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她的決定,他們錯愕
……
當去到董旨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不過還好,董旨一家都沒有睡,而且也如許允兒所言,蘇瀟在董旨家。
許允兒和嚴洛寒一同出現在董旨家,的確讓他們都覺得很驚訝的,當時嚴洛寒打電話說要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說許允兒也會一起來,而且以他們先前的關係,現在居然能一同出現在董旨家,這其中肯定有些蹊蹺,況且這個時候,許允兒不應該是在法國的嗎?怎麽會和嚴洛寒一同出現在董旨家?
對於突然和嚴洛寒一同出現的許允兒,最為驚訝的並不是董旨一家,而是董家快過門的媳婦蘇瀟,當她一見到許允兒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她上前拉住許允兒的手,怎麽可能,不是說法國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的嗎,不是說要到他們婚禮的前一天她才回來的嗎?可是現在她怎麽就提前一周回來了?居然還是和嚴洛寒一同出現在她的眼前!蘇瀟問許允兒為什麽,許允兒便答是想為了給她驚喜,答得很輕鬆從容,仿佛她此時是真的很輕鬆從容一樣。
然而,蘇瀟卻不信,她隻是抱著許允兒輕聲的說道:別委屈了自己。
許允兒拍了拍蘇瀟的後背,然後微笑,“我不再委屈自己了。”
一旁的人看著蘇瀟和許允兒的相擁,也並沒有發表著什麽,好像是先前說好的一樣,沒有上前打擾,也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很默契的,直到蘇瀟放開許允兒,直到蘇瀟開始揚起嘴角的拉許允兒到沙發上坐著的時候,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因為明天蘇瀟和董旨兩個要去試婚紗,因為伴郎伴娘都已經回來且也定好了,那也就沒有必要按原計劃把伴郎伴娘服拿回來了,沒有異議後,定在明天十一點半一同去。
其實說真的,沒有異議是假的,蘇瀟雖然對許允兒的決定已不能再多說什麽,但她知道允兒是為了她的幸福才會做出這麽大的決定的,因此蘇瀟總感覺心裏很不舒服,好像是她間接的非要讓允兒和嚴洛寒這麽麵對麵的相處一樣,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抽了一個耳光在自己的臉上,然後還逞強的微笑說不疼一樣,這種感覺有多難受她知道。
談論完婚事的事情後,董家二老就回房間休息了,然後大廳裏就剩下董旨他們四個人,他們四個人因為董家兩老的離開後,忽然就有了一瞬間的沉默,最後還是董旨重新把話題聊開了,但是氣氛總感覺有些不對,仿佛都力不從心的樣子。
蘇瀟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嚴洛寒說過一句話,而董旨則是怕一個不小心說了讓許允兒尷尬的話後,蘇瀟會爆發式的生氣,相對於他們兩個的一樣表現,許允兒和嚴洛寒倒是顯得平靜多了,雖表麵顯示的是冷靜無常微笑依舊,但內心的話就隻有他們兩個當事人各自知曉了。
在董旨家待到快十一點半的時候,許允兒便起身說要回去了,而嚴洛寒便在許允兒起身的時候也起身準備離開,因為實在是不早了。
董旨和蘇瀟將他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的車離開了視線才轉身回屋。
“董旨,是你去求允兒的吧,如果不是你,允兒會這樣委屈自己?”
一回屋,蘇瀟就這麽對董旨說道,口吻聽起來似乎很生氣的樣子,“我和允兒認識十幾年了,她是什麽性情我能不知道嗎?你為什麽一定要要她這麽委屈自己?”蘇瀟本想大聲的吼出來的,可又怕吵到董家二老,她不得不壓低聲音的說道,他董旨要為他的兄弟著想,難道她蘇瀟就不為自己的姐妹著想嗎?
看著眼前的蘇瀟,董旨就知道她肯定會猜到是他的計謀,猜到是他去找了允兒,然後讓允兒幫忙的,可是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上前,試圖將蘇瀟摟在懷裏,卻不料被她有些生氣的躲開了,然後便獨自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看著她那模樣,董旨似乎察覺到了,如果再讓她這樣延續下去的話,估計明天的婚紗會試不成了,而且還有可能的是,連婚期都會被影響。
“瀟,其實呢,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也不是像表麵看著的那樣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坐到蘇瀟的身旁,董旨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卻被她推開,而且她還將身子挪了一下,試圖要和他拉開距離,但是她就是不說話,連看都不看一眼他。看來她是真的很生氣了,因此,董旨開始變得更加的緊張起來,於是他一直的說著好話,說著笑話逗她,然而蘇瀟就是不理他,擺明了她就是很生氣!
