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仙神不是傳說

  看到趙明哲滿臉驚訝的神色，玄信明白趙明哲肯定是沒聽懂，想了想，玄信開口問道：

  「你以前是在赤血洲修習，不知道你聽說過仙界的存在嗎？」


  「關於仙界的傳聞，弟子聽說過，但對於什麼分身，破魔入仙，弟子真一點也不懂。」


  玄信沉吟了一會後，開口道:

  「你應該還記得，你練成無相連環指訣的時候，你師傅玄通曾經提到過無上神僧，對嗎？」


  趙明哲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弟子記得師傅說過，當年無上神僧，評價過無相連環指訣並不是絕對的禁術。既然弟子現在已經練成了無相連環指訣，這足以說明，無上神僧的眼光，極准。」


  「無上神僧，不僅眼光卓絕，更是天縱奇才，當初，他先是在佛門獅吼功的基礎上創出了雷音呼嘯，又在沒有衝擊一百零八道天梯的情況下，直接進入了仙界！」


  趙明哲楞了一下，隨即不解的問道：

  「弟子以前曾聽說，鳳鳴宗的飄柳仙子，足足衝擊了三次天梯，才成功進入仙界。無上神僧竟然直接不用衝擊天梯，就能進入仙界，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自然是破魔入仙之法！無上神僧，雖然是佛門中人，但卻嫉惡如仇，斬殺惡人無數，卻因為殺戮，心中到底是有了惡念，但無相神僧在五指峰主脈，忽然頓悟，引九天之雷，自罰其身，生生將惡念從意識中剝離，因此才直接進入了仙界！」


  「這麼說來，五指峰主脈的妖魔氣息，本就是無上神僧破魔后留下的惡念？」


  玄信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


  「或許，無上神僧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他雖然進入了仙界。但他留下的惡念，卻逐漸成為一股魔障，甚至有魔障化形狀的可能！」


  趙明哲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

  「魔障化形是什麼意思？」


  「這魔障化形，其實和分身是一個道理，你或許不知道，這仙界之上，還有神域的存在，據說，神域中的強者，可以在體內結出內丹，隨著實力不斷提升，還可以達到分身境。一旦達到分身境后，修者就可以利用內丹和神識，化出分身，這分身，就如同完全卻的另一個人存在，但具體是怎樣的情形，老衲也不是很清楚。」


  「難道說，弟子在四季嶺碰到的那個僧者，就是無上神僧的分身？」


  「應該是這樣，達到分身境的強者，甚至能夠利用一絲執念，化成分身。當初，無上神僧在凡界的時候，曾雲遊天下，說不定就是在日月湖旁，頓悟了雷音呼嘯，也就在那裡，留下了一抹修者的執念！」


  趙明哲微微皺了下眉頭，開口問道：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偏巧被弟子碰見了呢？」


  「這是偶然中的必然，據你所說，在日月湖旁，你曾用出了無相連環指訣，當時，應該是你身上特有的佛門慈悲之氣，喚醒了無上神僧在日月湖旁殘留的執念，剛好化為了無上神僧的分身。」


  趙明哲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或許，真的是這個樣子。當初，我還有些奇怪，為什麼青果舍利只能在日月湖旁才能成熟。現在看來，這應該是那裡殘留著無上神僧的佛門慈悲氣，所以正好能影響到青果舍利的成熟。」


  「你說的有道理，但至於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這個模樣，或許只有無上神僧最清楚。」


  趙明哲皺了下眉頭，不解的說道：


  「主持，弟子有些不明白，既然無上神僧的分身，能夠幫助弟子擊退強敵，那為什麼他的分身不消除了五指峰主脈的魔障，再衝擊天梯，離開凡界呢？」


  「你別忘記，無上神僧，當年沒有衝擊過仙界天梯，你所看到的那個天梯，說不準是無上神僧的分身，用來進入神域的！本來，天下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凡不窺仙，仙不涉凡，仙神之界，猶如天塹！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三界中，有各自的秩序，不能相互影響。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無上神僧才不能消除因他而起的魔障。你可以想一下，當時在四季嶺，無上神僧的分身，應該沒有直接出手干預你和鬼門間的廝殺吧！」


  趙明哲回想了一下，貌似還真是這麼回事，當時，那個凌空盤坐的僧者，只是用慈悲氣讓自己武脈中的元氣凝聚，並因此領悟到了雷音呼嘯，他卻並沒有對鬼門中的人，進行過任何實質性的攻擊！


  隱隱的，趙明哲還想到，當初鳳鳴遭受了劫難，那些仇人，之所以不怕鳳鳴有過進入仙界的飄柳仙子，肯定也是因為這凡不窺仙，仙不涉凡的規矩。


  這時候，玄信主持開口繼續說道：


  「和你說了這麼多，你應該有些明白了吧。五指峰主脈的中魔障，也算是一股執念，若不是有佛門的慈悲之氣壓制，早就已經化形，說不準就會造成滔天之禍。」


  趙明哲心中一動，開口說道：


  「看來，像我這樣有心魔的人，更容易受魔障的侵擾，對嗎？」


  「正是如此，魔障未化形，還不能稱為真正的分身，只能影響人的心智。不過，我和你師父一直擔心，這件事要是被別有用心的知道，一旦讓有心魔的人進入五指峰主脈，說不定這天下間，就多了一個被魔障控制，只知殺戮的惡魔！」


  「那怎麼才能消除魔障，我師傅，又是怎麼被這魔障殺死的呢？」


  「魔障本就是從無上神僧的意念中剝離出來的，我和你師傅想了良久，想要消除無形的魔障，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身噬魔，先讓魔障侵入體內，再靠著強大的意念和心智，將魔障消除，完成斬魔！」


  趙明哲消瘦的臉頰抖動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所以，我師傅以身噬魔，卻終歸沒能完成斬魔，反而因此丟了性命，對嗎？」


  「阿彌陀佛。本來，在北禪宗中，想要完成斬魔，只有我和你師傅是最合適，但老衲的修為雖然比你師傅高，但若論心智堅毅，老衲卻比不上他，所以，最終是你師傅選擇了去以身噬魔，可惜，他終究是失敗了，在最後時刻，為了不被魔障控制，變成殺人魔鬼，你師傅在還清醒的時候，自斷了武脈，就此圓寂。」


  沉默了一會，趙明哲看著玄信，冷冷的開口說道：

  「主持，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為什麼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想瞞著我？弟子知道，有些事，你在撒謊，難道，您就不怕死後墜入阿鼻地獄，遭受拔舌之苦嗎？」


  聽到趙明哲的話，本來一直還算平靜的玄信，豁然變了臉色，整個人的神色，變得極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