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興師問罪
黃大力感到宋菲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他原本想接到宋菲的電話就趕過來,可是龜蛇二將軍來了,不光龜蛇二將軍來了,胡三太爺胡三太奶也來了。
魏猛和白靈槐剛走,小玉兒便再次讓黃大力繼續那一萬零一個字的愛情表白,黃大力正挖空心思搜腸刮肚地背誦《還珠格格》中肉麻的台詞,天空中突然響起一個炸雷,雷聲之大,好像劈在黃大力這個房間一樣,嚇地黃大力一哆嗦,這年頭啊,沒有實力啥時候都是弱者啊,過去當黃巾力士有神力,沒有了神力有飛天夜叉皮,現在是啥啥都沒有啊,原來的本事還被封住了,打個雷都害怕,真是「一震之威,乃至於此!」
「不就打個雷嘛,至於嚇成這樣嗎?你快點繼續說啊,別想偷懶。」小玉兒正聽地高興,見黃大力突然就停止了,感到很掃興。
「是沒什麼可怕的,天地之間,還有比你難對付的嗎?」黃大力笑嘻嘻地道。
「少給我整沒用的,如果你不說了,那我們就入洞房。」小玉兒說著就要扯黃大力的衣服,嚇地黃大力忙護住衣服:「別!別這樣!你要是這樣,我可喊人了啊。」
「你放心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小玉兒已經興起,與黃大力撕扯地更加賣力,黃大力手無縛雞之力,在小玉兒的「殘酷暴行」之下,很快就被扒地上身精光,黃大力一邊掙扎一邊痛苦地哀嚎了。
這樣的場景在電視劇中常常看到,有時候是惡少欺負良家婦女,有時候是土匪搶了人家的閨女,可是一個男子被一個女子如此地對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場面之混亂,反差之巨大,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有一個炸雷響過,房間的燈突然滅了,緊接著外面風雨大作,雷電不斷。
房間黑漆漆的,只有打閃電的時候房間內才有短暫的光亮。
「小玉兒,小玉兒,停電了,我們先去看看是不是保險絲斷了。」
「看它幹什麼?先把正事辦了。」小玉兒說著就把黃大力的褲子,黃大力死死扯住褲帶,大聲的叫道:「你不能這樣,你就是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要心沒用,我那那玩意幹啥,我只要你的人就足夠了。」小玉兒對著黃大力淫□笑著,好像一個老色鬼對著要被開□苞的小羔羊。
「小玉兒,小玉兒,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難道忘記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嗎?」黃大力學著林心如的聲調說道,那聲音,凄凄慘慘悲悲戚戚,黃大力還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希望可以藉此博得小玉兒的同情心,可以放過他一馬。
可哪裡想到小玉兒那是鐵石心腸:「少跟我扯犢子。!」說完繼續扒黃大力的衣服。
「小玉兒,你這樣強迫我,我們是不會幸福的。」
小玉兒抬手給了黃大力輕輕地一個小耳光:「當初找我的時候,你咋不說不會幸福呢?跟我睡覺的時候你咋不說不會幸福呢?讓我鼓動嫦娥仙子去天河沐浴,你咋不說不會幸福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們就是下套給李家的三傻□子鑽。」
「既然你都知道,為啥還要做呢?」
「因為我家主人看上三傻□子了。你們家的二郎神自視清高,看不上我家主人,我們的嫦娥仙子也得找個人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界的關係有多複雜。」
「可不咋地。」黃大力學了一句宋小寶:「你說我們女人活著多難啊。就說嫦娥仙子吧,當初是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其實那算個什麼事兒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嘛。咋地,結了婚就必須過一輩子啊。那都是封建禮教對我們女人的束縛。」
