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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你忘了嗎

  茅綺誰以為他的疏離是天性,卻原來不是。他對她溫柔是從來未曾給自己半分的,雖然當自己大著膽子喚他羽飛大哥的時候,他雖表現出了少見的訝異,而後也就默許的笑了一下。


  可是他對她的笑是不同的,那笑滿滿皆是欣喜的膩寵,對自己的那一笑卻含著淡淡的無奈。


  茅琦誰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是茅家的千金,所以才和其他的女孩不同,叫他羽飛大哥的時候他會點頭受之。看著兩人間的弓拔弩張和父親緊縮的眉間,不是不知道父親想去阻止兩人吵起來。


  是的,是故意的,在父親起步的時候拉住他。


  茅琦誰不願意父親上前,她想要知道謝羽飛是不是會真的為了那個藍裙的女子和人吵起來,失去以往的冷靜自持。


  更想知道,自己和謝羽飛在父親的眼中,他更愛的是誰。


  茅琦誰作為茅家唯一的千金,自然不會和一般的名門小姐一樣,整日的隻知逛街美容,她從小便作為茅家繼承人的標準來培養的。


  自著手管理茅家產業開始,茅琦誰就開始發現父親總會對謝氏退讓,更甚著有些穩拿的生意,隻因為謝氏的參與就會退出,甚至還會找盡名目退的不著痕跡,以免被謝羽飛察覺。


  說來可笑,茅琦誰甚至有好幾次想要問一問父親,謝羽飛是不是他私生子的衝動,可是真的可笑嗎?

  茅琦誰自問,卻發現自己不知道答案,轉頭望著層層疊疊的酒塔,茅琦誰覺得自己就像那迷離的光線一樣,在繁麗的酒塔中找不到出去的路。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茅冷嶸說著的同時,就伸手欲拿下蒙琦誰挽著自己臂彎的手。


  “不要。”感覺到茅冷嶸的舉動,茅琦誰抓緊了手中的臂膀。


  “爸爸。”紅唇開合,茅琦誰滿是祈求的望向茅冷嶸,嘴角卻是倔強的抿緊,不願將祈求訴諸於口,隻好定定的看著茅冷嶸。


  茅冷嶸有些怔楞的對上茅琦誰的視線。


  茅琦誰從來隻叫自己爹,茅冷嶸明白她的堅持。這是第一次,聽到茅琦誰叫自己爸爸。


  看著茅琦誰定定看著自己的雙眸,茅琦誰想起了當茅琦誰第一次拿下一單生意可是自己卻讓她退出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定定的看著自己,祈求著但又抿緊嘴角將所有的委屈都吞在肚中。


  可是這次,被握緊的手臂上有熱度從茅琦誰的掌心傳來,還有微不可見的顫抖。


  她是要他在她和謝羽飛之間選擇,她記著啊,每一次讓她退讓,她不說但委屈並沒有消失。


  茅冷嶸明白如果這一次他依舊選擇了去幫謝羽飛,那麽這一聲爸爸,自己將再也聽不到了。茅琦誰的心性茅冷嶸同樣明了於心。


  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叫自己爸爸了,如何能推開?


  他曾是一個失敗的情人,更失去了做一個成功父親的資格。但此刻,他至少要做一個合格的爸爸。


  輕輕的鬆開握住茅琦誰的手,在看到茅琦誰指尖顫抖更甚眼中閃現淚光的時候,茅冷嶸輕拍了拍茅琦誰的手說道:“我不會再離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感受到鼻尖的酸澀,茅冷嶸轉頭避開茅琦誰的視線後使勁的眨了眨雙眼,試圖掩蓋眼中泛起的淚水。


  “會嗎?”承諾太過突如其來,恍惚中疑似還在做了這許多年的美夢中。


  再怎麽要強,茅琦誰終究隻是個害怕再次被拋棄的孩子,輕拍在手上的手寬厚而溫暖。逞強到此刻,淚水終於能痛痛快快的奔流不止。


  “會的,會的。”轉身將茅琦誰抱在懷中,被淚水氤氳濕透的襯衫滾燙的貼在心口,茅冷嶸突然發現自己為了追尋自己所要的愛情到如今,卻虧欠了自己的女兒太多太多。


  隻是真的要舍下守了多年的愛情嗎?當守候已經成了習慣,茅冷嶸不知道這份愛是不是依然存在,還是說隻是成為了放不下的執念。


  回頭再看了一眼,約瑟夫?吉諾維斯已經首先瞥開了對峙的目光,將懷中的那捧藍色妖姬遞給了魚有淚。


  罷了,罷了,虧欠的已太多,難道還要再欠下去嗎?謝羽飛也已經長大了不是嗎?他該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而自己不能總是幫他走下去,畢竟總有一天自己也會死去。


  “我們回家好嗎?”低頭在茅琦誰的耳邊柔聲問道。


  “嗯。”一聲滿是哭音的哽咽,幾乎讓茅冷嶸止不住眼中再次洶湧欲絕堤的淚水。


  就這樣環著茅琦誰,茅冷嶸用身軀為茅琦誰擋住窺探的視線,以女兒身體不適為由從舞會中退了出去,任由身後是何等的風雲變幻,皆與茅冷嶸無關,他隻是個要保護女兒的父親。


  等到將藍色妖姬遞到了魚有淚跟前的時候,約瑟夫?吉諾維斯才猛然想起來這是為謝雙梧而準備的。


  剛才對著謝羽飛雖然沒有將這意思直接的說出口,可是之前的話和示意的動作和說了也沒有什麽區別。


  之前謝羽飛當著自己的麵叫她有淚,自己或許可以當做沒有聽到,可是就在剛才,謝羽飛對自己指明了她叫有淚,自己還能如何當做什麽也沒有聽到。


  我改變了主意違背了初衷,這不該是一個成功領導人所能做的事,可是她是她啊!

