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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人間七明光

  三月春日遲遲,卉木萋萋, 倉庚喈喈。


  明教光明頂大殿之中, 從各地急急趕來的明教弟子分列在側,眾人均是收到光明頂急召, 趕回來參與明教起兵一事。


  而風塵僕僕從洛州回來的路中遠,此時成了眾人的焦點。


  眾人只知路中遠所接之人對明教極其重要, 為明教今日起兵立下了汗馬功勞, 然而這個人連名字他們都是今日才知曉,其餘的, 多數人一概不知。


  當路中遠一個人出現在大殿的時候, 謝知非便知道不好。


  只是謝知非面上看不出,依舊如同往日那般鎮定自若:「你去洛州, 可曾見到光明使衛吉。」


  「屬下在洛州,的確接觸到光明使。」路中遠將頭垂下了些,當他在收到光明頂的消息后,立刻奔赴洛州。


  那時候陳閥剛攻下洛州,大軍還未離開, 路中遠扮做陳閥士兵后很容易便找到了在大軍之中的衛吉。


  那日路仲遠見到衛吉的時候乃是二月十五日, 光明頂召集坐下弟子的消息還未傳開。


  那時候的洛州城內還很混亂,若是衛吉隨他離開非常容易。只是若是如此, 那個人也不會是衛吉, 謝知非也不會專門差路仲遠去迎接光明使。


  想到這裡,路中遠將頭埋低了些,顫抖道:「光明使說, 他若此時便走,關內道諸多教中兄弟容易暴露,他需要在那裡留上數日,待教中兄弟們穩妥了才離開。」


  殿中眾人紛紛沉默,光明頂雖是秘密召集弟子回來,但天下從無不透風的秘密,更何況明教如此多弟子大規模的行動,明教起兵這事,在聰明人眼中暴露只是遲早的事情。


  而陳閥閥主雖然暴戾,但不是一個傻瓜,會在風吹草動的那片刻便會明白這其中的毛捏,為了穩定,陳閥閥主必定會抓兩道的明教弟子。


  想必衛吉也是因為如此,才會留在那裡,因為衛吉本身便是陳閥閥主身邊信任的人之一。


  只是衛吉在那裡待得越久,越是危險。


  謝知非眼睛投降虛空中,答案眾人已知曉,只是不願意麵對:「穩妥了?」


  路中遠狠狠一點頭:「絕大多數已經穩妥,後來洛州風聲越來越緊,陳閥閥主開始四處抓明教弟子,而光明使也被詢問數次。於是光明使同我商議離開,不過他要再確認下教裡面的兄弟們可已安全,便讓我在他帳內等他,只待他一回來便立刻動身。」


  那天夜裡衛吉還沒來得及去確認教中兄弟們的安全,陳閥閥主突然召集手下將領謀士商議,衛吉便讓路中遠先行等待。


  然而一夜過去,路中遠透過帳中帷幕看到不少謀士將領陸陸續續回來,而衛吉和另外幾人卻一直未回。


  就在路中遠擔憂的時候,一行士兵持|槍沖著衛吉帳篷跑過來:「屬下本在那裡等光明使,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閥閥主讓人士兵將光明使居住的地方圍了,並且讓人在光明使帳內搜索東西。不過同我明教有聯繫的東西,光明使已經燒毀了,這些人搜不出來,便離開。」


  那時候,路中遠一直靠著自己的輕功藏在暗處,自到這群人離開這才敢從隱身的地方出來。


  路中遠知道衛吉必定出事了:「雖然光明使讓屬下等,但情況緊急,屬下便隱身形出去找光明使。」


  從路中遠的描述來看,很顯然,衛吉在陳閥閥主那處暴露了。


  謝知非閉了閉眼睛,面上依舊冷靜至極:「你在哪兒找到的光明使。」


  謝知非問的哪兒找到,而不是問是否找到。


  只因謝知非知曉,若是路中遠沒有找到衛吉,一定不會回來。而現在路中遠一個人回來,可見不但找到了衛吉,還同衛吉接觸。


  「在水牢,屬下是在洛州水牢中找到的光明使,同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沒有回來的人。」路中遠作為昔日的江湖大俠,後來入明教之後做了不少事,建了功勞也就有機會學了明教的輕功。


