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七大君
貝拉打開轎車的後門，讓貝琪特夫婦上車。
貝琪特夫人順手抱住貝拉的腰部片刻，這個動作對於一般的主雇關係來說實在是太過親密，也太具佔有慾了些。安德魯看到貝拉頭抖了一下之後才關上車門。她從車旁走到安德魯身邊。
「快滾吧。「她輕聲說。「我不想得罪我的老闆。「
安德魯伸手去抓住她的手，並將她的手握在安德魯雙手中，假裝是對老朋友告別。安德魯將自己的名片按在她的手掌中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到別的事情，請給我個電話，好嗎？「
她沒有回答便轉身離去，不過她在上車之前把名片偷偷放到口袋中。
當轎車開走時，貝琪特夫人那死魚般的眼睛從車窗后看著安德魯。安德魯體內惡魔嗅到了同類的氣息——很棒，他們安靜了一秒，一個行在世間的惡魔——正如安德魯方才所說，她長得還真陰森。
安德魯朝機場走去。一經過的時候，那些顯示著航班資訊的顯示器就通通花掉。安德魯走進機場內的一間咖啡廳，坐下點了杯咖啡。
安德魯啜了口咖啡，整理一下思緒。現在安德魯有兩檔事要傷腦筋。最重要的是查出誰殺了伯恩的打手和來自遠東國的留學生。安德魯得在更多屍體冒出來前趕快找到兇手，否則暗中的敵人便會利用這個機會。
另外，當安德魯在搜尋兇手同時，安德魯得想辦法做點真正有用的事情。今晚的幾個旅遊景點都不是安德魯願意去的，對安德魯的實驗和魔法進步沒有絲毫作用——要知道，這些事情除了浪費安德魯時間，讓別人覺得他有用之外，對於安德魯成為半神毫無幫助。
安德魯也可以去辦摩妮卡那失蹤老公的案子。安德魯覺得自己已經快把那個案子搞定了，不過能夠完全弄清案情也沒什麼不好的。安德魯可以花點時間查一下，把那訂金所買斷的時數給用掉，搞不好還能找點別的線索，讓赫敏感謝他。這個念頭比起研究黑魔法更能吸引安德魯。
既然如此，安德魯可以照著吸血鬼給安德魯線索查下去。那一晚有人在變成火湖的倫敦塔叫了披薩過去，如果可能的話，該是和披薩先生談談的時候了。
安德魯離開咖啡店，走到公共電話亭撥了查號台。倫敦塔附近只有一家披薩店有外送，安德魯問到電話后就撥了過去。
「快遞披薩。「某個嘴巴里都是食物的傢伙說道。「請問要點些什麼？「
「嗨，你好。「安德魯說。「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我在找星期三晚上送披薩到某個地址的司機。「安德魯告訴他那個地址，問他安德魯是否能和那司機講話。
「又一個。「他哼一聲道。「當然，請等一下。傑克剛送完貨回來。「電話那頭聲音在呼喚另一個人，一會兒后，一個聲調中上的年輕男人用狐疑的口氣接了電話。
「--喂？「
「嗨。「安德魯回答。「你是那位送披薩到——「
「拜託。「他惱怒且緊張地說。「我說過我很抱歉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安德魯驚訝了片刻，身體失去平衡。「抱歉什麼？「
「老天。「他說。安德魯聽到他走過了一個房間，背景滿是音樂和嘈雜的人聲，接著突然間一片寂靜，似乎他走到了另一個房間並關上門。「拜託。「他半抱怨著說。「我跟你說過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任何事。我只是看一下。你不能怪我，對吧？沒人應門，我能怎麼辦？「他講到一半時聲音啞掉。「超嗨的派對，不過反正那是你的事，對吧。「
安德魯努力跟上那小鬼的話。「傑克，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安德魯問他。
「我的臉都沒看到。「他向安德魯保證，聲音聽起來更緊張了。他一邊發出不安的笑聲，一邊試圖打趣著。「有比臉還更好看的東西，對吧？我的意思是，我不管你在房子里幹嘛，也不管你的朋友們在幹嘛？誰都不管。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泄露半個字的。下次我會把披薩放下就滾，好吧？「
