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知道疼,就不要隨便亂打人
莫子離繼續說:「昨天,媽媽和你講的話,我聽到了一部分。我知道媽媽是為了我好,當然,她自然也以為是為了你好。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媽媽是真的喜歡你,把你當女兒看待的心,是不假的。
只是,我真的不記得過去如何如何了,我也不知道這十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經歷了什麼,甚至是愛過什麼人。
所以,清兒,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媽媽說的話。即使你不選擇我,只要你過的好,過得幸福,我都沒有關係的。」
莫子離的話,讓尹清心中如同汩汩暖泉流過,果然,即便沒有了記憶,愛什麼的,還是不會變的。一想到昨夜莫淺淺說過的話,她更覺得自己的卑劣。如果說這真的是一場賭局,那麼憑什麼她可以這樣逍遙自在的去看著呢?憑什麼呢?她不配的,她根本不配!
想到這,她紅著眼眶抱住莫子離,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溫暖的味道,輕輕的吸吸鼻子,說:「子離哥哥,也許是我的行為,讓你不安了。可是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麼,我很清楚,我和你在一起,本來就是如此。不管你想不想的起來以前的事,以後的事都是屬於我們的啊。子離哥哥你不是說過要重新開始嗎,我答應你,我們重新開始。
你不記得的,我來記得。該忘記的,我全部忘記。」
莫子離抱住懷裡心愛的人,嘴角的笑容如同樹縫間漏下的陽光……
「啪!」一個巴掌。
尹清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這張臉,原本的溫婉表情不見了,充斥著厭惡和狠毒的面具,又或者從前才是面具?
「夏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夏央冷笑:「我當然知道。尹清,我以為我們就算不再是什麼好朋友,至少也是個故人。你何必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搶走我的幸福?我和楚然在一起已經是個事實了,我們這次真的要結婚了,可是你呢,還要來糾纏不休!」
尹清放下手,臉頰生疼的感覺叫她也憤怒了起來,直視面前的夏央,她不再是從前的尹清,不再會被他們隨意的擺布了,就算她曾經做錯過什麼,也不代表,她就要一直這樣忍受他們!
「啪!」又是一巴掌,不過是打在夏央的臉上的。
尹清冷漠的聲音伴隨而至:「疼嗎?如果知道疼,就不要隨便打人,別人也是可以打回去的。」
夏央怒極而笑:「沒想到這一年,你也變了不少啊,從前可不見你這麼凌厲。」
尹清淡笑:「變的還沒有你多,這樣的嘴臉,這種語氣,以前哪裡見得到。」
夏央的心裡閃過一絲苦澀:「若不是你,我也不至於變成這樣,或者說,我們也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當年我甚至求了你回到楚然身邊,曾經我也是只要他幸福就夠了的,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好不容易等來的幸福,就被你生生的隨意拿走,尹清,你大概從來沒有想過你會丟掉那個孩子吧?」說完,她笑的別有用心。
一提到那個孩子,尹清的心裡一痛,她拚命咽下想要哭的衝動,狠狠的說:「就算是沒有了,那也是我和楚然的孩子,你要是生氣,就自己要個啊。」
「你!」夏央語塞,這正好說到她的痛處,孩子?難道她不想要嗎,可是楚然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夏央的臉色十分的蒼白,看上去身體也很不好的樣子,尹清看在眼裡,心裡還是軟了軟,畢竟她也是為了愛情,因為嫉妒,才會變成這樣的。
放緩了語氣,尹清說:「其實你何必要這樣呢,我並沒有糾纏楚然,子離哥哥回來了,我現在已經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我根本不會再去找楚然的,你大可以放心。好好的去管住你想要的人,就好,我們完全可以從此陌路的。」
夏央聽到這,瞪大了眼睛:「莫子離?他不是死了嗎?什麼叫回來了?」
尹清微微一笑:「他沒有死,是楚筱染偷偷帶走了他。」
「楚筱染,呵呵,想不到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夏央苦笑,只是心裡難免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莫子離的死幾乎是所有事情的開端,若是沒有了這回事,那麼這中間十年的愛恨情仇都像是一場夢,無謂的夢。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要回去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尹清說。
夏央愣了愣,終於放緩了表情,低低的說:「是啊,也許以後都不要見面了最好吧。」只是在尹清離開前,塞給她一張紙。
「去看看吧,也許有你的熟人呢。」夏央的聲音蒼白的像一張紙。
然後她靜靜的坐在原位,看著尹清離開。忽然想起那一年,楚然出車禍,她也是這樣約了尹清出來,可是彼時的心情和如今早已天差地別。這些年,她竟然學會了貪婪和佔有了。
夏央苦笑,她的心是死了之後又掙扎著燃起的,畢竟是不再純凈了。如果有一天,楚然知道當年的孩子是一場誤會,都是她設計的報復,那麼……
她不敢想象。甩甩頭,她站起身,走出咖啡廳的門,打了計程車往醫院開去。她愛的人在那裡,虛弱的躺著,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即便是付出一切,她也不再放開他了。
離開咖啡廳,尹清並沒有急著回去,照著夏央的紙上所寫的地址,走到了一所精神病院,按照病房號詢問,在那裡,一個女人披散著頭髮背對著病房門坐著,聽到聲音,她轉過頭來,露出的眼睛里滿是恐懼。
「楚筱染!」尹清震驚的呢喃。
「她怎麼會在這裡?」尹清趕緊問醫生。
醫生回答說:「她是被警察送過來的,她的家人都來看過她了,不過還是決定把她留下了。聽警察說,是傷了人才進來的,檢查過後,果然精神已經出了很大的問題。而且,照這個樣子,完全恢復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