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羅剎私密
胡力霸扒著魏猛的肩膀,偷偷摸□摸地四下看著,確定廣目天王走了,他才從魏猛的後背爬出來,往魏猛的肩膀上一坐,抹一下額頭的汗水:「嚇死了。」
白靈槐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仁波切發了一個大招,把釋家佛教的廣目天王天王都弄出來了,沒想到還給魏猛跪下了,說了幾句話,還把仁波切給帶走了,這個仁波切啊,情況都沒弄明白,這沒文化太可怕了。
這也幸虧仁波切失算了,不然這事兒還真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過去也沒拿魏猛的紋身當回事,一身龍鱗,前後大圈圈,跟穿個漁網裝似得,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白靈槐沒想到,其實魏猛更沒想到,這沒說兩句,這個大個子咋還走了呢?
白靈槐拍了拍魏猛的胸口,臉上浮起了一絲欣賞的神情:「不錯嘛。面對廣目天王能如此穩重,真沒想到,你還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潛質。」
「這玩意有啥啊。」魏猛雖然不知道白靈槐整的四六句子是啥意思,但是他能聽出來是好話,便沾沾自喜地道:「大□爺可是見過世面地的,你記不記得,前兩天在學校的天台,李恨水比他高多了,柳岩柳三先生,也不比他小啊,你們這個神仙啊,就是不明白濃縮才是精品的道理,非要弄個傻大個子,嚇唬人。」
白靈槐暗自嘆息,無知者無畏啊。自己嚇的夠嗆,胡力霸都躲起來,魏猛卻能談笑風生,這也是一件幸運的事兒啊。白靈槐把魏猛手裡的《羅剎私□密》拿過來,她的手剛一觸碰到書,一股微弱的電擊感傳來,白靈槐就感到書在自己的手中輕輕地抖動,不由得心裡暗道:「果然是個好寶貝,難怪胡三太爺他們點名要這本書,和乾元閣的那本完全不一樣。」
魏猛朝廣目天王消失的地方,那個紅衣喇嘛仍然坐在那裡,一手拿著燒凈的香根,一手晃著轉經輪,傻傻地看著魏猛這些人,在他心目中猶如神一樣的仁波切,竟然就這麼被「帶走」了。過去仁波切也召喚出過一些鬼怪,但是都沒有今天的龐大,看著孔武有力,他原以為仁波切召喚的大傢伙會抬起腳,把這一男一女捏成泥巴,可哪裡曾想那一男一女那麼牛啊,仁波器召喚出來的,給人家跪下了,看著不過是兩個半大的孩子,怎麼會這麼牛呢。
魏猛朝紅衣喇嘛走去,雙手握拳,這可是仁波切的餘孽,剛才忘記讓廣目天王一起帶走了,看來要自己動手了,只可惜自己不能控制五行,不然打出一記火拳,把他也燒地香趙大宏就好了。
「不要!」胡力霸看出了魏猛的意圖,拍著手叫道。
「小崽子,為啥不要啊?」
「不要!」胡力霸晃著腦袋說道。
「魏猛,放了他,他就是一個凡人,沒有任何的法力,天條上有規定,不可以對凡人動法術,不然會受到天譴的。」白靈槐被胡力霸驚動,看了魏猛一眼,也出言說道。
白靈槐本是翻看著《羅剎私□密》,這本書和乾元閣的那本完全不一樣,咋一看的時候,其中內容是一樣的,可是稍一用心,白靈槐就感到自己在看一張三維立體畫,原本的文字下,一男一女躍然紙上,男子極丑,全身漆黑,青面紅髮,巨口獠牙,眼珠子是綠色的,高大威猛中顯著兇惡,猶如妖怪一般,手裡拿著一把鬼頭刀,那真是鬼頭刀,在刀柄出一個惡鬼張著大嘴,彷彿要吃人,而女子甚姝美,天姿國色,舉手投足見,說不出的萬種風情,那真是走過春的浪漫,走過秋的成熟,走過夏的火熱,走過冬的冷竣,在四季的輪迴中,走出少女的羞澀,走出青春的靚麗,如蘭般的幽雅,如水仙般的恬靜,如百合般的清純。那女人穿著華麗衣裳、戴著花冠頭飾、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而且她半身裸□露、貌美誘人、渾身透出一股不可捉摸的妖□媚之氣,套用網上的流行的話,這個少婦,美麗風騷都驚動黨中央了。
隨著白靈槐的翻動,那一男一女竟然有了動作,有招式有運功方法,好像3D電影一般,成了一套完整的教學視頻片。
只是這教學片有的部分很血腥,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在施展了功法以後,都會有吃人的景象,男子本就醜陋兇惡,吃人倒還能當恐怖電影,可是那女人風情萬種,卻抱著人的大□腿啃,在視覺上很難讓人接受。
