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碗摻滿淚水的豬肝湯
兩次來,這女人都是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模樣。
哎!路北這男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情不自禁了。
張藍生一路跟著路北去了上次那間房,到了房間門口,他還上前一步,幫忙打開了門。
路北看也沒看他一眼,匆忙的大步跨進了房間里,將薛凝放進柔軟的床鋪中,給她吞了鞋,蓋好被子。
動作小心輕柔,眼神深情滿滿。
張藍生挑眉,大步走了過去,站在路北的身側,目光打量似的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問道:「今天這又是怎麼了?你又犯糊塗了啊。」
路北皺了皺眉,冷冷的掃了張藍生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嗓音里含著一抹自責:「她嚴重貧血,我不知道,安排了公司體檢。因為你上次說的話。」
說話間,路北蹲下身子,緊緊握住了薛凝的手,看著她,眸子里儘是擔心。
張藍生聽到路北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抽了多少管血?」
路北想了下,沉聲回答:「不太清楚,大概有二十來管。」
張藍生扶額,沒好氣的回了句:「你還真捨得啊。」
路北沒理會張藍生的挖苦,直接問:「怎麼才能快速補回來。」
張藍生搖頭:「這個沒辦法,除非直接輸血,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貧血的人,只能一點一點的補回來,她的身體這麼弱,你還是給她食補吧。」
路北皺了皺眉,愛憐的望著緊閉雙眼的薛凝,冷聲道:「好了,我知道,你可以走了。」
張藍生有些哭笑不得。
他張了張唇,還想說什麼,但看到路北一門心思都在床上躺著的女人身上,還是什麼也沒說了,聳聳肩,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薛凝閉著眼睛,可是路北和張藍生的對話,她都清晰的聽在耳里。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路北,收回了那隻被握外他手心裡的手,塞進了被子里。
路北微微怔了下,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眸色凝了凝。他起身,坐在了床邊,盯著薛凝的側臉看了許久,眼神也越來越柔和了。
然後就忍不住伸出手,拂了拂她耳邊散落的髮絲。
薛凝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身體輕輕一顫,心頭也有些發緊了。
他的動作太過溫柔,溫柔的讓薛凝的心底一陣陣的發酸。
然後就聽到他用那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道:「對不起,凝凝,以後你不願意做的事,我再也不逼你了。」
聽到路北的話,薛凝的心又是一陣輕輕的顫抖,夾雜著一絲絲的痛,蔓延在心尖。
下午的時候,薛凝醒過來一次,昏昏沉沉的靠在路北懷裡,被餵了一晚紅棗粥,還被迫喝了一碗張藍生留下來熬的湯藥。
張藍生之前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了離別墅最近的一家醫院裡,抓了一些中藥,然後又折回來熬了葯才走的。
不得不說,張藍生是個很細心的醫生,他也想到了中藥難喝,怕薛凝喝不習慣。於是,把那些補血養氣的中藥放到了湯里,熬成了葯湯。
雖然喝起來味道還是怪怪的,但是比純中藥好多了。薛凝還是勉強喝了一大碗。
不想辜負熬藥人的心意,也想快點養好自己的身體。
而路北就和之前一樣,寸步不離的守在薛凝的床邊。
晚上的時候,薛凝已經好多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的沒什麼血色,可腦袋總算清醒了。
吃晚飯的時候,路北還要喂她,可是她拒絕了,捧著一碗豬肝湯,靠在床頭,一勺一勺的喝著,眉頭卻越蹙越緊。
路北察覺了,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抬眸看她,目光流露出緊張、擔心的情緒,問:「怎麼了?」
薛凝皺了皺眉,本不想理他,可是一抬頭,撞上他深情的眸子里隱隱期待的眼神,心忽然就有些軟了。
別彆扭扭了一會兒,才低低回了一句:「不喜歡吃。」
久違的聲音入耳,路北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一臉的不可置信。
複雜的情緒頓時淹沒了肺腑,路北張了張嘴,喉嚨里一陣發緊,說不出話來。可那雙黑眸里,卻漸漸染上了笑意,還隱隱有些濕潤的霧氣。
薛凝看著鼻子也不自覺發酸了。
捧著一碗豬肝湯,眼淚就那麼快的流了下來,啪嗒啪嗒的掉進了碗里。
「別哭……」
路北終於說出話來,嗓音沙啞,眼眶微紅。他伸出手,指腹擦著薛凝眼角不斷滑落的淚水,心一陣揪緊,「別哭了,你別哭了,對不起……」
薛凝聽著路北的話,眼淚反而掉的越凶了,心裡也愈發委屈了。
哭到抽泣,哭到哽咽。
路北一直慌亂的替她擦著淚水,小聲低哄著。
然後那晚豬肝湯不知道落入了多少眼淚進去,卻一直很榮幸的被薛凝捧在了手裡。
直到薛凝哭夠了,碗里的湯也涼透了。
路北這才後知後覺,把她手裡的湯碗拿過去,放在床頭柜上。然後起身去了浴室,擰了把熱毛巾出來,給薛凝擦了擦紅腫的眼睛。
看著薛凝眼睛腫的像水蜜桃一樣,路北又是一陣心疼,他傾身過去,微涼的唇貼在她紅腫的眼睛上。
輕輕的一吻,帶著無盡的憐惜和心疼。
薛凝感受到了,鼻子又忍不住酸了下。然後她抬起手推開了路北,低下了頭。
路北抬眸盯著她,看了很久,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他感覺好薛凝的身體微微一僵,可她卻沒有避開他。
彷彿得到了允許一般,路北有些興奮,膽子也越來越大了。他直接伸出手將薛凝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摟住。
薛凝依舊沒有掙扎,溫順的靠在了路北的懷裡,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
她的心在不斷的告訴自己:她是願意的。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路北在她耳邊,用那低沉的嗓音說道:「老婆,對不起。」
一句老婆,說的薛凝的心徹底軟了。連最後一絲掙扎也徹底煙消雲散在路北不斷的柔情里。
「以後你不願意做的事,我再也不會逼你了。」他重複下午的話。
薛凝胸口微微一疼,靠在他溫暖的懷裡,低低應了聲:「好。」
給讀者的話:
不會寫虐的靜靜,還是繼續寵吧,嚶嚶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