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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人間五明光

  光明頂,在繼燕南天和周書生這兩個人之後, 明教終於有了第四名弟子:路仲遠。本文由  首發

  路仲遠來明教, 乃是因為聽到自己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好友燕南突然在河北道出現,不但出現, 還是以明教法王的身份出現。


  擔憂自己好友的路仲遠萬里之遙趕去河北,在見到燕南天並與之一述后, 便想知道讓燕南天言之要淡出江湖輔佐的明教教主是什麼模樣。


  大殿之中, 在光明頂上待了數月的路仲遠心甘情願的對著殿中的聖火一拜。


  往日水榭歌台的風流韻事,叱吒江湖的不世威風, 都在這一片熊熊火焰中, 縹緲無痕,從這一拜開始, 他便是明教弟子的路仲遠:「聖火昭昭,聖光耀耀。弟子願投身明教,不離不棄,善行永繼。」


  謝知非遞過去刻著路仲遠名字的桃木牌:「妙火常耀,我心恆明, 爾且謹記今日誓言, 一心為民,不謀私利……」


  明教弟子少得可憐, 而許多人更願意信奉明教教義卻不願意做明教弟子。難得有一個, 即便路仲遠在雜務上幫不了忙,但總有能用的著的地方。


  謝知非同路仲遠一道道講著他接下來要做的任務,只是講著講著, 謝知非陡然見到殿外似乎飄過兩道人影。


  打開地圖一看:邀月、憐星、花月奴。


  移花宮的人少在世間行走,一般行走就要帶走人命。


  看到地圖中三人停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而大殿之中並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三人就在自己頭頂往下窺視的謝知非頓了頓,不知是這三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心裡開始琢磨是無視,還是去打一聲招呼,問清緣故。


  只是謝知非這一頓,路仲遠久等不到謝知非的下文,疑惑道:「教主剛才說讓弟子傳教救人,這……」


  做大俠的,誰手下沒殺人救人過,但是路仲遠做了這麼多年的江湖大俠,卻從來沒幹活傳教的事。


  明教很好,路仲遠非常願意讓天下的人都同他一起遵循明教的教義,這樣天下定然一片和睦。然而這如何傳教,路仲遠當真是一頭霧水。


  在路仲遠的心裡,若能讓天下人同他一起信奉明尊,那就最好:「恕弟子愚昧,這救人弟子會,這傳教該如何傳。可是需要我將救的人召在一起,為他們講我明教的教義,讓他們明白明尊慈悲?」


  「……」謝知非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路仲遠:如果真要這麼做的話,明教在別人的眼裡,妥妥的成了邪教。


  這天下間最讓人反感的傳教方式,便是以看得見的粗暴方式進行傳教;而最易讓人接受的方式,便是潛移默化的粗暴傳教,就像謝知非依自己在淮南道的聲望,最終讓眾人同他一起誦明教教義一般:「倘若他們信我明教,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之遙,從未來我光明頂也會信。倘若他們不信,即便你日日在耳邊講話他們也不會信。你只需做好你自己,遇到不平的事,一管到底便可以。」


  聽到謝知非這話,路仲遠頓時奇了,這豈不是和他以前做的事並無區別:「那我就同以前那樣便可以?」


  對於燕南天同路仲遠這般,心裡沒有任何曲折的人,並不適合擔任教中過多的職務。這些人擔任了要職,也很容易被人溜得團團轉。


  即便是燕南天,謝知非也只敢將護送的任務給他,至於路仲遠,謝知非只能讓對方做一個行走的明信片:「只是你救人之後,得多考慮你離開之後的事,莫要只到一半便離開。若你無事,便回光明頂,我再另外安排事務予你。」


  聽到謝知非如此說,路仲遠並不明了為何,但依謝知非的話,繼續自己以前的江湖生活。


  而這邊謝知非則是在送走路仲遠之後,決定忽視邀月她們三人的存在:既然這三人沒有出來找他麻煩,可見不會要他性命,那便敬而遠之的好。


  江湖中人雖然不是大型軍隊的敵手,但類似邀月憐星這般的人,在千萬軍中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千兵易得一將難求,謝知非不想給自己的未來樹立一個麻煩的對手。


