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早第一節是千帆的軍事理論, 跟其他好幾個班一起。
進教室時看到吳晗，容時特走過去打招呼。
「腿好點了？」
吳晗見著他，憔悴的臉露出了笑容：「好多了, 再不來課，下次的月考就要完蛋了。」
容時見他旁邊還有個座位，就順勢坐了過去。
「你就這麼把我扔了？喜新厭舊啊，哥哥。」宋瑜看著坐滿的一整排, 聲音涼涼的。
容時：「後面位置多得是。」
宋瑜：「可我就想跟你坐一起。」
剛和兔兔的情有了質的飛躍，這種歷史性的時刻不跟情敵好好分享, 不是少了很多快樂？
這兩人走到哪，屁大點事都會引起別人注。
周圍一圈的學生默默看著，八卦的小火苗騰騰騰竄了起來。
這難道是繼飆車被鋪，校外鬥毆后, 第三者插足, 情破裂？
戲可真是一出接一出，好他媽狗血。
好喜歡啊！
坐在吳晗另一邊的beta見這情況, 站起來讓座：「我的位置讓給你吧。」
比起沒眼力見的占著座, 把位置讓出來吃瓜多香啊。
「不。」
宋瑜還沒口，容時先搶過了頭：「他玩笑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玩笑？」宋瑜腳都邁出了半步, 被容時當場把路給堵死了。
這時，秦洛急急忙忙跑進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看到宋瑜后出聲抱怨：「哥, 你怎麼出門不叫我, 差點睡過頭——」
容時朝他抬抬下巴，對著宋瑜，聲音冷淡：「你跟他那麼要好, 去跟他一起坐好了。」
秦洛：「？」
吃瓜群眾：「？」
還他媽是四角戀？
等秦洛茫然走近，突然被宋瑜扯住手臂往大教室後面走。
「行，那以後都各坐各的！」
吃瓜群眾：「……」
昨天回去果然吵了吧？
很好，今天的聊天素材有了！
還沒始課，論壇已經出了今日份的熱帖。
【排高亮！容初戀和宋女神要鬧掰了，omega們，你們的機會來了！】
帖子里十分激昂的辭彙描述了教室里的這場戲碼。
「還以是真的呢，這不就是情侶間普通的打情罵俏嗎？」
「騙狗進來殺？」
「我他媽倒了血霉，才大清早就鑽進這種貼，單身沒活路唄？」
「哈哈哈哈哈這件事告訴我們約會項目的重要性。」
「今天教室里火藥味很足，搞不好還得再打一場。」
「王炸組合果然激烈哈哈哈，打記得提醒。」
教室里，秦洛坐到位置，翻了個白眼。
要是到現在他還看不出他們在演戲，那眼睛就白長了。
情敵之間這麼有默契真的好嗎？
宋瑜挑的位置周圍一圈都沒人，他托著下巴，眼神注視著斜方的容時。
「他喜歡我。」
秦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差點人沒了。
「容、對你表白？！」
宋瑜偏過頭，費解的眼神打量他：「你沒睡醒？」
秦洛：「……」你看著容時說這句，誰都會誤會的吧？
宋瑜懶洋洋拖著腔調，臉色發愁：「我要不要買個戒指給他，先把人預訂了，省得被搶走。」
秦洛：「……」你才沒睡醒吧？做夢呢。
秦洛：「買了戒指，你要郵寄給他嗎？」
宋瑜：「……」
秦洛表情認真：「送戒指，你是不是得先解釋二婚的事？」
宋瑜：「……」
秦洛：「且他都沒提出見面，我覺得他就是隨便說說的。」
宋瑜：「你可以閉嘴了。」
還是跟情敵討論有意思。
秦洛：「……」
排，趁著課的時間，容時和吳晗閑聊了兩句。
容時：「你這幾天周恩沒來找你吧？」
說起周恩，吳晗的笑意淡了下去。
「沒有。」他搖頭，「其實那天也是我去找他的。」
那天聞到信息素突然被推下樓，吳晗覺得是那個信息素的問題，怕周恩內疚，就找了個時間約他出來。
吳晗：「本來說著好好的，不知道哪句惹怒他了，突然就——」
說到這裡，容時注意到他下意識護住右手手指。
「你到現在還是堅持他不會傷害你？」容時問。
吳晗猶豫著點頭：「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人的性格也許會改變，不會突然轉變，我在想是不是他家出什麼變故了，才會讓他變得這麼暴躁。」
容時的印象里，吳晗不是包子性格，如果連最在乎的右手被傷害了還要幫對方說，那他覺得可以試著相信。
那天釋放信息素的omega，到現在都沒找到，他席的許可權查看過當天那棟樓的監控畫面，什麼都沒發現。
連周恩推吳晗下樓的畫面也只有一半，就好像提預謀好的。
