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你高級黑 ( psychelee鑽石番外)
納蘭木梳撇嘴,也不再多問了,翻個身,兩個人背對著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捲雲帶著轎子來接她,木梳揉揉眼睛,看著外面還不怎麼亮的天色,以及旁邊還在睡的赫連天賜,忍不住低聲抱怨:「:為什麼我要起得比他還早?」
赫連天賜半睜開眼,淡淡地哼了一聲,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納蘭木梳怒了,這是炫耀吧?是吧?皇帝了不起?憑什麼嬪妃就要在後半夜起來回宮啊?
下床的時候,木梳同學惡從膽邊生,「不小心」一腳將睡得正好的赫連天賜給踹了下去。
「咚!」赫連天賜沒有防備,悶悶地砸在了地上。
「……」
納蘭木梳拔腿就跑。
「給朕站住!」天賜活生生給摔醒了,怒起抓住跑到了門邊的納蘭木梳,捏著她的脖子道:「你找死是不是?」
天有點兒泛亮了,木梳掰著赫連天賜的手,驚恐地道:「我…嬪妾不是故意的,這時候不早了,皇上您繼續睡哈,嬪妾該回宮了。」
赫連天賜這叫一個氣,小時候就算了,現在兩個人身份都不一樣了吧?還敢整他?成習慣了是不是?
瞧著她這一身寢衣,單薄得要看見裡面的內容了,就這麼跑出去絕對是丟他的臉。還打算一次整他兩回?
木梳要被掐死了。好在赫連天賜年紀小,武功還沒有到層次,所以她還有呼救的餘地。
「荊良叔叔救命!」
母親說過了,荊良是帝王的暗衛,叫喚一聲總會找到的。
荊良黑線了,這樣的情景,他該怎麼辦啊?救了會被小帝王責備,不救的話……不救的話小帝王連帶著他都要被初見那一群人責備。
想起赫連君堯的眼神,荊良一個寒戰,迅速躥出去將納蘭木梳抱起來,脫離了赫連天賜的手掌。
「荊良,誰都可以使喚你么?」赫連天賜看著荊良抱著眼淚汪汪的木梳,臉色沉得難看。
「屬下這是在護駕。」荊良滿頭是汗地解釋:「您現在動了納蘭小姐,太上皇和未央宮那邊都無法交代。」
這是大實話啊!小主子您一定要聽啊!
赫連天賜平息了一點怒氣,沉默。是他衝動了,該直接去納蘭侯爺那兒告狀的,這樣贏的就是他了。可是他動手了,母后連帶著乾娘們絕對用無數種方法懲罰他。
該怎麼辦?安慰這丫頭么?赫連天賜猶豫了好一會兒,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下來。」他對納蘭木梳伸出了手。
木梳是被嚇著了,直搖頭,白嫩嫩的手臂勒著荊良的脖子,打死不下去的樣子。
「荊良叔叔,帶木梳回去吧,我再也不要來這裡了。」木梳慘兮兮地把自己的脖子給荊良看:「你看皇上好凶,木梳會沒命的,讓木梳回去吧。」
赫連天賜沉了眼眸,咬牙切齒地道:「納蘭木梳,你下不下來?」
木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傻了才下去,我要去未央宮,你給我掛個妃嬪的名頭髮月例就好了,我不要在你身邊了。」
想得美!赫連天賜剛想發火,但是轉念一想,又恢復了平靜,拿起一件披風摔在木梳的身上,道:「隨你的便,宮你是不能出的,想去哪裡,離朕多遠都可以,朕不勉強的。」
總有她來求他的時候。
荊良轉身抱著木梳出去了,放進捲雲的轎子里,讓捲雲好生帶回去照顧。
木梳抓著身上的披風,可憐兮兮地回她的蘭草宮。一點也不掩飾地將自己脖子上的紅腫給眾宮人看,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地跟尚未熟悉的宮人道:「我就說不想進宮的,皇上那麼暴虐,一點也不會疼惜。要不是納蘭家與皇室交好,我非讓他給掐死不可。再也不想看見皇上了,再也不想了。」
剛開始還對她有些介懷的各宮嬪妃聽見自家眼線回來說的情況,心裡不禁就是一涼。
皇上那麼暴虐么?看起來明明是很好看的少年啊。
連後台這麼硬的納蘭小姐都是如此待遇,那她們呢?
