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兩個女人的交鋒
看著許允兒急匆匆離開的身影,蘇瀟在心裏祈禱道:希望這次他們有結果,回到從前,嚴洛寒能好起來,允兒能再次真正的開心起來。
低頭看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蘇瀟用手溫柔的撫摸著,“兒子啊,一定要保佑你的允兒媽媽這次去了有好結果哦。”
從蘇瀟處出來,許允兒便急著要搭車去醫院,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出租車都處在‘載客’狀態,這讓她很後悔怎麽就不自己開車出來!
當終於攔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卻被一男的搶先上了去,看著遠去的車影,許允兒差一點就想說粗口話了,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說,隻是感歎這世間,還是會有這麽多不紳士的男人。
當終於來到蘇瀟說的那家醫院的時候,然後直奔嚴洛寒所在的病房,可是就在嚴洛寒的那間病房就在眼前的時候,她就看見了那間病房門被打開了,然後走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
看著那個女人,許允兒的腳步就瞬間停了下來,而門前的那個女人似乎愣到了一樣,她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不遠處的許允兒。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許允兒,田甜在心裏這樣猜測道,然後轉頭看了一眼病房裏,隨即就邁開腳步向她走去。
看著穿白大褂的田甜有些排斥的看著自己,看著她擔憂的看了一眼病房,然後才她這邊走來,許允兒此刻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田甜占上風,而她此刻還是處在左右搖擺的地方。
“你來這裏做什麽?”
毫無客氣之說的語氣,田甜說得很強硬,聽她這語氣,似乎這裏很不歡迎她許允兒一樣,而許允兒卻答不上來,或許是沒有勇氣答出來,畢竟,洛寒之所以這樣是她的錯,他應該是看到她和阿凱擁吻的場景才受到刺激,然後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洛寒是不是在那間病房?”
許允兒一點氣焰都沒有,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問起話來都是那麽的擔心會說錯一樣,因為此刻的她,似乎沒有資格那麽很有陣勢的說,“我來看嚴洛寒。”或許以前她能做得到,可是她現在似乎做不到了,也沒有資格再這樣做了。
聽到許允兒的問話,田甜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下,原來她的猜測真的是對的,她是真的來看洛寒的,她多麽希望她隻是來看病而已,而不是來看他,可是偏偏的,她就是來看他的,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許允兒似乎知道了些什麽,不然以她高傲的性子不會來管洛寒的死活,她是那麽的恨他,恨他拋棄她。
可是,現在洛寒重病,她卻剛好來了,而且神情是那樣的擔憂,一臉的痛楚盡顯出來,這樣的神情是那麽的真,和當年她還愛著洛寒時的一樣,因為這一點,田甜的心裏就開始生恨,恨她的存在,如果沒有她,洛寒也就不會這樣,無論她現在是知道了些什麽,她就是不能讓她見洛寒,不為洛寒,她也要為她自己。
“看他前,我們倆先談談。”
田甜丟下這句話,就自己率先向電梯的方向走去,她沒有等許允兒,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會跟上來的,因為在她對她的一些了解中,她會跟上來的。
聽到這句話,看著她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許允兒那雙黑如墨的眼眸看了一眼那間住有嚴洛寒的病房,嘴巴緊抿著,她在想,要是這次真的不進去的話,那麽以後他和她的關係,還是和原來的一樣,解不開所有的隱瞞。
不經意的回頭,就看見許允兒竟然是背著她走的,這讓田甜慌得抱在手中的病曆本差一點就掉了下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抉擇,她一直以為她會跟著她走的,她一直的都自以為是的有些了解的作風了,原來是自己太高估她自己了。
“你覺得你這樣進去,不會加重他的病情?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田甜的這一句話,成功的製止住了許允兒的繼續前行,隻見她因為那一句話,然後就一直的站在原地,沒有前行,也沒有後退。
看著她的背影,田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那裏了,她真的擔心許允兒還是會選擇向前,因為現在她已經沒有自信僅僅的一句話就能夠製止她前行了,就在她準備再開口的時候,就看見了許允兒的轉身了。
……
醫院附近的一家小咖啡店裏,許允兒和脫下白大褂的田甜相對而坐,各自的桌前都放有一杯剛點的咖啡,熱氣還在往上一直的飄拂著。
