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喂藥之吾會永愛
“母後的身子確定沒問題嗎？”他的話在這個午夜裏格外的清晰，不過讓孫子明點了點頭。
“回王爺，太後的身子沒有什麽大毛病，我已經開了藥，等下就快好了，吃過藥就應該沒事了，王爺不用擔心。”孫子明的話讓顏慕璃點了點頭。
“夜深了，你也算盡職，早些回去休息吧，本王也要去看看太後了。”
“王爺告辭。”說著孫子明便背著他的藥箱子往太醫院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顏慕璃才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邁著步子往太後的大明宮內走去。他很快便來到了大明宮門前，門口的守門宮女早已經被內務府新指派的宮女把守著。
自從高嬤嬤出事之後，各個宮裏的老人基本上都被統一的換掉了，雖然皇上沒有參與其中，但是每個人都十分的清楚，如果沒有皇上的話語，內務府怎麽會如此大的動靜，不過這些對其他人都沒有什麽影響。
當門口的宮女看見顏慕璃走過來的時候，行了一個日常禮。
“見過王爺，太後身子有些不爽，太醫剛剛診治完。”她的話讓顏慕璃點了點頭。
“本王知道就是因為太後身子不爽，本王才來伺候太後的，藥熬好了沒有？”他的詢問讓宮女點了點頭。
“王爺放心吧，新來的下人們手腳都十分的麻利，不會耽誤什麽的。”不吭不卑的回答讓顏慕璃點了點頭。看的出她十分的靈力。不僅讓顏慕璃多看了她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以前是哪個宮裏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感覺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於是趕緊問了一句。
“回王爺，奴婢叫玉兒以前是錦鴛殿的，小主走了之後，奴婢便調來了這裏。”她的回答讓顏慕璃忽然之間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本王記得了，你以前也是蕭常在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很好，既然來到這裏就好好做。”他的話讓她微微一笑，依舊保持著自己的身份與態度。
“謝過王爺讚譽。”就在她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背後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後的藥好了。”顏慕璃循著聲音轉過頭去。
“把藥給本王吧，夜深了，你們下去吧，你去給太後做一碟蓮子糕來，記得要剔除蓮心。剔除的蓮心泡茶送來便可。”
“奴婢知道了，王爺靜候便是。”說著這個叫蝶兒的宮女便走了出去。
顏慕璃看著她的離開，便端著手裏的方盤走了進去，隨後跟身後那個送藥的小宮女開了口。
“今晚就不用當差了，回去休息，太後這裏有本王就好。”說完便給了她一個淡淡的微笑，轉身就走了進去，沒有人知道他在聽見麵前宮女是錦鴛殿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忽然之間停止了跳動一般，任何人都無法感受到他心裏的那份空曠與無邊的寂寞，一切的一切隻有他自己知曉。
“都給哀家出去，哀家不想吃藥，一個個的都是廢物，根本想不明白哀家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要你們何用。”說著還不等顏慕璃走進來，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他低著頭看去，一個好好的花瓶，轉眼之間已經變成了片片破碎，正安靜的躺在那裏。
“母後何必可惜了一個好好的花瓶呢，不想要了賞給兒子便是。”說著便放下了手裏的方盤，蹲下身子準備拾起來那些碎了的花瓶碎片。
“都這麽晚了，璃兒怎麽還沒有就寢？”太後的話讓顏慕璃手裏拿著碎片站了起來。
“剛才與皇兄喝了些酒，頭有些暈，剛走出來便遇上孫子明禦醫，本來兒臣是想回去休息的，不過聽聞母後身子不舒服，當兒子的怎麽能不過來看望一番。”他的話讓太後本來不爽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你啊，就知道哄母後開心，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怎麽不做到著急呢。”說著太後便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麵前，他放下了手裏的碎片，便扶著太後坐了下來。
當太後聞著藥碗裏的藥汁時，雙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不過顏慕璃看見太後這個樣子不禁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因為不吃藥母後哄自己時候說的話，那是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親情。
