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豬頭酒吧和夜鶯
日記本。金妮明明解釋她來查作業的,但是又說這個是自己的日記,一個女孩子會拿著自己的私密日記來圖書館寫作業?呃,或許有可能,但是那是盧娜會做的事情,金妮·韋斯萊看起來不像願意自己的秘密輕易暴露的性格。
謝安緩緩的把手收了回去,像是偷竊不成的小偷,無限遺憾不舍的和自己的獵物說了再見。赫敏的問題為金妮解了圍,金妮沒多想,直接說道:「我想成為一名魁地奇職業選手。」金妮低聲但是語速很快。
赫敏驚訝的看著金妮,有些奇怪看起來這麼羞澀的女孩居然有這樣的夢想。
「看起來金妮比我的目標更偉大些。」赫敏笑了笑。
「不是的,你的也很好。」金妮急忙解釋道。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相當於承認了她的偷聽。
「好吧,將來誰說的清楚,我想就算我把占卜課的所有課程都拿了滿分,也做不出任何一個真實有效的關於我未來的預言。」赫敏聳了聳肩膀。
「可以!一定可以的!其實我們的未來都是確定的!我們註定了和誰在一起!關於哈利就曾經有一個預言,你不記得了嗎,赫敏?」金妮有些緊張地反駁道。
「你是說那個謠傳?我並沒有在哪本正式的歷史記錄上面看到關於那個謠言的任何記錄,我想那不是真的。」赫敏搖了搖頭。
「不,爸爸曾經是鳳凰社的成員,他也知道那個預言!」金妮激動的說道,如果一個東西對你來說完全不可能,你除了期待命運直接把他標記成你的以外,你還能期待什麼?
「鳳凰社?我可不認為他們說的話有什麼可信的。」謝安敏銳的聽到了關鍵詞語,急忙加入了談話。
「鄧布利多可是鳳凰社的首領!麥格教授親耳聽到的!鄧布利多可以作證。」可憐的金妮輕易的中了圈套,透露了重要的信息給需要的人。
「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啊,畢竟這些年來,關於波特的謠言越來越多了。如果這個謠言真的會實現,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公布出來,難道事後才說出來,才算準確的預言?還是像那些故弄玄虛的騙子所喜歡說的一樣,說出來就不靈了?」謝安輕佻的繼續貶低起波特來。
「不是那樣的,這個預言之所以沒有被公布,是為了保護哈利。」金妮反駁道。
「這種馬後炮般的預言我可不信,除非我能提前知道那個預言,我或許還能證實幾分。」謝安冷笑道,臉上露出一點都不信的笑容。
「雖然我不知道預言的全部內容,但是我知道預言早就說過,哈利·波特會打敗神秘人。」金妮堅持說道。
「金妮,你比哈利還小一歲,或許你沒出生的時候黑魔王就已經被打敗了,你憑什麼說這個預言不是這些事情發生后才被人為編出來的呢?」謝安笑道。
赫敏瞪了謝安一眼,尖聲說道:「在別人面前請說神秘人!」
「不是的,好吧,我還知道一件事情,這個絕對能證明!」金妮被安德魯討厭的笑容激怒了,她忽略了恐懼,接著說道:「我爸爸媽媽都可以作證!不信你可以去問特里勞妮教授,就是她在豬頭酒吧做出了那個預言!麥格教授親耳聽到的的!」
「好吧,金妮,你或許說的有點道理,但是過分維護波特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謝安微笑著聳了聳肩膀。
金妮愣了一下,對安德魯的態度的忽然變化不知所措,赫敏說道:「金妮,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剛才說的那個鳳凰社是什麼?」
金妮這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媽媽曾經囑咐過自己不能隨便亂說的,不然哈利會有危險,如果只有赫敏聽到金妮還能原諒自己,但是對面的可惡的安德魯·李,他笑的好討厭!
金妮急忙補救道:「我也不是太清楚,或許安德魯說的也有道理,那些東西當不得真的。」謝安無所謂的笑了笑。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被費爾奇抓到,也挺麻煩的。」
金妮並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邪惡的謝安。但是謝安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出了問題,他得知了之前的老照片的背景,知道了關於那個預言的更詳細的事情,而且確定了鳳凰社的存在,這會改變許多事情。況且到現在為止,韋斯萊家族和伯爵大人說不定還站在一個戰壕里,共同對抗著馬爾福等純血家族。
但是關於這個最近百年才出現的秘密組織,沒有任何官方的記錄,即使謝安急切的在晚上拜訪了賓斯教授的鬼魂,教授也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它不屬於妖精或者巫師中的任何一個已知的神秘組織。那麼這個組織可能是鄧布利多專門組織的!