白靈槐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羅剎私□密》,書中□出現的男女便是羅剎,原來《羅剎私□密》的真實內容存在於這本書中的男女,而不是其中的文字。相比師傅浩煙居士也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不然他不會弄了本《羅剎私□密》就不再找尋了,如果師傅知道其中的秘密,他定會鍥而不捨,直到找到這本書為止。
魏猛見白靈槐也出聲,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只得作罷,他走到紅衣喇嘛面前,虛空朝他的身體旁邊打了兩拳,天神拳還真給魏猛面子,兩記木拳擊出,紅衣喇嘛身體兩側出現了兩個巨大的深坑。
「你連死在我手裡的資格都沒有。」魏猛學著電影《龍虎門》中火雲邪神的樣子,指著紅衣喇嘛道。
紅衣喇嘛好像變成了拉箱一樣,就那麼一手舉著香根,一手晃著轉經輪,兩眼獃獃地看著魏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他也不知道魏猛會如何對待自己,他就看到眼前這個少年很牛逼地指著自己說了一句什麼話,可是自己卻什麼也沒聽見。
魏猛弓著身子,機會和紅衣喇嘛臉貼著臉:「你有錢嗎?」
紅衣喇嘛依然沒有反應,繼續晃著轉經輪,魏猛不耐煩了,抬手抽了他一記耳光,紅衣喇嘛感到耳朵「嗡」的一陣響,然後聽到男人的聲音彷彿從很遠地地方傳來:「你有錢嗎?」他忙把香根和轉經輪撇了,慌慌張張地從衣服內層的口袋裡拿出一把人民幣,遞給魏猛,魏猛接過來數了一下,竟然只有一千多塊錢,這點錢哪裡能滿足魏猛呢。
「還有嗎?銀行卡,支付寶?只要是錢,都拿出來。」魏猛把錢裝進口袋,對紅衣喇嘛道。
紅衣喇嘛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了。
「你應該知道,剛才我本來可以讓那個大個子把你也帶走的,你這條命是我給你的,你應該知道感恩啊。那首歌怎麼唱的,感恩的心,感謝命運。你的命運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如果你要是這麼不珍惜,那我只能讓那個大個子回來,把你帶走了。」
紅衣喇嘛嚇地體若篩糠,慌忙把手伸到下□體的部位,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張銀行卡,兩隻手遞給魏猛。
看到銀行卡是從紅衣喇嘛褲襠里拿出來的,魏猛有些嫌棄,問道:「這裡面有多少錢啊?」
「一百萬。」紅衣喇嘛說道。
「一百萬啊。」魏猛當即就改變了對這樣銀行卡的看法,錢就是錢,哪怕和狗屎睡過覺,它也是錢,不信你就試試,你把一張一塊的扔地上,可能沒人撿,你要把一萬元扔茅坑裡,多少人下手掏。
「這是我攢著買房娶媳婦的錢。」紅衣喇嘛道可憐巴巴地說道,拿著銀行卡的手把銀行卡捏地緊緊的,顯出了極度的不舍。
「專家說了,現在不是買房的好時機。」
「專家說了,房價還會漲。」
「你個喇嘛娶什麼媳婦。那是破了色戒,懂不懂!」魏猛伸手要搶拿著銀行卡,為什麼是搶?因為紅衣喇嘛明顯後悔了,他拿著銀行卡的手在往回縮。
「小心啊。」白靈槐一聲尖叫,她的叫聲是如此急促,如此緊張。魏猛聽了聲音感到不對,也來不及多想,飄身閃到一旁后仍然不放心,又連跳了幾下,跳到了別墅門口的台階上才轉身查看發生了什麼。
當魏猛看到發生了什麼,他就感到心狂跳,胃裡一陣難受,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白靈槐翻看著《羅剎私□密》,不知不覺便入了神,好像靈魂出竅一般進入了一個奇幻的地方,那是一座城,城中清潔美麗,鳥語花香,有各種各樣的亭台樓閣,宛如仙境。城中滿是各色的美女,她們穿著華麗的衣裳,帶著花冠花飾和各種珠寶,用香湯沐浴,以香塗身,打扮得珠光寶氣、花枝招展地向她打招呼,好像很是熟悉的樣子。
