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要他們付出代價
季牧爵有些頭大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當他的視線對上商竹衣認真而又誠摯的眼眸時，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又默默地看了商竹衣一會兒，最終，季牧爵還是敗下陣來了，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萬一下次如果再出現類似的險情，及時最後化險為夷了，你也必須徹底從這件事中抽身，可以么？」
聽到他妥協，商竹衣立刻沖他笑了一下，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有了約法三章之後，季牧爵這才打算放過她：「好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吧。」
被他這麼一說，商竹衣果然感覺睏倦之感來襲，打了個哈欠，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季牧爵督促著商竹衣躺回了床上，然後又伸手替她掖好被子，這才關上吊燈，轉身走出了房間。
回到書房，季牧爵便打通了瑜銳集團人事總監的電話。
雖然時間已經不算太早了，但是對方看到來電是季牧爵的號碼，也沒敢怠慢，連忙接了起來。
「喂？季董，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甜膩而又討好的女聲，正是當初安排商竹衣入職的那位周總。
季牧爵冷笑一聲，開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譏諷；「周總，你這個人事總監當得未免太輕鬆了吧？公司里出現了道德敗壞的員工，你也不出面解決一下么？」
聞言，周總立刻緊張了起來，不過嘴上仍舊不動聲色，淡笑著說道：「季董您這是怎麼話說的？發生什麼事情了？是有人不懂事，冒犯了您么？」
「倒不是我，只不過你們設計部的堂堂總監，竟然拉著自己手下的女員工去給甲方的高層敬酒，女員工不配合，他們就強行灌酒，黎堯身為總監，不僅沒有及時勸阻，還放任甲方的無禮行為，這事兒如果傳出去，你說明天你們瑜銳的股價會跌停呢，還是直接退市？」季牧爵冷冷地說道。
聞言，電話那頭的周總這才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她明白，季牧爵說出這話可不是隨口玩笑，他既然說的出，就是一定做得到，於是，她連忙義憤填膺地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兒？黎堯的膽子也太大了，我原本以為他兢兢業業是個老實人，沒有想到竟然也會玩這種花樣，季董您別動氣，我明天就把這件事反應給董事會，一定讓他們嚴肅處理！」
「你不用和我兜圈子，我可以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如果三天之後，黎堯還在瑜銳供職的話，會是什麼結果，你應該心裡清楚。」季牧爵語氣十分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隔著電話線的周總都忍不住一陣陣冒冷汗。
於是，她趕忙保證道：「季董，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地處理結果的，您消消氣先。」
季牧爵沒有再和她廢話，直接將電話掛上了。
翌日清晨，商竹衣是被一陣宿醉過後的頭痛弄醒的，她皺著眉頭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又皺著眉頭緩了一會兒，那陣近乎鑽心的痛感才漸漸消散，她緩緩掀開被子，走下床去洗漱了。
走到客廳里，商竹衣看到季牧爵正坐在餐桌旁等著她，季牧爵雖然只缺席了幾天，但是當她再次看到的時候，心中還是不由地一動。
季牧爵看到她，笑著沖她招了招手；「快下來吃飯吧。」
聞言，商竹衣也笑了一下，邁步便往季牧爵身邊走去。
兩人其樂融融地吃完了一頓飯，季牧爵才輕聲開口道：「媽那邊我還要過去看一下，今天就讓小王送你去上班了。」
聽到他這樣講，商竹衣的心中更加愧疚了：「都怪我，如果昨天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特意趕回來一趟。」
聞言，季牧爵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想什麼呢？這怎麼能怪你，而且我的確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正好順便拿一些換洗衣物走。」
商竹衣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如果他需要，像換洗衣物這樣的小事兒，根本不用他親自跑來一趟。
不過，為了不讓季牧爵擔心，商竹衣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強笑了一聲，便對季牧爵說：「有小王送我你就放心吧，抓緊去看望伯母吧。」
說著，她還催促地推了季牧爵一下。
見她這麼懂事的樣子，季牧爵笑了一下，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在商竹衣的臉頰上留下輕柔的一吻后，才轉身離開。
季牧爵離開之後，商竹衣也沒有多做停留，收拾了一下，便拎起手包走了出去。
小王開著車送商竹衣到了寫字樓下，禮貌地開口道：「夫人，到了。」
