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惡作劇吶 ( 輕撫狗頭鑽石番外)
從那天之後,赫連天賜就撓著牆發誓,等父皇母后和一眾乾娘離開國都之後,他一定要納蘭木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梁子從小時候到現在,那是結大發了!現在他勢單力薄,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這不是?
這一段日子他就忍,忍著納蘭木梳在後宮裡販賣各種珠寶首飾和胭脂水粉,也忍著她每次看見自己就繞道走。一張小臉陰沉沉的,逮著機會就折騰荊良。
荊良很無辜,充分感受到了小主子真的是主子親生的,這腹黑勁兒都一模一樣,不就抱了抱小木梳么?這兩天真是什麼累活兒都讓他干啊。
納蘭木梳在蘭草宮裡每天數銀票,比起天賜的陰沉,她過得還算不錯。
過來幾天,騷包的沐花樓回國都了。小天賜的心情才終於晴朗了一點。
沐花樓是何許人也?沐卿與綠綺的長子,年僅十二歲就跟著他的丞相父親東奔西走的人。一身綉著梅花的袍子別提有多風騷了,年紀小小,一肚子壞水兒。與赫連天賜也是一起長大,穿一條褲子的人。
他回來了,小帝王才終於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孤立無援。
「錯過好事了啊。」沐花樓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叉著腰,騷包無比地道:「早知道你會娶了納蘭木梳,我該帶鞭炮回來的。」
赫連天賜輕哼一聲,睨著他道:「滾進來說話。」
沐花樓就屁顛兒屁顛兒地滾進去了。關上門,把荊良都丟出去,兩個人密謀了很久。
乖乖,在他們這一輩的孩子里,就瓏惜和木梳兩個女孩子,其餘三個都是男孩兒。良夜斯斯文文的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好歹是三個男孩兒啊,每次都被納蘭木梳帶著瓏惜欺負,這個怎麼也說不過去。
能打敗木梳魔女,那是他們從小的目標。雖然大了一點兒懂事了,可是這個念頭也還是在心裡蠢蠢欲動的。
接下來的日子,赫連天賜一反常態地對木梳很好,時不時一起吃個飯啊,還賞賜點兒她最喜歡的金銀。
納蘭木梳不傻,知道這人沒安好心,可是白送的銀子她可喜歡了,連帶著整個人心情都好了,笑得眉眼彎彎,也沒再編小帝王的黑料。
轉眼過去半個月,初見和帝王要再次啟程去旅遊了,龍晴和納蘭絕以及良辰沐卿等幾個好兄弟都拖家帶口地一起去。木梳覺得背後有點兒發寒,但是瓏惜拉著她的手一本正經地道:「不要怕,木梳,我皇兄最近對你挺好的,看樣子也是有點兒喜歡你的,應該不會傷害你。」
小木梳驚恐了:「他喜歡我?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瓏惜嘟著嘴道:「前兩天你生病,皇兄臉色可難看了,急急地喊太醫去幫你看。還有他最近不是一直往你宮裡送東西么?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納蘭木梳看了瓏惜一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比自己大的這位公主:「你真可愛……」用乾娘的話說,呆蠢萌啊…
找太醫看她那是因為她在後宮出了事,乾娘和太上皇都不會放過他,送她東西這是要製造寵愛她的假象,讓乾娘們放心地走啊。
這不,你看看,幾個乾娘連帶著他的親娘都走得頭也不回豪氣萬丈的。
不過,宮裡還有瓏惜和她是一條戰線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事實證明,小木梳也是圖樣圖森破(太小太年輕)了,提心弔膽地睡了幾個晚上發現沒有什麼事發生之後,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放心入睡了。
窗子被戳破了小洞,一根細蘆管吹了白色的煙霧進來。
一炷香之後,蒙著面的沐花樓和背著手一臉黑線的赫連天賜走了進來,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這樣做很降低朕的檔次。」小天賜看著昏睡的納蘭木梳,她這會兒可安靜乖巧了,平時總是帶著算計的小眼睛這會兒也閉上了,嘴唇粉粉嫩嫩的,從她母親那兒遺傳來的女王范兒一退散,整個人就可愛了不少。
小帝王有些猶豫。
最佳損友沐花樓說:「都鋪墊了這麼久,您現在才想退縮么?來都來了,動手吧,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但是…」赫連天賜看著沐花樓要去抱納蘭木梳的手,皺眉,擋開他道:「算了,朕來吧。」
小小的沐花樓滿腦子都是整人的伎倆,其他什麼隱含著的東西他絕對不會注意到。於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倆小破孩兒就將小木梳給帶到了冷宮的一處枯井,將她用繩子放了下去,然後砍斷繩子,潑了冷水下去。
「啊!」納蘭木梳被潑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四周竟然是漆黑的。
「怎麼回事?」木梳皺眉,伸手摸了摸周圍,觸碰到的是冰冷的井壁。眼睛適應了之後,轉頭往地上瞧,竟然看見了一截白骨。
「……」
冷宮的井裡,死的人可不是一兩個。
「啊啊啊——救命!」小木梳渾身濕淋淋地站起來,驚恐地看著那白骨,然後望向井口呼救。
她不要和死人待在一起啊啊!
