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借酒消愁的愁
“他們兩個之間,你隻能愛一個,那麽也必須要傷害一個,你已經選擇了歐陽凱了,也已經傷害到了洛寒了,你的選擇已經敲定了,你現在的出現,隻會兩個一起傷害,懂嗎?”
許允兒一直的呢喃著田甜在咖啡店裏對她說的話,她不知道呢喃多少遍了,一遍又一遍的,她隻是想以它來麻木自己的心,麻木自己那顆此時很想衝進醫院去看嚴洛寒的心。
看著眼前的那棟醫院大樓,許允兒那雙黑如墨的眼眸,可謂是將那棟樓給望眼欲穿了吧,她忘記她站在這裏看了多久,她忘記了是什麽時候離開那家小咖啡店的,她忘記了到了後麵田甜還說了什麽話,她隻記得,她當時的心絞痛得厲害,她以為她的心在那個時候會疼到不再跳動了,她以為她要死了,而且她是多麽希望她是真的死了。
她一直以為,錯的那個人是洛寒,可是後麵她才發現,其實都沒有錯,錯的是命運,是命運弄人,他們沒有錯,可是到了最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錯的那個人原來是她自己,是她不夠好,是她不夠了解人,是她不夠果斷,是她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愛人,更是沒有資格被愛!
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襟,許允兒咬著下嘴唇,力度大到可能會將她的嘴唇咬破,可是她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因為她的心裏苦啊,更多的是疼呐。
是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她現在選擇了歐陽凱,那麽嚴洛寒她就必須放棄,縱使知道了當年他拋棄她的實情,可是現在也還是回不去了,不是嗎?因為她的身邊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歐陽凱了,而歐陽凱的付出是不可被忽略的,她還能怎麽辦。
“洛寒,原來,最讓人心疼的不是被你拋棄,而是想再次愛你的時候,我已經丟失了那個機會了。”
……
許允兒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離開那裏,因為她害怕她再這樣望著那棟醫院大樓的話,保不準她會按捺不住的要衝進去,去找嚴洛寒,去告訴他,她都知道了,她什麽都知道了。
可是她不能,就像田甜說的,她現在已經選擇了歐陽凱,那麽就別再給洛寒一丁點兒希望,這點希望並不能救他,反而是害了他,既然她已經傷害到他了,是這麽的嚴重,如果從此以後她不再和他有任何感情來往的話,或許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來到一處酒吧,許允兒點了很多酒,然後一個人在那裏獨自喝著,一杯接著一杯,像是一定要將自己灌醉才甘心一樣。
嘈雜的音樂,混雜的人群,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有阻礙著許允兒的借酒消愁一樣,真的一點都不受幹擾,就連那些試圖過來和她搭訕的人,都吃了她的閉門羹,可是卻有一個男人鍥而不舍的一直在搭訕著她,見她一直的不理會他,他就開始了動手動腳,因為許允兒喝得很多,有些醉得不行了,而且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些酒的上麵,所以那個男人對她的動手動腳她似乎都沒有什麽察覺一樣,也正因為如此,那個男人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就在那個男人搭在許允兒肩膀上的手,準備伸進她的衣服裏麵的時候,這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然後將他的那之後狠狠的掰開,一點都不手下留情,疼得那個色男人‘哇哇哇’大叫。
“滾!”
後麵出現的那個男人這樣斬釘截鐵的說道,眼神的犀利足以可以殺死那個色男人。
色男人本想開口大罵的,可是見對方似乎是不好惹的人物,也隻能悻悻離開,口中還不忘呢喃著:真他媽晦氣。
男人坐在許允兒的身旁,然後將她手中的酒強行的拿了下來,“你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嗎?”說這話的時候,男人似乎很生氣。
手中的酒忽然間沒有了,許允兒這才有些反應,她終於將頭轉向那個男人,迷蒙的眼眸裏似乎有閃閃的淚光,當看清身旁的那個男人的時候,許允兒忽然笑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哈,向澤哥,好巧啊!”
伸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許允兒然後去拿桌上的那些酒,可是還有觸到那些酒,就被男人移開了。
再次的撲了個空,許允兒似乎開始生氣了,她朝男人吼道,“向澤哥,把酒給我!不然我就要生氣了,生氣後就再也不幫你設計東西了!”
看著許允兒那任性的模樣,還有隨隨便便的認人的精神狀態,男人隻能無奈的搖頭,在這麽混亂的地方,她一個女人來救已經夠危險了,沒想到她還能這麽不計後果的喝個爛醉,她這不是把自己往危險上推嗎?還好她來的是他的酒吧,也還好他見過他幾麵,不然她這次可就真要載在那些個男人身上了。
不過,如果她真的在自己的酒吧出事,想必他口中的那位卓向澤應該會掀翻他的酒吧吧。
想起剛才那些個搭訕她的色男人,男人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縱使再有什麽心煩事,也不應該一個人跑來這種混亂的地方喝悶酒,你難道不知道危險嗎?”
