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誠意之一個巴掌
“說說看。”顏澈聽著他的話，並沒有放下手裏的酒杯，依舊握著翠玉色的酒杯，優美的嘴角處掛著一絲笑容，卻鬼魅的深入人心，他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高貴的氣息讓人無法忽略。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皇上東賀王的意思是尋求一位和親的公主，這樣東賀與北明達成秦晉之好，不僅穩固了彼此的關係，更是讓彼此遠離戰火。”他的話剛剛說出來，顏慕璃忽然之間放下了手裏的酒杯，不過依舊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宮裏的舞娘相繼而上。
輕歌曼舞或許是此時最需要的熱鬧。
完顏烈站在原地在等待著顏澈的回答，而顏澈接過來小夏子倒的酒水，一口喝幹。但是手心裏的那個酒杯依舊沒有放下，如珍貴的小玩意一般。
酒液順著身體慢慢的進入，感受著那辛辣帶來的刺激感官。
“這是你們東賀王的意思？”他微微上揚著他一雙濃厚的眉頭，帶著一絲笑意，卻讓近在身邊的小夏子感覺到一絲寒意。
他抓緊了手裏的酒壺，他感覺到緊張，嗓子裏的幹涸仿佛能讓他窒息一般。
站在地麵上的完顏烈，聽著他的詢問帶著一臉的笑容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而顏慕璃卻站了起來。雙手抱拳不急不慢的開了口。
“皇上這樣的例子在北明從來沒有開過先例，似乎有些不妥。”他的話讓完顏烈略帶驚訝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顏慕璃。
而顏慕璃選擇視而不見，他知道這次他的到來有些原有，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條件，未免太不把他北明放在眼裏了吧。
顏澈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不禁有個數了，既然如此他怎麽會不奉陪到底呢。他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從高階上走了下來。揮手讓身邊的舞娘全部的退下，他高傲的站在完顏烈的麵前，讓完顏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的雙眼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讓人看一眼之後便深深的陷進去。
即使他是一個男子，也無法忽略他身上所帶的霸氣。
完顏烈扯動著嘴角處那不易察覺的笑容，再次的開了口。
“皇上的意見如何？”他的詢問讓顏澈眨了一下眼眸便開了口。
“如果朕要求東賀進獻一個美女又當如何呢。”他的話讓完顏烈似乎一絲都不驚訝，他的麵容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此刻是多麽的詫異，他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冷靜，不想自己的心思被他們所發覺，但是不可否定的是他的眼眸似乎已經被麵前的顏澈給看穿了。
“皇上的意思是？”完顏烈似乎沒太聽明白他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於是詢問了一遍。
“怎麽，二皇子沒有聽明白朕的話嗎？想與北明修好當然可以，朕也歡迎，不過卻不是聽東賀的意見，而是聽我北明的條件，回去告訴東賀王，如果真的有誠意就先送上你們的誠意。看樣子今日的賽馬讓二皇子有些累了，來人送二皇子下去休息。”
他的忽然一聲令下讓完顏烈有些例外，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條件卻換來他的不滿，不過現在似乎也不應該在多說什麽了，本來以為很簡單的條件卻換來這樣的回答，他隻能先退下。
“多謝皇上體恤，那本王先告退。”說著便離開了宴會的會場，臨走之時，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顏澈。他始終臉上都帶著一絲微笑，仿佛從來把沒有這樣的事情當成一回事一般。
直到完顏烈的身影消失在常在會場，顏慕璃才開了口。但是此刻他的眉頭已經糾結在了一起。
“皇上，這樣好嗎？”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東賀是四周幾個國家當中，軍事最強大的國度，而北明雖然這次勝利了戰爭，卻不敢保證在以後的戰火中，依舊會如此幸運。
顏澈轉過頭看了一眼顏慕璃，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微微一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出身皇帝之家，或者兩個人應該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可是在皇家，他可以相信任何人，卻不可以相信身邊最親近的人。
