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禍害一萬年
第426章 禍害一萬年
雙河監獄外,一輛黑色的SUV一早就等著了。
今天是秦牧出獄的日子。
秦野和陸景庭就靠在車上,一直緊緊盯著監獄的大鐵門。
一直等到十一點多,沉重的大鐵門才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秦牧提著行李包,帶著鴨舌帽出現在監獄門口。
「0923,出去后要好好做人,別再犯渾啊。」
「是,隊長。」
大鐵門嘩啦啦關上,秦牧看著緊閉的大鐵門,還有點不敢相信他竟然出來了。
「怎麼,還捨不得了?」陸景庭過來摟住他的肩膀:「二哥,出來就好了。」
秦野也過來拍拍秦牧的肩膀,笑著道:「好了,以後咱們兄弟仨又聚在一起了,大家以後都好好的,走,回去了。」
秦牧勾了勾唇:「謝了,我還以為沒人來接我。」
秦野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別這麼說,昨晚小叔和爺爺專門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來接你。」
「是我說錯話了。」秦牧頓了頓,問秦野:「小叔和小嬸嬸,還有……他們的孩子還好吧?」
「好著呢,小修馬上六歲了,你們不知道那小子,小學一年級上了一個月就直接跳到二年級去了,知道他為什麼要跳級嗎?」
陸景庭和秦牧被挑起了好奇心:「為什麼?太聰明了?」
「聰明是肯定得啊,咱秦家的人能笨到哪去?」秦野得瑟的不行,活像牛逼哄哄的事兒是他自己小時候乾的一樣:「他啊,是嫌一年級的課堂太吵,受不了了,然後自己拎著書包直接坐二年級教室去了。」
「哈哈哈。」陸景庭笑得最誇張:「我還沒見過那小子呢,改天一定要見見。」
「幹什麼改天啊。」秦野親自替秦牧打開車門:「今天全家在老宅聚餐,回去就能見到了。」
秦牧和陸景庭同時一愣。
秦牧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見秦修,畢竟他曾經乾的事兒……沒臉去見。
陸景庭也覺得沒臉去見那些親人,他回來幾天了,連秦老爺子都沒去見見,他自己也知道實在不像話。
兄弟兩對視一眼,搖頭苦笑。
秦野發動了車子,知道這兩心裡有疙瘩,忍不住有點生氣:「你們兩,別特么給我那副鬼樣子,現在秦家就這麼幾個人了,你們兩什麼意思?還想鬧?我告訴你們,你們要還想鬧騰,可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到時不念舊情。」
陸景庭趕緊過來捏捏秦野的肩:「老大別生氣啊,我們沒說不去,更沒有存著鬧騰的心思,我們就是……不好意思見小修。」
秦牧坐在後面,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摘了鴨舌帽,是個光頭。
光頭秦牧看著比實際年紀還小,在監獄因為他有文化,表現又好,監獄的獄警挺照顧他的。
當然,這個照顧他也是因為有人打過招呼的。
秦牧在監獄里沒有受什麼苦,別人出苦力幹活,上山進工廠的,他的工作一般都是幫著獄警做表格啊,整理資料啊什麼的,很輕鬆,就跟辦公室的文員似的。
所以在裡面幾年,他雖然瘦了,卻白了不少。
此時聽見秦野這麼說,其實他想說點什麼,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雖然心裡彆扭,但是他想見見那個差點被他害死,據說特別牛逼的小堂弟。
他看著車外陌生的景物,真的有一種歲月如梭的酸腐感。
其實在裡面挺好的,他想。
秦野甩了甩肩,瞪了陸景庭一眼:「別鬧,我開車呢。」
瞪完陸景庭又從後視鏡里瞪秦牧:「你給我高興一點,你那什麼表情,難不成還捨不得出來啊。」
秦牧笑了笑。
陸景庭驚得不行:「不是吧二哥,你還真捨不得裡面啊,你在裡面有相好的?」
= =!
秦野連白眼都懶得翻了:「有點常識行么,監獄是男女分開的,他找誰相好,男的啊?」
「男的怎麼了?瞅瞅咱二哥現在,養的這細皮嫩肉的,哎喲喲,不會被裡面某老大看上了吧?」
「滾!」秦野特么想用毛巾塞住陸景庭的破嘴。
秦牧就看著他們鬧,也不解釋。
陸二貨還來勁了,「大哥你看你看,二哥這是默認了吧是吧是吧?」
「是你個頭。」
「我看二哥就是被掰彎了,裡面全是男的,天天打飛機五指姑娘也受不了啊,說不定二哥意志不堅定,被某個酷霸拽的黑老大瞄上了,然後就那什麼了。」
秦牧見他越說越有勁,就跟親眼看見了似的,終於忍不住糊了他一巴掌:「給我閉嘴。」
「歐耶,二哥動手打人了,正常了,我也就放心了。」陸二貨說著又加了一句:「而且他也沒有彎,謝天謝地。」
秦牧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啊。」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對了二哥,你媽……」
「咳咳!」秦野咳了兩聲,「哎呀,現在空氣越來越乾燥了,景庭,給我一瓶水。」
「……」陸景庭撇撇嘴:「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哥就是太小心翼翼了,你放心,我跟二哥堅強著呢,當年沒有被爹媽坑死,那就絕對禍害一萬年,淡定淡定。」
秦牧忍不住樂:「景庭說的對,確實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前段兒小叔來看過我,說我媽在裡面又犯事兒了,刑期又延長了。」
作為兒子,秦牧不好談論自己的親媽,不過他不說,陸景庭卻不會顧及那麼多。
「哎,你媽也真是夠了,說句不好聽的,就她那樣的性子,在裡面關著得了,讓組織幫著繼續教育教育,嘿嘿,是吧,免得出來又禍害你。」
秦野又重重地咳了一聲:「你說什麼呢?閉嘴!」
「我說的大實話。」陸景庭弔兒郎當的,眼睛里一片冷淡:「比如我媽那樣,我就覺得早點去了也挺好的。你們想,按我媽那脾氣,要是她現在清醒的,知道自己瘋了好幾年,肯定得氣死。」
他這話說完,秦野和秦牧都沉默了。
陸景庭滿不在乎的笑起來:「幹什麼幹什麼,又沒勁了吧?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咱們當兒子的,只要做好兒子的本分就行了,我算是看透了,他們上一輩的事兒,咱別摻和。當然,現在也沒什麼好摻和的了。」
秦野說:「搞了半天,咱們仨裡面,就景庭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