「沒想到,你還挺懂女人心啊。」
「可不咋地。」黃大力又學了一句:「別人不說,還說嫦娥仙子,俗話說的好啊,寡婦門前是非多啊。這麼多年了,嫦娥仙子挨的罵名,傳出來的流言蜚語還少嗎?說天蓬元帥偷看嫦娥仙子洗澡成了豬八戒,這都什麼玩意。天蓬元帥那是多高的身份,能幹扒女澡堂子的事嗎?」
按照《道法會元》中的記載,天蓬元帥,道教神話中神仙,道教護法神北極四聖之一,為北極紫微大帝所屬部將,統理北斗及酆都的神將。通明殿右,領天罡之次帥,列下土之諸侯。上佐北帝,下臨九州,肩生四臂,項長三頭,身披金甲,手執戈矛,三十萬兵,從我周遊,逢妖即斬,遇鬼皆收,主管元景丹天府,領玄都蛟龍金龍驛吏萬千,執印施符,救助萬民。
因為北斗中有一個星名天蓬,所以古人認為天蓬元帥是管理死亡的星宿,因為傳統中認為,北斗主死,南斗主生。
因為《西遊記》的原因,天蓬元帥和豬八戒結下了不解之緣,甚至天蓬元帥都成了罵人的話。《西遊記》中的神話故事自己成為一個體系,它吸收了中國傳統文化,道家文化的一部分東西,但是更多的是為了他創作的需要胡編亂造,所以很多的東西只在他的「神仙體系」里才成立,但是如果把他當做真理去看待中國的神仙體系,尤其是道家的神仙體系,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個小說的作者後來不也因為辱沒上蒼而受到了懲罰了嘛。一輩子窮苦潦倒。」小玉兒說道。
「那罵名也出去了。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有的人說的更沒譜,說《西遊記》中的沙和尚,過去不是捲簾大將嗎?就因為打破個琉璃盞,被貶下界,玉帝為啥這麼生氣呢,是因為玉帝看到沙和尚和王母偷情了,玉帝是怎麼撞見的呢?玉帝是去找嫦娥仙子幽會,結果正碰上天蓬元帥偷看嫦娥仙子洗澡,玉帝和嫦娥仙子沒幽會成,回家回早了,撞見沙和尚和王母偷情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捲簾大將是站殿將軍,怎麼會和王母有苟且之事呢。」小玉兒駁斥道。
「我說的也是,現在的人啊,就是沒事幹了,啥玩意都能編出來,不過,你跟我說說,玉帝和嫦娥仙子到底有沒有那層關係。」
「你要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小玉兒把眼一瞪,這個狗東西啊,到了人間別的沒學會,光學會做狗仔隊了,我看啊,做名人也不能太老實,就是竇唯徐崢這樣的爺們兒太少了,狗仔隊就是欠教育。
「別別別啊,我也是聽他們說的。再說了,作為天界的領導人,和演藝明星曖昧一些,這不也正常嘛。不要說我們天界了,哪個國家沒有啊,米國的總統還和瑪麗蓮夢露春宵一刻呢。咱們也應該和國籍接軌。」
「少扯犢子。」小玉兒又要脫黃大力褲子,一道閃電劈過,房間的燈又亮了,黃大力就看到兩個人出現在房間內,一個高,很高,比黃大力還要高半米;一個矮,很矮,比白靈槐還要矮半頭。一個瘦,很瘦,皮膚緊緊包著肉;一個胖,很胖,褲腰比身高還要長。
高瘦之人全身大紅長袍,手中拿過一柄通體大紅的長劍,有多長?七尺七寸長;矮胖之人遍體玄黑皮裝,手中持著一個通體玄黑的怪盾,有多怪?上面滿是九宮八卦圖。高瘦之人的臉色冷若冰霜,像是分分鐘要提起長劍殺人;矮胖之人的臉色和藹可親,像是時時刻要給人保媒說親。
龜蛇二將軍。
黃大力忙拍了拍小玉兒的胳膊:「別折騰了,來人了。」
「少糊弄我,今天就是玉帝來了,我也要先把你拿下。」小玉兒以為黃大力在騙她,繼續手裡的「工作」。
「小玉兒仙子不急,你可以慢慢來,我們可以等。」鬼將軍笑眯眯地說道。
小玉兒這才感到房間里真的來人了,回頭一看是龜蛇二將軍,都是老熟人了,讓他們看到自己如此的場面,繞是小玉兒的臉皮夠厚,也臊地滿臉通紅,和龜蛇二將軍連個招呼都沒打,提著衣服跑出了房間。
黃大力笑呵呵地在地上整理好褲子,朝著龜蛇二將軍施禮道:「小的不知龜蛇二將軍駕到,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你的確是死罪。」蛇將軍冷冷地說道。
黃大力故意擺出一副驚詫的表情,朝蛇將軍又施禮道:「小的不知所犯那條死罪,還請蛇將軍明示。」
