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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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君堯踏上樓梯,初見正若有所思地下來。兩人側肩而過的時候,帝王拉住了她,皺眉問:"他給你說什麼了?"
小破丫頭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自己上去問吧,要是能說的話他會說的,要是不能說,那就不能說。"初見嘟著嘴,抓著帝王的手蹭了蹭,然後嘆了口氣,下樓去繼續吃飯。
手背軟軟暖暖的,赫連君堯沉著的臉緩了緩,看著初見走到龍晴身邊去,然後便轉頭上樓。
圓寂坐在窗邊,閉著眼睛像是已經入禪坐定了一樣。帝王也不急,就在他對面坐下,輕輕敲著桌子等他開口。
"您想問什麼?"最後還是圓寂和尚先憋不住了,睜開眼睛看著帝王道:"先說好,和尚我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赫連君堯淡淡地笑了笑,道:"沒關係,朕只是想問,南卿說的初見始終會回到自己的世界,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圓寂和尚看了帝王一會兒,笑著道:"恰好這個就是和尚不知道的。"
兩人之間的路已經越走越長了,他不可能再給帝王改變命數的機會。
帝王不語,就一直靜靜地看著他。二樓以他們這桌為中心,一片寒意蔓延
初見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帝王就下來了,臉色比她下來的時候還不好看,後面的圓寂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跟著下樓來告訴她:"天機不可泄漏,天算一門已經因為泄密而遭受天罰,所以我告訴你的,你不能告訴別人。"
很乖地點了點頭,初見就看著圓寂走了。他摸了摸他自己那光溜溜的頭,穿著布衣就消失在了門外。
"怎麼樣?問到了么?"初見問帝王。
帝王黑著臉搖頭:"他不肯說,那也就算了。"
初見眨眨眼,問他:"你問了什麼?"
一般簡單一點的事情,都是會回答的。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有第三個孩子。"赫連君堯一臉深沉地道。
眾人:""
納蘭絕知道帝王沒有說實話,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笑道:"我們今晚是在小鎮上住,還是繼續趕路?"
帝王看向初見,初見問:"繼續趕路會趕到哪兒去?"
"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湖,再趕幾個時辰就到那兒露營。"良辰道。
湖啊,有湖的地方一般都很美。初見琢磨道:"我們繼續趕路吧,趕到那兒可以吃燒烤。"
赫連君堯點頭,喚來店小二結帳,順便問他要了些香料和油鹽。初見很滿意地點頭,考慮得很周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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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初見就開始裝睡,細細想著圓寂的話。要按正常的軌道走,才不會讓永元從歷史上消失。可是現在勺子沒了,林教授也不能告訴她數據出現異常沒有,壓根也不知道正確的軌道是什麼。
不過剩下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永貞皇后差不多該出現了才是真的。不然沒道理突然來個人封后。現在看來其實她自己封后的可能性最大了,但是初見知道,自己是與歷史無關的人,赫連初見的身份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再出現在歷史上。
所以要回正確的軌道,起碼先把永貞皇后給找出來吧?
馬車開始顛簸,初見微微皺了眉,帝王放下手裡的書,將躺著的她抱進自己懷裡來護著,免得她睡得迷迷糊糊撞到頭。
本來不困的,被帝王這麼一抱,初見當真就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了。
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里特別清晰。
"怎麼回事兒?"初見連忙掀開車帘子去看,月色高起,一片藍色的湖看起來美麗極了。然而湖邊正有一群人在廝殺,地上躺著幾具屍體,一個姑娘被幾個垂死掙扎的人護在身後,黑衣蒙面的人較多,估計不費多少時間就能將剩下的人都給殺了。
"這是強盜么?"初見皺眉:"搶一個姑娘家幹什麼?話說陛下,您沒有要救的意思么?那姑娘快死了。"
赫連君堯將初見抱在懷裡,靜靜地看著湖邊血流成河,淡聲道:"朕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情。萍水相逢,我為何要救她?說不定壞人反而是那個要被殺了的姑娘。"
初見嘴角抽搐。帝王的心硬程度早就見識過了。不過見死不救什麼的,會內疚啊。
"貞兒,你快跑!"一個護衛模樣的人大喊了一聲,用身體擋住了刺客的刀。
湖邊的女子慌慌張張地跑,更多的黑衣人圍了上去,看腳程也知道,不一會兒就會追上。
可是,那被叫做貞兒的姑娘見著這邊停著馬車,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奔了過來。
初見心裡一松,看著帝王道:"她都跑過來了,那就救一命唄,總不能讓人死在眼前,會做噩夢的。
赫連君堯有些嫌麻煩,不過還是道:"蕭雲,荊良,幫幫她。"
"是。"馬車外兩人聽令,飛快朝貞兒飛去,將一群人都攔在離馬車三丈的地方。
"哪兒來的人?不要多管閑事!"黑衣人怒喝一聲,提起刀就要砍。貞兒嚇得往蕭雲背後一縮。
蕭雲拔劍擋了,荊良拉著那姑娘往楚雲起的馬車去,順便探了探她的底,沒有武功的樣子。
廢話不多,荊良負責帶著姑娘避開,蕭雲直接拿著劍砍白菜似的收拾了一堆人。幾輛馬車都打開車簾在看,龍晴讚歎道:"蕭雲可以挖角么?這麼忠心還是這麼厲害。"
納蘭絕臉一僵,把龍晴的頭擰過來道:"我比他厲害比他好看比他忠心,龍晴你的眼光有問題了,該挖角我。"
龍晴斜他,好意思自己給自己貼金咩?
