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漂亮姑娘出門總能遇到登徒子
「張崇這事,眾卿有何想法?」武帝一雙鷹眼般犀利的眸子四處逡巡,最後落到了太子身上。
龍天翊見皇帝看著自己,便上前一步,沉聲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還在於孫大人兒子的殺人案,張大人在這個案子里也只不過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雖然是別有用心,但是也並未太過出格,故兒臣認為,父皇小以懲戒便可。」
「太子倒是寬仁,老三,你怎麼看?」
龍子川被點到名,也出列道:「父皇,太子說的有理,但是兒臣卻不敢苟同。那孫炎草菅人命固然罪不可赦,但是張大人卻利用此時獲利不少。而且,孫炎畢竟是尚書之子,此事已經牽涉朝廷命官,說白了,也關乎朝廷的顏面,張大人將此事大肆宣傳,弄得人盡皆知。現下已經有不少儒生在大放厥詞說我朝廷烏煙瘴氣權貴內鬥了。」
「哦,竟有此事!」武帝面有慍色。
「父皇明鑒,兒臣不敢妄言。」
武帝盯著龍子川瞧了許久,這才慢慢壓下心中的怒火,話鋒轉向了龍玄澈:「老六,你說呢?」
「回父皇,兒臣同意三哥的說法,此事張大人在其中煽風點火卻是有損朝廷顏面,不過看在張大人畢竟是三朝元老的份上,也不宜懲罰過重。」
武帝的目光在這三個兒子中來回巡視,不禁冷笑,太子對自己的人倒是維護,老三還是一如既往的狠辣,而老六,其實他最看不透的,便是老六。
「此事朕自有定奪,退朝吧」
「是,兒臣(臣等)告退。」
雖然韓無衣是「鬼醫聖手」,但是那毒畢竟是「冷香魂」,若是落在旁人手上,那是必死無疑,但他還是用以毒攻毒的形式把這毒壓制下來,然後在來想辦法能不能肅清這毒。哪怕是龍玄澈用「無霜花」做賭注,韓無衣還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紫陌和從容整天哭喪著一張臉,反觀七月自己倒是不甚在意的樣子,該吃吃該喝喝,人倒是不似往日那般嗜睡,臉上逐漸開始有些紅暈。漸漸的,紫陌和從容看在眼裡雖然依舊擔憂,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生動了許多。
「嘶,韓無衣的葯真不是給人喝的」七月躺在床上裝死,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紫陌端著葯碗離開,從容開始往七月的嘴裡塞蜜餞。
「行啦,您就別抱怨了,要不是人家韓公子,您以為您還能好好的躺在這兒?」因著這事,紫陌這幾天沒給過她好臉子。
「是是是,可不就多虧了那韓無衣嘛!」七月開始賣乖。
這些日子紫陌日日往那韓無衣那兒跑,但是解藥還是沒有著落,看著兩個丫頭臉上的擔憂,七月倒也乖乖的沒有惹事。
不過這日從容卻往她面前湊,神秘兮兮的樣子,七月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撿錢啦?這麼高興?」
從容搖頭,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樣:「這可比撿錢還讓人高興呢!」
「說來聽聽?」
「聽說,東齊修書說想和我們南楚結為秦晉,求娶公主呢!」
求親?東齊和南楚關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的會突然求親?七月皺眉:「皇上準備把長公主嫁過去?」
「哎呀,小姐真聰明!一猜就中!而且我還聽說,這次他們是為他們一個什麼王爺來求親的,我聽說啊,這個王爺可不怎麼受寵,而且長得也不怎麼樣。」從容到底孩子心性,幸災樂禍高興得什麼似的。
「可是最近沒聽說和東齊有戰事」若是西涼便罷了,南楚和西涼常年有戰事發生,若是以和親的方式來緩解邊境壓力那倒是也說得過去,只是這東齊沒頭沒腦的來求親,到底是為何?
看七月皺著眉頭,紫陌忙開口打斷她的思緒:「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國與國之間和親結交自古便有了,至於原因,那只有陛下知道。小姐你現在只要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就好啦,不要想那麼多了,憂思憂慮傷脾胃的。」
「對啊對啊」從容插嘴,「這些事小姐你就別想了,總之以後就見不到長公主啦!她也不會再找你麻煩了呢!」
七月心頭微微一怔,這件事後面,到底有多少人在操縱呢?
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沒過幾天,七月就受不住了,仗著自己最近不怎麼嗜睡了,便開始蹬鼻子上臉鬧著要出去玩。最後紫陌實在是拗不過她,主僕三人換了裝束出了門。
紫陌看著前面兩個格外高興的人,心道自家小姐還真是心寬啊!這眼看著白尚書的女兒就要被王爺八抬大轎的抬進門了,而她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從明媒正娶的王妃變成了側妃,這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的吧!
