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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遷回佰轉

  慕容瞭蹤真的很想知道這位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的不舍和眷戀是不是真的。


  慕容瞭蹤本欲開口詢問,但見到約瑟夫?吉諾維斯的手勢後停了下來。這個手勢是將人帶出來的意思,既然約瑟夫?吉諾維斯願意交出謝惘逐,慕容瞭蹤就不想節外生枝。


  他發現越和約瑟夫?吉諾維斯接觸,他就越來越發現自己完全不了解約瑟夫?吉諾維斯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一個人。他怕他一問,約瑟夫?吉諾維斯就也許會改變主意了。


  謝惘逐隨即就被架了出來,不是他不願意走,而是他走不了。


  “你為什麽要如此虐待惘逐,吉諾維斯先生,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接過滿麵胡渣,甚至憔悴的站立不穩的謝惘逐,謝羽飛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自持,卻讓抬頭看到謝羽飛的謝惘逐羞愧的低下頭。


  “謝先生真是愛說笑,謝惘逐是我邀請的貴賓,我自然是好生的款待著,隻不過謝惘逐先生自己要虐待自己,恐怕就不是我能做主的。貴客不願意吃東西,我這個做主人的也隻能尊重不是,總不能硬塞吧!”


  “夠了,你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帶我走嗎?如果是就快走吧!”見約瑟夫?吉諾維斯落在謝羽飛扶著謝惘逐的手上時唇畔微勾的笑意,慕容瞭蹤急切的拉住約瑟夫?吉諾維斯的衣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約瑟夫?吉諾維斯一怔,轉頭深深的凝視著慕容瞭蹤的雙眸,不言亦不語。冰藍色的眼眸映著遠處的水波蕩漾,有種初春沐浴於朝陽下即將融化的冰雪般的暖融融。


  慕容瞭蹤下意識的轉頭避開這雙眼,但不知為何,看著和自己輪廓相似的麵容,有種倔意讓他也定定的回視著約瑟夫?吉諾維斯的雙眸。


  他將你拋棄在了有著大白鯊的深海啊!


  可是他也來接你了不是嗎?

  他逼得你跳下海,隻為以你為餌抓走魚有淚。


  可是他在我跳下海的瞬間,也曾伸手想要挽留了不是嗎?


  他……


  血脈相連,燕序之情,真的有嗎?

  慕容瞭蹤握緊手,手心中的是約瑟夫?吉諾維斯的手肘。


  在手肘被握緊的刹那,約瑟夫?吉諾維斯眸光一顫,唇畔的笑意擴散開來,“好,我們回去。”


  隨後,約瑟夫?吉諾維斯麵向謝羽飛微微欠身彎腰,挑眉笑道“謝總裁,多謝你這些日子來對安傑勒斯的照顧,作為回禮。賽斯,你將劉庚已也一並送還給謝總裁吧!會咬主人的狗我實在是不屑浪費糧食。”


  “劉庚已?”謝羽飛看向被拖下維克多號後,便一直低垂著頭的劉庚已,眉頭微皺隨之便舒展開來。


  從舵手降為水手後,劉庚已便自動請求去了其他商船,而憑欄號正是他的落腳處。作為水手,想要在繁忙的上貨時間夾雜進毒品何難呢?


  見謝惘逐臉上的並無慶幸之意,慕容瞭蹤轉身離去。


  他告訴自己,謝惘逐是謝雙梧可以依附的人,是的,可以的。即便謝惘逐曾經出賣過謝雙梧,也是為了想就謝雙梧而已,隻是如此而已。


  所以謝惘逐是可以托付的人,謝惘逐是一定會好好照顧謝雙梧的,一定會的,所以走吧,走吧!緣分盡了,就該離開了。


  慕容瞭蹤一步步的逼著自己向維克多號走去,一再的告訴著自己不要為謝雙梧擔心,可是鼻尖的酸澀讓視線迷離,讓他沒有看到腳下的阻礙物。


  沙灘並不是很滑,但陷在沉思中無法自拔的慕容瞭蹤根本無法在踉蹌的時候穩住身形。


  領口最上的那顆紐扣因為這一摔,線頭崩了出來,胸口一片淺藍的鱗片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恐懼無休無止的蔓延開來,化作帶刺的藤蔓將慕容瞭蹤纏繞然後捆緊。慕容瞭蹤瑟縮的拉住領口,即便知道怎麽也改變不了別人已經看到了事實。


  會被排斥的,會被笑話的,又再一次永遠的孤獨一個人了,又會……


  就在慕容瞭蹤欲起來有跌倒的時候,約瑟夫拉住了慕容瞭蹤的手臂,“安傑勒斯,你怎麽出去一趟,連胸口都弄了紋身呢?你可知道紋身一旦紋上去就很難洗掉的。”


  慕容瞭蹤聞言愣愣的由著約瑟夫?吉諾維斯將自己扶起後,將衣衫整理好:“對不起,我覺得這圖案很漂亮,就弄上去了。”


  踏著約瑟夫?吉諾維斯所給的台階,慕容瞭蹤滿腹的疑問。不懂為什麽當初在謝雙梧麵前要殘忍的撕開,此刻又為他掩飾。


  眾人剛才匆匆一瞥,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誰會想到慕容瞭蹤的胸口長著鱗片,也就未曾多想,注意力再次落在了劉庚已的身上。


  被拖他過來的人推到的劉庚已並沒有跪地求饒,隻是靜靜的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謝羽飛。


  站在一旁早已被忽視的劉皂白卻在這一刻衝出來拉住劉庚已的手,一臉急切的問道:“劉大哥,你怎麽會被他們抓住的,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你還好吧!”


