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玉鐲碎
“娘娘,今兒梳什麽發髻好?”書韻立一旁,素手執著木梳為我綰青絲。我道讓她綰個簡單的發髻便是了,後,書韻巧手翩翩,發髻終成。我望向銅鏡中自己,甚感滿意,勾唇一笑,柔荑玩弄著素帕。草草的用了幾口侍女端上來的早膳. 片刻後,寢殿外印茹來報:“稟娘娘,傅寶林到。” 傅寶林?稍思片刻,便憶起這傅氏是當日與自己一同入宮的新秀,如今分得同一所宮,其且封了寶林,拜訪倒也是好的。 隻見她一身鵝黃宮服,眉點朱砂,低眉垂眸,行禮道:“參見葉才人。”細瞧,這傅氏的端莊沉穩可是旁人未及得上的。我虛扶她一把,娓娓道:“姐姐不必多禮,同是這印月宮的人,還拘束什麽,日後或許還得靠姐姐照應呢。” 其聞言,緩緩起身,梨渦淺現,謝道:“謝才人。” 隨後,切勿怠慢,賜坐。 見其對婢子不知說了什麽,取出一隻玉鐲,攜我手,將玉鐲戴於我之手。“才人這手真是好看,正如這玉鐲般白皙,辭蘭戴上倒不好,與其不如贈予才人。”這玉鐲的顏色倒是極像蓮。 我亦不好拒絕,若因此樹敵日後定無好日子。不過,莫是拉攏人心?這才後宮中亦是再常見不過。 其好似早已猜到我會收下,便不多作言。 本想命書韻把鐲子收下,可現下又不好取,戴上也罷。傅氏予我玉鐲,我怎有白收之禮?改日挑個好的送去便是了。 朱唇啟,笑意盈盈矣:“那便謝姐姐了。” 她亦不再拘束,與我說笑道:“聽聞,宸佑宮的柳淑妃可是個得寵的主呢。”是了。連夜便是這柳氏侍寢,究竟是嘴甜還是貌佳? 我放低聲音,畢竟議論淑妃這樣的主子被來人聽見倒也不好,雍冷言道:“略有耳聞。” 說到這淑妃,皇後且先不說,鍾粹宮的賢妃可亦是惹不起的,再道,德妃的性子可謂孤僻不同尋常且不受寵,不過這德妃誕下了皇子,便是無人可奈何的。 而後,與傅寶林閑聊了幾句,她便回隔壁的疏影閣去了。 揀青花小盞,輕抿小口,忽覺燙,驀地放下,不料,玉鐲墜落而下——竟碎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今日之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罷了。玉鐲,本就是易碎的東西。 玉鐲,青鐲? 不過,這玉鐲碎了,意味著什麽?罷罷罷,怎可迷信? 執起案上朱色墨筆,點梅朵朵。五朵梅畫畢,微微莞爾。轉身,秋眸望向那畫卷。寒梅,傲雪……柔荑拂過其上麵的一縷塵埃,歎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