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好鳥
夜深人靜，燈下美人，紅袖添香夜讀書。
這是一幅極美的畫卷。
張小寒身體一隱，隱在一處陰暗的角落，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二人。
那豐滿麗人年齡約有二十三四，成熟丰韻，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讓男人看見了，都忍不住上前去咬一口。她酥胸高挺，幾乎有一種要把衣服撐破的感覺，面白無瑕，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萬種風情蕩漾其中。
那翩翩少年接過豐滿麗人遞過來的蛋碗，臉色微微一紅。
兩人手指無意中碰撞了一下，就像鐮石磕碰，撞出火花一樣，一股莫名的情愫暗生，兩人頓時都低下頭來。
少年拿起調羹，一口一口的吃著荷包蛋。兩人偷偷對視一眼，正好互相對上眼神，趕緊又避開過去，一股尷尬又蕩漾的氣氛蔓延開來。
「易小弟，我前日路過西山小廟，看見那裡正在修繕廟門。還請了一個秀才重寫廟志，我路過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寫一副對聯。」那豐滿麗人畢竟年齡稍長，清咳兩聲道：「於是我就擠上前去看了一眼，只見那秀才寫道，廟小無僧風掃地，緊接著下一句卡了殼，愣是對不上來。咯咯咯。」
那豐滿麗人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笑得花枝亂顫，把那姓易的少年看的呆了一呆，口中一滴涎水低落下來，掉到蛋碗中，啪嗒一聲。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眼神轉為清明，徐徐吟道：「廟小無僧風掃地，廟小，無僧，秋風滌盪，如同掃地。那我就對上一句，天高月明佛前燈！蘇姐姐，你看如何？」
那豐滿麗人被這姓易的少年稱為蘇姐姐。
「廟小無僧風掃地，天高月明佛前燈！」那蘇姐姐眼神轉動，似是在思考，然後突然說道：「易小弟真是好詩才！」
「好文采！好風格！」蘇姐姐拍手讚歎道。
那易小弟臉上頓時激起一片紅暈，雙手頻擺，「哪裡哪裡，蘇姐姐過獎了。」
「哪裡是姐姐過獎，分明是弟弟過謙了……」
一碗荷包蛋，那易小弟很快吃完，而後雙手奉上蛋碗，目露感激道：「蘇姐姐，在你家借宿，小易已經十分感激了，還要吃你的荷包蛋，這份恩情，小易怎樣才能報答啊！」
「一碗荷包蛋算什麼！」蘇姐姐起身拿起蛋碗，輕笑低聲道：「易小弟何其迂也！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罷起身，向門外走去。
那易小弟連忙起身，拱手彎腰道：「蘇姐姐慢走！」
蘇姐姐回頭一看，見那易小弟鞠躬、拱手動作極其標準，像是私塾里學生給老師鞠躬一般，不禁莞爾一笑道：「易小弟，你是個正兒八經的好人！是個正人君子！以後若是高中了，莫忘了姐姐！」
說罷，轉身出了門，順便把柴扉掩上。
「沙沙沙……」腳步聲漸行漸遠，那位蘇姐姐是離開了。
「想不到這個時代思想教育搞得這麼好，這個書生，十六七歲，正是蠢蠢欲動的年齡，面對美女，竟然真的坐懷不亂！」張小寒從陰暗處走出來，竟然發現自己開始有點佩服那位易小弟了，心中驚訝道：「十六七歲，種馬一般的年齡，我正上高中，那會兒，我們班的那些禽獸男生，就是面對一頭母豬，也會生理有反應！」
那易小弟待蘇姐姐走後，怔了一會兒，復又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高聲誦讀：「淡泊以明志，寧靜以……」
「這個書獃子看樣子是要讀書熬一宿！」張小寒看了看正在搖頭晃腦讀書的易小弟，微微搖頭，轉身穿過土牆，朝蘇姐姐離開的方向走去。
「好人，我是不會吸食他們的精血的，除非是壞人，我把他們拿下，還差不多。」張小寒邊走邊喃喃的道：「希望儘快碰到壞人，這樣把他們搞死的時候，心裏面沒有心理負擔。搞死好人，怎麼說，我還是下不去手的！」
「也罷，反正閑來無事，我就去蘇姐姐那裡看看，沒事做，我****換衣服洗澡，總是一種享受吧。」張小寒鬼頭鬼腦的走過去。「看來變成鬼之後，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可以****洗澡換衣服！要是在以前的世界，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的……」
張小寒腦子裡亂想著，轉眼就到了蘇姐姐的門外。
蘇姐姐的房間亮著燈，一個俊俏豐滿的身影映在窗紙上。
「噗」的一聲，那豐滿的身影吹滅油燈，然後張小寒聽見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機會來了！」張小寒鬼軀一飄就要穿過土牆到蘇姐姐的房間中，打算來一場「現場觀摩」。
「這種事情，我還從來沒有做過，好激動啊！」張小寒雖然是個鬼軀，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心中小鹿亂撞。
張小寒剛要穿牆進去，眼角瞥見不遠處有一個黑色人影閃過。
