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登堂入室

  「李小英，你是不是打他了？是不是？」我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語氣平和。


  因為聽別人說，喂母乳的媽媽如果心情不好或者流眼淚，奶、水是會變鹹的。為了孩子，我拚命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總是哭，我也沒辦法！」李小英白了我一眼，冷笑。


  我抱著孩子，衝過去就要打她。有了上次的經驗，她倒是眼明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用力拍到了我臉上。


  我被打得眼睛直冒金星，不知道寶寶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上次你打了我，這次，咱們扯平了！」李小英抬起下巴，鄙視地睨了我一眼。


  我死死地瞪著她，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我早就殺了她一百次一千次！


  「我要去家政中心舉報你！我一定會去！」我指著她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嘶吼著。


  「哼，你隨便，我才沒有在怕的！反正我很快就會嫁給宋大哥了，誰還要做什麼月嫂，伺候人的活，又臟又累！」李小英抱緊雙臂，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氣。


  登堂入室的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知道羞臊呢？


  我顧不上與她計較，低下頭，一邊繼續餵奶，一邊輕輕拍打著寶寶的背。


  他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偶爾還是會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瞄我了一眼，一隻胖胖的小手死死抓著我的衣領。


  我在醫院的時候，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呢？想到這兒，我鼻子一酸，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吃完奶，寶寶睡著了。


  我把他放回到小床上，盯著他紅腫的小臉和身上的傷痕，怒氣再也不無法遏制。傷害我的孩子，我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歹毒的女人。


  我輕輕把卧室的門帶上，來到客廳里。


  李小英坐在沙發上，一邊磕瓜子一邊看電視。


  我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角落裡的一個黑色垃圾袋上，裡面裝了太多東西，有半隻膠鞋還露在外面。看樣子，李小英是打算扔掉的，只是一時忘記了。可是，宋超平時穿得最多的就是運動鞋，偶爾會穿皮鞋，他根本就沒有膠鞋。


  很明顯，剛才很可能有別的男人來過！


  我把電視機關掉，拿著遙控器坐到了李小英的面前。


  「你這是幹什麼？電視劇正看到關鍵的時候！」李小英有點兒急眼，衝過來就要把遙控器搶過去。


  趁她彎腰的功夫，我一把揪住了她的馬尾，用力一拽。


  她吃痛地驚叫一聲，整個人都往身後的方向倒去。她的腳正好踩到了一隻香蕉皮，所以她以一種最狼狽的姿勢跌倒在茶几上。


  我一向不是一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女人，可是身心都遭受重創的我，實在無法和這樣的一個女人心平氣和地說話。


  她打我，我可以忍，可是她居然虐待我的孩子，我便無論如何不能忍。


  我弄死她的心都有，這麼做，已經算是對她客氣了。


  李小英疼得呲牙咧嘴，坐在地上根本就起不來，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勾、引宋超是為了得到房子和存款，對不對？」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