監控畫面雖說有死角，可死角不是連貫的。
想要逃離現場，哪怕躲一個攝像頭，也會被另一個攝像頭捕捉到。
同視模式下，01能控制區域內所有機械的攝像設備，包括終端在內，幾乎沒人能01的視角里逃脫。
到現在，容時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發情的omega根本就不存在。
打一始，那就只是一種被高濃度施放的擬態信息素。
目的是了測試這種信息素和周恩的匹配情況。
不過擬態信息素也能控制alpha的行？
容時蹙著眉想了片刻，在這個猜測後面打了個問號。
如果真有這麼強大的擬態信息素，他們就不需要實驗體了。
課鈴聲響，千帆走進教室，下意識在人群里尋找容時。
見容時旁邊坐的不是宋瑜，稀奇道：「今天怎麼勞燕分飛了？」
容時時還沒口，宋瑜搶了先。
「哥哥想讓我坐他腿，可我覺得這樣課不得體，就坐到後面來了。」
千帆眉頭一皺：「容時你說。」
容時：「……」
這隨便逮個機會就要坑他的小鬼，怎麼可能是小貓？
避免再交巨額檢討，容時淡聲說：「他昨晚沒睡好，說胡呢。」
千帆：「沒睡好？你不讓他睡？」
容時：「……這個問題，不方便在課堂說。」
「噗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一陣爆笑。
千老您才是永遠的神！
下課後，容時和吳晗一起往外走。
吳晗腿部骨折，目還戴著輔助器。
路，容時隨口問：「周恩手裡的事務有沒有轉交給你？」
周恩是一屆的技術部部長，在新部長選出后的一個月內交接工作。
吳晗支支吾吾的，半天沒回答。
「吳晗。」
到有人叫，吳晗轉過身，見陸鳴朝這邊走了過來。
陸鳴的視線朝容時掃了一眼，看向吳晗，臉色不太好：「你是被人故意推下來的，之什麼不說？」
吳晗：「我——」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調查的人員來帶多大的麻煩？」
陸鳴語氣很沖，教訓吳晗，更是當著容時的面立威。
不等吳晗說，陸鳴接著說：「雖說你是受害者，但包庇施害者同樣會被懲罰，希望你下次注意。」
吳晗抿著嘴角，眼睛看著面：「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見容時沒有說，陸鳴看向他：「周恩身學生會成員，故意傷害學弟，記處分一次，扣學分兩分，吳晗警告一次，這樣處理可以的，第二節課後我寫好報告交給你。」
「憑什麼處分我？！」
一個暴躁的聲音陸鳴身後響起，他轉過身，周恩正站在他十步外。
周恩氣勢洶洶衝過來，指著吳晗對著陸鳴嚷嚷：「是他不好！跟我有什麼系？！」
敢對學生會副席這個態度？陸鳴聲音發冷：「你推人下樓在先，逃跑再后，罰你不應該嗎？」
周恩瞪著雙眼，呼吸又急又重，「全能競技那麼重要的比賽，他竟然拿出小學時的草稿，這種藐視比賽，毫無天賦的垃圾不配靠近我！」
「我沒有藐視比賽！」吳晗急聲反駁，眼眶瞬間就紅了，「你當時不也說那個稿子很符合『初心』的題嗎？」
「呵，笑死。」周恩扯著嘴角冷笑，「你不過就是想應付了事，掩蓋你沒有才能的事實！」
「當初他們嘲笑我的時候，你什麼要幫我說？」吳晗不可置信，朝他走近幾步，「學長，你到底怎麼了？」
「我就是瞎了眼！」見他靠近，周恩捏緊拳頭不由分說砸了過去。
吳晗下意識閉眼睛。
雖說是alpha，還參了軍，可他是技術特長生，對打鬥十分不在行。
拳頭停在吳晗鼻樑十公分再也不能往一分。
見手腕被扣住，周恩力掙扎沒掙脫，一氣之下，左手就朝容時揮了過去。
容時扯過他的右手，左手這一擊正好打在右手的拳頭。
周恩吃痛大叫了一聲。
容時隨手一拉，將人拉近，膝蓋頂在他的胸腹部，后抬腿一踢。
周恩摔倒在，抱著兩隻手嚎叫。
短短兩招就把二年級的學生給制服了。
周圍圍觀的學生們看看若無其事，連表情都沒變的容時，和打滾慘叫的周恩，傻眼了。
操！席教訓起人來，好他媽帥！
「單手秒殺啊！我記得周恩去年參加過格鬥比賽，還得獎的。」
「力量好強，周恩根本彈不了。」
「對媳婦就又退又躲，對別人就直擊要害，不愧是你，雙標得毫無痕迹。」
「我看的不是打架嗎？什麼接了一盆狗糧？」
「他到底都是什麼時候訓練的？就沒在訓練室見過他啊。」
「老鹹魚到底藏了多少實力？挖不完啊！」
著周邊蚊子似的，嗡嗡嗡討論聲，陸鳴沉下臉，心裡非常不爽。