商竹衣一路上都在糾結，如果在辦公室見到了黎堯，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一時間想得有些出神了，沒有聽到小王的話。
於是，小王只好再次開口，提高了音量道：「夫人，夫人！」
商竹衣這才回神：「啊？到了是么？」
說完，她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才推開門走下車去。
一進辦公室，商竹衣就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她環視了一圈周圍，發現大家都在或直白或委婉地看向她，眼神中寫滿了她看不懂的含義。
商竹衣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邊，將手包放下，然後又走到正在喝水的方華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方華看到是她，連忙把水杯放了下來：「你來了？」
商竹衣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然後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我總感覺……呃，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勁。」
方華一把抓住的手：「我正準備找你問問呢，昨天你和黎總一起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言，商竹衣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愣了一下。
這時，方華又連忙改口道：「不對，現在不能叫他黎總了，他已經被開除出去了。」
「什麼？」雖然商竹衣想到了季牧爵在看到昨晚那一幕之後，不可能沒有絲毫的應對措施，但是猛然聽到黎堯離職的消息，她還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畢竟黎堯和倪璨不一樣，他在瑜銳工作了那麼多年，還是已經升任了總監，沒有想到季牧爵不過一句話，就能讓他狼狽出局。
方華的嘴巴翕動了一下，似乎還有話要說的，但是不等她說出口，總監辦公室的大門便被緩緩打開了，黎堯頹然地抱著一個大箱子，腳步沉重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商竹衣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和黎堯會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黎堯走到她身邊，忽然停住了腳步，抬起眼睛看向她，雖然一言未發，但是商竹衣卻總感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黎總……」商竹衣鬼使神差地開口了，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相逢一笑泯恩仇？剛剛經歷了昨天的困境，商竹衣自認還沒有辦法這麼快就原來了黎堯的算計，破口大罵？商竹衣也不是會那樣落井下石的人，於是，氣氛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商竹衣沒想到率先打破尷尬的竟然會是黎堯，他冷哼一聲，緩緩開口道；「商竹衣，我原來竟然沒有看出你是這樣一個狠角色，先是倪璨，再是我，你是不是要把所有看不順眼的人都排擠走才滿意？」
商竹衣沒有想到他臨走之前竟然還會倒打一耙地污衊自己一把，頓時皺起了眉頭：「黎總，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這是你應得的懲罰！」
黎堯冷哼了一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現在已經沒有發言權了，所以，隨便你怎麼說吧。」
這句話就像一把軟刀子一樣，明明感覺被扎得生痛，但是卻看不到傷口，商竹衣窩火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昨晚的事情，你難道不認為自己是做錯了么！」
「我帶你去敬酒是好意，想讓你多認識一些甲方的管理層，誰知道你這麼不識好人心！」黎堯仍舊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什麼？」商竹衣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明明是黎堯有錯在先，他怎麼還能這樣理直氣壯？
「商竹衣，你這麼跋扈，遲早會遭報應的！」黎堯憤恨地說道。
見他這麼理直氣壯的樣子，商竹衣都有些動搖了，難道她和季牧爵的懷疑方向錯了么？
但是不論黎堯是不是孫施悅的人，他昨晚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足夠惡劣了，所以，讓他捲鋪蓋走人仍舊是他應得的懲罰。
商竹衣皺著眉頭，認真地反駁道：「你這位部門管理，強迫自己的下屬去給甲方敬酒討好，看著對方給我灌酒，還置之不理，這已經不僅僅是你的失職了，更是你道德的淪喪！」
黎堯也算是混跡商場多年了，口才也不是泛泛之輩：「那你可以不跟我過去啊，既然跟我一起去了甲方的包廂，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結果的準備！」
此言一出，周圍同樣身為女性的職員們紛紛露出了不能苟同的神色。
黎堯這才意識到自己只顧著反駁商竹衣了，不小心失言犯了眾怒，他連忙閉上了嘴巴，又瞪了商竹衣一眼，轉身便憤憤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