  如此一來,謝知非便強行忽視邀月三人,每日繼續自己的事情。直到有一日謝知非身上染了一層油墨,打了水去浴堂的路上發現邀月三人隔遠。


  從那以後,謝知非雷打不動,每日必定凈身半個時辰。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七日,七日之後光明頂下來了兩個人。


  河北道尚未完工,但燕南天卻先帶著衛吉回了光明頂。在光明頂山腳,衛吉心中忐忑的停下腳步,這一路行來,衛吉的心裡四分感慨四分憂慮還有兩分的期待。


  世人說一甲子是一個輪迴,然而一甲子過去,重整山河的人非但沒有出現,秀麗山河反倒是支離破碎再看不到昔日威赫四海、八方來朝的完整模樣。


  神州動蕩百年,人心盼安定,可是神州大地四面攻伐何處有安寧,除非這世間有人能重整山河。


  只不過這樣的人都是不世出的豪傑,上下千年都罕見的人物。


  衛吉從蜀中道河北道,行了半個多的神州,幾乎看盡了神州各方的勢力。


  天下英豪不斷,然而多不可長久,可雄踞一方,卻難平九州。


  在衛吉的心中,若要天下臣服,除了有兵,還要居德。若有兵而無德,即便雄踞天下也傳不過二世;若有德而無兵,更是成不了大業。而現在天下各方勢力,莫說德了,兵也算不得如何。


  想到這裡,停下來的衛吉仰望在隱在蔥鬱山林之上的光明頂,他不知在那裡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是那個可以重拾舊山河的人:「……」


  燕南天走了幾步后發現不對,扭頭便看到衛吉站在那裡出神的模樣,燕南天順著衛吉的視線看去,一片翠綠,也不知道衛吉在看什麼:「衛兄弟,你這是怎的了?為何停下。」


  被燕南天這麼一打斷,衛吉立刻回神。


  衛吉對燕南天笑了下,他眼前的男子雖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但卻在許多方面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他這些七繞八拐的心思,眼前這大傢伙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明白:「這方風景獨好,讓在下不覺沉醉其中,停下腳步。」


  燕南天趕緊又回頭看了眼,這光明頂除了晚上的時候非常特別,白天也看不出同別的地方有何區別,不知這衛吉說的風景好是好在哪裡。


  都是一樣的青山綠草,燕南天搔了搔頭,這些世家弟子就是這點麻煩,普通的花花草草也能看個所以然出來。急著將衛吉拉上去的燕南天急中生智:「光明頂山可以俯視四周,你上去以後可以看到更多。」


  燕南天催促衛吉上光明頂,那是因為這個大漢的心裡,也有了一些小心思。


  ——這教主不是說缺人才么,他這是拉人才回來!

  「法王要薦人入教,還是一個只認識了五日的人?」聽到燕南天回來的時候,謝知非還很疑惑,此時聽到燕南天回來是為了薦人入教,謝知非已經是驚嚇了。


  燕南天這人即便不是榆木疙瘩,但對於薦人入明教這事非常謹慎。連謝知非提到燕南天義弟江楓的時候,燕南天列出江楓不符明教弟子的十條規矩來。連燕南天唯一的義弟都被他推辭了,可走幾個月回來,卻要薦一個認識不過五日的人入教。


  「沒錯,教主,雖然衛兄弟和我相識不久,但他為人正直,一心為民,而且還是世家培育出來的子弟懂很多事情。教主你之前不是說,手下沒有這方面的人才,我看這衛兄弟就是很合適的人才啊!」


  想到自己要薦的人,燕南天面上有些紅,因為燕南天自以為,他是以帶衛吉來光明頂遊歷為由將對方給誆上來的。


  在燕南天的心裡,他這般做其實有些不厚道,然而衛吉在燕南天的眼中很有本事,許多讓燕南天和周書生他們束手無策的麻煩,只要告訴衛吉,馬上就能得到解決的辦法,而且從不出錯。


  這不就像是話本子裡面的高人么,燕南天在接觸之後便將對方直接帶過來了:「衛兄弟這人雖然嬌氣了些,但是他懂很多,我們在河北道遇到刁難的時候,衛兄弟都能幫我們想法子化解。我看衛兄弟對我明教也甚是傾慕,只是他一直不提入教的事我也不好多問,不過我想著先帶他來,讓你看看,合不合適,適合我找機會同他說。」