朋友「們「，複數，好樣的。那小鬼還真是緊張透了。他八成是看到了很養眼的東西。不過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在隱瞞些事情，不想讓人知道。
「還有什麼？「安德魯問他，盡量保持溫和、中庸的語氣。「你還看到了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關我的事。「他馬上說。「不關安我的事。拜託，我不能佔線，這電話是用來接單的。現在是星期五晚上，我們忙得跟狗一樣。「
「還、有——「安德魯把每個字都拆開來，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什、么？「
「喔，操。「他吐了口氣，聲音在發抖。「拜託，我不是和那傢伙同路的，我完全不認識他。我沒有告訴他你們在裡面搞愛***。真的。天啊，先生，我不想惹麻煩。「
菲利普似乎很懂得如何搞派對--或是如何嚇小妹妹。「再一個問題，我就放過你。「安德魯告訴他。「你看到的是誰？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認不出他是誰。某個帶著相機的傢伙，就這樣。我跑到房子後面想試試後門，我爬上陽台，然後就看到裡面了。我沒有一直看。不過他人就在那，全身黑衣，拿著那台相機在拍照。「他停了一下，好似有人在敲他方才關上的門。「喔，天啊，先生，我得走了。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任何事。「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接著他就把電話掛了。
安德魯掛上電話，漫步踱回喬治的代步車。在開回安德魯公寓的路上，安德魯把剛得到的消息整理出一些細節。
有另一個人也撥電話到快遞披薩，很明顯是在安德魯之前。有另一個人也問過那披薩小鬼，是誰？
哎呀，菲利普，當然是他。他要追查那些有他消息的人，還有那些知道他有可能在湖邊宅邸出沒的人。摩妮卡的老公那晚在那邊辦了場聯歡晚會之類。也許他喝醉了，或者是他的某位客人喝醉了，就訂了披薩--所以菲利普現在打算滅跡。
這表示菲利普知道有人在找他。混賬，據安德魯所知，安德魯昨晚到湖邊去時，他已經到過那房子了。這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一個不想被找到的失蹤男人若是被人打探，他可能會變得頗具危險性。
還有那個攝影師。有人躲藏在窗外拍照？安德魯翻了翻大衣口袋，摸到了那個圓筒狀的塑膠底片盒，無論如何，這可解釋了那底片盒是哪來的了。但是為什麼會有人要躲在那裡，偷拍菲利普和他朋友們的照片呢？
可能是摩妮卡找了另一個私家偵探而沒讓安德魯知道，也可能是有個鄰居有偷拍照片的慾望。真相實在很難大白。又有更多的秘密了。
安德魯把車停進車道，熄火，結算了一下今晚的比數。謎團隊：很多分；安德魯隊：緊隨其後。
在摩妮卡的案子上，安德魯目前已經發現她丈夫在丟了工作后，便在湖濱的房子里開了一個瘋狂派對，而且想盡辦法不讓人發現；這可能是高級版的男性更年期障礙。
摩妮卡不像是能用寬容的心接受這類事的女人——倘若安德魯照實告訴她，她比較有可能會閉上眼睛，然後說安德魯是個騙子。
這至少值得安德魯多調查些--安德魯可以多花幾個小時在這個案子上，這樣在安德魯給她賬單前搞不好還能多賺點錢。不過安德魯還不是很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吸血鬼那裡的線索到貝拉·蘭德爾這裡走到了死胡同。安德魯只有更多的問題想問蘭德爾小姐，而她拒絕敞開心胸的程度就和星期天的銀行一樣。安德魯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可以交給赫敏，讓她追查下去。他媽的。