心下害怕起來,各宮的人都找了時間往蘭草宮跑。
「妹妹脖子上的痕迹消得真快。」良嬪看著木梳光滑白皙的脖子,有些詫異。宮人明明回稟說的是,脖子上很多紅腫淤青啊,這才過半天,怎麼就這麼乾淨了。
納蘭木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也是我命好,娘親從宮外給我拿了很多玉肌膏。這玉肌膏啊,不管什麼痕啊疤的,抹一抹就會好。效果不錯,也不貴,才二十兩銀子。有它在,以後要是再遇見皇上…」哽咽了一下,木梳同學聲情並茂地繼續道:「再遇上皇上,遭到這樣的待遇,我也可以放心了。」
眾人聽得戚戚然,有點兒心計的連忙問她還有沒有玉肌膏。這麼奇特的葯,是個女子都需要的。
木梳一邊捏著小手絹兒,一邊讓捲雲端了一大堆玉肌膏出來,邊哭邊道:「妹妹帶進宮的就這麼多,各位都是姐妹,買三盒五十兩,買六盒送一盒啊。」
捲雲:「……」
幾位妃嬪都含蓄地咳嗽了一下,然後在談笑間將銀票從袖子里塞給捲雲,讓貼身丫鬟偷偷抱走那些用精巧的盒子裝著的玉肌膏。
一個下午來慰問木梳的嬪妃一共來了九個,玉肌膏賣了五十盒。大門一關,納蘭木梳笑得在地上打滾。
捲雲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娘娘您這樣真的好么?都把陛下給誣賴成什麼樣子了。」
木梳從地上爬起來,坐上椅子去數她的銀票:「誰讓他掐我了?我現在還覺得呼吸困難呢。」
連嘉德帝的半分溫柔都沒有,虧他還是親生的兒子呢,這性子是跟了誰?木梳哼哼唧唧地數著銀票,然後抽出一百兩來,讓捲雲吩咐人出宮帶點好吃的點心回來。
宮人們有自己的門路,捲雲傍晚的時候便將一盒子精巧的馬蹄糕給拿回來了。木梳高高興興地提著去拜訪初見。
初見乾娘是她最大的靠山,得討好啊討好。
小轎子一路乘風去了未央宮。木梳剛踏進門,就看見赫連天賜一臉僵硬地站在赫連君堯面前,初見在旁邊揉太陽穴。
「乾爹乾娘。」木梳甜甜地喊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朝她看過來的天賜,撇撇嘴:「皇上萬安。」
赫連天賜冷哼一聲,目光跟匹狼似的,恨不得把木梳給咬碎了吃了。赫連君堯一聲輕咳,他才憤憤地扭過頭去。
「木梳來了,過來乾娘身邊坐。」初見對著納蘭木梳招手。
她乖乖地走過去,將馬蹄糕放在初見手邊,道:「這是木梳從宮外帶來的馬蹄糕,乾娘也許喜歡,挺好吃的。」
初見感動極了,摸著木梳的頭意有所指地道:「這麼好的兒媳婦哪兒找去啊。」
赫連天賜直翻白眼:「母后,宮外的東西不幹凈,您當心些。」
木梳一怒,正叉腰打算回嘴呢,赫連君堯已經把天賜給提了起來。
沒錯,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赫連大爺慣常用的提后領的帶人方式。初見一瞧就覺得自己后領一緊,乾咳兩聲。
「皇兒是最近氣不太順,我倒不介意帶著你出去散散步。」赫連君堯微微一笑,拎著這小兔崽子就使了輕功往外飛。
「啊啊啊——」一貫淡定的小帝王不淡定了,慘叫幾聲就被自家父皇給提上了天。
他恐高啊啊!
初見連忙讓紅錦搬了小板凳,和木梳一起帶著馬蹄糕去旁觀。
赫連君堯收拾赫連天賜,從來沒有留情過的,怎麼讓那小子害怕怎麼來。這不,跟個什麼似的從宮牆的一頭跳到另一頭,提著小天賜的手都不嫌酸的。
其實剛剛聽聞天賜對木梳動手了,初見就把天賜從下朝的路上逮過來教訓了,她進行思想教育,赫連君堯進行身體教育。
木梳是她看上的兒媳婦,但是她不知道這兩個冤家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所以選進宮的女子很多,但看天賜最後會選擇誰。她依舊憧憬能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愛情,自己的兒子如果跟他父皇一樣是優質男,她會很高興的。
可是,看起來好像有點懸。她昨晚還和君堯討論了,究竟木梳適不適合天賜?
赫連君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小破丫頭別瞎操心。
她也就沒打算管了,只要天賜不傷害木梳——要是傷害了,晴女王和納蘭絕也不會放過他的。
「木梳啊,這馬蹄糕是剛做的,你出宮了?」初見吃著馬蹄糕,看著空中飛人表演,問。
木梳搖頭:「我讓人從宮外給我帶的,放心吧乾娘,試過沒有問題的。」
初見搖頭:「乾娘相信你,只是小財迷,你怎麼捨得花錢買吃的了?」
木梳眼睛又是一亮,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票:「我掙錢了,今天收入很多,所以請乾娘吃點心。」
初見好奇地問:「怎麼來的?」
一旁的捲雲很想阻止自家主子,可是木梳嘴快,麻溜兒地給初見說了。
初見:「……」
「哈哈哈!」愣了幾秒,初見同學從凳子上笑到了地上,拍著地道:「天賜被你黑出翔了啊這是!木梳你高級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