  「……」聽完燕南天的話,謝知非大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倘若真如燕南天說的那樣,這衛吉在燕南天面前露一手只怕就是為了試探,若明教當真沒有逐鹿中原的心思,衛吉露的這些手段也不會被燕南天看中,更不會被燕南天邀來光明頂。而衛吉跟著燕南天來了光明頂,恐怕心裡也有自己的主意,是在尋找適合自己效力的勢力。


  燕南天豪情萬丈,交友無數,識人還算過得去。


  但這一次,燕南天顯然不如他口中這人,面對燕南天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謝知非不由得對燕南天口中的衛吉佩服起來:「那好,我這就去會會法王口中的衛公子。」


  燕南天面上一喜,立刻轉身欲出去喚人進來:「我去將他叫來。」


  「不!」謝知非打斷燕南天,起身道:「他在何處,我去見他。」


  周公吐哺,忘履相迎,三顧茅屋。這些事被人廣為傳頌,將之視為禮賢下士的典範,也是讓天下士子交口稱讚的上位者之德。


  對方都這麼配合的演了,謝知非自然也要配合一下才行。


  當謝知非見到衛吉的時候,衛吉正在光明頂大殿外的廣場邊上,廣場之中的聽完課的人已經離開來只剩稀稀寥寥的幾人,而衛吉則是站在一處火柱之下,靜靜的數著光明頂上燃燒的燈盞。


  即便是白日,光明頂山的焰火依舊在燃燒。


  衛吉感受著來自火焰的暖意,這是一種讓他在這個黑暗亂世中冰冰冷暖化的火焰。衛吉不由回想之前他在廣場聽的那些課,一邊勸人如何友愛互助,一邊又將這世間的不平□□裸的放置在眾人眼前。


  光明頂是個很奇怪的地方,除了大殿用的是灰轉黑瓦,其餘的房屋儘是泥石土牆,茅草蓋頂。


  當衛吉在河北道初知明教的時候,不知道這裡的是聖人還是梟雄;當衛吉同燕南天接觸之後,知曉這裡的即便不是梟雄也絕非全然的聖人;然而當衛吉還未至光明頂便遠遠見到光明頂光柱的時候,只當這裡之人或許爾爾。


  衛吉卻沒想到,光明頂如此落魄,簡陋如斯,卻從不欠修堤工錢。


  耳邊聽到腳步聲,衛吉並未回頭,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身邊這人到底是怎樣的人,是真心憫天下不計個人的聖人,還是偽裝成聖人的梟雄。但衛吉知道,謝知非是一個聰明人。


  衛吉嘆了聲,彷彿吶吶自語:「我曾登頂泰山,見昔日封禪之地百草橫生,我曾步足昔日宮闕,一片荒蕪剩蛇鼠。」


  書中描繪的萬家燈火,衛吉走遍了半個神州也看不見。


  前人描寫的九重天闕,衛吉看入眼的只剩下斷壁殘垣。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衛吉停頓了許久,終於平靜下來,轉身對謝知非道:「教主可猜得到,當吉站在皇宮舊址上,放眼四周,昔日金碧輝煌盡做泥土塵埃。行走於百年前人聲鼎沸朱雀街,四周唯有蛇鼠蟲蟻盡相逐時,心裡如何想的。」


  燕南天聽得疑惑,現在這樣咄咄逼人的衛吉,同他平日認識的那個靦腆世家公子完全不一樣,彷彿變了一個人:「衛兄弟,你怎麼了?」


  而衛吉口中說的那個地方,燕南天也曾去過,除了感慨王朝興衰盛亡無定數之外,還能想到什麼!

