生氣的面孔,因為憤怒男人的額頭上直爆青筋,黑眸也染上了一片血色。


  艾莫斯突然心慌了一下,生怕自己做的太過了,惹他不開心。


  然而,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路家凡怒視了艾莫斯一眼:「我真害怕,你腹中的孩子也會變得像你一樣壞!」


  路家凡氣急敗壞的走出房間,看來今天這個寬敞的卧室也容不得他了。


  他會去客房睡,讓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


  第二天,賈芳早早的起床準備早餐。


  走到樓下的客廳的時候,看見路家凡已經穿好西裝整裝待發的模樣。


  昨天幾點鐘回來的,這麼快又要去上班,都還沒有吃早餐。


  賈芳在身後叫住了路家凡。


  「家凡,幾點鐘起的床啊,怎麼起這麼早?」


  路家凡卻始終背對著母親,沒有轉身。因為他臉上的傷,也就是昨天被艾莫斯抓傷的地方,萬一被賈芳看見了,媽一定會很擔心的。


  「你為什麼看也不看我?」賈芳卻早已看出了端倪,這個路家凡一大早西裝革履就已經很奇怪了,更不要說現在還不敢見人。


  她拉著兒子的胳膊,強迫著路家凡轉身。


  這才注意到了兒子額頭上的傷痕。


  「哎呀,這又是怎麼搞的,家凡你最近為什麼總是挂彩呢。上次被你爺爺打,這次這個抓痕,看著很像女人的指甲抓出來的。」賈芳兀自猜測道。


  正好這個時候艾莫斯也從樓上走了下來,這個女人也同樣梳妝整理了一番。


  就這麼不急不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手裡拎著名牌包包,穿著充滿氣場的名牌連衣裙,看著倒還真像個女王。


  明明半路跑到這裡來的就是這個女人,她才是外人。此時卻感覺,艾莫斯才像是這棟別墅的主人,而其他人的光彩都被她的出現給蓋過去了。


  會這樣打扮的女人,像是做別人妻子,做孩子母親的模樣么。


  路家凡回頭看了一眼打扮出挑的艾莫斯,不好氣的和賈芳解釋道:「沒錯,是女人抓出來的,而且還是您的媳婦艾莫斯。昨天不知道又發哪門子的脾氣,居然對自己的丈夫做出這樣的事,萬一讓我破相了,要我在公司怎麼解釋。」


  艾莫斯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允許同時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一口留下印記,就不許妻子在臉上撓兩下,這是什麼道理。


  路家凡就帶著這處傷痕,好好留作紀念。和外面的那些幺蛾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時刻不要忘記,誰才是他的老婆,誰才是他唯一的女人。


  「什麼?!」賈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艾莫斯居然這麼厲害啊,「艾莫斯你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抓家凡的臉,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這個家裡的主人了是不是。我還沒死呢,你做什麼之前,尤其是欺負我兒子之前,最好想想我這個當媽的會不會同意!」


  艾莫斯心平氣和的看了賈芳一眼:「是,我當然會顧及您媽,可是,家凡要在外面亂搞,我也氣的沒辦法才會這麼做,這個男人出軌是有了名氣的。如果我再不好好管管他的話,怕是這個毛病他就改不了了。」


  賈芳自然不相信艾莫斯的片面之詞,但是聽女人這麼一說,還是回頭看了路家凡一眼:「你……」


  「我當然沒有了,我什麼也沒有做,媽你要相信我。我現在每天工作都這麼忙,哪有時間在外面玩女人。艾莫斯是頭腦發昏了,才會整天把自己的丈夫往壞處想。」


  路家凡一臉的無所畏懼,本來就沒有做錯事的人,自然也不能讓別人扣上一頂不實的帽子在自己頭上。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還有工作,早飯就不吃了,我先走了媽——」


  艾莫斯和賈芳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從兩人面前走開。


  碰巧路雪瑤剛剛起床從樓梯上走下來。


  看著自己老媽被艾莫斯欺負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模樣,實在覺得好笑。


  「這個女人,我都還沒有回話,她就敢直接從我面前走開啊。她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賈芳也覺得,艾莫斯自從嫁入他們路家之後,就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了。家裡的人,艾莫斯都不放在眼裡,她到底看得上誰啊。


  路雪瑤不合時宜的多嘴了一句:「媽,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當真她的面教訓她,也就只會在背後說一說。」


  賈芳現在都已經很生氣了,路雪瑤居然還要從中插一腳,她是嫌自己這個當媽的還不夠辛苦是不是。


  「家凡,既然那個女人都走了,你也不要生氣,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吃早飯。以後,你不要在意她,千萬不要女人太放在心上。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寶貝著,她就越是要給你臉色看。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路家凡陪著家人吃完早餐后,早早趕到公司。卻看見爺爺的秘書前來找自己。