  陳閥大軍雖然皆被森嚴,然而在路中遠眼中卻不是什麼麻煩,靠著明教絕頂輕功,路中遠很快就找到了被關押起來的衛吉:「水牢很暗,加之屬下當時救人心切,因此在找到光明是之後才發現,水牢的四周埋伏了許多神|弩手。」


  諸葛神|弩,可連發十箭,是這個世上,近距離最可怕的弓|弩。


  說道這處,想到水牢之中情形的路中遠突然哽咽起來:「屬下去太遲了,當屬下找到光明使的時候,光明使的手腳筋已經被人挑斷,身上還被上了好幾層鎖,神|弩手一直往我們那處射|箭……」


  在水牢里,上下兩層的弓箭手一直不停歇的往他們那地方射|箭,不留任何餘地。


  不過片刻的時間,水面上浮起了一層被路中遠小椴的弩|箭。若是路中遠一個人,他自然不怕這些神|弩手,然而在路中遠身後還有無法動彈分毫的衛吉,那些人在知道自己在乎衛吉的性命之後,手中的弓|弩在不知何人的命令下,盡數指向了衛吉。


  路中遠知道這群人並沒有留活口的意思,衛吉也知曉,倘若有機會,衛吉不想任何一個教中兄弟,或是無辜百姓因自己而死:「光明使讓屬下一個人走,並要求交了一樣東西給屬下,讓屬下帶回來給教主。」


  邊說,路中遠邊從懷中取出一疊麻布:「光明使,要屬下將這東西,親手交到教主手中。」


  白色的麻布,普通的質地,一般都是用於做貼身的衣物。


  而在路中遠手中的這疊麻布,即便隔了數日,謝知非依舊從這塊布上聞到了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


  「教主……」路仲遠站起來,將麻木雙手放到謝知非的手上。


  路中遠知道衛吉必定已死,衛吉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文士,那日被挑斷了手腳筋不說,還被投入水牢一身傷口盡數侵泡在污水之中,陳閥閥主根本沒想讓衛吉活。


  將衛吉放在那裡,不過是試試看能不能吸引來更多的明教弟子:「請教主節哀順變,教主身負重責,請保全金玉之軀。」


  「我知道了。」謝知非點了點頭,將白色的麻布拿在手中,並未立刻打開。


  謝知非的面上依舊同以往那般平靜,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謝知非身上的氣息卻沉重到令人窒息,是一種讓人想落淚想哭泣的窒息。


  周書生和燕南天是謝知非最早認識的一批人,眾人立刻將視線隱晦的投在這兩人身上。明日便是起兵之日,教主現在這模樣,眾人看在眼裡,心中既難過有擔憂,還有幾分歡喜。


  難過的是明教還未起兵已有一名高層去世,擔憂的是謝知非狀態不佳明日起兵如何辦。


  而眾人歡喜的是,起兵之後任誰均有死亡的可能,誰不希望自己的死能在謝知非的眼裡留下幾道痕迹,誰也不想人走茶涼,想要跟著一個暖情的人。


  只是如今這情形,周書生將頭埋低一些,他同衛吉知之甚少,不知該如何說。


  燕南天也是頭疼,逝者已逝,雖然衛吉之死他也很難過,但是現在還是起兵的事更重要,明日不但是明教的大事,也是天下的大事,五年的準備決不能有任何差池:「洛州之變,我等皆為想到,衛兄弟之死已成現實,接下來該如何還需教主勘榷,莫要難過。」


  謝知非張了張口,滿腔的話最終化作三個字:「我知道。」


  謝知非眨了眨眼,雙手捏住麻布展開,謝知非一雙漆黑的眼眸轉向手中不規則的麻布上,或深或淺的血跡在麻布上寫了三行話:


  吉聞古時鑄神兵,需人血人魂方成,深以為然。


  今教主將鑄九鼎,神州重器,吉自薦為祭鼎之人。聖火熊熊,焚我殘軀,願光明聖火萬世長明。


  麻布的邊上被捏起了褶皺,謝知非的手不自覺的在顫抖:「……」


  這是衛吉的絕筆書!