  「我知道。」謝知非緊緊的盯著衛吉的雙眼:「你在憤怒、在悲鳴、在痛苦。」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即便身處烈日之下,心卻浸在寒冰之下,每日都像是有人拿刀在心中剜肉一般,這般的痛苦,實難與人言說:「必會有誓於天地,拼盡十萬頭顱血,不叫神州竟陸沉。」


  衛吉呼吸一滯,謝知非說得一點也沒錯,那日站在百年前天下最繁華之地,見雜草泥土中枯骨縱橫,衛吉便發誓: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讓神州重歸完整。


  這是衛吉第一次見到同他有一般想法的人,這是一件高興的事情,衛吉的心跳得讓他直喘粗氣。若謝知非當真只是個膚淺的聖人,那麼不會說出拼盡十萬頭顱血的話來。


  這是衛吉一直在找的,不是為了門閥,不是為了家族,而是為了破碎神州而逐鹿中原的人。


  當知道自己找了許久的人在眼前,衛吉再也無法平靜,說的話帶著不自覺的顫音。衛吉極力剋制自己,他需要讓謝知非知道自己的價值:「教主心懷九州,卻立光明頂與此,是享勢;遠離河北道,卻讓座下弟子奔走救民,是為名。」


  謝知非垂下眼帘不言不語:「……」


  「有勢有名,只差兵,待吉猜猜,這兵從何處來。」衛吉越說越順,之前許多不太明白的地方也連貫起來,一個巨大的藍圖在衛吉面前呈現,這簡直是天才般的設想:「若有朝一日四萬萬百姓信明教齊振臂,明教何愁無兵。局時明教有名、有勢,還得民心,何愁無將無兵,從此天下再無一家一閥可與明教敵對。」


  謝知非嘆了口氣,他原以自己足夠聰明,能騙過許多人。


  卻忘了他來之後接觸的,均是最底層的百姓,和沒有任何政治經驗的江湖俠士。古人不蠢,謝知非只是比他們見得更遠,而他的這些想法縱然能騙得了一時,卻避不過許久:「沒錯,是我小瞧了天下英豪。」


  衛吉突然笑了,衛吉生得頂多算是端正,可當衛吉笑起來的時候,卻讓人覺得驚艷:「教主可知我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謝知非點點頭:「良禽擇木而棲,你在找心中的明主。」


  衛吉的眼神亮得耀眼,他身邊的焰火也黯然失色:「那誰是明主?」


  這個問題,讓謝知非頓了頓。


  謝知非一直不懷疑自己有能力帶人打天下,只是他可有能力治理天下。


  這個答案,謝知非並不知道,謝知非如今能接觸的人也沒法回答他,因為這些人都沒有治理天下的經驗。而謝知非見過的君王里,晏海清太過稚嫩,趙佶太過散漫,趙禎太過軟弱,而李世民那裡謝知非是浪過去的。


  「是我!」可是不會沒有關係,這世間並非人人生而知之,他固然不會,但他可以學。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肯定,謝知非對衛吉堅定道:「我是你要尋的人!我一個人治理不了天下,但治理天下並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需要有許多人幫我,法王是我需要的人,你也是。」


  衛吉對著謝知非作揖道:「吉拜見教主!」


  這麼一下后,衛吉對謝知非正色道:「這神州便是棋盤,教主居淮南道,滲河北道,若能滲入河東同關內,他日連成一片,便可據北而下,問鼎中原。然而教主河北道行事固然有好處,但終究太過顯眼,天下有見識之人遲早會察覺教主的心思。可這事急得緩不得,若眾人皆明了之後,此路便行不通了。」


  謝知非點點頭,知道衛吉說的有道理,若是天下門閥或世家發現了,聯手對明教進行血|腥的鎮壓,那即便明教再如何為民,天下百姓也會避而遠之。


  謝知非立刻問道:「依你之見,接下來該如何?」


  衛吉仰天眨了眨眼,明教這般行事,在門閥世家眼裡自然是礙眼,但在天下百姓眼裡,確是實打實的好。


  依明教這般,只需四五年的時間,便會讓天下廣布信徒。百姓固然淳樸,但依舊愚昧,倘若自己的利益受到攻擊,而此時又有人牽頭的時候,便會群起而攻之。


  那時候再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由頭,便是明教起兵最好的時機:「教主心中必定已有一套章程,只是缺了和適宜的機會。吉自請去關內道,只需教主給吉五年的時間,五年之後,吉必給教主一個難得的機會。」