「大膽。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我是真不知道,你給我講講唄。」黃大力一臉無辜,把手一攤說道。
「我問你,白靈槐那個刺蝟妖現在所在何處?」
「她啊,應該是在東遼市吧。怎麼了?」黃大力依然是那副表情。
「那日和你說的明白,真武大帝有令,畫地為牢,令你看守白靈槐,在十個月刑期未滿之時,她不得離開雙山縣境內,你不止沒有阻止白靈槐離開雙山縣,而且對她的離開不上報。你這是嚴重的瀆職,你現在還不知道嗎?」蛇將軍的聲音很尖,所以他的訓斥顯得很犀利,有種刀片划玻璃的感覺,聽著就不寒而慄。
黃大力的眼珠轉了轉,朝龜蛇二將軍磕了個頭,道:「小的有下情回稟。」
「講,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龜蛇二位將軍,當初白靈槐偷吃真武大帝殿的貢品,被真武大帝封印在瓷像內六十年,我奉命看守刺蝟妖,沒錯吧。」
蛇將軍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魏猛無意中打破了瓷像內,用童子尿和月□經□血把白靈槐放出來后,我又奉命畫地為牢,看守刺蝟妖,在刑期之內不能離開雙山縣境內,對吧。」
「你到底要說什麼?」龜將軍說道。
「我一直奉命看守,沒有一絲一毫地鬆懈,但是現在刺蝟妖沒有了?我怎麼犯了瀆職之罪呢?」
「胡說,你剛才分明說白靈槐在東遼市,她就是刺蝟妖,怎麼說是沒有了呢?」
「龜將軍,此言差矣啊。您這是犯了經驗主義和教條主義錯誤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啊。現在的白靈槐可不是刺蝟妖了。」
「她不是刺蝟妖是什麼?」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她不是。她現在練三魂都沒有了,能算是妖嗎?」
「胡說。沒有三魂,那她怎麼在人間存在?」蛇將軍道。
「跟人一樣,不光和人一樣,人家還談戀愛,活地可滋潤了。您二位還別不信,旁邊那屋,哪吒三太子,白娘娘的弟弟柳三先生,天地第一人易仙翁都在,都在商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們也不知道白老太太現在是啥。」
「哦?」龜蛇二將軍相互交換了下眼神,蛇將軍又道:「白老太太既然有了如此的變化,你為什麼不向上稟報?」
「二位將軍,當初您二位給我下的命令是,如果刺蝟妖離開雙山縣境內,如果不能阻止,要及時上報,沒說人家不是妖了也要上報啊。再說了,就是個偷吃貢品,多大點事兒啊,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嗎?龜將軍,您不也偷吃過嘛。」
龜將軍的臉上明顯不自然:「少那我說事。想想你的問題。」
黃大力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龜將軍在偷吃貢品這個問題上,是有前科的。
傳說,真武未成為得道成為真武大帝之前,來到武當山修鍊,把鞋子和襪子脫到一邊,日夜盤坐在禪椅上,一動也不動,靜心誦道念經,不吃飯,也不喝水。
真武不吃不喝,這可苦了肚子和腸子。肚子和腸子相互埋怨,爭吵不休,鬧騰得真武坐立不安,不能修鍊,也不能念經誦道。真武一怒之下,破腹開膛,把腸子和肚子一把抓出來,「叭噠」一聲,扔到了背後的草叢裡。真武這才安靜下來。
肚子和腸子藏在草叢裡,日夜聽真武念經誦道。經咒入髓,道法附身,變得能說會道,善飛善跑,上天入海,神通廣大,變化無窮。一天,腸子「哧溜」一聲拱進真武的襪筒里,在地上打了三個滾,喲!腸子變成一條滿身披鱗甲的大蛇。肚子拿過真武的鞋子朝背上一蓋,也打了三個滾,嗬!變成一支鐵殼大烏龜。因為襪子給了蛇,鞋給龜,所以現在無論在哪個廟宇,也無論在什麼地方看到真武大帝的塑像和畫像,真武大帝一定是披髮跣足持劍,形象相當的明確。
龜蛇溜下了武當山,見到百姓的豬羊,三口兩口就吞了,看到農人的牛馬,幾口就吃了,最後連人也吃起來。一次,它倆為爭一頭豹子吃,打得天昏地暗,民不得安。