「那道黑影是人是鬼？」張小寒一愣，停了下來，頓時頭皮發麻，猜測道：「不會是小鬼羅琦，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吧！」
張小寒連忙將鬼軀一隱，又隱到一處廊柱的陰暗處。
那黑影從黑暗處一閃，張小寒這次看清楚了，那是一個身穿玄色短衣的中年人，並不是小鬼羅琦。看到這裡，張小寒不禁鬆了一口氣。
那黑影鬼鬼祟祟，比剛才張小寒偷窺女人換衣服還要鬼祟，他左看右看，然後摸到蘇姐姐的屋前。
「蘇姐姐……」那黑影捏著嗓子輕聲喊道：「蘇姐姐，蘇姐姐！」
屋裡燈光亮起，然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張小寒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女人在穿衣服。
窗紙上顯出一個女人的上半身，張小寒朝那裡望去，那正是蘇姐姐的形象。
「砰砰砰！」三聲響，好像是有人倒拿著雞毛撣子在敲桌面，蘇姐姐喝到：「是哪只野狗在**，斜對面張老三家老母豬在豬欄里，趕緊過去！」
那黑影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身體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笑。接著又捏著嗓子，像發情的野貓一樣喊道：「蘇姐姐，蘇姐姐，你開開門，是我！我是黃小源！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裡面的人生氣了，怒喝道：「黃小源，你個王八蛋，三更半夜拍老娘的門，小心你生兒子兩條腿，生女兒三瓣嘴！」
「這個女人好厲害！」張小寒躲在陰暗處，心中偷笑起來，「生兒子兩條腿，男人應該三條腿啊，只有兩條腿算什麼男人，生女兒三瓣嘴……這蘇姐姐夠潑辣的，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那黑影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嗓音提高，高聲罵道：「蘇小小，蘇寡婦，你個騷44￥￥【貨】，你給老子出來！」那黑影徑直走上前去，「砰砰砰」的錘起門來。
「這黃小源色膽不小！」張小寒心道，「如果蘇姐姐招架不住，我不介意將他趕走！半夜拍寡婦門，這事兒有點過了。」張小寒暗暗道，然後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打算偷看寡婦換衣服洗澡，不禁老臉一熱。
「嘩啦」一聲，門竟然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豐滿的麗人，從屋裡走出來。正是蘇姐姐，她領口的扣子沒扣，露出大半截雪白的頸脖，讓人看一眼就想上去咬一口。
「老娘出來了！」那蘇姐姐粉面含霜，聲音竟然比黃小源還大，寒聲喝到：「你半夜拍老娘的門！你要吃了老娘？老娘在這裡，你上來啊！」那蘇姐姐又上前兩步，把兩團碩大的酥胸朝前一頂。
黃小源見蘇姐姐朝自己一挺，竟然認慫的退了半步。喉結聳動，張口，嘴唇動了幾動，卻一時間沒有發出聲音。
緊鄰隔壁的幾間房屋，燈光亮起，光線從窗紙中亮起來。
黃小源四下張望了兩下，猛然一竄起，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拔腿就跑，邊跑邊叫道：「蘇小小，蘇寡婦，你給老子等著。」
黃小源越跑越遠，最後在一拐彎處，身影消失。
蘇小小杏目圓睜，瞪著黃小源逃跑的方向，突然冷聲聲的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就這慫包，還想上老娘！」
接著有自言自語喃喃道：「南村的陳寡婦，東邊的劉寡婦和七丫頭，死的太冤了！我遲早弄死這黃小源，給你們報仇！」
……
黃小源狼奔豕突，跑的老遠。
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一個酥胸高挺的火辣美人頂在自己面前，自己引以為傲的「話兒」，竟然蔫了。
黃小源坐在一顆大石上休息。自言自語道：「莫不是陳寡婦、劉寡婦和七丫頭到了陰間，變成了鬼，卻還要找我的麻煩？」
「是的！而且今天就要償還！」一個冰冷陰寒的聲音，猛然從黃小源的后脊背處響起。
黃小源猛然轉頭，後背哪裡有什麼人，黑龍村幾十戶人家的破土房，還仍然矗立在那裡，三更半夜，連半個鬼影都沒有。
黃小源轉過頭，打算往家走，卻猛然發現自己面前不遠處有一雙腳，再抬頭一看，頓時嚇個半死，半空中浮著一個人，這個人面黑如碳，眼白如珠，兩隻獠牙足有一尺多長，一條長舌，如同毒蛇一般晃來晃去。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黃小源癱倒在地，褲襠里一片精濕透。
「這種貨色，弄死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張小寒右手一招，頓時右手變化成為一隻利爪，趁著黃小源心神不守之際，一把朝下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