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意外信息

  葛藤們把曾濤押到看守所，看守所所長高雄跑到他面前，輕聲地說：「葛所長，劉輝剛才自殺了！」


  「怎麼自殺的？關在看守所，竟然自殺了！你們做什麼去了？」葛藤像被人偷偷挨了一棒似的怒吼道。


  高雄被葛藤這一吼，嚇得一跳，臉紅得像火烤似的，愣了半時。


  「——為什麼？把監控錄像拷來。肯定是你們內部人員做的，否則不會自殺！他為什麼自殺？條件有嗎？」葛藤憤怒地問，像一個領導對犯錯的下屬訓斥似的。


  「沒有！身上沒有任何痕迹！」高雄戰戰兢兢地說。


  「那肯定是中毒了！你們給他吃了什麼東西？」葛藤急躁地問。


  「當時有人說，他家屬送了東西進來，我們民警看了就是一盒月餅，馬上到中秋節了，送一盒月餅很正常，就送進去了。隔幾分鐘去看，發現死在床上了。」高雄說。


  「這個人你們認識嗎？」葛藤問。


  「我當時不在，值班的民警給我說的。」


  「馬上叫值班民警來！我有話問他！」葛藤瞪了一眼高雄說。


  葛藤一邊叫人看守曾濤，一邊在審詢室等那個民警來，想把送月餅的人逮捕歸案，也許對審問曾濤有用處。


  幾分鐘過去，高雄帶著民警來了，年輕人一見葛藤知道犯了錯，吞吞吐吐地說：「葛……所……我真沒有想到！」


  「別緊張了！送月餅的人你認識嗎？」


  「認識！他是我同學！他和劉輝局長是親戚。」年輕人說。


  「他家住在什麼地方？馬上派人把他逮捕來！」葛藤對著顧蘭剛和蔣勇說。


  葛藤坐審詢室，叫人把曾濤叫來，一步一步地審，別讓曾濤有思考的餘地，更不能讓他陰謀得逞。


  曾濤進來了，傲慢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葛藤，若無其事的表情，真讓人想湊他一頓，打得他七孔來血才解恨。


  「曾濤，劉輝死了！這個案子不像以前一個單純的案子，那就變成了案中案了。我們若查下去，如果知道幕後黑手是你，你會怎麼樣？這後果，你自己可能也猜測到。」葛藤冷冷地說。


  「怎麼樣？要有證據啊！」


  「證據肯定有！從目前的證據來看，你可以蹲至少十五年監獄！」


  「蹲十五年監獄我無所謂！」


  「劉輝死了，現在你可能變成了死緩了！你這一輩子會呆在監獄里。我會好好地安排你住一間上檔次的房間，春夏秋冬見不著陽光，一日三餐吃不上一片肉！那種生活只有你才能享受得到！因為你是市長！其他人沒有這個待遇！」葛藤像一個儈子手似地盯著一個刀下的人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有那麼大的勇氣，對著凌都風雲人物，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也需要膽量的。


  「因為劉輝死了，——殺人滅口！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你暗中教唆人做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背後還有人。」葛藤的話戳穿了他的心臟，一時之間，曾濤像掉進冰窟窿里，臉色變得蒼白，憂鬱的眼睛是否看不到希望。


  葛藤看見他臉色變化，知道心裡防線已經攻破，繼續說：「殺害劉輝的陰謀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不是我！」


  「那好！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如果沒有，那我也不耽擱你時間去熟悉一下監獄里的生活！」葛藤說著便叫人把他帶走。


  葛藤走出審詢室，蔣勇和顧蘭帶著一個黝黑皮膚的年輕人來了。第一眼，葛藤覺得這個年輕人很老實，不像做壞事的人，像一個農村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年齡？職業？家庭住址？」葛藤帶他進審詢室，沒有等他坐下便問。


  「王旁勇！35歲！務農！城關鎮下壩村人。」年輕人半天才輕鬆動了一下嘴唇。


  「你和劉輝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表叔！」


  「誰叫你給他送月餅的？」


  「一個人！我也不認識。他說，他是我表叔的朋友。說我表叔平時對他好，中秋節到了，想送點禮物給他，希望我幫他送進看守所。」王旁勇膽怯地說。


  「這個人你不認識，你幫他送東西到看守所，我不相信。這個人你肯定認識，只是你不想說。我告訴你，現在劉輝死了，我們認為你殺害了劉輝！你知道的，殺人償命，你要受到法律懲罰！如果法院判決，也可能是死刑！如果不是你殺害他，你可能無罪！你自己想一想吧！」葛藤說。


  王旁勇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說！這個人我認識，他是『刀疤』的馬崽。他說，只要我把這東西送進去，願意拿五萬塊錢給我。我也想到送東西給我表叔，我也就答應了。」


