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塞勒姆
黑魔王並未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多久，他轉而宣布一些東西，讓他食死徒隊伍不至於太過的沒用。確保每個人都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后，黑魔王宣布了解散，但是他留下斯內普和馬爾福。
「西弗勒斯，我還記得你是如何加入我的麾下的，那個時候你和盧修斯才從霍格沃茲畢業……」黑魔王眼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回憶的神色——這非常少見，不會回憶，意味著不會懺悔。
感覺到此時黑魔王狀態非常異常，馬爾福急忙說道，「當然，主人，但是西弗勒斯還是我介紹給您的.……」
「我記得那時候的事情，西弗勒斯，你呢，你還記得嗎……」
——
一陣清脆地扇動翅膀的聲音在房間外面響起，正無聊地蜷坐在床上拿著魔杖射蒼蠅的西弗勒斯猛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緩慢地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門。
誰會在剛剛畢業了不過一天的時候，特意來聯繫他呢？
雖然是這麼想著，西弗勒斯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然後看到了停在客廳中的那隻很眼熟的貓頭鷹。
盧修斯·馬爾福？
西弗勒斯本來麻木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種吃驚的神色，然後就快步走向前拿出了一些剩下的麵包末餵給那貓頭鷹，然後才取下了它腳上的羊皮紙。飛快的看完了上面那些虛偽的話，西弗勒斯終於看到了最後那一句重點。
黑魔王對你送來的魔葯很感興趣，明天晚上有一個食死徒之間的聚會，主人開口同意讓你參加。西弗勒斯把握這個機會，說不定你也能為最偉大的巫師貢獻你的一份力量。
去見那位最近已經在魔法界掀起了不少有關純血討論風暴的王者？西弗勒斯看著那張散發著淡淡熏香味道的羊皮紙，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了。
難道，他真的可以為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效力？可是聽說那位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純血家族出來的巫師，他這個混血種又有什麼值得他注重的地方嗎？
皺眉思考了片刻，西弗勒斯才又低頭看向手中的信，黑魔王見過他送給馬爾福的魔葯？然後才同意了讓他參加明天的食死徒聚會？
想到這裡，西弗勒斯突然覺得他有主意了！飛快地放下手中的信，西弗勒斯立刻衝進盥洗室洗了下臉，整理了一下身上已經穿了三四天的長袍就立刻重新衝到了客廳，抓起他僅剩的那些麻瓜貨幣還有加隆就衝出了房間。
穿過破釜酒吧徑直跑到了對角巷的魔藥材料店，買了不少需要用的藥材之後，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才朝著翻倒巷的方向走去。
記得六七歲的時候，他曾經跟著已經去世的母親來過這裡買一些魔藥材料或者是賣一些魔葯來補貼家用。然而這樣的行為每過幾次就被父親給發現，並且通過一頓暴打禁止了。
如今再次走在這陰暗的小道上，西弗勒斯心中除了感覺到一些壓抑以外，更是深刻地認識到了從此之後他真的只是一個人了。
花完身上最後一個加隆，西弗勒斯才成功購買了那些他所需要的魔藥材料，然後就匆匆步行走到了大半夜才重新回到了蜘蛛尾巷那唯一屬於他的房子。
顧不上休息，西弗勒斯就在那個已經封閉了多年的地下室，清洗滿是灰塵的工具，然後架起坩堝用魔杖生火，開始熟練的處理那些魔藥材料。
外面的天空慢慢亮了起來，然後有了人聲，汽車過去的聲音，孩子們上學路上嬉笑聲，總之就算是蜘蛛尾巷這樣的地方，在某些時候也特別的熱鬧的。
而在那間屬於斯內普裡面卻依然寂靜得讓那些路過的學生以為是鬼屋。
西弗勒斯依然在地下室裡面專心致志地熬煮著坩堝裡面的魔葯，並且不時地往裡面添加一些材料，關注著魔葯的顏色變化。
直到坩堝裡面的魔葯慢慢變得好像熔化的金子一樣在小小的坩堝裡面歡快地飛濺著，在表面跳躍著像是一條條的金魚，可是沒有一滴撒到外面。
「呼……」西弗勒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拿出了他珍藏的水晶瓶而不是一般裝魔葯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裝起了坩堝裡面的魔葯，留下最後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魔葯一入口，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流順著胃蔓延開來，一瞬間西弗勒斯就感覺到了一種振奮的感覺。
「現在就去馬爾福莊園！」他裝好了那瓶魔葯，甚至沒有洗一下滿是疲憊的臉就幻影移形到了馬爾福莊園的外面。
