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37 完美謊言
第chapter章:037完美謊言
蕭天說完,就很乖地閉了嘴。因為再說下去,蕭天覺得就算他身體不犯罪,嘴巴也忍不住會輕薄幾句。可是,以他和采月現在的關係,她恐怕連他嘴巴犯罪也是無法容忍的。
不管怎樣,這個無比彆扭卻又實在是必要的澡,在蕭天強大的自控力和采月巨大的恐懼之下,終於是還算順利、沒出意外地洗完了。
按下水閥開關又掛好花灑,蕭天長出了一口氣,用浴巾把采月一裹抱出了浴室,放到了床上。
「你自已擦乾水!」
說完,他就趕緊地走回了浴室,解開身上濕濕的浴巾,取了一塊干毛巾擦去身上的水珠。怕采月害怕,擦完身體他又取了塊干浴巾把自己圍好來,然後才又回了房間,從衣櫃里取了一件黑色的襯衫穿上,又套上內褲和西褲。
趁著擦身體和穿衣服的時間,他努力地讓自己激動的身體緩緩地平復下來。
把自己收拾好以後,他才從衣櫃里取了一整套女裝出來,包括內衣和外衣。
經過這麼一翻折騰,采月也終於是基本回復到了正常狀態。只是見到蕭天擺於她身邊的女裝,她又是一臉的懷疑之色。
「你這怎麼還會有女裝?」
蕭天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
「你忘了,我說過,我在我所有的住處都為你準備了衣服。這個房間是我的保留房間,當然會有你的衣服。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是不是你的尺碼。」
采月取過內衣,背轉過身,看了一眼內衣的標鑒,還真的是她的尺碼。
她把內衣套上,想要扣好背後的勾扣,但這麼精細的動作,眼下她還是完成不了。雖然恢復了不少,但她的手還是會不自覺地有些抖。
蕭天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再度出手,幫著她一對一對地扣好了,然後就很老實地坐在一旁,看著她把其它衣服一一地穿上。
他為采月選的是一件珍珠粉的真絲旗袍,款式非常簡潔卻又精緻,尤其是領口、胸口、開叉處和下擺的手工刺繡,非常有特色。這樣的旗袍對穿衣人的膚色和身材要求都極為苛刻。不然,這件旗袍原本的美就會變成一場災難。
但顯然,采月讓這件旗袍的美得到了足夠的彰顯,並且,這旗袍因為她,而越發煥發出一股獨特的古典和優雅的味道。
蕭天咪著眼滿意地點了點頭:「當初,我一看見這件旗袍就毫不猶豫地買下了。只有你可以把她穿得這麼美。來,我幫你把頭髮再吹吹。」
「我自己來。」扣內衣扣這種精細的事她現在做不來,但吹頭髮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她走進浴室,拿過一塊干毛巾擦拭著頭髮,將水滴吸干。
蕭天見她狀態好些了就打了個電話,讓服務生送點甜品上樓來。打完電話,他就走到浴室門邊,雙手抱胸背靠著門地望著她。她剛用毛巾把頭髮上的水珠吸掉,這會兒正取下風筒要往房間走。
她現在餓得實在是難受,全身無力,不想站著在浴室吹頭髮,所以就走到了化妝台旁,她把風筒的電線插頭插入牆上的插口,然後在化妝台前的凳子上一坐,就開始舉著手,吹起她的頭髮來。
蕭天跟著采月從浴室又走到房間,依舊雙手抱胸地斜靠在化妝台邊,然後就定定地看著她。
「一會兒我會對警察說,你是被阿德斯脅迫著與她訂婚的,你並不願意,想讓我救你,所以故意要求把訂婚地點安排在我名下的酒店。阿德斯怕我會為難他,所以準備了不少措施威脅我。比方在我的酒店安裝炸彈。」
采月一邊繼續吹著頭髮,一邊撇了他一眼,「你以為警察是傻瓜嗎?搶婚搶到要動用炸彈?」
蕭天笑了笑:「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恢復得快。」
蕭天這話倒真是沒有絲毫恭維的成份。雖然采月剛剛連澡都不能自己洗,但蕭天一點不認為,那有什麼值得可笑的。
他面對過許多慘烈的死亡,但當初,面對著那些死亡場景和殘缺不全的人體遺骸時,他和身邊那些五尺男兒的反應,並不比剛剛采月的反應要強到哪裡去。
「我會對警察如實說阿德斯的身份,他是軍火商出身,會動用炸彈只能算是習慣性動作。法醫看到死亡現場,很輕易就可以得出那是自爆的結論。對於一個敢選擇在自己身體里安放炸彈,並且敢親自引爆的人,警察會願意相信,他是個對炸彈有特殊偏愛的怪人。而且,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采月將風筒的風調成了中檔,風筒發出的燥音減弱了一些,方便她和蕭天進行對話。
「所以你是想告訴警察,你酒店的工作人員,無意中發現了阿德斯在你酒店安放的炸彈,又向你報告了。然後,你又無意中發現了他的身份。阿德斯因為害怕你和默罕默德家族的報復,所以選擇了自爆?」