想到這裏，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占據了他整顆心髒。
都說一個人有一顆心髒，卻很神奇的有兩個心房。
“南王難道有更好的意見嗎？”他的話不帶一絲的猶豫，甚至還帶著一絲的期許，南王看了一眼四周的太監宮女，並沒有說話，顏澈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舉起手對著一幹人等揮了揮手。
“你們都下去。”眾人彎身行過禮之後便先後走了出去。
待奴才走下去之後便聽見顏澈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
“南王的簫聲似乎比朕還要高明呢，那天南王也給朕吹一曲離別可好？”他的話讓顏慕璃退後了一步，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原本以為他不會問自己，可是今天卻是用這樣玩笑的話語說出來。未免讓人有些擔心其中的情緒。
“皇上真是說笑了，臣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技藝不精。”他的回答卻讓顏澈遞給他一杯酒。
“琴技的精妙就在於是否用心，簫聲的美妙在於是否用了情。”他的一語雙關，更是讓顏慕璃手裏捏著酒杯不知道是該喝還是不該喝，一時間的進退兩難讓他內心極具掙紮，如落水的人看不見岸邊，在無力的掙紮著。
“臣弟有些不明白。”他的眼底浮現的淡淡哀傷讓顏澈盡收眼底，雖然他在極力的掩蓋著，卻意外的流露，也許內心的哀傷才是他致命的缺點。
“不過一個玩笑，何必如此當真。陪朕喝一杯，東賀的事情就先拋在腦後，如果真的要再次燃起戰火，南王還會為朕披上戰甲，征戰沙場嗎？”他如黑色墨色的眼眸盯著他與自己相差不多的臉頰看著，不想放過其中一絲表情。
顏慕璃填滿了杯子裏的酒，同樣也給顏澈倒滿了。他拿著酒杯慢慢的邁著步子，行走在白色的漢磚之上，衣袍隨著晚風的吹動而起伏。
“皇上即使真的如此，臣弟依舊會手握鋼刀去戰場上為皇上拚命，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份兄弟的情感與北明的安定。”他的話讓顏澈的內心浮現出了一絲溫暖，可是卻轉瞬即逝，他清晰看見他眼底浮現的那抹顏色，雖然他不說的，但是卻不代表他的心裏沒有想到。
“今朝有酒今早醉，朕有你足矣，北明有南王足矣。”他的話讓顏慕璃忽然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對著顏澈抱拳說著話。
“皇上的話卻讓臣弟惶恐，北明有皇上一人就已經是眾人的福分了，臣弟不足矣。”他的回答雖然帶著一絲拍馬屁的味道，不過千穿萬馬屁不穿，顏澈在聽完之後爽朗的笑了出來。
“南王還是一如以前一般的謹慎，讓人拿捏不到一點的把柄。”他的玩笑讓整個會場裏的氣氛都發生著一絲變化，兩個人格外心事的喝著酒，心裏卻想著不一樣的事情。
等喝完酒之後，已經是深夜了。南王已經有些醉了，他的腳步似乎都有些不穩，顏澈也沒有少喝，他一隻手撫摸著太陽穴的位置，坐在椅子上，已經不在說話，雙眸緊緊的閉了起來。他的模樣讓顏慕璃站了起來。
“皇上，臣弟，臣弟先告退。”他的話已經有些不利索了，他的話讓顏澈沒有睜開眼眸，隻是揮著手讓他走了。
顏慕璃走出宴會大廳，微風帶著一絲涼氣吹著他的臉，更浮動著他的心。他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沉醉的顏澈，他雙眼瞬間就發生了變化。本來迷離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就恢複了平靜。
他邁著穩定的步子往自己的寢宮裏走去。
風依舊.……
可是他卻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錦鴛殿的附近，他想起那日喝醉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來過，可是那個時候她卻在裏麵沉睡，如今已經是人去樓空，想到這裏他的內心未免一陣淒涼。
如果自己當日爭取一些自己想要的事情，是不是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些他就恨著自己。
一個清脆的巴掌瞬間浮現在他俊朗的麵容之上，在這個安靜的午夜，聲音似乎更加的清晰浮現。
伴隨著落葉簌簌的聲音，他的眼角處浮現一絲絲的潮濕。他在戰場上是叱吒風雲的南王，一把鋼槍，一匹戰馬，讓千萬的敵人膽子嚇破，可是如今卻被心裏的那個小女人折磨的內心破碎。
他的疾苦誰知，她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的心更加的難受。
可是這些他都不怪她，怪也隻能怪自己沒有勇氣。
“王爺怎麽會再這裏？”一聲似乎沒有感情的聲音隨即出現在了此地，讓顏慕璃忽然之間有些懊惱，自己怎麽會如此的大意，竟然會忽略掉身邊走來的人？
為什麽一提及她的事情，他的內心就如此的慌亂。不過此刻在夜色的掩蓋下，他臉上的五指印根本不會讓人看清楚。一如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