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王條款

  坐在那裡的端莊白領美女，不是秦雨遙還能有誰？

  我一拍腦門，早就該想到是她啊！

  我說諾基亞里的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呢！

  「對不起我走錯門了。」我當時就一腳收了回來，帶上門就要往回走。


  「站住！」秦雨遙抬起頭來，「你要去哪兒？」


  「回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進來。」


  「如果我說不呢？」我真的不敢進去，早上你看她都把我的屋子砸成什麼樣了。


  「那你恐怕還不知道旺達公司是什麼地方……」秦雨遙慢悠悠地說道，「你以為這裡是你的小公寓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信不信我讓你走著進來，爬著出去？」


  「我信。」我當時就把門帶上，乖乖站了進來。


  這啪的一聲門鎖聲，讓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昨晚喝多了腦子一熱，我才敢跟那群混混不要命一樣死斗，現在回頭想想簡直難以置信，從小到大都不敢打架的我居然做了這麼英勇的事情！

  對秦雨遙這個女人我著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覺……嗯，又有些喜歡又有些害怕。


  反正現在我真不想面對她，看著她那精緻的鎖骨，胸口微微露出的一抹雪白，我情不自禁就想起昨夜……


  「你在看哪裡？！」秦雨遙惱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啊，我看秦總經理的字寫得不錯。」我連忙掩飾過去。


  「嗯，你也看得出來？」秦雨遙點了點頭，「我練過幾年書法。」


  「好字，很美，字如其人。」我連聲嘖嘆道。


  秦雨遙嗯了一聲，正色道：「別拍馬屁了，我調查了你，知道你找了很久的工作，又欠了一屁股房租，急需一份工資解決困難，是吧？」


  我點點頭，不敢多說話。


  秦雨遙雙手交叉托住香腮，玩味地看著我：「當我的助理，我給你開一個月四千塊錢的工資，怎麼樣？」


  「啊？」我以為她會讓我去洗馬桶來出氣，結果是當她的助理，讓我有點驚訝。


  「驚訝什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秦雨遙嫣然一笑，讓我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你來我手下好好乾，我不會虧待你的。」


  「真的嗎？多謝秦總經理。」我滿懷感激地鞠了一躬。


  「嗯，這是勞動合同，你來簽字就行了，」秦雨遙隨手掏出一份合同，放在面前。


  我連忙走過去，匆匆掃了幾眼，就要拿起筆往上簽字，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條款，慌忙倒回去看。


  「怎麼了？」秦雨遙微微皺眉，似乎對我的動作有些不滿。


  我剛翻到那一頁，一行字就映入眼帘。


  「第165條，乙方必須對甲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都要無比順從，並且禁止泄露相關的任何事情給第三方知道。」


  「秦總經理，這是什麼？」我一字一頓地念完，聲音都變得有些低沉。


  這女人，好陰險的心機，假裝不計前嫌，對我好話說盡，居然在合同裡面下套！還好我多看了兩眼！

  秦雨遙臉上絕美的笑容慢慢消失，變得冰冷高傲起來。她冷笑道：「怎麼，這就是我對你的要求，你不敢簽？」


  「我憑什麼要簽？」我狠狠一拍桌，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跟你什麼事都沒發生，你還要搞我？」


  「哦，你說不是就不是了，是吧。」秦雨遙眼神冰冷地看著我，「你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趙志明。你敢做出那種事，就不敢對我負責，是嗎？」


  「我怎麼不敢對你負責，我是因為……！」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我他媽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反而成了冤大頭，我這算什麼鬼英雄救美啊！

  「因為什麼？說不出來了吧？」秦雨遙一拍桌子，「你簽不簽？不簽，就讓保安幫你爬著出去，簽了，你還有四千工資拿！」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費解地看著這個女人，「你想搞我，有必要那麼麻煩嗎？」


  「呵呵，當然有……」秦雨遙說道，笑了起來，「你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你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慢慢地折磨你。」


  我打了一個寒顫。


  「快簽吧，我知道你父母還在等著你往家裡寄錢呢，你想讓他們失望嗎？」


  這一擊重重地擊垮了我的心理防線。


  秦雨遙真的對我做了很詳盡的調查。


  在秦雨遙不斷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咬了咬牙，自己確實找不到工作暫時，又缺錢，最終還是簽下了那份「賣身契」。


  秦雨遙滿意地收起了合同，小心翼翼地鎖到了身後的保險柜里。


  「至於么……」我苦笑道，剛浮起來要偷走合同的念頭就直接被抹殺了。


  這女人真狠啊！我靠！

  秦雨遙瞟了我一眼：「好了，你走吧，明天來上班，8點前必須到。你的辦公桌，就是我旁邊那張。」


  「這麼早？」我在隔壁實習的時候，都是八點半簽到呢。


  「你有意見？」秦雨遙抬頭冷冷地瞥我一眼，我連忙搖頭。


  「那就走吧。」


  「謝謝秦總經理。」代我問候你家人哦！我一走出門，馬上就咬牙切齒地詛咒這個女人。


  我靠，還不如昨晚直接把她辦了呢，什麼都沒做就被當成冤大頭，簡直就跟接盤俠似的。媽的，都是那個傻逼劉磊害得，像秦雨遙這樣的女強人，喝醉酒了嘴裡半句不提工作的事情，肯定就是因為感情問題。


  那晚秦雨遙說什麼「別離開我」，一定就是劉磊拋棄了她，害得老子成了出氣筒，媽的。


  現在倒好，那女人耍手段逼我簽了合同，走也走不了，還得憋一肚子氣，煩死了。


  遲早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訓這對狗男女，這種破事好好的把鍋扔到我身上！劉磊是吧……


  我這就把仇記下了，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我一走出去，就突然撞了一個香玉滿懷。


  「哎呀。」這個甜甜的聲音，好熟悉啊。


  我一看懷裡的可人兒，小臉通紅，馬尾晃蕩，可不就是面試等候處的漂亮女生嗎。


  「不好意思，我剛才在看手機，沒有看清楚路。」我還沒開口，這女生就趕緊從我懷裡掙脫出來，低頭道歉，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的事，是我不好。」我撓了撓頭。


  「啊，趙先生，」女生這才看到是我，甜甜地笑了起來，「你面試完了嗎，結果如何？」


  「那個……面試倒是完了。」只是結果是我簽了賣身契，很不爽啊。我這句話卻不敢說出口，乾笑了兩聲。


  「結果不好嗎？」女生小心翼翼地問。


  「這倒不是……秦總經理叫我明天就來上班。」我說道。


  「真的嗎，恭喜你啊，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我叫林雪曼，以後請多多關照哦。」林雪曼高興得伸出手。


  我連忙跟她握了握手，笑道：「我叫趙志明，你是前輩，多關照我才是。」


  「哪裡的話，啊……」林雪曼小臉泛紅，好像很容易害羞，突然她看了一下表，叫了一聲，「對不起我要馬上處理一份文件，我先走一步，趙先生，明天見！」


  「明天見。」我看著她急匆匆竄進電梯，還在關門的一剎那沖我笑著擺擺手道別，心底就感覺被治癒了一樣。


  哎呀，這樣看來，好像這個賣身契簽的還不是太虧嘛。


  我想著，心理就有些平衡了，走出大門叫了一輛車。


  一回到紅星公寓，就看到張姐在門口踱步，嘴裡念念有詞。我正要下車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在街角巷口裡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