食死徒的聚會是在一個神秘的莊園舉行的，而西弗勒斯則是在盧修斯·馬爾福的帶領下到那個莊園的。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成了由盧修斯提供的一套沒有太多花式的黑色長袍，因為長時間專註於學習和研究而到了肩膀的頭髮更是由一個同顏色的絲帶給鬆鬆的系在了腦後，露出了經過沐浴清晰之後還算清秀的臉龐。
「我就說你應該這樣，總是用頭髮擋著臉算什麼。」盧修斯低聲說著，拉著西弗勒斯站在了最外圍的地方，「在這裡等著。」
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圍成了一個圈，然後西弗勒斯看到一個人走到了圓圈的正中間，開始講話。西弗勒斯聽著黑魔王的演講，雙手不由自主地握起，他的話太正確。幾乎可以說是說出了西弗勒斯心中所想，但是又表達不出來的那些想法。
這真的是一個他值得效力的王者，一個能實現他理想的主人。
他也願意像那些人一樣圍在他的身邊，為了一個共同的夢想而努力。
「主人，我今天帶來了一個渴望加入我們的同伴。您之前曾經讚歎過他的魔葯做的不錯的。」聽到盧修斯終於提到了自己，西弗勒斯立刻挺直了脊背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那瓶魔葯，在所有食死徒好奇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到了伏地魔的跟前，然後學著之前食死徒的樣子單膝跪下親吻著拖在地毯上的長袍。直到直起身之後他才微微顫抖著開口，「西弗勒斯向主人問好。」
直起頭之後，西弗勒斯才發現，他心中的那位王者臉孔似乎被燒過，五官有些模糊像蠟一樣古怪地扭曲著。眼白的地方似乎永遠充著血，猩紅而讓人覺得彷彿能看透一切。
「西弗勒斯？」伏地魔輕輕地開口，西弗勒斯心中一驚立刻低下了頭，並且伸出拿出了那瓶他耗盡了一夜才熬制出來的魔葯送到了伏地魔的面前，「主人，這是西弗勒斯送給您的見面禮。」
一隻蒼白的手指接過了西弗勒斯手中的水晶瓶，整個圈子都陷入了一種寂靜，西弗勒斯隱隱感覺到了一種驕傲。
這種魔葯，可不是誰都可以製作出來的。
果然——
「幸運藥水？」就連伏地魔那一直都輕柔而冰冷的聲音也微微顫抖起來，「西弗勒斯，我之前就聽盧修斯提過，你的魔藥水平不錯，在黑魔法方面也有著不錯的見解，只是不知道……」
「西弗勒斯願意為主人效勞。」
「很好！」伏地魔伸手拉起了西弗勒斯，然後抽出了魔杖，「既然你願意做我的朋友，那麼……」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然後就感覺到了左臂上傳來一陣灼熱的疼痛感。
「唔……」他下意識地咬牙忍住了疼痛，幾分鐘之後，等一切都結束了，西弗勒斯才睜開雙眼看向自己的左臂，只見上面印上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從骷髏頭中探出一條蛇的標記。
「這……」
「這就是屬於我的黑魔王標記了，西弗勒斯。希望你以後的表現，不要讓我後悔今天賜予你這個偉大標記的決定。」
「主人，我一定會盡心儘力完成你所吩咐下的每一個命令的！」心中的興奮在一瞬間衝散了手臂上疼痛的感覺，西弗勒斯呼吸急促地看向伏地魔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
西弗勒斯靜靜地坐在蜘蛛尾巷的客廳裡面，距離正式成為食死徒，並且在胳膊上留下是黑魔王烙印已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如果他依然在霍格沃茨上學的話，那麼恐怕這個時候已經開學一段時間，而他也應該進入了忙碌而熟悉的學習生活中。
可是現在，除了翻開一下父母留下了書，尋找一下母親留下來的那些有關魔葯的書之外，他竟然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西弗勒斯在翻看著面前帶著一股發霉味道的書，可是幾乎兩個小時了卻連一頁都沒有看完。他只是時不時地撫摸著左手手臂上那依然有些疼痛的烙下標記的地方，甚至偶爾會掀開袖子看著在他皮膚上遊走的那條從骷髏頭中鑽出來的蛇。
他只期待著那個標記能突然變得更盧修斯說過的一樣漆黑，然後手臂就像被烙印上這個標記的時候那麼疼。
因為，這就代表著那位高高在上的王需要他。而他，就不會再這麼無所事事了。
可是，足足一個多月了，雖然他聽從盧修斯的建議把蜘蛛尾巷這裡的房子連上了魔法部的飛路網，然而他的手臂沒有刺痛過，壁爐也從來都沒有燃起過。
西弗勒斯只是重複著每天幾乎一模一樣的生活，早上起來嚴重魔葯，然後吃午飯，下午看書，晚上就盯著自己手臂上的標記看。
也許，他應該感謝那次聚會結束之後盧修斯提供給他的一些加隆，不然的話，恐怕他也過不上這種「悠閑」的生活，還要繼續為生活而發愁。
有些煩躁地合上了面前的書，西弗勒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在房間裡面踱步。就在他準備出去買點快餐來結束這樣無聊的一天的時候，他左手的手臂突然像燃燒起來了一樣疼痛起來。
「啊！」西弗勒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幾乎要跌倒在門口。然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並且掙扎著站了起來衝到壁爐旁抓起一把飛路粉撒進了壁爐裡面，在綠色的火焰中大聲叫道：「馬爾福莊園！」
「今天把你們都叫過來，是為了給你們介紹幾個新同伴。首先，」伏地魔依然是站在那個圈子的正中央，並且從一個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巫師前面走過，「西弗勒斯，你上前一步。」