討論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提到過他的名字。
好像在容時面，他就是不值一提的空氣。
吳晗見周恩很痛苦的樣子，想伸手過去扶，被容時攔住。
容時走過去，垂眸看著周恩：「再加每天十張思想品德的卷子，好好洗洗心靈吧。」
「我不做！」周恩怒懟，「想懲罰我？先贏過我再說！」
容時：「除之外，你在學生會的職權請在下周五交接給吳晗。」
周恩：「不可能！」
陸鳴本來心情很差，可看到周恩反抗容時，他心裡又舒坦了點。
「校有校規，你違規就要被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容時語調平緩，聲音清冷，「至於學生會的事務，可以你說的方式比賽，你輸了就必須要我的指令交接工作。」
周恩爬起來，惡狠狠瞪著容時，手指指著吳晗的鼻子：「如果我贏了，這小子就給我技術部滾蛋！我絕對不會把部門交到這種人手裡！」
容時：「你贏了，可以再拖延半個月，其他要求我不會答應。」
雙方僵持著，誰都不退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容時對這種場面倒是司空見慣。
在拳頭誰硬誰說得算的環境下，想讓這群新兵蛋子，講道理是沒的。
一沒人敢違抗他的指令，是因他表現得足夠強勢。
現在，情況有些微妙的不同。
「好。」吳晗不忍自己的事再麻煩容時，「你贏了，我就退出學生會。」
「好！」周恩立刻應下，「就比機甲設計！」
圍觀的人里爆發一陣議論聲，看向周恩的眼神都變得很微妙。
一年級全是通課程，根本沒有機甲設計，可周恩是機甲系的學生。
一個外行，一個專業，這怎麼比啊？
容時：「可以，不過我要請吳晗和我搭檔，你也可以找人。」
吳晗意外：「席——」
「那就這麼說定了！」周恩瞥向吳晗，眼神輕蔑，「我會讓你好好認清現實！」
「這麼好玩的比賽，不如加我一個？」宋瑜走到容時身邊，搭著他的肩膀，笑盈盈的，「你不會又想丟下我吧，哥哥？」
容時：「我辦正事，別鬧。」
宋瑜眼神無辜：「我也在說正事啊。」
容時：「……」
最終比賽定在周日晚，在星戰進行三對三機甲設計比賽，以作品的系統得分和得票數來決定勝負。
送吳晗回宿舍后，容時下樓。
剛走出大門口，一眼就看到手裡夾著軍事理論課本，背靠著牆的宋瑜。
容時：「你怎麼還在？」
宋瑜：「這不是在等你么？」
容時往外走：「等我幹什麼？」
宋瑜心情很好跟：「跟你分享我和他的小秘密啊。」
「……」
容時：「我不想。」
宋瑜和他排走，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說他會喜歡什麼款式的戒指？」
容時：「……」
連告白都沒搞清楚是哪來的誤會，什麼就已經始打算買戒指了？
這麼看來，宋瑜果然不是他。
容時：「你知道他的尺寸？」
「知道啊。」宋瑜食指和大拇指比了個乒乓球直徑的圓，「差不多這樣。」
容時：「……你比的是哪裡的尺寸？」
宋瑜正想說是手指啊，可一想，那是兔爪的尺寸。
他到嘴邊拐了個彎，「你覺得這尺寸像是哪裡的，就是哪裡的。」
容時挑眉：「你買的戒指不是戴手的？」
宋瑜硬著頭皮：「戴哪不是戴？」
容時：「……」
宋瑜火速轉移題，假裝煩惱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愛，又害羞又喜歡撒嬌，連喜歡我都要拐彎抹角說。」
容時：「……」
這說的是誰？
宋瑜：「我要是不趕緊回應他，他肯定會偷偷躲起來哭。」
容時：「……」
宋瑜：「不過說回來，哭唧唧的他也很可愛。」
容時：「……」
宋瑜說的人跟他完全不符，沒有一根毛是沾邊的。
由可證，宋瑜喜歡的是別的兔子。
到了宿舍，門，容時想到後天的比賽，他轉頭看向宋瑜，在對方要門時問：「你星戰的虛擬形象是什麼？」
宋瑜：「你問這個幹什麼？」
容時：「老年人沒賬號，問問你的參考一下。」
宋瑜：「波斯貓。」
容時：「…………」
波斯貓這麼普通，到處都有，只是巧合已，巧合。
容時咬咬牙：「你這麼大隻alpha什麼小貓形象？」
宋瑜嗤笑：「貓怎麼了，貓也不影響我的高大威猛。」
碰得一聲，門在眼。
容時扶著門把站了半天，腦子裡亂糟糟的。
反正不管宋瑜是金剛芭比貓，還是高大威猛貓，肯定不是他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