而再看七月,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雖然體內毒尚未完全肅清整個人看上去皮膚一副病態的白,但是卻從不見她為此有半點憂色。
其實聖旨下來有一陣子她和從容都挺擔心小姐的,生怕她心裡難過,但現在看她似乎不以為然的樣子,可謂喜憂參半。小姐心態好,過的開心是很重要的,但是這道聖旨再加上王爺的態度,想來小姐今後在王府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紫陌,出來玩不高興嗎,怎麼總是一副苦瓜臉?誰惹你了?」七月的聲音將紫陌的思緒喚了回來,再看眼前的兩個人手上拿著糖葫蘆嘴裡嚼個不停,不禁長嘆了一口氣,這缺心眼缺到了一種境界后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主僕三人沒走多久,前面的路邊被人堵了。
「喲,小娘子挺俊的啊,怎麼著,陪爺兒幾個喝兩杯?」
七月一看,幾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男子,從衣著上看想來還是有些家底的,但是各個眼下都頂著一圈青黑,想來是縱慾過度了。而最中間的那個更是像只猴似的,精瘦的身板只能勉強撐起衣服,一臉萎靡的臉上眼睛也渾濁不已。
「唉」七月長嘆一聲,走過去在那人肩上拍了拍:「哥們,你再不節制點,小心精盡人亡啊。」
此話一出,紫陌和從容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他倆自小便跟在七月身邊,自然聽過更出閣的話,時間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倒是攔路的那幾個男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奔放的女子,那番話在他們聽來也算是驚世駭俗了,被她這麼一說,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倒是中間那個尖嘴猴腮的最先反應過來,然後「哈哈」大笑,「不錯不錯,這妞夠勁,爺喜歡!」說著便去摸七月的臉。
但還沒摸到,便被從容一把握住手腕向後一撇,便聽到「咔嚓」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頓時殺豬般的慘叫了出來。
「你算什麼玩意也配碰我們小姐?」從容一臉不屑,然後抬腳狠狠一踢,頓時那人飛出丈遠,疼的在地上嚎叫。
「你姑奶奶我還沒用力,你就叫成這樣,真是沒用。」從容雖然嘴上說沒用力,但是七月還是能看出來,這丫頭是下了狠手了,不知道那廝斷了幾根肋骨。
「好啦,走了」紫陌招呼著兩人轉身欲走,但卻被人攔住了去路:「想走,傷了人,怕是沒這麼容易走了!」。
七月忍不住嘆氣,這不怕死的勇氣倒是可歌可嘆,只是也忒蠢了點。於是和紫陌退到後面看從容在前面打的歡暢,她甚至還讓紫陌去買了點瓜子在旁邊嗑,權當看戲。
不時還給她點評一下:「誒,這個姿勢漂亮!」
「小從容你輕點,脖子擰斷了可咋整?」
「哎喲喂,咱們家從容下手越來越狠了,將來可怎麼嫁的出去喲!」
倒是弄得從容哭笑不得:「小姐,這不都是你害的,你可要負責啊」。
「知道啦知道啦,小姐我一定給你選一個高富帥當郎君啊!」
「小姐,高富帥是什麼?」一旁的紫陌不恥下問。
「高富帥就是,是」話到了嘴邊,可又噎住了。對啊,那到底是什麼呢?
七月突然發現,自己時不時的會冒出一些很奇怪的話,但是細細想來,自己好像又不知道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是從容和紫陌是跟著自己長大的,總不至於她知道的他們卻不知道吧!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
「小姐?」紫陌有些擔憂的搖了搖她,她體內的「冷香魂」沒有被完全肅清,也不知道會對她有什麼影響,所以近來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注,生怕她出什麼岔子。
「誒?」七月收回思緒,便見著紫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知道她在想什麼,也只好沖她咧著嘴傻笑。
「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在聚眾鬥毆!」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一旁打的正歡暢的從容等人都暫時住了手。
卻見腰間掛著一把大刀的大鬍子走過來,一臉橫眉怒目,看著倒是讓人覺得有些望而生畏的樣子,可七月卻覺得此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倒是紫陌看出她的心思了,便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此人叫張放,是太子殿下的護衛。」
太子?
七月心中咯噔一下,這麼說太子爺在附近了?心中頓覺不妙,便慌忙拉著紫陌開溜。
其實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溜,但是就是莫名的覺得這個太子有問題,她還是離他遠點的好,想來以前只要遇到他便總沒什麼好事發生吧!
「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啊?」果不其然,還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龍天翊陰惻惻的聲音。
七月在心中怒號,今日果真不宜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