“危險?”許允兒抬起她那張醉得快不行的臉,忽然輕笑了一聲,笑著笑著她就哭了,“有這裏危險嗎?”她邊說邊指著她心髒的位置,“知道這裏嗎?我這裏有一把刀子就插在這裏,那麽的疼,那麽的難受,這裏才叫危險!”
看著許允兒的反應,男人猜測應該是戀愛失意的吧,一般女人失意都是因為愛情。
“你喝酒,不就是為了解愁嗎?不就是為了麻木你自認為被傷得殘缺不堪的心嗎?那不如說出來,說出來了,至少就不會被壓得那麽沉重了,至少會覺得好受些,總歸是多一個人給你分析狀況,或者是出謀劃策。”
男人的一番話,讓許允兒終於有些清醒般的看著他,她問他,真的是這樣的嗎,真的可以這樣的嗎,這樣,心真的就沒有那麽難受了嗎,真的就會覺得有些解壓嗎,她真的可以做到嗎?
“你可以的,除非你不想。”
對於這種事情,男人似乎應對得遊刃有餘一樣,或許是在他的酒吧裏,出現過數不勝數的像她這樣的女人,而他也開導過很多類似這樣的女人的原因吧,隻見他就是那麽輕微的幾句看似很簡答的話語,許允兒就開始了相信他,開始了心裏話的述說。
“可以給我一杯酒嗎?”
此刻的許允兒,可比剛才的她要清醒了不少,或許男人的話真的是湊效,又或者是,她一直都在等一個能夠傾聽她的人出現,或許兩樣都是吧。
這一次,男人居然沒有不讓她喝酒,而是親手給她倒了一杯酒,他知道,此刻的她,需要借助酒的推助力,才能將埋藏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因為這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而能擴大這些勇氣的,現在也就隻有酒這個東西了。
“這麽久以來,我終於知道,是我對不起他,他那樣的為我付出,我既然那樣對待他,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他,是我不配。”
一說到這個的時候,許允兒的淚,又那樣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心變得更疼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我們,到底是在什麽樣的時間,遇見了什麽樣的人。”
遞給她一張紙巾,男人輕歎了一口氣,這世間最難理清的,那就是一個‘情’字了,真真是應了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在愛的世界裏,沒有誰對不起誰,隻有誰不懂得珍惜誰;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場心傷;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段荒唐。”
聽著男人的話,許允兒苦笑,似乎都不對,她似乎是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那麽,便是一世遺憾吧。
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知道是酒太苦太澀了,還是她的心太苦太疼了,隻見她緊皺著眉宇,一直的不願鬆開。
“為什麽我的愛都要受到那麽多的考驗,為什麽我愛的人,都是那麽的患得患失,為什麽我們雙方的付出,都像是被風帶走了一樣,直到風停了才能感受到那些付出,為什麽,為什麽啊!”
許允兒一邊說,一邊準備拿桌上的那瓶酒,然後倒進酒杯,她的狀態似乎很不好,似乎完全的陷在了她編製的痛楚中,唯一能陪伴她的,似乎就隻有這些酒了,還有就是男人那些戳中她心懷的話語。
見狀,男人比她先一步拿起那瓶酒,然後很優雅的給她倒酒。
將手中的那瓶酒放在桌上,男人很沉穩的說道,“我曾看過一本書,是邱妙津的《蒙馬特遺書》,裏麵寫有一段這樣的話:禁得起考驗的愛才是真愛。我渴望著褪去風霜還能手牽手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我渴望著不斷不斷付出而又經受著歲月的淘洗、琢磨而還活著的愛。我已不年輕、不輕浮、不躁動、不孩子氣了,我渴望做一個能真正讓你依靠的人。”
“其實,很多事情,不在別人的話合不合理,合不合心意,而是在於自己本身願不願意,隻有這麽簡單罷了。”
聽著男人的話,許允兒再也不作答了,她此刻隻是一手一瓶酒一手一個酒杯,就這樣一直的喝著,回歸了剛才的狀態,她以為男人能解她的心結,卻沒想到是越說越讓她心悶,她隻想醉,醉了就什麽的記不起來了,可是她忽略了,清醒之後,又會記得的,這樣會更難受。
她不看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她說,他一個局外人懂什麽,這種勸解人的事情,她又不是沒有做過,以前她也像他這樣去安慰別人,說的那些大道理,她也都知道,可是當自己遭遇的時候,以前自己說出的那些大道理,現在擱在自己身上,卻一點都不湊效了,所以說,沒經曆過是根本不知道的,根本不知道的。
呢喃著這些話的時候,許允兒身子有些搖晃的站起身,因為一個不留神,差一點就掉在了地上,還好男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推開男人,許允兒說她要回家,語句說得斷斷續續的,看來醉得不輕了,真的稍微一個不留神她就會醉暈了過去的,這不,男人才在心裏剛這樣想完,許允兒就暈倒了過去。
接住倒下的許允兒,男人無奈的搖頭,真是件麻煩事,早知道他就不這麽多事了,白白的讓人擺脫,答應是給了對方麵子自己受罪,不答應吧,麵子沒給罪早晚也得受,兩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