  謝知非很冷,冷到了靈魂的冰點。對於謝知非來說,衛吉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遇到的第一個,與他有共同追求的人。


  他們對於神州的悲憫是那麼相似,對於神州的期待是那麼一致,謝知非甚至在衛吉身上,看到了自己。


  燕南天江湖氣太重,周書生眼界太窄,而後來上光明頂的人,謝知非不知道這些聰明的人中,有多少是真的心憫蒼生,有多少人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謝知非喘了口氣,將麻布放入袖籠,再抬頭的時候,謝知非面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冷,語氣也是沉穩可靠,似乎他早已無懈可擊,無論多麼絕望痛苦的事,也不會讓謝知非停步太久。


  謝知非將衛吉的絕筆書展開,給眾人傳閱:「光明使衛吉以身殉神州,人傑爾,他此生所未完成大業,只能由我等繼續。明日起兵的事宜,可都準備好了么。」


  見此,眾人只當謝知非化悲痛為力量,均是一喜,立刻大聲道:「諸人都已準備好,只待教主一聲令下!」


  明日三月三,無論最終是勝還是敗,關於如何在一個月內佔領淮南道的粗擬方案都已經定好。


  大殿中有從未行軍打仗過的江湖豪俠和世家弟子,也有曾是別人麾下的謀士將領的人,眾人激情昂揚又小心緊張的討論著,他們是否還有細節未曾注意。


  謝知非作為眾人的核心,將一件件事做最後的安排,有條不亂的吩咐下去。


  謝知非讓周書生出大殿前去做最後清點,然而剛出大殿不久的周書生,腳步凌亂的從大殿之外匆匆進來:「教主,諸位,有……有個很漂亮的姑娘抱著人從天上飛下來了。」


  眾人一聽,一個漂亮的姑娘而已,即便是飛下來的,也不過是江湖高手。


  明教不缺江湖高手,這裡不但有天下第一劍客,還有許多江湖大俠,甚至連教主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況且,那些個學了明教輕功的高手裡,誰不會飛上飛下。


  ——多看兩次,就習慣了!


  然而當周書生一臉冷汗抬頭說完話后,眾人便知道他為何如此慌亂,路中遠瞳孔更是為止一縮:「她抱著的是光明使衛吉。」周書生咽了咽口水,冷汗淋漓道:「是光明使衛吉的屍體。」


  適才路中遠剛剛告知衛吉的死訊,並轉交衛吉的遺物,而現在衛吉的屍體邊出現了。


  這未免太過巧合,而這個時間委實過於敏感,讓人不由得懷疑,這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在其中。


  眾人紛紛緘口,看向最上的謝知非。


  而被眾人凝視的謝知非腦中先是一片空白,隨後張口,平靜的語氣,冷淡的語調,謝知非恍惚以為這話不是從自己口中問出:「你再說一遍,這個姑娘手中抱的是誰。」


  周書生面上的冷汗瞬間落下:「是光明使,衛吉。」


  無論這位抱著衛吉屍體來的江湖人是誰,既然已經找到門上,況且這人帶來的還是衛吉的屍體,謝知非他們豈有不理不睬的道理。


  謝知非率先帶人往大點外大跨步走出去,朗聲道:「既然有義士不遠千里送光明使回來,那我們便一起出去引光明使,順便看看這位將我們光明使帶回來的女義士是誰。」


  眾人齊聲允「喏!」,隨著謝知非身後,跟著出去。


  此時在大點外的廣場上站著一個人穿白色宮衣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水袖飄揚宛如乘風,白衣勝雪,長發如雲,眉心一頂水紅鵝黃讓女子的如火如冰容貌更是明艷動人,白色宮衣上紅梅點點,進了看是斑斑血跡,來人正是邀月。


  謝知非見來人是誰后,鬆了口氣。


  移花宮的宮主,謝知非想不出邀月有何陰謀害他的可能:「邀月宮主。」


  佇立在廣場上的邀月抱著衛吉等在那裡,當謝知非他們出現的時候,邀月一雙美目移到謝知非身上,紅唇微啟,喃喃低語:「明教教主,謝知非……」


  眼前的人依舊同她初見那樣俊美,五年的時光在這人身上沒有帶走一分一毫,反倒讓對方更耀眼奪目。


  心上人便在眼前,然而邀月那張絕美的面盤卻悵然若失。


  邀月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謝知非,所以才會接觸衛吉,想要通過對方了解謝知非多一些。然而此時衛吉死了,邀月卻發現,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那個人到底是誰,只是抱著衛吉的手又緊了些:「他說,想回光明頂。」