  劉庚已本來緊繃的臉在看到劉皂白時柔軟下來,扶著劉皂白的肩膀輕歎了口氣道:“你以後好好的照顧自己。”


  一說完就將劉皂白推開,走到謝羽飛麵前說:“憑欄號上的毒品是我一個人做的,將我移交法辦吧,我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當。”


  “是因為我降你為水手所以你記恨我嗎?這值得你用後半輩子在監獄度過來交換對我的複仇嗎?”謝羽飛不讚同的搖頭道。


  朝陽在這一瞬,掙開烏雲的束縛,金色的光芒落在劉庚已花白的發間,有種的遲暮的滄桑和餘暖。


  “不值嗎?小小的一個舵手在你的眼裏確實什麽也不是,可是你有想過,能夠一直做舵手直到最後退休,是我從小的希望。我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差錯,不是因為我比別人運氣好,不是我比別人聰明,而是我比別人多付出了幾倍的努力。”


  望著初生的朝陽,劉庚已卻知道,日落日升恒久輪回,可是他的一生卻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我勤勤懇懇幾十年,我以為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但是你,我效命這麽多年的人是一定會相信我的,可是沒有。那麽輕易的,飄然的一句話,將我從舵手降為水手,將這麽將我一生的努力都瞬間化為虛有。”


  一生的夢就此毀滅,被最相信的人不屑的背棄。


  在場的人在劉庚已結束話語後良久都沒有說話,也許是誰也不忍再說什麽了。


  視線不移凝視著劉庚已良久,謝羽飛遲疑的問:“劉皂白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我在調你去憑欄號之時讓他轉達,等事情過一段落就會將你調回舵手的崗位嗎?”


  “你!”劉庚已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謝羽飛,又看了看依然拉著自己手的劉皂白,訝然道:“你什麽時候說的,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啊!謝總真的說過嗎?”


  在劉庚已和謝羽飛的視線下,劉皂白雙目含淚,頻頻低頭道:“對不起,劉大哥,都是我的錯。謝總確實說過的,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那時候我恰好高燒不退,等我能下床的時候你已經去憑欄號了。對不起,劉大哥,我什麽時候生病不好,偏偏要那個時候生,我要是早點告訴你,你也就不會出賣謝總了,對不起,謝總,是我錯,你處罰我吧!別怪劉大哥。”


  “算了,生病也不是你想的啊!隻怪我是真的運氣不好吧,老天爺偏偏讓你在那個時候生病。”拍拍劉皂白的肩膀,劉庚已失落的對謝羽飛說:“我該信任你到最後的,可是我沒有,坐牢合該是我的結局,能知道你其實打算讓我重新成為舵手,我就心滿意足了。”


  “算了,你走吧!憑欄號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就不想再生出什麽旁枝末節的,我會讓人給你一筆退休費的,就算是謝氏感謝你這麽多年對謝氏所做的。”搖搖頭,謝羽飛示意手下的人將劉庚已帶走。


  劉庚已也沒有任何的反抗,隻是在走之前,對劉皂白了句,“好好幹,謝總是個值得追隨的領導。”


  劉皂白鄭重點頭,誠懇萬分的表示他會的,可是慕容瞭蹤注意到劉皂白看著劉庚已遠去身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詭秘笑意。


  終於,他不用再擔心劉庚已會回來將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舵手位置奪走了。


  同時,慕容瞭蹤耳邊也再次回想起,他被綁在維克多號貨艙時聽到的話語,那是劉庚已指責賽斯沒有按原先約定的數目給他錢。


  慕容瞭蹤沉默著轉身踏上跳板,他實在是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這種一句話繞三千心思將巧言當做智慧的言語他從來不想沾染,他沒有這份心思。


  正如老教父所說的一般,他不適合爾虞我詐你爭我奪,所以從一開始老教父就對他說過,外公會給他衣食無憂但絕不會將黑手黨交托在他手上。隻可惜約瑟夫?吉諾維斯從來不信,這一次,約瑟夫?吉諾維斯要如何便如何,他生已無可戀。


  但為什麽偏偏就是難以控製的去想,約瑟夫?吉諾維斯不在外麵直接暗殺他,而將他帶回去的原因,還在期待嗎?所以明知道有可能會被殺,但還是來了,真的隻是因為絕望嗎?真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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