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學劍，天劍老人
「這……這……這……這……也太厲害了！」
葉問水震驚出聲，這才是劍修，真正的劍修，這一劍絕對是他看到過最驚艷的一劍。
「怎麼樣？小傢伙，學還是不學？」老者目光複雜的看了手中鐵劍一眼，然後直接扔給了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學！學！不學是傻子！」
葉問水不再猶豫，腦袋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他又不是傻子，這老者一劍劈開視野盡頭的萬仞冰峰，他已經知道這老者肯定是一個絕世強者。
多高？
斬魂之上？
葉問水不敢多想，那樣的層次已經不是他能夠理解的了。
這一劍之後，葉問水瞧見這老者的身影變得更模糊了些，似乎對他的消耗也是不小。
「敢問老先生何時傳授我劍修之法。」葉問水對著前方的朦朧身影執劍一拜。
「嘿。你小子剛才不是拽得跟二萬八萬似的，這時候就溫順得像一頭小綿羊？」素袍老人目光一瞪，不由得一樂。
葉問水摸了摸鼻子，尷尬笑道：「之前不是小子愚昧，不識老先生本事嘛，還望老先生勿要見怪才是。」
「小子冒昧問一句老先生名號？」葉問水嘿嘿一笑。
「以前啊，老夫被他們稱為天劍老人，你現在叫我劍老即可。」劍老說著，眼眸迷濛似乎響起了某些往事。
「天劍老人？」葉問水心裡呢喃道，可是翻遍記憶也沒找出關於天劍老人的記錄，不過這個大陸無限大，隱姓埋名的絕世高手也並不少，縱然找不到關於天劍老人的印象，他也不會感到多麼奇怪。
「想成為劍修，老夫便傳你一道口訣，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內做到，老夫就帶你進入劍修大門。」天劍老人負手而立，眼眸看著葉問水古井不波。
葉問水心下凜然，劍老的這句話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能做到他的口訣所述，就有機會成為一個劍修，如果完成不了，可能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一個普通修士。
而那時，天劍老人對他也不會如何放在心上。
他知道，這也是劍老對他的考驗。
「小子明白，一定不讓劍老失望，來吧。」葉問水長長的出一口氣，再次看向天劍老人的目光里，只剩下了堅毅之色。
天涯老人點了點頭，「再傳你口訣之前，你先要知道，老夫這一脈天生與其他修士不同。」
「因為，我們不修元力。」
葉問水滿臉震驚，不禁脫口而出：「不修元氣，怎麼可能？」
天劍老人抬頭望著天空，緩緩閉上雙眼臉上露出追憶之色，他輕聲說道：「我們只修劍氣。」
「納劍氣入體，這才是我這一脈真正的修鍊之法。你可知道劍氣不比元力，元力溫和，而劍氣狂暴鋒芒畢露，稍有不慎便是經脈寸斷丹田破裂的下場。確定要學？你可想好了？」
天劍老人看著葉問水淡淡的說道。
葉問水目光微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之後，悍然點頭：「確定要學！」
「嗯，那我傳你口訣，你記好了。」
「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而劍之一道當百舸爭流，無極限。善養道者，必先養心。善守法者，必當正己。善修身正己者，須當改念。」
「行之本在心，法之本在己，修身之本在念。心坦則水火自定，陰陽自合。己正則符將自應，邪祟自遠。身修心正，人心自歸，尊卑自序……」
「你現在體內無半分元力，更別說劍氣，這天……這鐵劍既然是你兵器，你就只能靠他激發出一縷劍氣，然後納劍氣於體內。」
「小傢伙，你可得好好待他。」天劍老人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
葉問水若有所思，盤腿坐下，持劍朝天。
他想到這兩個半月來，自己日日夜夜與此劍作伴，時時刻刻感悟此劍氣息。
他甚至清楚記得鐵劍重量每次增強的具體時間，他已經熟悉了鐵劍的每一寸劍身，哪裡有銹跡，哪裡有破損，他都一清二楚。
在他修為很低都快舞不動鐵劍的時刻都沒想著會對他棄之不理。
先前他雖然表現得很強勢，寧可不要鐵劍也不讓這老者跟隨，但是那時候是這老者已經影響到了他修鍊，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這把鐵劍對他並無影響，於他而言，這鐵劍是他專屬兵器，兩者之間本來就有一種玄妙感應，早已割捨不下。
葉問水輕撫劍身，「雖然我不知道你當年受到了何種打擊才變成如今模樣，但是只要我葉問水還活著，就一定讓你恢復往日榮光。」
天劍老人，身形微不可查的一顫。他能感覺到此時這個少年體內的一片赤誠之心。
忽而，劍吟聲起。
一道劍氣衝天，劍氣霎時滿虛空。
這是鐵劍有靈，雖然破損，但是氣魄猶在。
葉問水大喜，他知道這是鐵劍在作為回應。
於是他併攏二指作劍指狀，緩緩伸進劍氣縱橫里。
一瞬，皮開血濺。
再一瞬，肉綻見骨。
他的兩根手指盡皆被劍氣割裂，深可見骨，鮮血如泉湧出，所謂十指連心，在這種極端痛苦之下，葉問水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
他身體顫抖，汗如雨下，一身筋骨血肉都在此刻繃緊，這三月來，把他的意志練得如鐵般堅韌，區區疼痛，他又如何會放棄？
手臂顫動不止，卻並沒有撤回，他沉下心神感應著裡面的劍氣強度，少頃，葉問水，雙眸陡然一緊，一對劍指從劍氣縱橫里撤出，而這時，他已經夾出一縷劍氣。
這一縷劍氣在葉問水指尖吞吐不定，雖然細微，卻讓人感覺不可撼動，不可磨滅。
「好傢夥！居然是一縷劍氣本源。」
天劍老人眼中露出異色，這劍氣本源是鐵劍無數年來孕育而出的精華所在，雖然不多卻是不可或缺的。
顯然葉問水的表現超出了他預期，如果以這一道劍氣本源築基，他的起點就會比別人更高，未來成就也就真的不可限量了。
「就看他能否成功了，若是可以，大概真就是天意吧。」天劍老人心中嘆息。
「靈劍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劍心不可息，神緣無為擎。」
「正義三尺劍，摒邪駐帝京，束之靈霄殿，十方共光明。」
「雲重天將雨，錚爾劍有聲，煌煌七星文，可息天下兵。」
葉問水緩緩閉上雙目，他心中默念口訣心法，手指移動到唇邊，張嘴將那一縷劍氣本源吞了下去。
今日，他便要在此納劍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