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隻是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似乎都在猜測著對方的心思,猜測著等下對方要說的話,氣氛似乎有些嚴峻,又似乎有些不安。
“看樣子,你是知道了。”
最終,還是田甜先開的口,因為她已經肯定許允兒肯定知道了嚴洛寒的病情,更是知道了當年洛寒拋棄她的真正原因。
聽著田甜的話,許允兒並沒有說話,她隻是一直的看著她,她不知道她此刻該怎樣去看待眼前的這個女人,更是不了解這個女人,洛寒是她愛的男人,而她卻願意和洛寒演著一出戲,演著這出隻為了能讓她許允兒可能會過得好的一出戲,從而將罪名加在了她和洛寒的身上,她能獻出清譽來配合洛寒演戲,這足以能證明她對洛寒的愛是有多深。
許允兒的沉默,田甜根本就猜不出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她自以為能夠輕易的看出別人的心思,就連洛寒的心思她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可是眼前的許允兒,她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她那雙黑如墨的眼眸,仿佛就是一麵反光鏡一樣,她從那裏根本看不出她一丁點兒的頭緒,反而是反射出了她自己的猜測。
看了一眼田甜點的那杯拿鐵,不知道為什麽,許允兒忽然無聲的笑了一下,她的這一微笑,在田甜眼裏,似乎有著一些無奈,一些同情,一些不安,一些放心,一些不甘,一些難過,一些痛心。
“我從不喝拿鐵,”許允兒突如的一句話,讓田甜摸不著頭腦,可是後麵想想似乎又明白了,所以她端起那杯拿鐵,“待物如待人。”她這樣應著許允兒。
“愛屋及烏的表現。”許允兒再次說道,然後她拿起自己點的那杯Cappuccino,裝作很若無其事的喝著,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端咖啡的那隻手在發抖,因為她無法相信田甜愛洛寒竟然愛到這種地步。
看著須臾呢熱的從容,田甜有些懷疑剛才在醫院裏她對她的猜測,懷疑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當年洛寒為什麽要拋棄她一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這是愛的最高境界,不是嗎?”終於,田甜想到了先發製人,她真的不能再讓許允兒回到洛寒的身邊了,無論怎麽樣,她終歸是要選擇自私一次,女人的自私是天生的,再說,她已經大度那麽多年了,是該自私的時候,更何況,她許允兒現在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難道她想腳踏兩隻船嗎?
接下來,田甜再也不給許允兒開口的機會,她就把她和嚴洛寒從相遇,到相識,再到相知的圈過程都一一的講給了許允兒聽,包括她深愛著嚴洛寒整整十年,這數十年的情分不是說斷就斷的,這數十年的愛意不是說退就退的,這一生,她隻愛嚴洛寒,唯愛他。
“你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每天為你深愛著的男人為另一個女人出謀劃策的那種心情,不為他出謀劃策,他會難過,我也會難受,為他出謀劃策,是我難過,你說,這樣的事情,這樣愚蠢的事情,這世上,還有幾個女人會像我這麽愚蠢。”
說這句話的時候,田甜輕笑了這一聲,這一聲笑,她是在同情自己,可憐自己,也是在鄙夷著自己。
緊抿著嘴唇,許允兒不說話,其實她是無話可說了,田甜的這些奉獻還能說明什麽,她之所以這樣說到底代表著什麽,不用她再多餘的解釋什麽,許允兒都已經知道了。
田甜的意思,無非就是要告訴她,她田甜比她許允兒更有資格愛洛寒,更有資格和他在一起,憑相處年份,憑付出的多少,憑深愛的濃度,她田甜那一點不比她許允兒多,如果是聰明的女人,就應該知難而退,而不是在被拋棄之後,還想著在回來。
“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個你也就罷了,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歐陽凱的女朋友。”
田甜的這一句話,真的是像一把刀子一樣,直直的狠狠的插進了許允兒的胸口,讓她頓時疼得無法呼吸,仿佛要死了一般的難受。
是啊,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現在是阿凱的女朋友了,既然是這樣,那她還出現在這裏做什麽,她還來這裏做什麽,是來找刺激的,還是來給嚴洛寒帶刺激的?她和他現在已經是沒有關係的人了,那天不是說得很清楚的嗎?要忘掉所有和他有關的過去,和他之間再也沒有愛的關係,要重新開始,不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既然這樣,那她現在在這裏想幹什麽,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許小姐,就算是為了洛寒,也為了歐陽凱,請你不要再讓洛寒有任何希望了。”看著許允兒的神情,田甜已經知道許允兒開始動搖了,所以她一定要趁機讓她放棄,“他們兩個之間,你隻能愛一個,那麽也必須要傷害一個,你已經選擇了歐陽凱了,也已經傷害到了洛寒了,你的選擇已經敲定了,你現在的出現,隻會兩個一起傷害,懂嗎?”
田甜的話讓許允兒手中的咖啡,就這樣沒有預兆的從她的手中掉了下來,灑了一片,濺了她一身,也濕了她的心。
看著許允兒的反應,田甜知道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