這時,真武已修鍊成神,見龜蛇這般胡鬧,就駕祥雲,揮寶劍,去收伏它們。真武大帝大喝道:「龜蛇伏降,膽敢不從,定斬不饒!」龜蛇儘管是真武大帝肚腸變的,但已得道成精,哪裡肯聽。它們張牙舞爪,撲上來就和真武大帝廝鬥。真武看龜蛇是自己肚腸變的,又武藝高強,也歸順了,就收它們作為自己的坐騎,並封為「龜蛇二將」。從此,真武大帝就履龜蛇,邀游九天巡視。
龜將軍邪念未收,表面佯裝老實,背後繼續幹壞事,經常趁真武大帝閉目養神,偷吃仙物供果;又常常變成花花公子,溜出仙宮,吃喝嫖賭,為非作歹,干盡壞事。這樣天長日久,被人們告到了真武大帝那裡。真武大帝半信半疑,便留心觀察,想弄個水落石出。
有一次,真武大帝閉目養神,佯裝「呼呼」扯長鼾。龜將軍以為他已睡熟,頭一伸,一口把個大仙果吞進肚子里。真武大帝就勢一腳踏下,那仙果就從龜將軍的肚子里「咕嘟」一聲滾出來。真武大帝大怒道:「烏龜!你偷吃了多少仙物,統統給我吐出來,幹了多少壞事,老實向我招來。」龜將軍哭喪著臉說:「我實在吐不出來,說不清楚啊!」
真武大帝心想:龜將軍雖是我肚子變的,但敗壞天風,觸犯天法,豈能饒恕。於是舉起寶劍,「唰」地一聲,龜將軍的腦袋應聲落地。真武大帝就勢一腳,把龜□頭龜身踢到紫霄宮背後。又令蛇將軍纏到龜身上,逼著龜將軍往外吐。真武大帝指著龜將軍說:「你什麼時吐光說盡了,我再把頭給你安上。」
從此,紫霄宮后那個大烏龜就沒有腦袋了,天天從脖子里吐水。有時龜不想吐,蛇將軍就揍它。這一揍,雷聲隆隆,暴雨如注,龜將軍嚇得連忙吐水,只聽得龜脖子里「咕嚕嚕」發響。因烏龜不好好吐,所以永遠吐不完,龜□頭也永遠不能再復原了。
當然,這樣的傳說也許是為了配合武當山的地形,從道家的觀點來看,武當山是龜蛇同生之像,代表了水火相濟,是極大的福地。
第一個被武當山所吸引的歷史上有記載的名人叫張三丰,據說他雲遊的時候見武當山紫氣衝天,祥雲密布,便在武當山修道,創立武當派。
當然,出現龜蛇同生,水火相濟,也是為了配合真武大帝的身份,真武大帝是盤古之子,玉皇大帝的接班人,八卦中說:水火既濟,陰陽和諧之象,上下相通之意,功德完滿,差只差,初九那麼一小步。
黃大力嘆了口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龜蛇二將軍,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您二位看怎麼辦吧。刺蝟妖是沒了,您二位這興師問罪,也沒有個理由了。」
「有理由。」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嚇地黃大力一哆嗦,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大雨滂沱的不利於出行啊,半夜三更的,咋還來串門的了?
胡三太爺和胡三太爺出現在沙發上,好像兩個人一早就坐在哪裡一樣,胡三太爺捋著山羊鬍,胡三太奶梳著她的白髮。
「龜蛇二將軍,我們老兩口子有禮了!」胡三太爺朝龜蛇二將軍打了個稽首道。
蛇將軍沒動,龜將軍還了個禮笑眯眯地:「胡家家主好興緻啊,這件事,也想摻和摻和?」
「不敢不敢,你們是真武大帝的人,我們這等小小地仙,螢火之光豈敢於皓月爭輝。你們教訓你們的黃巾力士,我們是來找哮天犬興師問罪的。」
黃大力的心裡一慌,朝著胡三太爺和胡三太奶賠笑道:「敢問二位老人家,哮天犬有什麼事情得罪二老了,要二老冒雨前來興師問罪啊。」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胡三太奶用她異常難聽的嗓音說道:「有個萬年的人妖體啊,他要看守著,我們也就給他面子,讓他看著了。可是誰曾想啊,才幾天的功夫,他就把萬年不遇的人妖體給弄沒了,我們就想向他討個說法,如果他不能給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就去找他的主子二郎神,把哮天犬四處配狗的事情說道說道。」
黃大力的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哭喪個臉,哀求道:「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鬧著玩可不能扣眼珠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