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院

  「宋超，我答應你離婚，一切的條件都按你說的來！可是，請你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份兒上送我去一趟醫院，還有，讓李小英再幫我照顧幾天孩子！今天的事，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行不行？」我捂著肚子，冷汗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宋超極不情願地停下了對李小英的愛、撫，慢吞吞地朝我這邊走過來。


  「小英，咱們就當可憐可憐她吧！」宋超扶起我的同時撥打了120。


  等到李小英繞過我，走到嬰兒床旁邊抱起孩子的時候，我再也無法和沉重的眼皮還有刻骨的疼痛對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觸目可及是一片雪白，加上濃烈的來蘇水的味道，我立刻知道我躺在醫院裡。我艱難地欠起身子四下看了看，宋超正坐在牆角的一把椅子上盯著一堆票據出神。


  「你回去照顧孩子吧，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我重新躺下，冷冷地說。


  想到昏倒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我的心裡充滿絕望。


  「就是做了幾項檢查，怎麼會花這麼多錢呢？不行，這些錢算你借我的，一會兒你給我打個借條，以後必須還！」宋超竟然開始抱怨。


  「好的，我一定還！」我冷笑。


  這樣的男人，居然是我的丈夫，居然是我孩子的父親！同事和朋友們一直認為我看人很准，是忠是奸一眼就能看出來，可事實上，我站在宋超面前時，卻像一個瞎子！

  是他隱藏得太深，還是我太傻了呢？

  「本來想給你請個護工的，可是我問了一下，太貴了！你有事就按鈴叫護士吧，我先回家了！」宋超拍拍屁股，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後來問了護士，她說我的刀口已經做了處理，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從寶寶出生我就沒有離開過他一分鐘，兩三天，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長了！

  我借護士的手機給宋超打電話，無非就是想問問孩子離開我有沒有哭鬧，沒有母乳了他喝、奶粉是否習慣，可是電話打了無數次，他都沒有接。


  雖然我現在需要休息，可我一分鐘都沒有睡著過，心裡一直很焦慮。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主治醫生進來的時候我提出提前出院。他看我實在惦記孩子，又沒有家屬可以過來照顧，所以勉強算是同意了。


  剛剛來到家門口，我就聽到了寶寶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拚命地敲門，足足過了十五分鐘，門終於開了。


  李小英睡眼惺忪地看著我：「你怎麼回來了？」


  她的臉上滑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我用力撥開她，快步走到卧室里。


  孩子哭得聲嘶力竭，兩隻小腳拚命地踢騰著。


  「什麼時候喂的奶？什麼時候喂的水？上次尿尿和拉大便是什麼時候？」我把孩子抱起來，輕輕地搖晃著，轉頭問李小英。


  「我……」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趕緊把衣服解開，坐到床邊喂孩子吃奶。低頭看孩子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孩子的臉有點兒紅腫，甚至露出來的小胳膊上還有青紫的印跡。


  我的怒氣從腳底一直衝到頭頂，頭皮一陣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