  頓了頓,邀月對謝知非嫌棄道:「他身上太臭,你快帶他走。」


  若時間無差,衛吉從去世到現在,少說也有十二三日,或許邀月施展移花宮的秘法讓瀕死的衛吉苟延殘喘,這才有了衛吉想回光明頂之說。


  然而過去了太久,無論如何做,衛吉身上已經起了非常顯眼的屍斑,謝知非靠近了也聞得到一陣腐屍才有的味道。


  可是即便這樣,即便邀月喊著讓謝知非將衛吉帶走,即便謝知非已經將手伸出,邀月的手卻沒有鬆開的跡象。


  謝知非嘆了聲,對邀月說道:「你已經將他送來光明頂,將他給我罷。」


  邀月再看了眼衛吉,隨後她面上變冷,而後轉怒,最終化作茫然。


  將衛吉遞給謝知非后,見謝知非轉身離開,邀月飛身攔住謝知非冷冷道:「他要回光明頂,就必須在光明頂,你要把他帶去哪兒。」


  被攔住的謝知非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在我光明頂上,送他一程。」


  半個時辰之後,廣場之中,回到光明頂的明教弟子圍在一起,在廣場正中堆著的柴火之上,換了一身衣服的年輕的衛吉安靜的躺在上面。


  謝知非從大殿中點一束火出來,緩緩向衛吉走去,廣場四周異口同聲低聲誦起教義。


  謝知非一步一步往前走,沒有人會知道,那個躺在枯枝上的青年,不但是衛吉,還是謝知非投影在衛吉身上的自己。


  走向衛吉的謝知非面上很冷靜,冷靜之下的波濤暗涌,如同暴風雨來之前的海面,讓人膽寒。


  一步一步,謝知非終於走到衛吉的面前,謝知非有很多話想要問衛吉,然而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有許多話還來不及問出口便已經沒有了機會。


  衛吉前往關內道五年,為的便是給明教一個最好的起兵時機,明日三月三,明教起兵,然而衛吉卻再也看不到了。


  謝知非佇立在衛吉身邊,看著衛吉已經變了形的模樣,在心中自問自答:你可曾後悔,你當然不會後悔,因為如果是我,也不會後悔。


  只是,你可曾遺憾……


  燃燒著火焰的木枝隨著謝知非的手,漸漸往下,點燃了衛吉身下的枯枝。


  跳動的火舌緩緩將衛吉湮沒,像是在將那個同衛吉相似的自己與衛吉一起葬送在這裡,謝知非抬頭看向蒼穹,青煙道道往上飛:「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火焰越來越大,青煙漸漸轉黑。


  翻飛的火焰化作一團,連衛吉的影子也看不見了,廣場的上空升起一道黑煙,伴隨著星星火、片片灰往蒼穹升去。


  四周的明教弟子閉上眼,隨謝知非開始開始鳴唱:「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熊熊聖火,焚我殘軀……」


  邀月愣愣的站在那裡,她不知自己已經做了這麼多事,為何還不離開。


  像是被煙熏到了眼,眼眶裡火辣辣的難受,邀月伸手摸了摸面頰,抬眼看天:「沒下雨啊。」


  火焰漸漸熄滅,星火之後,廣場中還剩一地殘灰。


  謝知非讓人收拾在精雕細琢的紫檀盒中,放置在大殿上,這裡日後將作為日後教中英靈所歸之地。謝知非最後再看了眼,便轉身離開同其他人討論明日的事宜。


  日落月起,星暗日蘇。


  三月三,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光明頂上傳下,向光明頂四周盪開:


  「伐罪救民,王者之師,考之往古,世代昭然。軒轅氏誅蚩尤,殷湯征葛伯,文王伐崇侯,三聖之起兵也,非富天下,本為救民……天降浮屠,餓莩流離,暴露如莽……今有明尊悲憫世人,授弟子救世之法……」


  明教起兵了!