蕭天搖了搖頭。
「不是無意中發現,是因為我派了人專門查他,才發現原來他不僅找了假的替身頂替他,自己還頂了別人的身份。至於我為什麼要查他,自然是因為你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搶走,我自然要查一查這男人是何方神聖了,對吧?」
這個問題的答案勉強說得通,采月沒挑毛病。
「那你打算如何對警察解釋,你和阿德斯之間的仇怨?」
「很簡單。他先是想吞併我的雲天,結果不僅沒成功,他那做他替身的堂弟,還因為身份暴露而自殺了。所以這一次,他把訂婚地點故意選在我的酒店,打算製造一起恐怖事件,報復我。」
這個回答顯然有漏洞,「你說我是受了阿德斯的脅迫,才和他訂婚的,可是,現場那麼多人都聽到了,我自願宣告阿德斯是我的未婚夫,還說他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
「你脖子掛著炸彈,只能那麼說呀。直到到了會議室,你知道我已經派人拆除了炸彈,你才和我和好了。雖然項鏈里的炸彈被取出來了,可是裝炸彈的內槽和拆下來的炸彈都還在,警察只要一看,就不會懷疑這種說法了。」
采月一邊吹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白了蕭天一眼,「和什麼好?我前陣子才因為我媽的被害和你打官司。難不成那也是被阿德斯脅迫的?」
「那當然不是。我會說你今天才發現,阿德斯才是殺你媽的真兇,你只是誤會我了。至於阿德斯殺媽的原因,就是為了栽臟我,為了讓你恨我,這樣他才有機會介入我們之間嘛。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不是嗎?
包括之前他發起對雲天的惡意收購,除了利益驅動,也是為了要追求你,為了證明他比我強。
誰知,你雖然和我分開了,卻還是不答應他的追求。他擔心遲則生變,所以就脅迫你和他訂婚,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結果卻是,他不僅訂婚未遂,極力隱藏的身份還被暴露,走投無路之下就自爆而亡了。這就是色膽包天的下場!
怎麼樣,是不是邏輯通順,推理嚴密、證據鏈也是完整而足足的?」
兩人快速地一問一答著。蕭天回答完,就歪著腦袋看著采月,期待見到她點頭,甚或可以聽到她的一聲贊,也未可知。
誰知,采月只是冷冷地道:「你別忘了,是裘岩報的案。我們耽誤了這麼長時間,裘岩肯定已經和警察談過案發經過了。萬一裘岩說的和你說的有出入,你如何解釋?」
蕭天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敢打賭,裘岩對警察說的,會和我說的大同小異,你信不信?」
采月在鏡子里看到蕭天那一副自得的神情,很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你怎麼那麼肯定?」
「裘岩是目擊者又是報案人,他肯定是要對警察說出他看到和聽到的案發經過的。可是他和我們分開前,為什麼不問我該如何應付警察的詢問呢?
他不問,不是因為他嚇慌了,所以忘記了。而是因為他知道,我已經想好了如何和警察說。並且他也想好了怎麼說,而且他知道我們倆想的是一樣的。」
采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裘岩的確是沒和蕭天商量,就直接打了報警電話。
采月不禁無聲地感嘆了一下。這兩個男人能成為知已和兄弟,真是有內在原因的。這麼一件突發的事,兩人居然可以這麼地有默契。
不過,現在的她,是絕對絕對不會承認蕭天的高明的,她一心只巴不得找出他的漏洞,讓他在她面前出醜,她才會覺得痛快。
「那如果警察問你,你的人是怎麼發現我項鏈里的微型炸彈,又順利拆除的,你怎麼回答?難道你的公司還專門聘了拆彈專家?」
蕭天的臉上,依舊還是那麼一副讓采月看了就生氣的、想當然的神情。
「是啊,我就這麼說。海子是我特別聘請的首席保鏢,他是特種兵出身,這個我完全可以對警察公開呀。而且,既然我早派人查清了阿德斯的軍火商身份,那自然是要做特別的準備的嘛。這有什麼說不通的嗎?」
采月無語了。
蕭天這麼一通亂扯下來,整件事除了蕭天瞞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十幾年前他與阿德斯的那段互相的仇恨外,的確和事實是無限接近了。警察就算有所懷疑,也的確很難證明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