其中一個書中浮現的女子過來,拉著她的手,自稱自己是「楊小玉,」,拉著她一直往城南方向去,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失了魂,就跟著楊小玉走。沿著一條寸草不生的荒涼小路走了一段,她和楊小玉來到了一座鐵城大門前,只聽見鐵城裡傳來痛苦的呼咕聲,像地獄那般凄慘。
楊小玉拉著她到了鐵城面前,鐵城的大門自動打開,她便隨著楊小玉走進了鐵城,鐵城內污穢不堪,全無房舍,地上擺著幾百具屍體,橫七豎八,臭氣衝天。有些屍體只剩下一半,明顯是被撕咬吃掉的,還有些雖被吃掉半身,但還未斷氣的。四處殘肢斷臂慘不忍睹。血肉屍骨中,還坐著一些活人,因沒有飲食,瘦得筋骨暴露,眼窩塌陷,像骷髏一樣,他們餓急了,便互相撕咬,吃人的血肉。
看到如此的場面,自己明明很恐懼,很噁心,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自己的心中很是喜悅,好像眼前的不是屍山血海,而是一副美麗的畫卷。
就在這時候,《羅剎私□密》中的男人出現了,他身材高大,足足有三四米高,手裡拿著那把鬼頭刀,和在書中□出現的情形不同,在鬼頭刀的刀柄的鬼頭上系著一根粗大的鐵鏈,此時的鐵鏈綁著幾個人的腳,男子正拖著他們往這邊走。
自己看到那個男人,不止沒有害怕,倒是像看到自己心中的梁山伯一樣,滿心歡喜。
男人拉著那幾個人到了自己和楊小玉□面前,把那幾個人甩到一邊,把鐵鏈一抖,鐵鏈便鬆開了那幾個人,那幾個人感到有逃生的機會,連滾帶爬地拚命往城外跑。男人握著鬼頭刀朝天吼了一聲,揮舞著鬼頭刀,最近的那個人變被劈成了兩半。
男人把鬼頭刀遞給楊小玉,對楊小玉來說,鬼頭刀實在是太大了,刀身比她的人還要高,但是楊小玉卻渾然不覺,舉起刀也劈了一下,又一個人被劈成兩半,楊小玉笑著把刀遞給了白靈槐,白靈槐學著楊小玉的樣子,用兩隻手抓著鬼頭刀的刀柄,雖然依然無法把鬼頭刀的刀柄完全握住,但是刀雖然大,可在手中卻輕飄飄的,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男人早就跑過去,把劈開的人抱回來,血淋淋地遞給楊小玉一半,兩個人抱著死屍啃咬著,好像在吃無以倫比的美味。
白靈槐居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反倒心生羨慕,她也舉起刀,朝著其中的人砍去。
刀舉起,刀落下。
白靈槐的身體一激靈,宛若從噩夢中驚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怎麼就有如此的幻想。她抬眼朝魏猛看去,驚訝地發現,原來那不全是幻想,一把巨大的鬼頭刀正朝著魏猛他們劈去。
白靈槐連忙大叫一聲,沒有那男人,沒有那女人,只有那把鬼頭刀,而且不是幻象,鬼頭刀力劈華山,深深地砍入了地下。
魏猛躲開了,胡力霸躲開了,但是紅衣喇嘛沒有躲開,鬼頭刀從上而下,將他很平均地劈成了兩半。
鬼頭刀剛砍下的時候,紅衣喇嘛只是從眉心往下出現一道紅線,當鬼頭刀砍到地面消失后,他的身體才一半往左倒,一半往右倒,鮮血和內藏一起流了出來。
死人,魏猛這幾天看了不少,屍體,魏猛這幾天也看了不少,被剁成一塊一塊的,魏猛也見過了,但是今天這樣的場面,魏猛是第一次見到,並不是一個人被劈成了兩半,而是他看到在紅衣喇嘛屍體的旁邊出現兩個人,一個男人,身體為黑色,赤發綠眼,一個女人,花枝招展,天姿國色,這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半紅衣喇嘛的屍體,忘我地啃食。
吃人啊。這他媽也太噁心了。
看死屍,雖然不能接受,起碼可以忍受,可看著人吃死屍,吃的還這麼噁心,這連忍受都忍受不了。
《八仙飯店》賣人肉叉燒包,起碼還是做熟了,而且還不告訴你,可這就是明確地告訴你,剛砍完,還冒著熱氣的屍體,吃吧。
鬼頭刀的威力不止這些,紅衣喇嘛身後便是別墅的圍牆,當鬼頭刀消失,紅衣喇嘛身後的圍牆全部坍塌了,比推土機推過還乾淨。
在別墅圍牆的外面,站著一個老頭,身上穿著一身道服,手裡拿著一根盲杖,兩隻眼睛翻著白眼,顯然是個瞎子。
這黑更半夜的,一個穿著道服的瞎子站在別墅牆外做什麼?難道是喝啤酒喝多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噓噓?