沐花樓拉著天賜就走,一張小臉兒笑得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說這個地方她一定會害怕的。」
赫連天賜面無表情地跟著走,心裡也不見得多痛快。只是在聽見木梳的呼救聲時腳步頓了頓。
「走,我們回去睡一會兒,等一個時辰之後讓人把她救出來就可以了。」沐花樓笑嘻嘻地說著,腦門上跟冒著兩個黑色尖角一樣。
赫連天賜還是沉默。
回到朝乾宮去躺了一會兒,明天還要上朝,但是小帝王有些失眠,翻來覆去的。等過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忍不住,喚來荊良,往冷宮的方向走。
荊良一聽小主子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說了,眉頭就皺了起來,二話不說丟下慢悠悠走著的天賜,用了輕功趕去冷宮的枯井。
小帝王冷了顏色,加快步子跟上去。
等他到冷宮的時候,荊良已經將納蘭木梳給抱出來了。木梳死死地抓著荊良的衣裳,渾身都在發抖,眼睛也沒有什麼焦距。
赫連天賜覺得心裡有點兒彆扭,看著她這模樣也不是很好受,於是就伸出手來道:「下來吧。」
木梳空洞地看了他一眼,將自己埋進了荊良的懷裡。
荊良的神色很嚴肅,抱著小木梳半跪在小帝王面前道:「主子是統率江山的人,這樣的行為,不符合您的身份。太上皇和娘娘走的時候吩咐過,若是您不喜歡,納蘭小姐隨時可以出宮,您不必做這樣的事。」
天賜怒了:「我做的?」
明明是花樓做的好不好?他只是…他只是沒有阻止。
荊良嘆了口氣,抱著木梳往蘭草宮走。
小帝王更怒:「荊良,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份,她是朕的妃子。」
「你們在我眼裡,都還是孩子。」荊良很滄桑很憂鬱地說了這麼一句,抱著木梳繼續走。
赫連天賜很生氣,一腳踢在宮牆上,然後扭頭就回了自己的寢宮。
第二天、第三天,荊良都沒有回來。
天賜同學不高興了,敲著桌子看著蕭雲道:「荊良這算不算玩忽職守?」
蕭雲搖頭:「主子,情有可原。」
怎麼就情有可原了?小天賜垂著眸子,一把將桌上的摺子給丟在了下面跪著的小太監身前:「拿下去讓戶部的人給朕好好梳理梳理,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敢往朕的桌子上放!」
「是!」小太監顫顫巍巍地下去了。帝王一個人坐在龍椅上生悶氣。
蕭雲想了想,道:「不如屬下去蘭草宮看看吧,陛下若是有空…也可以去。」
天賜眼睛一瞪:「我去幹嘛?你去把荊良抓回來就行了!別以為他是父皇的心腹,就可以在宮裡胡來。」
蕭雲悶笑幾聲,應了「是」,然後去了蘭草宮。
納蘭木梳狀態很不好,小臉兒一直是慘白慘白的,太醫診斷說是驚嚇過度,需要靜養。
瓏惜公主過來一直陪著,可是木梳死活不肯從荊良身上下來,晚上睡覺也不能熄燈,就這麼抓著荊良的衣襟發了好幾天的呆。
「是我皇兄不對,等母後父皇回來有他好受的。」瓏惜安慰道:「木梳你別怕了。」
荊良也跟著勸:「皇上不是故意的,是沐少爺的主意,您也別怪他。那什麼,臣已經兩天沒動過了,娘娘是不是放開臣一會兒,讓臣活動活動?」
木梳不說話,只是拽著荊良的衣襟。
瓏惜有些紅了眼睛,轉頭看見蕭雲來了自家皇兄沒有來,一時氣憤,跑去朝乾宮就一巴掌拍在了赫連天賜的書桌上。
天賜向來疼寵妹妹,看見瓏惜這樣,微笑著問:「手疼不疼?」
「疼…」瓏惜皺眉,隨即搖了搖頭道:「這不是重點,皇兄,我以為你喜歡木梳的,結果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你再不去看她,木梳要喜歡上荊良了,我看你就要成棄夫了!」
赫連天賜嘴角抽了抽,納蘭木梳喜歡荊良?荊良都可以當她爹了,開什麼玩笑。
但是…荊良的確兩天沒回來了,都在蘭草宮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