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探閨房1
安靜的公路,只有一排排的路燈,偶爾有幾輛車疾馳而過。
黑色的賓利和黑色的奧迪,隔了一條綠化帶擦肩而過。賓利車內的路北,面色陰沉,幽黑深沉的眸子劃過一道寒芒,然後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車停在薛凝租房的樓下,路北靠在車椅里,從車內翻出一根煙,點上,靜靜的吸了一會兒。他很少抽煙,幾乎不抽。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有過煙癮比較大的時候,後來就覺得沒意思了,再後來認識了薛凝,她最不喜歡他抽煙,所以他就順勢戒了。
薛凝剛離開的時候,他也頹廢過一段時間,整天抽煙酗酒,公司的事也不理,就因為這個事,他和父親鬧翻過好幾次,甚至從來沒湊過他的父親,在他二十多歲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竟然被狠狠揍了一頓。
……
路北的手一抖,不知何時,手裡的煙已經燃燒殆盡,差點燙到手,他扔了煙蒂,抬頭,整棟樓已經黑漆漆一片,唯有那個房間的燈還亮著。
這麼晚了,她還沒睡嗎?
路北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樓道,一時鬼使神差下了車,邁進了漆黑的樓道里,也不開燈,憑著感覺一步步的跨著樓梯。
他想:那個男人都上去過,他為什麼不能去,為什麼不能?
「咚咚咚!咚咚咚!……」
薛凝剛洗完澡,頭髮還沒擦乾,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她看向緊閉的房門,止步不前。
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在這裡並沒有什麼熟人,而且剛搬來沒多久,認識的人也不多,除了洛川,並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這裡。
薛凝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門口的敲門聲斷了……她吁了一口氣,繼續擦頭髮。心想:是不是敲錯門了。
這時,床上的手機響了,她又折回床邊拿手機。
手機握在手裡,她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是路北,這位金主大半夜給她打電話?接不接?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接。畢竟他現在是整個洛氏的大金主,得罪不起。
「喂!路總,這麼晚了,您有事嗎?」
薛凝開門見山,話說的雖然客氣,但卻有氣無力,明顯這麼晚接到電話,不樂意。
路北怎麼可能聽不出,他反而笑了,連帶著嗓音里也含著些許笑意,柔和低沉,「凝凝,開門,我在你家門口……好多蚊子。」
噗!好,多,蚊,子……
薛凝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你說你在我家門口,剛才是你敲的門,不對,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裡?」
「對,所以開門。」路北悶悶的聲音傳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薛凝握著手機,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這麼晚了,他來幹嘛?要不要去開門?
「咚咚咚!咚咚咚……」
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敲門聲又響了。薛凝對著房門翻了翻白眼,隔壁的鄰居早就睡了,再這樣下去就要擾民了。
「來了,你別敲了。」薛凝朝門口低喝一聲,她感覺自己快要炸毛了,她本就不是脾氣好的。
門一開,路北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昏暗的燈光下,眉頭輕輕蹙著,俊臉一派淡然,目光幽深而平靜的凝視著她。
「路總,這麼半夜你有事嗎?」薛凝皺著眉頭,語氣不佳。
路北一笑,答非所問,「不請我進去坐坐?」
薛凝人堵在門口,為難道,「這……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路北一臉正色,看不出任何端倪,彷彿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只是進去坐坐。
況且他們以前還住在一起,他們曾是這世上最親密之人,現在連個房間也不能進嗎?那個男人都能進,他為什麼不能進。
她不讓她進,他就偏要進。
薛凝氣惱。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
她正思索著要怎麼拒絕,男人的手忽然落在她的肩上,將她輕輕推開,然後側身走了進去。
「喂!……」薛凝咬咬牙,盯著路北的背影,咬牙切齒了一番。
路北進了屋,心情頗有些得意。他環顧四周,這才注意到這是個多小的房子,目測面積還沒他別墅的浴室大,而且沒有任何裝飾,只有污跡斑斑的白牆,一盞昏黃的燈,一張床,一個凳子。
他看著就有點火了。他的女人怎麼可以住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這個洛川,窮到這種地步了嗎?公司連個好點的宿舍都沒有嗎?
「你就住這裡嗎?」路北冷冷的聲音響起,他轉身看向已經關了門走過來的薛凝,皺著眉,臉色也有些冷硬,「這種地方,呵……洛川就讓你住在這種地方,你們公司連個環境好點的宿舍也沒有嗎?」
薛凝聽了他的話一頭霧水,她住在這裡怎麼了?礙他事了嗎?真奇怪,他不請自來就算了,還要來嘲諷她住的地方。
他是有病嗎?
她也惱了,「這種地方?這種地方怎麼了?你是大總裁,大少爺,你金貴,我又沒請你來,門在那邊,請你出去!」
路北一怔,臉色陰沉了下來,邁開長腿一步步的向她逼進,「你說什麼?你……讓我出去。」
薛凝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幾步,直到退無可退,人靠在了門板上。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衝動了,一時惱怒竟然忘記了,面前這個男人現在是整個洛氏的大金主,得罪不得。
「我……我……我沒說什麼?」薛凝緊張的話都有些結巴了,「我只是覺得這麼晚了,路總您應該回去,早點休息,這樣對身體好。」
男人已經逼進,兩人之隔一步之遙。薛凝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明明氣的肝疼,面上還要保持微笑。
路北又湊近了一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嘛?」
薛凝點頭如搗蒜,「當然了。」心裡卻罵:混蛋,王八蛋,神經病……是個毛線啊,老娘就是讓你快點滾……
路北看著她這副模樣,明明知道她心裡那點小九九,可心情卻莫名其妙的好了。
他站的離她很近,不到一步的距離。剛洗過澡的女人,渾身透出一股清香,頭髮還是濕的,有些凌亂的披在腦後,身上的睡衣鬆鬆垮垮,印出裡面削瘦的身軀,漆黑明亮的大眼直視著他,臉上的笑明顯是硬擠出來的,要多勉強就有多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