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她的痕迹
不管姚思晨下手再用力,薄岑然都像沒有感覺似的。
最後還握緊了女人的雙手,垂頭冷冷的看著她。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是我不可理喻還是你不可理喻!」
姚思晨也抬頭對上他的目光,雖然四周很黑,依靠著淡淡的路燈依舊無法清晰的看到男人的容顏。
但是男人的黑眸映在姚思晨的瞳孔里,憤怒與恨意交織,深邃的快要將姚思晨吸食進黑洞。
「我聽不懂你的話。」姚思晨抿了抿唇,依舊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就是這副表情讓薄岑然看了氣急:「我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你看到什麼了?」姚思晨搞不懂,她什麼也沒做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薄岑然卻突然冷靜下來,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跟誰一起來的。」
「你既然這麼問就說明你都知道了,還需要問我?」姚思晨摸了摸有些發涼的手臂,吐出這幾個字后,只感覺身體里的涼意更甚了。
「你不怕自己陷進去么。」薄岑然一把捧住女人的臉,讓她仔細的看清自己臉上的表情,「你要是愛上他,該怎麼辦。」
愛上自己的仇人,那姚思晨一定是瘋了。
「我愛上誰與你無關,薄先生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薄太太要是發現你又和我在一起,你會連累我的。」
姚思晨苦口婆心的朝薄岑然解釋,這樣的話之前已經說過一遍。
如果薄岑然不停,她就會反覆不停的說,直到男人聽到耳朵里去。
「薄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私。因為你的緣故,徐小姐受到傷害,我也要受到傷害,這幾日,沫修都不怎麼理我了。」
薄岑然插手抱胸的看著這個女人,到底要看看她怎麼說服自己。
總之不是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男人。
姚思晨,你是浪到骨子裡去了。
「很好,看著你成為眾矢之的,我很開心。」薄岑然非但不安慰她,反而在姚思晨的傷口上撒鹽,還鼓起掌來。
掌聲在姚思晨的耳里實在過於刺耳。
她一把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了駕駛座,也不想再和薄岑然理論什麼了。
她勸不了他,還躲不了他么。
這一次,薄岑然沒有再繼續跟著,而是往一邊讓了讓,看著姚思晨開出了車。
直到女人的車開遠,薄岑然都沒有任何的舉動。
他不需要在做什麼了,因為他知道,姚思晨遲早會回到他身邊。
……
艾莫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聲不吭。
賈芳經過時才發現坐在黑暗中的艾莫斯,差點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安慰了一句:「莫斯,天都這麼晚了你也趕緊去睡吧,家凡他可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耽誤了,如果他要天亮回來,你也要等到天亮么?!」
那又怎麼樣,艾莫斯就是要在這裡等下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賈芳,母親喜歡包庇兒子這不是過錯,可是賈芳不能連帶著控制艾莫斯。
讓她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而視而不見,艾莫斯沒法做到。
「媽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我身為家凡的妻子擔心他的安全是我的責任,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的。」
賈芳聽到艾莫斯話說的這麼堅決,也不好再勸說什麼。
就是這個路家凡膽子也太大了,這才結婚了沒幾個月,他居然老毛病又犯了,還徹夜不歸。
這種消息要是傳到他爺爺的耳朵里,還怎麼做人。
也不知道等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艾莫斯在迷濛之間被人吵醒,走到門口打開大門。
居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扶著酒醉不醒的路家凡。
「小姐您好,我是送這位先生回家的司機,現在麻煩你把車錢付一下。」
艾莫斯看著醉成如此的路家凡,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去了哪裡。居然喝這麼多久,醉到要計程車司機扶他回來了。
艾莫斯直接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司機的手裡:「不用找了。」
接著她扶著路家凡回到別墅,將男人甩在沙發上。
就算再怎麼用力拍打路家凡的臉頰,這個男人都睡得死死的。
「路家凡,你給我醒醒。今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一直不接電話,你爺爺今天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這種時候你居然跑出去喝酒,把事情都交給我一個人應付!」
「你趕緊給我醒過來!」艾莫斯因為生氣,直接拿過冰箱里的水壺,將冷水澆至男人的臉上。
因為冰水實在太過於刺激,路家凡猛地睜開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艾莫斯!」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女人居然用水潑他!
路家凡是眼睛瞎了才會娶這種女人。
「你終於醒了啊!」艾莫斯湊近男人的脖子仔細嗅了嗅:「從剛剛開始我就發現不對勁,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很奇怪,我從來沒有給你買過這種味道的香水,你要怎麼解釋!」
「什麼怎麼解釋。」路家凡冷笑了一聲,從沙發上爬起來,女人就是這樣,天生容易對很多事情過敏。
艾莫斯看著路家凡逃也似的上了樓,為什麼不說話走路這麼快,是心緒了吧。
這個臭男人!
