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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髒的很

  時局發展至今,杜月生越發佩服韓懷義的遠見。


  其他不說,按著建築地圖,從華界樓火過去是順風順水,日人卻很麻煩。


  當然這些只是街頭戰爭範疇,要是東洋大炮轟來,誰也無能為力。


  唐肯恍然,道:「你意思東洋人對上海真起心思了?」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我看她笑的時候汗毛都豎起,不瞞你說,唐肯兄,要是她今日賣弄風騷勾引我,那我反而不當回事。」


  「川島芳子是吧?金碧輝?」唐肯默默念叨幾句后說:「你容我查查,這女人你少見,就算見,千萬不要去日租界。要是日本人發瘋將你突然扣住再封鎖消息,法租界要亂,幫會兄弟也群龍無首。」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我是知道的,想不到我杜月生有一日也能被人這般惦記還不得不先自保啊。」杜月生的語氣並非驕傲只是感慨。


  唐肯道:「你得了吧,老子的腦袋比你值錢。」


  兩兄弟斗幾句嘴後唐肯問起范哈兒,杜月生笑道:「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和我親熱些天還是去找神經病了,如今和兩張打的火熱,不過偶爾來總悄悄說張嘯林確實不是個東西。」


  正說著,杜月生看到有人進來,他忙道:「先這樣,張宗昌來了。」


  還加一句:「今天一本正經的。」


  唐肯嘀咕道:「呵,中標了?坐過的沙發記得丟。」才啪的將電話掛掉。


  張宗昌進門后和杜月生道:「月生,想起來個事情,只能當面和你說。」


  忽然鼻子一抽:「恩?之前來過個娘們?這香水味蠻上成的啊。」


  杜月生張口結舌看著這廝,難道說不。


  張宗昌說完就丟,和杜月生道:「東北軍給打散后,我幾個老哥們來找我,因為是敗軍喪氣,我之前就沒和提。他們前日晚上到的,其中一個之前還跟過小六子幾日。」


  「他們從東北過來這麼快?」


  「那廝當時在關內。不是老蔣和其他地方在打嗎,小六子派他們這些人入關的。」


  原來是這樣,杜月生好奇的問:「那他們當時在哪裡?」


  張宗昌撇撇嘴:「我說他們當時就在徐州你信嗎?」


  杜月生聽后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張宗昌繼續道:「這狗日的是個消息靈通的人,和我說了些事情。九一八當晚小六子真是在參加慈善晚會,不是在泡妞。」


  「我曉得。」「你聽我說完。」張宗昌急了:「小六子當時不抵抗是因為本部空虛,另外以為日本人只是小範圍鬧事,這些年東洋人在東北鬧的事情多了去了,開始誰都沒當回事是不是,等鬧起來才知道完了。另外據說老


  蔣知道后也和小六子一個態度。」


  「他想打也沒法的。軍隊都在南邊呢。」


  「那廝還和我說,前些日東洋人在打宣統的主意。好幾次聽說東洋人和宣統套近乎似的,和他幾個心腹走的很近。在東北,關東軍想搞個滿洲國的事情早不是秘密,不過外邊還不知道。」杜月生一愣,張宗昌繼續說:「還有就是,我聽日租界的人和我說,老蔣和小六子據說已請國聯調查團來,具體時間不知,只知要請他們來調查九一八真相。日本人不是說我們殺人在先嗎,他麻的,他們就

  找洋大爺做主來著,在國聯調查之前日本人是不停手的,我們卻不敢動,你說還憋屈。」


  「還有其他事沒有?」


  「哦,還有個事情。」張宗昌半輩子說話都這樣,你要耐心聽然後自己組織,才能知道這廝到底要表達什麼。


  他道:「聽說本庄繁,也就是關東軍司令和日本內閣軍部都鬧翻,鐵心要拿整個東北。這事害的日本陸軍大臣南次郎都辭職謝罪。」


  杜月生冷笑起來:「演戲而已,你當真?」「誰知道呢,東北肯定保不住是真的,還國聯調查團,就算查出來我們是冤枉的,到嘴巴的肉東洋人會吐出來不成?老蔣他是傻還是怎麼的,我看就是沒法打,打不過,只能認慫找個遮羞布,不管怎麼說東

  北是沒了,小六子也沒根了。這特么老帥才死多久啊,家業都沒了,按著老蔣那手段,小六子以後沒好日子過的。」


  杜月生閉上眼,在回憶他說的正事。


  張宗昌自顧自著:「我說月生,上海會不會打起來啊?」


  「宣統?」


  「啥?」


  杜月生沒搭理他,拿起電話給唐肯撥去,將張宗昌剛剛的話說完,唐肯那頭沉默了半響:「我和有些人商議推演一下局勢。」


  「要做準備嗎?」


  「假如消息是真,東北是肯定沒了,上海不確定,不過遲早的事情不是嗎?」


  唐肯再度放下電話后喝道:「召集參謀會議。」


  十分鐘后室內便坐滿了年輕銳氣的軍官。


  唐肯冷聲將情報提供完畢后發出推演命令,他本身並沒有參與而是去了電報房,親自拍了份電報往韓懷義處。這時的杜月生則和張宗昌隨便吃了點午飯,以張宗昌的沒心沒肺都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他喃喃的道:「汪兆銘幾個這次鬧事沒幾天,東北就沒了。月生你說他們是和東洋人勾結好的,還是東洋人看到機會

  動手的。」


  「我不懂這些,不過搶地盤的時候,就算看到機會也要先有準備才行,何況這麼大的事情。」


  「這種事沒巧合的,是吧。」


  「我不知道,真的。我情願不是巧合,可憐我一個幫會中人都不會做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


  張宗昌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有些人髒的很,比老子臟一百倍,名聲卻好十倍。」


  「之前有個東洋婆娘來談事的。」


  杜月生說完川島芳子的事情后,張宗昌撇撇嘴:「別說我烏鴉嘴啊,這個鳥女人絕壁不是好東西,既是滿族王爺的後代就肯定是關東軍的心腹,跑來上海乾什麼,我曹。」


  「什麼?」


  「曹操啊,挾天子以令諸侯,戲文里的啊。」杜月生愣愣的看著這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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