到最後,董旨終於知道,縱使他解釋得更多,瀟還是不會消氣的,也不會原諒他的,所以,他決定豁出去了。看了一眼還在側著臉生著氣的蘇瀟,董旨沒有預兆的就向她撲了過去,然後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湊近他的耳朵說了兩句話,這兩句話,立馬讓蘇瀟更加的安靜下來,她有些狐疑的看著董旨,狐疑中還帶著點不可置信。
蘇瀟本以為董旨隻是開玩笑的,可當看到他鄭重的點頭的時候,她似乎就有些承受不了的推開了董旨,然後聲稱自己累了想休息後就回房間去了,離開的時候,她似乎很頭痛一樣,手一直的按住腦袋,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
看著蘇瀟的反應,董旨就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麽就那麽的沉不住氣,他自己藏在心裏都快有些承受不了了,更何況是瀟,他竟然舍得讓瀟受和他一樣的罪呢?董旨,你真的很欠揍啊!
……
離開董旨家後,嚴洛寒便問許允兒是不是還是住在以前的那所房子,然而許允兒卻並沒有回答他,她也沒有把視線移向他的身上,而是依舊看著車窗外,然後將車窗打開,把右手緩緩的伸出窗外,享受著似暖又似涼的夜風,她試圖想抓住風的痕跡,可當將手心再次張開的時候,卻是什麽都沒有。
風是無形的,憂傷也是無形的,它們都不會被任何人以及任何東西束縛,更不會為了任何人以及任何東西而停留,它們都隻不過是每個人以及每樣東西的一個匆匆過客,匆匆的走過劃過,不留一絲的痕跡,有的隻是那些無法一下子帶走的餘影,但是隻要輕輕的一個轉身便會消散,消散後,才會有新的事物走過來。
所以,隻有懂得轉身的人,才是聰明和幸福的人。
“秋天的風總是涼涼的,似乎有著散不開的淡淡愁緒,就像秋天的落葉,因為躲不過飄落的宿命,隻能跟著風兒一直的飄蕩,落葉離開的枝頭必定會墜落,可是風兒卻過來救了它,然後帶著它開始了一起流浪,葉子以為風不會遺棄它的,它以為它們會一直的一起飄飛著,直到飄到天涯海角也不間斷,可惜它忘記了,有些地方,風可以過去,它卻過不去,有時候,風也沒有力氣再能吹得起它來,所以到了最後,葉子還是躲不過墜落的宿命,而風卻也沒有為它而停留。落葉的淒涼,注定是永恒的悲歌。”
終於將手收回來,許允兒終於轉頭對嚴洛寒說道。
“洛寒,你是風,我是葉子,這樣說可以嗎?”
許允兒說著風和葉子之間的話語,嚴洛寒聽了,心裏不覺得很憂傷,為什麽允兒的心裏裝的都是這麽悲傷的東西,悲得讓人無法承受,悲得忽然之間很恐慌。
當聽到她說他是風,她是葉子的時候,嚴洛寒抓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就收緊了一下。
她,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這是在暗示著他,他們兩個的結局就猶如這風和葉子的結局嗎?她真是這麽認為的嗎?
然而,他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他隻是再次開口問她住在哪裏,他送她回去。
嚴洛寒的回避,許允兒隻是揚起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她也並不回答他的問話,像是不想告訴他她住在哪裏一樣,如果要告訴的話,她從一開始他問的時候就說出來了,而不是讓他再次開口詢問。
最後,兩人又開始陷入了沉默中。
“在這裏停車吧。”
聽到許允兒的話,嚴洛寒握著方向盤的雙手莫名的收緊了一下,原來她是這麽的不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問她的住處,她沒有回答,而現在她莫名的要他在這裏把車停了,他知道她不可能是住在這附近,她之所以要在這裏停,可能是不想讓他知道她住的是哪裏的吧,既然她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話,又加上她對她的芥蒂,她應該不會再回到原來的房子住了的。
她既然都這麽說了,嚴洛寒也不強求什麽,於是將車靠路邊停了下來,待許允兒向他道謝然後關上車門和他告別之後,他就將車開走了,沒有多停留一會兒。
在離開許允兒之後,嚴洛寒從後視鏡一直的觀察著後麵,然後就看到了許允兒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往另一條路走了,看著後視鏡,嚴洛寒的眼眸無比的深沉,最後,他終於將視線移開了後視鏡,看向前方,加大油門,讓車子在街道上狂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