白靈槐見沒劈到魏猛才鬆了一口氣,怎麼在幻境中的東西,出現在了現實中?是自己被邪法迷惑了,可這法術對自己沒有傷害,攻擊力到是很是駭人。
男人和女人很快就將紅衣喇嘛的屍體吃完,吃完便消失了,地面上連點血跡都沒留下,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被砍,也沒有什麼人比吃光。好像一切都是個幻覺。
魏猛還在嘔吐,胡力霸趴在他的後背上,拿他的小胖腳踹這他的後背,一副「父慈子孝」的感覺,但是白靈槐卻注意到了那個穿著道服的瞎子。
瞎子一動不動地站著,彷彿雕塑一般,白靈槐卻在他身上感到了濃濃的精氣,這股子精氣,比黃雀道人的精氣還要濃厚幾成,顯然是個高手。
「刺啦」一聲,瞎子的道服從頭頂到襠□部撕裂出一條縫,衣服從上自下裂開,好像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猛烈地撕掉瞎子的衣服一樣,一眨眼之間,瞎子的身上,只剩下一個白色的內□褲,瞎子對道家應該相當的虔誠,內□褲上都綉個八卦的圖案。
白靈槐不由得地瞪大眼睛,把《羅剎私□密》夾在腋下,兩隻手掐指印,體內運用無相論法調動七輪能量,因為她感覺到,就在瞎子的衣服被撕裂的一剎那,瞎子體內的精氣有了巨大的爆發,像是和外力做著抗衡。這個瞎子的修為可是不簡單啊,如果他是敵非友,那麼她和魏猛的麻煩可就大了,因他們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是瞎子的對手。
這個瞎子是誰的?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就在白靈槐疑惑的時候,瞎子動了,而最先動的,是他的眼睛,只見的眼睛翻了翻,原本幾乎看不到的黑眼珠出現了,眼睛和正常人一樣,沒有絲毫的不同,而且這個「瞎子」二目如炬,閃著亮光看著白靈槐。
原來他是在裝瞎子。
他為什麼要裝瞎子呢?
「小道龍虎宗天師道陸無涯門下大弟子,人稱目覽十方的王思木,不止何事讓道友痛下殺手,我王思木人小卑微,死不足惜,但是你們別忘了,你們殺的是龍虎宗天師道的人,龍虎山一派定會和你不死不休。」
白靈槐一愣,王思木的話說地是慷慨激昂,動人心魄,這不想是要和自己談論交情,也不像要和自己以死相搏,這很像是念遺言啊,誰也沒把他怎麼著啊。他怎麼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王思木說完握緊手中的盲杖,用力朝白靈槐一擲,白靈槐忙閃身躲避,掐劍指要還手,可再看王思木,在額頭出現一道紅線,一直往下延伸,一直延伸到襠□部,突然間,一股鮮血從這道紅線迸射而出,王思木瞪著他的剛剛恢復的大眼珠,像后倒了下去。
死了?王思木居然死了。
白靈槐突然感到自己錯過了什麼,再找王思木朝她擲過來的盲杖,卻發現盲杖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你們別忘了,你們殺的是龍虎宗天師道的人,龍虎山一派定會和你不死不休。」
王思木這句話不斷地在白靈槐的耳邊迴響,好像一道催命符,不斷的提醒白靈槐大禍將至。
白靈槐仰起頭,對著夜空厚道:「真武大帝,龍虎宗天師道,你們統統都來吧,老娘不怕你們,有種你們就一起來,我等著,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天空突然打了一個閃電,黃豆大笑的雨滴傾盆而瀉,澆在白靈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