  「家凡,路董事長找你,昨天就急急找你,可是一直看不見你的人影。現在,你趕緊去吧。貌似是很重要的事情。」


  路家凡聽秘書這麼一說,也不敢怠慢。座位都還沒有坐定,就急急的上了樓,乘坐電梯到達了董事長辦公室的一層。


  路鼎迅早已在辦公室內等待許久,說實話,他現在年事已高,再為公司付出心血精力對他來說是一件相當艱難的任務。


  即便如此,卻總有一些畜牲不給他好日子過。


  閑著沒事,就整出一些事堵他的心口。


  路家凡敲了敲爺爺辦公室的門:「爺爺您在嗎,我要進來了。」


  路鼎迅背靠著沙髮長長的嘆了口氣,卻是根本沒有理會突然走進來的路家凡。


  路家凡恭敬的向爺爺鞠了個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底的歉意,只能用這種方式,希望得到爺爺的諒解。


  抬頭的時候,他看見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的一個行李箱。


  行李箱里多半,應該就是錢了吧。


  昨天聽艾莫斯提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帶而過的談論,但是這種事總是要解決不是么,用錢能夠解決的事情就千萬不要產生矛盾,那樣對大家來說都不好。


  「你應該都知道事情的過程了吧。」路鼎迅相信,艾莫斯那樣的女人肯定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把自己受到的委屈統統向丈夫抱怨。


  也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存在,害死了思晨。


  錢對老爺子來說,根本就無所謂。不過都是一張紙而已,但是思晨對路鼎迅的意義,就非同一般了。


  姚家現在情況,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玉梅一人支撐著。


  思晨本來是可以不用出事的,都是因為路家凡和艾莫斯對她的打擊。


  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離開了。


  「是,爺爺。我很抱歉——」縱使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解釋,路家凡最終能夠脫口而出的話,也就只有抱歉了。


  「你就只會說對不起!」路鼎迅敲了敲手裡的拐杖,發齣劇烈的咚咚聲。


  「至少告訴我,你怎麼能夠狠得下心殺害那個可憐的孩子,雖然思晨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可是……你們畢竟夫妻一場,真的有必要做得這麼絕么!」


  路家凡也很後悔,尤其是聽到爺爺這麼說,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如果現在還編出什麼謊言欺騙路鼎迅的話,那簡直就不可饒恕。


  況且,他現在也累了。


  因為被過去的那段經歷,折磨了這麼久。


  路家凡不想再隱瞞什麼。


  「是,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是我當初沒有計較後悔,狠狠的傷害到了思晨。其實一切都可以放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聽到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我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憤怒,殘忍的傷害了她。現在我都知錯了爺爺,你原諒我一次吧——」


  路家凡現在才知道,艾莫斯和思晨比起來,遠遠比不過思晨的一根手指頭,可是他當初為什麼那麼痴迷莫斯。


  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兩人在辦公室內等了大致三十分鐘,那個女人才遲遲趕到。


  路家凡一看到這個該死女人的出現,就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你有沒有一點時間概念,居然遲到了這麼久!」


  讓自己等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女人居然讓爺爺也等了這麼長的時間,路家凡就有些看不過去。


  女人摘下眼前的墨鏡,緩緩的在路鼎迅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所以我來晚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前幾次我都很耐心的等著你們。這次,也應該換做是你們等我了。」


  不等兩人開口,女人翹著腿悠閑問了句:「怎麼樣,之前我說要的錢,你們都準備好了吧。這次,最好不要再給我玩花招。」


  路鼎迅的眉頭始終緊皺著,他指了指面前的行李箱。


  女人迅速的拉開行李箱的拉鏈,檢查了一下放在裡面的物品。


  很好,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將手中的u盤遞到路鼎迅面前:「這裡面是我存放的所有證據,現在統統給你們,我們兩清了。有了這筆錢,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打擾。」


  路家凡拿過這隻u盤插在電腦上看了一眼,果然是哪天在海邊發生的事,統統都被記錄下來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那麼偏僻的地方她也會偶然出現在那裡。


  路家凡猶記得,那日和姚思晨雙雙掉進海裡面的時候,因為是陰天,海邊連個人影都沒有。


  女人拖著行李滿意的乘坐電梯,在大廈里緩緩經過的時候。


  突然有個身影從她面前穿過,一下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因為戴著墨鏡,女人看不清對方的臉。


  「你是誰?」


  姚思晨摘下眼前的墨鏡,對著女人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連我都認不出來,怎麼可能,你這幾天都是在向誰的前夫討要錢財呢?」


  「是你,姚思晨?不可能,你不是……」


  「我死了?」姚思晨嫵媚動人的一笑:「我怎麼可能會死呢,是誰在傳我的謠言。你向我爺爺勒索的事,我統統看在眼裡,要不我們現在一起去警局說話吧。」


  「不要,姚小姐,是我不好。沒有搞清當時的狀況,我……」女人被姚思晨抓著手腕,一下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人前盛氣凌人的模樣,也在姚思晨面前一下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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