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鑄劍池
第二十三章鑄劍池
劍氣本源在嘴裡化開，葉問水滿嘴是血，他不顧疼痛連同血水一道吞下，一股專心的疼痛立即傳遍全身。
什麼酒是穿腸毒藥，跟劍氣入體的疼痛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他只覺得嗓子好像要被割裂，連帶著食道到腹部丹田都被強橫的劍氣肆虐著，所過之處，體內一片血肉模糊。
「採氣不在氣，口閉雙目合。玄機在於內，氣神乾鼎聚。」
葉問水默念運轉之法，本源劍氣自丹田催發，循著經脈前行，這時他才理解到先前天劍老人所說的那份極限痛苦。
本源劍氣如同一把利劍在他經脈里橫衝直撞，若不是他三個月來煉體小成，經脈堪比先天境，恐怕在劍氣剛剛運轉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崩斷了。
劍氣循環，周而復始，如此十圈之後，他的經脈終於開始出現破損。
要知道元力在經脈里運行是滋潤和修復經脈，而劍氣在經脈里運行則是無情的破壞，除非經脈能完全承受住劍氣一輪又一輪的沖刷。
葉問水表情猙獰，他只能靠堅強的意志勉強守住最後一絲心神，一口細牙緊閉，滲透出股股鮮血。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是為大毅力也！」
天劍老人在旁邊發出一聲大喝，葉問水眼眸突然大睜，他怒吼出口：「給我煉啊！」
本源劍氣又生生運轉十圈。
這時，他體內的所有經脈搖搖欲墜，盡皆處於崩潰邊緣。
天劍老人眼裡愈發驚訝，根據他的計算，就算是大先天境，能承受住劍氣的極限沖刷程度也不過十圈。
圓滿先天也只有十五圈。
可是葉問水卻憑藉堅韌的意志撐過了二十圈，而且這還是劍氣本源的二十圈。
看到葉問水此時已經達到極限，他回頭望著不遠處的那片果林，伸手一朝，一百棵果樹枝頭齊齊掉落，落下一百顆果子朝天劍老人飛來。
「吼！」
果林瞬間少了一百顆果子，守護這片果林的冰猴發出一陣躁動，同一時間竟然有數十隻冰猴從果林竄出。
「滾！」
天劍老人冷淡的看著那群牲畜，張嘴吐出一個字。沒有任何氣勢散發，但是那群冰猴卻在發出一聲嗚咽之後迅速退了回去。
一百顆冰元果靜靜懸浮在天劍老人周圍，他手掌一握之下，冰元果轟然炸裂，隨後迅速混合，化成一道極其濃郁的元力洪流。
「小傢伙，張嘴。」說著，天劍老人食指中指併攏，然後陡然張開。
葉問水的嘴巴應聲而開。
「去。」劍老指尖移動，冰藍色的元力洪流從葉問水的嘴巴里魚貫而入。
「但願能起作用吧，這劍訣可是還從未有人修行成功過啊。」
這股龐大的生機之力入體，雄渾的冰藍色元力瞬間化作一層薄膜將葉問水的所有經脈骨骼血肉包裹住。
冰元果本就蘊含龐大的元力和生機之力，一顆果實就能讓葉問水的身子充滿元力，而現在同時有一百顆冰元果入體。
這股龐大的生機之力幾乎已經濃郁成實質液體，順著葉問水已經瀕臨破碎的經脈滲透進去，迅速修復著他的傷勢。
這些生機之力此時就像一種粘液，把這些破碎的經脈碎片彼此粘黏起來，於是劍氣本源一圈又一圈的快速運轉，可是葉問水此時的經脈由於有很強的生機之力覆蓋，已經變得有很強的可塑性。
所以任憑劍氣本源縱橫四溢，他的經脈仍舊維持著原本的形態，反而在生機之力的滋潤下，一點點的修復變得堅韌起來。
直到他經脈的堅韌程度完能全適應劍氣本源的強度。
半天時間過去，一百顆冰元果所有的生機之力化開完全融入到了他的身體里，此時的他，所有經脈盡皆修復，且表面上有一層瑩瑩的冰藍色流光浮現。
一縷本源劍氣在他的經脈里迅速流轉，卻再也並不能在他的經脈壁上留下哪怕一絲劍痕。
一百圈后。
經脈回歸丹田氣海，葉問水雙手手指緊貼腹部，旋即他發出一聲輕叱：「化！」
那一縷極其凝練的本源劍氣終於化開，彷彿濃霧一般在氣海之內翻滾沸騰。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迹自同。」
葉問水默念劍訣，雙手掐出一道指法，一指狠狠點在檀中。
丹田裡，劍氣涌動不止，似乎是在遵循這某種大道軌跡，漸漸勾勒出一個小池模樣。
口訣默念結束，氣海最終雲開霧散，露出了劍氣變幻后形成的產物。
那是一口小池。
小池不過一尺見方，在其中心，有一縷劍氣吞吐沉浮，葉問水凝神望去，赫然是方才把他折磨得半死的那一縷本源劍氣。
劍氣每次沉浮，葉問水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從中湧出，這不像元力，反而更像一種劍氣，鋒芒畢露。
劍池裡的劍氣仍舊充斥著一股很強的鋒銳，但是他心念一動，這縷劍氣從劍池裡飛掠而出，就像是飛劍一般擁有極速，瞬間循環一個周天后再次沉浮於劍池內，卻再不對經脈產生任何不良印象。
顯然，這縷劍氣現在他已經能做到如臂指揮。
「難道這就真正的劍修之法?」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縷形如元力一樣的劍氣要比元力強很多，尤其是在質量上，兩者根本無法比較。
要知道元力是修士在進入先天之後才能使用的一種能量，可是他如今才後天，按境界劃分，他現在的真正境界應該是後天一轉才對。
但是，他體內的劍氣卻比同樣的先天一轉境的元力更強！
後天一轉等同於先天一轉甚至更強？
這要是傳到其他人耳朵里，只怕會被認為是聽到過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不愧是真正的劍修之法，在起點上我便領先了別人一個大境界。可是這樣的修鍊之法實在是太過苛刻了，一個不小心，便會經脈盡碎而亡，難怪劍修會如此少，不過這種力量的確讓人沉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