看樣子安德魯是還得去做那個研究。或許安德魯會從裡面找到一些有用的資訊，一些能幫助安德魯和警方找到兇手的線索。
最好是安德魯能心想事成啦。不過安德魯還得試試看。
安德魯離開車子往公寓走去，準備繼續工作。
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安德魯眼中的火焰轉瞬即逝，他考慮了有一秒，接著繼續往前走。
在向下通往安德魯公寓前門的樓梯旁，他就在垃圾筒後面等著安德魯，一棒擊中安德魯耳後，安德魯頭上腳下跌到樓梯底下，一下不醒人事。安德魯聽到他的腳步聲，但是不大能移動，他朝著安德魯走下樓梯。
預料中事。看來安德魯能省一會兒功夫了。
安德魯感覺到他的腳在安德魯的頸子后，感覺到他舉起球棒，緊接著那根球棒對著安德魯的頭呼嘯而下，大力撞擊出聲。
只不過球棒槌到的不是安德魯那動彈不得的腦袋，而是重重敲到安德魯臉旁的水泥地，就在安德魯的眼睛旁。
「李，你給我聽好。「攻擊安德魯的人說道。他的聲音粗獷、低沉，刻意壓得嘶啞。「你的好奇心很大，不要多管閑事。你的嘴巴也很大，少跟那些沒必要的人講話，否則我們會讓你閉嘴。「他稍作停頓，時間和電影情節上描述的差不多，接著補上一句：「永遠閉嘴。「
他的腳步聲退上樓梯后消失。
在他轉過樓梯前瞬間，一團灰色的東西從安德魯魔杖中飛出，迅速落在他的背後，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主動送上門來了，只是不知道是那邊的人，如果是吸血鬼那邊，也太兒戲了，她該知道，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反而會讓我加倍報復，那麼只有那個.……」
安德魯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那樣的攻擊，如果不是安德魯及時控制，他身上的被動魔法會立刻發動，被這個偷襲者直接擊飛。
既然嫌疑人攻擊了自己，說明安德魯馬上就要接近問題的核心了。安德魯回到公寓，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看起來她們都很忙。他站起身在魔法壁爐里點了火，然後坐在火爐前的沙發里，先給自己泡了茶，拿了盧娜留下的餅乾。
他吃了一口盧娜自己烤的餅乾，味道很好，順便試著回想，試著整理出一些頭緒：是安德魯今天晚上的行動觸發了這項警告嗎？有誰會想威脅安德魯？他們在怕安德魯發現什麼？最重要的是，安德魯接下來要怎麼做？
大概是有人看到安德魯在和貝拉·蘭德爾講話。更有可能是有人看到安德魯在吸血鬼的宅邸出沒、問問題。那台車確實不算是很華麗的車子，不過卻也很難讓人認錯是誰的車。誰有監視安德魯的理由？
哎呀，難不成是伯恩一直派人跟著安德魯？這樣他才有辦法傳話給安德魯，伯恩說過，要安德魯少管伯恩的謀殺案。他確實跟蹤過安德魯，這八成是那黑幫老大的另一次提醒。這種事是黑幫的風格。
安德魯又想了想其他的可能，都沒有什麼頭緒，他拿出楊木魔杖，對著空氣揮動了幾下，灰霧很快變成了立體脫色的畫面，似乎是一個巷子，倫敦這樣的巷子太多了，安德魯根本判斷不出來這是那裡。
魔法的詭異讓那個偷襲者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經被安德魯安排了姦細，他正迅速的逃離。可惜他不清楚他的敵人是誰，也不知道巫師到底能做什麼。
基於一些顯而易見的道理，安德魯還收藏了一把手槍，安德魯把被稱為沙漠之蛇手槍從抽屜里拿出來，掀開蓋在上面的布，檢查一下子彈是否已裝好——當然，用阿瓦達索命或者其他什麼致命咒語更加隱蔽，但是對於一名魔法部的執法人員，有時候用麻瓜的手段殺人，可能更加隱蔽一些。
先不管殺人事情了——就算沒有沙漠之蛇或者魔杖，末日戰士也有至少一百種辦法讓人死的不明不白，但是這並不能幫助安德魯窺伺他想知道的真相。安德魯再次希望自己能使用攝神取念，那樣他真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