  從光明頂上下來的明教諸人,帶著不足萬人的軍隊往四周散去。


  明教初時的軍隊人並不多,分開來更少,然而明教在淮南道經營許久,民心依附。


  在明教軍隊一路四散開來的路上,不斷有聽聞明教起兵的的信徒自帶兵器加入其中,也有不少食不果腹的百姓參與到軍隊里,當謝知非他們到達第一個城鎮的時候,僅他們這一隻隊伍已經有上萬人,而對面的城鎮守衛不戰而逃,城中百姓自開城門迎接。


  當謝知非他們到達第二個城鎮的時候,本就是明教弟子的城守在得到消息后,同自己的手下和心腹商議之後,開門帶城投降……


  明教四面散開,大軍所到之處攜摧枯拉朽之勢,即便擴向四方的軍隊偶有正面交鋒,然王家軍隊戰意之弱,往往清晨交戰,還未轉入日中,對面的軍隊便已潰退,全然不是謝知非對手。


  王家在淮南道,呈節節敗退之像。


  不過十日不到,淮南道已半壁江山改姓明教。


  前線的戰報如同雪花片一般往王家家主桌上堆積,然而王家家主卻沒有任何興趣看一看,王家家主非常清楚的指導:在這裡面的,總歸不會有好消息。


  「真是想不到,起兵還能如此辦。」王家家主嘆了口氣,到了這時候,他反倒忍不住嘆氣了謝知非的本事。


  這天下以教派起兵的,黃巾軍算是最有名的,然而黃巾均同明教一比,便如同小孩與大人一般。黃巾軍起初也是以善為偽裝自己,到了後來勢一成便揭下那成靚麗的皮箱。然而明教從最初至現在,即便是攻城掠地,據手下說,從不讓軍隊擾民。


  當知道這一點的時候,王家家主便知道,明教絕不會是第二個黃巾軍。


  王家家主長嘆一聲,是自己大意了,沒有在明教初露苗頭的時候將對法扼殺,以至於現在王家雖是淮南道之主,然而百姓所聽全是明教之言。明教起兵,以明教在淮南道的聲望,他們王家能守得住淮南道才是怪事。


  王家家主看向坐下神色各異的謀士將領,就連他坐下這些人就有兩成以上是明教信徒,更遑論其他,聽著心腹告知他明教的軍隊又道了哪兒,王家家主心裡,反倒是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既然無法反抗,不如想想接下里如何保留自己的實力。


  在王家家主坐下的人看到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自己家主居然還在笑,有人坐不住,以為王家家主想著自己的美姬小妾,或是別的風花雪月,於是苦著臉對王家家主道:「家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別的事。那明教妖人都已經快打到門口了,我們這派誰去鎮壓那群邪教徒?」


  似乎王家家主將這話聽了進去,他『啊』了聲,換個姿勢看向左右:「那明教賊子確實可惡,你們覺得派誰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明教如日中天,派誰去都沒用。


  只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坐著等死吧。一時間,眾人你推我推,推了個跟他們沒什麼關係的人出去送死,王家家主看著自己手下玩這些小把戲,等這群人玩完了,這對眾人挑了挑眉:「既然大家都這麼時候,可見這個人不錯,那就按照你們說的去吧,讓他帶兵去剿了明教那群人。帶多少人,你們先商量。」


  眾人領命下去了,王家家主等眾人都離開后,冷笑兩聲。


  看這群蠢貨的模樣就知道,淮南道是肯定守不住的,他作為家主不能離開。但作為一家之主,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血脈去安穩些的地方。巴蜀四面絕峰,最適合避難,王家家主立刻叫來自己心腹:「讓夫人帶三位公子今日便離開,去蜀中。」


  而此時,在百里之外,謝知非他們攻下了第五座城池。


  隨著明教軍隊不斷增加,戰場上的殺繆會讓人麻木,精神極度緊繃。尤其是這些後來加入明教軍隊的人有許多是原本食不果腹,抱著一股極大怨氣還未發泄完的人。若讓這些人攜著滿身怨氣和還未冷靜下來的亢奮進城,這些還未從戰場的興奮上緩下來的人,很有可能會給這座城池裡的人帶來災難。


  城外烈烈軍旗,軍旗之下,列成一隊一隊的軍隊中,在一雙雙眼睛里,有幾十雙眼裡閃過幾道貪婪的光。


  然而在大軍進入城中的時候,謝知非的聲音在軍隊和城池上空回蕩,讓城中的人安心偎貼,給貪婪的人勺了一瓢冷水:「明教禁令,凡我明軍將士進城以後禁搶民、禁掠民、禁擾民。即便有奇冤在身,也必須待安撫百姓之後,報自己頭上將士,由明軍依前朝已有令律開堂審事。」


  「若有違背禁令搶掠擾者,均按軍法處置,斬立決!」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


  我女兒比520還要黏人

  為了避免小紅花沒了,我先發出來,錯別字,我洗個澡再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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