  這就如同一個空頭支票,只是眼前的人信心滿滿,謝知非一雙眼眸將衛吉面上每一個神情捕捉:「我信你。」


  說罷,謝知非從懷中取出一塊木牌遞到衛吉的面前。


  謝知非手中的東西,衛吉見過,燕南天時常佩戴在腰間:「教主這是作何?」


  「你此去關內道要為明教做一件大事,我不知你要如何做,但我已知曉此事必是九死一生。」衛吉與他相逢不過片刻,謝知非知道衛吉能如此做,是因為衛吉同他有一樣的追尋。


  謝知非心中隱約猜到衛吉想要做什麼,他眼中一熱,心裡更是難受,對衛吉緩緩道:「即便你我相識不過片刻,然而已經足夠。在我心中,你這般已是我明教子弟,若有一日,你自認能遵循明教的教義,便自行將名字刻上去。」


  衛吉笑了下:「何須他日,今日便刻上罷!」


  聞言,謝知非立刻將衛吉的兩個字刻上,衛吉接過刻了他名字的桃木牌,大聲笑了起來,往山下走去:「時間緊迫,吉便不耽擱時間了。」


  下山的衛吉一身豪氣彷彿沖入雲霄,哼著謝知非從未聽過的節奏,唱著謝知非從未聽過的歌,衛吉哼得那麼輕鬆,唱得那麼開心:「江山豪傑輩出日,他日流離失所時。只待人皇鑄九鼎,萬姓聚舞歌太平……」


  謝知非聽著衛吉哼著的曲調,當他知道衛吉要如何做的時候,再聽到這樣的話語,一時間謝知非痴了,站在那裡,不知時光流逝。


  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懷,不懼生死,不慕虛名,為了一個共同的追尋,願將自己放置在最危險的棋盤中,做最危險的轉折。


  大殿外的廣場四周佇立著八根火柱,火柱上晝夜不滅的火焰將光明頂照得如同白晝。即便明月已高懸,然而此地依舊明亮之極。


  一身宮裝的邀月便站在火柱之上,火舌在邀月腳邊跳躍,卻沒有染上邀月分毫。


  在這裡,邀月和憐星能清楚的看見佇立在廣場邊上的謝知非,謝知非長得並不如玉郎江楓那般精緻,然而在邀月和憐星的眼中,卻有一種睥睨眾生的軒昂,是她們在江湖男兒身上少有看到的。


  這樣的人即便毫無武功,也會讓人驚嘆、崇敬,更何況這人武功不弱於她們,憐星心下嘆了聲:「姐姐已經見了許多日了,不過去嗎。」


  邀月面色更冷,冷到結霜:「不必!」


  說罷,佇立在火柱之上的邀月飛身往下,她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在廣場上的人根本不知道邀月的曾來過。


  憐星愣愣的望著邀月飛身往下,在憐星的心裡,邀月生來便好似高高在上一般,沒有任何人能改變邀月的想法,然而這一次,憐星頭一次見到邀月已經決定的事情,就這麼突兀的改掉:「……」


  花月奴不明所以:「二宮主?」


  「走吧。」憐星最後看了眼謝知非,她和邀月是姐妹,從小便喜歡和討厭的東西都一樣,連人也是。沒想到長大了,依舊同小時候那般,她喜歡的,也是邀月喜歡的。


  隨著邀月和憐星的離開,大殿之中的謝知非也聽到了來自系統的聲音:

  【俠士邀月對俠士謝知非好感已達策馬同游!】


  【俠士憐星對俠士謝知非好感已達策馬同游!】


  謝知非趕緊拉開大地圖一看,代表著邀月和憐星的兩個綠色小點在迅速的遠離他:「……」


  所以,在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這兩人莫名其妙的來了,現在做了幾日背後靈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只有衛吉自請去關內道,他們兩人之間惺惺相惜了一番。


  要說邀月和憐星同路仲遠一般,因為對明教的仰視所以對他有好感,謝知非連手指都不用,也知道在這兩人心中根本沒有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的大義。甚至在邀月身上,連人的情感都已經淡到幾乎沒有,更別說這樣的大義。


  因此,能讓這兩人莫名其妙對他有這麼么多好感的只有一種可能。


  謝知非默默的將視線轉向一邊用來折射火光的銅鏡:橙色的火焰使銅鏡變得柔和,鏡中的容顏也染上了煙火,當真是顏如舜華,明眸秀目,好一個丰神俊朗的好兒郎……


  作者有話要說:  邀月的性格……額……


  小說里來說,當真不好的


  至於邀月的CP……我去,怎麼可能是我謝


  移花宮在關內道


  移花宮在管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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