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伴著晨光醒來
小女孩在阿黃的陪伴下來到一間裡屋,平時那裡是留給親戚串門的時候過夜的,但現在那裡卻躺著一個人。
那人已經昏迷了好幾天,她很奇怪為什麼他睡覺能睡這麼久,都已經睡了好幾天了,還沒醒。
平時她起得比較晚的時候,母親都說她是個小懶豬,他已經睡了那麼久,母親卻沒叫醒他,反而每天給他洗臉。
她轉身輕輕的關上門,慢慢的,輕輕的走到他旁邊,生怕驚醒一頭惡獸一樣。
她鼓起勇氣看他,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甚是好看,為什麼前些天都沒有發現他生得這麼好看。
只是臉上的那兩道口子不和時宜的趴在那裡,若是沒有那兩道傷口,應該會更好看些吧!
真應該讓鎮上那些臭美的傢伙來看看,我家可是有個很好看的哥哥呢!
她越看越好看,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手什麼時候已經在摸索著他的臉頰。
還這麼滑溜,真舒服。
這時,那個睡著的年輕人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撫摸自己,他慢慢的睜開眼皮。
強烈的光線一下進入眼眸,好刺眼,腦海一陣眩暈。
他感覺扭頭,然後又嘗試著睜開一條小縫,沒那麼刺眼了,那種眩暈的感覺也漸漸平靜下來。
映入眼睛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穿著很樸素,卻比較乾淨的小女孩。
這穿著就跟他小時候在雍州和思澤穿得差不多,甚至更加的樸素。
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在哪裡,或者說是在哪種地方。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瞬間,小女孩被這突如其來哥哥嚇了一跳,連忙縮回自己的小手。
然後轉身就跑,迅速的打開門跑出去,身後還跟著一隻大黃狗。
他起身想要叫住小女孩,可身上傳來的咬牙切齒的疼痛讓他沒法顧及於此。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剛剛那個小女孩手在撫摸的地方,彷彿還有一絲殘餘的溫存。
他掀開身上的輩子,慢慢的坐了起來,然後脫掉身上那件很樸素的衣服,露出健碩的肌肉。
他看著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口子,一些已經結疤的口子又開始流出了鮮血。
只是他不知道現在那些口子流出的鮮血已經比剛剛從河裡撈上來的時候流出來的血都多。
他慢慢的嘗試著站起來,以防再次撕裂那些傷口,雖然身體疲憊不堪,但他還是站了起來。
他向著門口走去,可沒走幾步就有幾個人小跑著來到門口。
他看向那些人,一共有三個,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
兩個大人,還有一個剛才的小女孩。
那兩個大人應該是一對小夫妻。
他看向那個小女孩,她不知怎麼臉頰有些灼熱,還有些不是她這個年紀的緋紅。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只得看著自己的腳尖對戳著。
那婦人看著他上身密密麻麻的口子,彷彿沒有一處是好的,心裡有些瘮的慌。
他到底怎麼活過來的?全身上下幾百幾千道口子,早就應該死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身上的傷口,之前一直是那個年輕小夥子照顧著他的一切,而前幾天那個小夥子卻突然不見了。
之後她也就是幫著每天給他洗洗臉,並沒有看到他的傷口。
她之前見過一次,那是剛剛把他撈上來的那天,但那天他身上有破碎不堪的衣服擋著。
她知道他身上有上,沒想到全是秘密麻麻的口子。
幸好臉還算好的,那兩道口子應該能恢復過來。
那個男子卻是不驚訝,因為他見過他身上的那些口子,從那個小夥子不見了之後就是他一直幫著照料他。
「醒了,醒了就好。」
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又有一些開始流血了,不免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對了,這是哪裡?我昏迷了多久?你們是誰?」
那婦女跟男子對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別急,飯已經好了,來吃飯吧!你已經這麼久沒東西,咱們邊吃邊說。」
聽到說吃飯,他肚子不免不爭氣的叫了兩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對夫妻也笑了笑。
「走吧!」
那婦人拉著小女孩出去了,那條大黃狗又跟在他身後,只是剛剛沒看到它,它從哪鑽出來的,難道躲在後面?
他簡單的找了快破布清理一下傷口,很快變不在流血了。
他轉身拿起那件樸素的衣服穿上,卻發現自己從京都出發時的行李還有那把劍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那行李已經乾乾淨淨的,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上面已經濺上了好多血跡。
只是那把劍插在劍鞘里,沒有用布包裹著,它很熟悉那把劍,所以他一眼就認出它來了。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穿好后,慢慢的向門口走去。
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全身都是口子,他要顧及它們不在裂開,所以這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行動。
他慢慢的走,那男人也在旁邊扶著他。
他們出了門,那那人轉身關好門,繼續扶著他走著,然後進入另一間屋子。
屋子裡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碗筷,還有好幾碗菜,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農家菜,在京都可是不怎麼吃的到的。
他也只有在雍州的時候吃得比較多,那個時候他也就想著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每天幫著父母照顧思澤,而父母就出門賣豆腐。
每天看看對面雜貨鋪的那個裝著啞巴的大叔,猜想著他什麼時候才會認自己。
每天都盼著這副身軀快點長大,然後他就可以想做很多男子可以做的事情。
現在,就好像重新回到了雍州,回到了那個地地道道的小老百姓的時候。
但,身上傳來的疼痛提醒著他,這些都是幻覺。
他在桌子一方慢慢做了下來,婦人給他盛了一碗飯,他還不忘禮貌回了句謝謝!
那婦人雖然嘴裡說著不客氣的話,但心裡卻樂開了花,因為很少有人跟她這樣說,每次去鎮上那些人投來的都是厭惡的目光。
小女孩坐在他旁邊的一方,低著頭,假裝專心的吃著飯。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進門的那個時候,遠處有個人一直看著這裡。
他就是這些天一直照顧著躺在床上的人那個人。
他就是思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