好意思!納蘭絕溫柔地笑著看著她。
打情罵俏的車暫時不看。突然救下一個姑娘,初見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貞兒貞兒,查清是清白身份的就好了,又多一個好玩的。"
"公子,貞兒姑娘是嫣紅樓的頭牌姑娘,這是在被人追殺。"過了一會兒楚雲起就來稟告情況了:"沒有什麼攻擊性,也沒有易容。"
"嗯。"赫連君堯應了一聲,看了看外面已經停止的單方面砍白菜活動,皺眉道:"血腥味太重,燒烤好像不行。"
初見搖頭道:"沒關係,救人比吃飯重要多了。那姑娘沒問題的話就帶來問問情況。"
"是。"蕭雲應了,將還處於驚慌之中的貞兒給帶了過來。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貞兒上了馬車,哆哆嗦嗦地行禮。帝王沒興趣,玩著初見衣裳上的配飾。初見笑眯眯地道:"別這麼大禮,我們只是剛好路過。姑娘這是為何唄追殺?"
貞兒紅了眼睛,跌坐在馬車上道:"我我身子不幹凈,是嫣紅樓的姑娘,近來幾日都被送去陪這一帶的官員喝酒。哪知道有一個大人的夫人特別不好惹,看著那大人對我好,便指使了人過來殺我。"
帝王挑眉,總算將頭抬了起來,抱著初見的腰看著地上跪著的貞兒,淡淡地問:"你陪的是哪一帶的官員?"
問起本行,貞兒有點害羞。支支吾吾地道:"不就是修運河的那些。"
初見挑眉,與帝王對視一眼,道:"這可算是了不起。姑娘先休息吧,和我們一起坐車去下一個鎮子,找地方住。"
貞兒感動得淚流滿面,連連給初見磕頭,被荊良給帶了出去。
"不能吃燒烤了,但是好像有意外的收穫。"初見笑著看著帝王道:"這一帶誰在管?"
帝王想了想,微笑:"朕心裡有數,先住一晚,明日見到沐卿再說吧。"
"好吧。"初見打了個呵欠,蹭著帝王繼續睡。
貞兒。這名字真好,就跟永貞皇后的閨名似的。初見想了這麼一下,又笑了。貞兒在這兒是掛牌的姑娘,別說皇后了,這是連皇宮也進不去
沐卿站在運河工程的首起處迎接,遠遠地就看見四輛馬車往這裡奔來。第一輛大得嚇人,還是蕭雲荊良駕車,一定就是帝王和初見了。後面幾輛也特精緻,所以沐卿直接把目光落在最後一輛馬車上,等著。
於是綠綺一打開車簾,就遠遠看見了沐卿正大步走向這邊,並且沖她笑。她一愣,心裡千百種滋味一起翻上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沐卿直接繞過帝王的馬車,走到綠綺這一輛面前來停住腳,伸手:"下來吧。"
綠綺臉一紅,將手給了他,跳下馬車來又趕緊放開。
"嘖嘖,這重色輕友的,皇帝陛下您被拋棄了。"初見搖頭,一臉感慨地看著沐卿道。
一年多不見,沐卿變了些許,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赫連君堯微微一笑,道:"我分外理解他的心情,所以這次不做計較。"
他與綠綺一年多沒見,這已經是最溫和的了,換作是他,該直接把初見抱進懷裡,狠狠揉。
還沒想完呢,沐卿果斷地就將綠綺給抱進了懷裡,一雙眸子里滿是思念,啞聲道:"你你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