艾莫斯跟著路家凡走進卧室,一把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突然亮堂起來的卧室讓路家凡很不適應,他伸臂擋了擋,想要遮住頭頂的燈光。
艾莫斯卻猛地將男人的手臂按了下來,「路家凡,你說話啊,這種香水的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路家凡真的是被這個女人喋喋不休的質問給問煩了。
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香水丟到女人手裡:「是我自己買的香水,你給我買的味道我不喜歡。從今天開始,把我的香水統統換了,就按照這個牌子買。」
艾莫斯接住路家凡朝自己拋來的香水看了一眼,有些不服氣的咬了咬下唇。
自己買的東西就那麼不好么,以前從來不會過問這些事情的,居然不在意她的品味,她用心挑選的物品。一意孤行的要艾莫斯換掉香水。
是不是再過幾個月,就要把自己這個老婆都換掉了啊!
「為什麼突然想到換香水,這個味道的香水你用了這麼久,以前都不介意。怎麼今天就不喜歡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路家凡回頭反駁了一句,臉色已經很黑了。
艾莫斯看著男人生氣,索性也不提這回事:「對了,今天下午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一直不接?!你知不知道,先前那個勒索你的女人去公司找了爺爺了……」
「什麼?」路家凡嘲諷的嗤笑了一聲:「你這個女人,不是之前都說了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的么。現在那個女人鬧到爺爺那裡去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么?!你到底是怎麼辦事情的,艾莫斯,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辦事效率居然這麼差!」
艾莫斯被男人堵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有誰能夠預測得到。莫名其妙的那個女人就從精神病院逃脫出來了。
本來按照她之前計劃的,應該是天衣無縫才是。
「現在說還有什麼用,那個女人去勒索你爺爺了。現在爺爺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非常生氣。拜託,是你殺的人,你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責備到我頭上!」
艾莫斯被路家凡說的一肚子火氣,今天他下午一直不出現,爺爺不知道罵了艾莫斯多少句。
她現在還有孕在身,要不是自身心理素質強,早就要承受不住了。
路家凡聽著這個女人的一番說辭,對,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最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不完美。
他要不是為了艾莫斯,回去殺掉姚思晨么。
要不是因為艾莫斯的慫恿,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么。
路家凡不打算再開口了,因為和這個女人說話沒有任何的意義。艾莫斯就是這樣小心眼,抓住別人的把柄,就會一條到晚的說說個不停。
路家凡脫下身上的襯衫,準備去浴室洗個澡。
艾莫斯看著男人裸露在外的後背上,居然有一塊牙印。
這片印記一下就捉住了艾莫斯的眼球,她扒住路家凡的後背不讓男人離開:「等一下,你後背怎麼了?!」
「我……」路家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我後背怎麼了,你又這麼緊張兮兮的做什麼?」
艾莫斯冷笑了一聲,狠狠的朝著男人肩膀的上牙印按了下去。
霎時間,路家凡疼得撕心裂肺的:「你這個臭女人,你掐我做什麼!」
「我掐你你就這麼痛,別人咬你你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么。好你個路家凡,你居然在外面背著我找女人!」艾莫斯一臉兇相的瞪著路家凡,這個男人最好給她一個解釋,不然艾莫斯晚上連覺都要睡不著了。
「估計是喝酒的同事不小心咬了我,這幫人喝醉了以後什麼樣的事都能做得出來!」路家凡一把甩開女人掐著自己肩膀的手臂。
又不是小孩子,做事為什麼這麼沒輕沒重的,真的很痛好不好。
「真的是同事咬的?」艾莫斯才不會相信路家凡的鬼話:「你別走,告訴我你在外面又勾搭上哪個女人了!」
路家凡覺得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都跟她把話說清楚了,信不信由她:「你就自己胡思亂想去吧,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自從和你在一起后,我不是忙工作就是見客戶,為了養得起你,我有多上進多辛苦你不是不知道,你現在居然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艾莫斯才不會讓路家凡就這麼簡單的離開,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路家凡就不要想著睡覺。
路家凡看著這個潑婦死死糾纏著自己,心煩了一晚上。
真是搞不懂,同樣是女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你鬆開我艾莫斯,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居然這麼惡毒。我現在越來越發現,就算是姚思晨也甩你十條街!」
姚思晨?
這個男人居然還敢在艾莫斯面前提到那個死去的女人,是故意想要氣死她是不是!
「好啊,路家凡,你看我是個女人所以就不把我放在心上是不是!我……」
艾莫斯因為憤怒,直接抬手就在男人的腦袋下抓了一下,因為指甲又長又鋒利,路家凡的額頭上直接被艾莫斯抓出三道划痕。
路家凡怒皺著眉頭,眼裡散發著疑惑驚詫的光澤:「艾莫斯你真的要這樣么,真的要把事情演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