西弗勒斯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那個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顫抖著上前走了一步。
「是，主人。」他站在了伏地魔的面前，看著那蒼白乾枯的手指慢慢湊到了他的臉前面，然後抓住了他臉上的面具，一把抓下。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月前加入到我們這個偉大的隊伍中的。他在魔葯和黑魔法上都有很不錯的見解，並且支持著我的每一個偉大的觀點。」
所有帶著面具的食死徒都依次上前對著西弗勒斯點頭，然後又重新回到原位。
「西弗勒斯，從今天開始，你就站在這裡，在卡卡羅夫和克勞奇之間。」伏地魔給西弗勒斯指了一個位置，「那以後就是屬於你的位置了。」
克勞奇？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然後站在了伏地魔所指的那個位置，重新戴上了面具小心翼翼觀察著那應該是克勞奇的人。
黑色的頭髮，尖細地下巴，西弗勒斯微微顫抖了一下，想起了比他早一年畢業的小巴蒂克勞奇。
竟然是他！
想到那個在魔法部裡面總是站在伏地魔對面，厭惡黑魔法到了極點的克勞奇的兒子竟然會是一個食死徒，西弗勒斯幾乎要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了。
他所選擇的王，果然是有魅力。就連敵人的兒子都願意投靠他。
「現在，我要跟你們介紹一個更小的同伴。」伏地魔輕輕地瞟了西弗勒斯那邊一眼，然後快步走到了馬爾福面前，「人帶來了嗎，盧修斯？」
西弗勒斯順著看向了那隱隱從斗篷和面具之間露出一縷金色頭髮的馬爾福，只見他微微躬身，那面具後面就響起了西弗勒斯熟悉的聲音，「主人，人已經到了。」他說著讓開了身體，就如同那天介紹他一樣，把一個讓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皺起眉頭的人領了出來。
布萊克，竟然是小天狼星·布萊克那個在斯萊特林的弟雷古斯塔·布萊克。
看著那跟小天狼星·布萊克有五分相似的面孔，西弗勒斯微微顫抖了一下，看著那個臉色蒼白，表情跟他那個高傲囂張的哥哥完全不一樣的男孩就如同一個多月之前的他一樣走到了那位高高在上野心勃勃的君王面前，單膝跪下親吻著那黑色的長袍。
布萊克家族又怎麼樣，他們的繼承人之一不是也一樣跪倒在了他的王的面前嗎？西弗勒斯看著那個肯定還沒有成年，不知道怎麼從霍格沃茨溜出來的雷古斯塔·布萊克，唇角慢慢勾了起來。
夠了，只是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就覺得夠了。
巫師界最著名的純血家族，馬爾福家和布萊克家都跪在伏地魔面前，跟他這個曾經被嘲笑的混血種一樣跪在那個人面前，成為他的僕人，這已經夠了。
西弗勒斯甚至沒有注意到伏地魔最後說了些什麼，他只是被動的跟著馬爾福一起離開了聚會的地方，然後幻影移形出現在了一個明顯是麻瓜的街區。跟著所有的同伴用魔法炸毀那些房子的玻璃，街道的路燈，所有的麻瓜都躲在房子裡面尖叫。
可是整條街都用了魔法跟其他的街道隔開，他們的尖叫聲根本就穿不出去。
「阿拉霍洞開！看看吧，我竟然用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咒語……」一個女人瘋狂地笑著，第一個炸開了其中一個房子的門，然後就沖了進去。幾秒鐘之後所有的人都衝進了那些房子。
西弗勒斯跟著衝進了一個安靜的房子裡面，在太多黑暗中生活過的眼睛只是一掃就找到了一個躲在茶几後面的小男孩。
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看著那個男孩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緊握在手中的魔杖卻微微遲疑起來。
「你父母呢？」他聽到自己問。
「他們，他們離……」
「阿瓦達索命！」身後一個冷酷而瘋狂的女聲響起，然後一道綠光擦著西弗勒斯的長袍就射中了那個小男孩，那男孩就在西弗勒斯的面前毫無生機地倒在了地毯上，臉上還保持著跟他說話的時候那種驚慌不安的表情。
西弗勒斯遲疑了片刻，然後才轉頭看向那個用索命咒的食死徒。
「西弗勒斯，你動作太慢了，我們來比比看到底誰在這次活動中殺死的人多，怎麼樣？」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瘋狂地笑著，臉上的面具早已經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她發出一連串瘋狂的笑聲衝出了房子。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轉身看都沒有看那個還帶著體溫的屍體就跟著衝出了房間，在那街道上已經跑滿了被食死徒們趕出來的麻瓜，那些麻瓜衣衫不整，赤著腳在滿是玻璃碎渣的街道上瘋狂地跑著……
「西弗勒斯，一起來吧，很好玩的！啊哈哈哈！！！阿瓦達索命！！鑽心剜骨！！阿瓦達索命……」
西弗勒斯看著那些在絕對力量面前奔跑的麻瓜，毫不遲疑地舉起了魔杖，對準一個尖叫的男人：「阿瓦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