  「叫你辦事的人叫什麼名字？」


  「廖若飛！」


  「他是什麼人？」


  「我聽我一個朋友說，他在縣政府上班！」


  趙俊笑著說：「我認識這個人，他是縣政府辦秘書！」


  「馬上去逮捕這個人！」葛藤對著趙俊說。


  蔣勇們走了后，葛藤看著年輕人說：「看守所里的民警，你和誰熟悉？」


  「我不熟悉！」


  「今天值班的民警說，他認識你，而且和你是同學。」


  「他？只是我讀了一年書，後來他進城了。」王旁勇想了一會說。


  葛藤可以斷定，王旁勇沒有利用民警送月餅。


  一個小時后，蔣勇和顧蘭剛便帶廖若飛來到看守所。


  葛藤話未出，他便說了，「葛警官，這事與我無關，我只是按照曾市長的意思去做。他給我說了，如果他被捕了，要我想辦法把這盒月餅送給劉輝。」


  「你又怎麼知道王旁勇和劉輝是親戚呢？」葛藤問。


  「這事我不知道，只是馬超的一個馬崽找到他的。他們說，這人在看守所有熟人，不要擔心被查！」廖若飛說。


  「月餅里是什麼東西？現在劉輝吃了月餅死了。」


  「我知道那裡面放得有毒藥！」廖若飛說。


  「這一切都是曾濤安排你去做的是不是？」葛藤為更肯定曾濤是幕後黑手，繼續問。


  「是的！」廖若飛說。


  「你還知道曾濤做了那些違法的事？」葛藤問。


  廖若飛看了他一眼，說：「其他的事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你不肯說罷了。但是沒有關係，你不說，曾濤會說的。你說，你會得到我們公安機關減刑，他說，他不得到減刑。」葛藤說這話也就暗示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只是送一盒月餅不會判我刑吧！」廖若飛激動地說。


  「你和曾濤是同夥，至少也要判十幾年，你怎麼說不判刑呢？如果你能交待曾濤的其他犯罪事實，我們可以幫你減刑，或者不判刑！」葛藤有意大聲說。


  「曾市長和馬超關係密切，許多事曾市長只和馬超說，我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個重要信息！如果你們能幫我減刑，我可以把這個信息告訴給你們！」廖若飛將信將疑地說。


  「沒有問題！」葛藤說。


  「我聽馬超的馬崽說，馬超今天晚上要來凌都，他想見曾市長。馬超去緬甸是曾市長安排的。當我們吳市長逮捕那天起，他們有一個陰謀，偷度出國，先從緬甸再去新加坡……」廖若飛說。


  「你知道馬超現在在什麼地方？」


  「如果沒有錯的話，凌都大酒店的老闆何林和他關係好，可能呆在那兒！」廖若飛說。


  「好！走，我們馬上去凌都大酒店！」葛藤對著大家說。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葛藤顧不上吃飯，便叫著人去了凌都大酒店，然後蹲守在雲海酒店。


  他安排一部分人住進酒店。


  晚上九點過，葛藤正準備叫人去買盒飯吃時，葛藤發現了一輛凱迪拉克轎車，車牌號為凌A88888。


  葛藤輕聲對著大家說：「馬超可能就在這輛車上！」


  幾個人正準備動手時，後面跟了一輛黑色馬自達轎車。


  葛藤對蔣勇說：「蔣勇，馬超可能在後面一輛車上。你帶一伙人逮捕前面那輛凱迪拉克上的人，我們帶一伙人去逮捕後面馬自達車上的人。」


  一伙人悄悄地從雲海酒店了出發，速度鑽進了凌都大酒店，兩輛車還未停穩，早已經被包圍了！

  果然，在馬自達車上，葛藤們發現了馬超！


  隨便吃了點東西，葛藤們突審馬超。


  「馬超，我叫葛藤，你可能聽說過。今天我們把你逮捕歸案，你可能做夢也猜測不到！」葛藤冷笑著對馬超說。


  「曾市長沒有被逮捕之前，我可能猜測不到。今天曾市長被你們逮捕了，我知道自己末日已經到了。但是，我真沒有想到那麼快，至少會讓我逃到國外，你們利國際刑警抓捕我。」馬超說。


  「現在你有什麼可說的？」


  「我回到凌都是不是曾濤給你們說的？」


  「是的！」葛藤爽快地說。


  「媽的！當初我們立下盟約時，他說不會出賣我。可是今天，他進了監獄，什麼話都說了！」馬超憤怒地說。


  「曾濤還說，王武的死是你一個人操辦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葛藤有意在詐騙馬超說。


  「其實這事是他一個人操辦的。我只是他的下手，他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馬超像個小孩子似的突然哭泣著說。


  「王武是不是你殺害的？」


  「是我派人殺害的！這事我認。」


  葛藤笑了笑說：「好了！你認真地思考一下說吧！」


  事情到這時了，王武案子也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