“璃兒你要乖哦，不喝藥長大了就不會長的高高了，這樣就摘不到樹上的蘋果了。”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在現在回想起來，卻是無比的溫暖。
於是看見母後這個樣子他也趕緊的開了口。
“母後既然身子不舒服還是先把藥喝了吧。”說著端著藥碗來到了她的麵前。剛剛看著麵前的藥碗，始終都皺著一雙眉頭。似乎不打算去喝著那黑乎乎的湯藥。
“等下母後喝完，兒子給您講講今天賽馬節上發生有趣的事情可好？”他的好心提議讓太後忽然笑了起來。
“你這個孩子就知道母後愛聽這些新奇的事情。”說著帶著一絲絲的埋怨便喝光了碗裏的藥。
這邊剛剛喝完顏慕璃就送來了一杯溫水，讓太後簌簌口。如此貼心的舉動讓太後點了點頭。
“今日的賽馬節上，東賀的二皇子可有什麽舉動？”她拿著手裏的帕子擦拭著嘴角處的藥汁，微微一笑，便於顏慕璃聊起天來。
而顏慕璃點了點頭，於是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當然還有剛才在酒宴上發生的所有，而太後皺著眉頭聽完之後，便站了起來，她在自己的寢宮裏不停的走著，顏慕璃十分的清楚，每當太後有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是在思考著重大的事情。與平日裏一樣，沒有打擾著母後的思考，隻是安靜的喝著桌麵上有些冷了的茶水。
“璃兒，皇上可曾答應？”太後的話語讓顏慕璃搖了搖頭。
“皇兄並沒有答應，反而提出了其他的條件，一時之間完顏烈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如果在其戰火，你是不是還要去上戰場？”太後忽然之間找到事情的重點了，更找到了事情的集中點，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裏等待著她。
“如果真的是這樣，兒子依舊是大將軍，依舊會駐守邊關。”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想著邊關那疾苦的生活，他一點都不怕，從前上戰場的每一次，因為心裏都有一番想念，讓他格外的珍惜自己的性命，如今忽然之間卻發現，一切的一切原來不過鏡中花水中月那般迷幻，根本不值得去追尋，可是他依舊執著自己的內心所想。
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愛。縱使寂寞開成海，即便風景都塵埃。或許真的如這句話一般，讓人感動，可是畫外的風景，有誰可曾看見？
“璃兒這所有的一切不該你去承擔，母後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本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應該屬於你的，可是你為何要放棄？”太後的臉上帶著一絲哀傷，她多年的壓抑讓她的心裏如堵了一顆碩大的石頭，隨時都透不過氣來。
不過顏慕璃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忽然之間站了起來，
“母後您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太後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他的話讓太後的臉色有了一絲尷尬。
“璃兒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著母後，母後還不是為了你考慮嗎？母後這麽努力為著你奮鬥著，而你卻這樣說著母後，你太讓母後傷心了。”說著太後便拿著手裏的帕子擦拭著眼角處的淚痕。
顏慕璃本來無意，卻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
“母後有些話語心裏知道就好了，何必要說出來呢，北明有皇兄一個人足矣，兒臣不管何時都會陪在母後的身邊，尋一個女子看細水長流便可。”他的話更讓太後感覺到心傷。
不過不等說話，就聽見小宮女的聲音傳了進來。
“太後，王爺蓮子糕好了。”原來是剛才的顏慕璃吩咐她做的糕點，很是速度就做好了。
“送來吧。”他的話讓她走了進來，放下了晶瑩剔透的糕點，又放下了兩杯茶便後退著走了出去。
“母後，吃點糕點吧。”說著便端著蓮子糕走到了太後的麵前，可是太後卻眯著雙眸看著糕點開了口。
“璃兒你這樣用心良苦的提醒著母後，你的心裏真的能放下嗎？”說著便推了推麵前裝著糕點的盤子，一臉憂傷的看著麵前的兒子。
“母後，何必想那麽多呢，不過一盤糕點而已，父皇在世的時候不經常說，蓮子一旦沒有了蓮心，得到再多也是一個沒有心的。猶如一個女子失去了最心愛的孩子，痛苦是一樣的。”他端著桌麵上的蓮子茶喝了一口，雖然入口苦澀，卻慢慢縈繞在整個口腔裏，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何必和哀家拐彎抹角。”太後的聲音讓顏慕璃也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太後而不帶感情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