  約瑟夫?吉諾維斯看著似乎沒見過藍色妖姬而正好奇打量著的魚有淚心中歎了口氣。


  為什麽不送呢?打亂了原先的打算又如何?就算之前明確的說過要送給謝雙梧,既然沒送還不許自己反悔了嗎?更何況還沒有說出口。


  我是約瑟夫?吉諾維斯?吉諾維斯,黑手黨未來的教父,已不再是當年無力的小孩了。


  柔軟的花瓣沾著露水的濕意,從指間滑入掌心,為有些幹燥的手掌帶來一陣清涼舒適。


  魚有淚從一大捧的藍色妖姬和滿天星的交織中,輕擷下一朵玫瑰。


  “是藍色妖姬嗎?”魚有淚將手心的玫瑰遞向謝羽飛,滿是期盼的問道。


  魚有淚記得這花的形狀和芳香,雖然隻見過一次。


  在熱氣氤氳的盛夏,海麵變得很悶很熱,人魚一族已經集體的躲入清涼的海底來避開這滾燙的水溫,可是自己不願。


  因為魚有淚答應過謝羽飛會在海邊等他每一天,謝羽飛也許偌過會每日來看他,無任風霜雨雪。


  所以她便離開了族群,獨自一人守候在海邊,等待著他的到來。


  可是沒想到的是海水會在中午的時候變的那麽熾熱,昏昏的伏在岸邊無力擺動魚尾,那是一個人跡罕見的地方,更非和他約定之地。


  魚有淚以為違背承諾的自己會遭到他的厭惡,可是沒有。他來了,在她迷糊的視線中,謝羽飛為她來回頻繁的奔跑,隻為帶來到了海邊就已經融化的差不多的冰塊。


  謝羽飛說過他相信就算一直等不到她,他都相信她不會是故意的。他說不論她在哪裏,他都會找到他。


  曾今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可是謝羽飛卻將魚無淚完全忘卻了,不過沒關係。他相信她的失約不是故意,她也同樣的相信,不論他在哪裏,她都會找到他的。


  就像此刻這藍色的玫瑰在十年後的今天出現了。


  “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年少的謝羽飛將藏著背後的手在自己的麵前展開。


  “怎麽會這樣,我摘下來的時候還是新鮮的,怎麽現在就蔫了。”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不解的看著手心的花。


  “明天我給你帶一朵更新鮮的玫瑰,那和雪一樣的白呢。”謝羽飛有些失落的合起手掌。


  “嗯。”魚無淚伸手拿起微微泛黃的玫瑰輕輕的頷首,滿懷的欣喜,不為了玫瑰,隻為了謝羽飛的一句明天。


  自從那一天他被她中暑的樣子嚇到之後,謝羽飛就將見麵的時間改到了清晨。


  每日他沾著露水來到她的麵前,張開合著的掌心,總會有一朵白色的玫瑰躺臥於其中。然後他便會或多或少的尋找掌心的玫瑰的缺陷,然後再次約定明天的一朵玫瑰。


  而魚無淚亦會將每一朵玫瑰藏於掌心,然後再沉入海底來度過熾熱的夏日。


  “玫瑰其實有很多種顏色的,可是媽媽的花房裏隻有白玫瑰。你還知道嗎?我有一次見到的玫瑰是藍色的,和你的頭發一樣的漂亮,他們說它叫藍色妖姬。可惜滄月島上沒有藍色妖姬,據說隻有荷蘭才有,以後我去那裏給你帶來好不好。”


  他說著,拂曉將盡的天邊已有紅色的霞光閃耀,朝陽將升,而她該往海底而去了。


  想告訴他,她不要藍色妖姬,如果要他離開滄月島為代價的話。


  荷蘭,陌生的名詞,在心中敲擊出不安的漣漪,那是握不住抓不牢,甚至看不到虛華。


  “啊,太陽快出來了,海水又會變熱的,你趕緊回海底,我明天再來找你。”金色的光芒射入眼中,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惶恐,她還未來得及出口,他便急急的將她推向大海。


  明天嗎?她握緊手掌,白玫瑰充實著空握的掌心,她沉入了海底,那是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很黑很冷更沒有同伴,但有他的話語陪伴。


  我真的很想送你藍色妖姬,你會要嗎?

  相知是一種宿命,心靈的交匯讓我們有訴不盡的浪漫情懷;


  相守是一種承諾,人世輪回中,永遠銘記我們這段美麗的愛情故事!

  這是藍色妖姬的花語。


  會的,早在你說出口之前,我就已經接過了藍色妖姬。


  隻是為何你會忘記?是因為沒有藍色妖姬在手的緣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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