鄧布利多成立了自己的秘密團體,如同麻瓜的政黨一般,這看起來來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如果蓋特勒給人留下來危險嗜血的軍事化巫師的印象,鄧布利多難道準備成為巫師界的革命黨嗎,成為反對黨推翻魔法部?謝安不由的有些擔心,將來說不定雙方真的會有直接的衝突。
赫敏顯然沒有想那麼多,嚴峻的形勢讓謝安開始更加迫切的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局勢變得更加危險:佩內洛被襲擊了!
霍格莫德村一直是霍格沃茲學生最喜歡的去的一個地方,學生們到了二年級,就可以在周末申請到霍格莫德去玩。作為級長的佩內洛可以申請的時間段更多,這也是謝安希望能有一個穩定渠道的原因。
佩內洛按照謝安的安排傳遞了幾次信息之後,已經不滿足跑腿的小角色,她想更加深入的加入謝安的計劃,謝安冷冷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這個年齡比自己大,野心也比自己大的級長確實沒有做好準備之後,同意她參加一個秘密的試探活動:去霍格莫德的村參加一次直接的秘密活動。
這個平靜的小村子如今暗流涌動,各個勢力都在這裡有了立腳點,建立各自的飛路網,門鑰匙標記,以及其它的神奇魔法。如今究竟是敵是友最難分辨--說不定已經有人被奪魂咒控制--這太混亂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的弟弟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如今的豬頭酒吧成了各個勢力的角力點之一,其中危險之處,連謝安都有些緊張。
佩內洛作為一個菜鳥,完全沒有做好低調隱藏自己的準備,但是好在她霍格沃茲學生的身份,讓所有勢力都把她自動忽視。魔法部緘默人,魔法師聯合會主席、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阿不思·鄧布利多是所有霍格沃茲學生的保護者,這個時候惹得他出手,誰也受不了。
當佩內洛有些緊張的打量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酒吧時,阿不福思直接招呼她來到吧台。
「霍格沃茲的學生,這個時候可不是周末,你來這裡做什麼?」阿不福思低著頭清理著自己的酒杯,不在意的問道。佩內洛打量著這位身材高大,面色平靜的酒吧老闆。如果不是謝安的專門強調,誰會知道他居然是聞名天下的白巫師鄧布利多的弟弟——哥哥是一位天才巫師,弟弟只是一個開酒吧的服務生——這樣的反差確實讓人難以理解。
「你怎麼知道我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佩內洛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平靜成熟一些,她多次見過鄧布利多,近距離比較兩人,除了眼睛之外,兩人真的很像:披肩長發,花白鬍須,身材高大,只是校長鄧布利多的鬍子更白,目光更加深邃智慧,酒吧老闆鄧布利多眼神更加平靜克制,鬍子花白。
「學校的教授不會希望你這個時候來這裡的,你趕緊回學校去吧,出門之後記得低頭趕路就是,什麼都不要說!」阿不福思把一個高腳杯擦好,掛在了吧台上面,魔法的燈光不斷變幻,讓那些酒杯散發出迷人紅藍黃的色彩。
佩內洛來過這裡,但是今天她好像第一次認識發現這裡!現在天色還不晚,已經有幾個穿著斗篷的酒客散落在酒吧的位置上。他們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連男女都無法分別,謝安的交代的任務如今看起來是個笑話,這些人根本沒有說話的任何機會。
佩內洛打量著這位頑固的英國老紳士,低聲說道:「我從來不知道這裡有怎麼多秘密,你願意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消息嗎?我可以支付金幣。」
阿不福思如同看著傻瓜一般看著佩內洛,阿不福思冷冷的說道:「誰要你做這些的?白痴嗎?」
佩內洛一下被打擊到了,謝安出的主意看起來絲毫沒有作用,反而是個陷阱,阿不福思根本不可能被一個小姑娘收買!
佩內洛緊張的看了看酒吧周圍,除了掛在酒吧客廳牆上的油畫裡面的金髮姑娘微笑著看著自己外,好像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她決定再試試:「我知道你和鄧布利多校長是兄弟,鄧布利多先生,我們不是敵人,我只是想知道一些關於鳳凰社的事情。」佩內洛完全不知道自已問的這些問題意味著什麼,她接受了謝安的指令,並決定執行下去。
酒吧老闆看起來像是被佩內洛的問題給驚呆了,他面色難看的瞪著佩內洛,好像隨時要拿出魔杖攻擊她一樣。
「叮鈴。」一聲輕響從酒吧的門口傳來,一個全身裹著斗篷的巫師漂浮了進來。
「給我一杯血。」低低的聲音從斗篷裡面傳來,沒有任何皮膚裸露在外面,聲音也聽不出男女,他來到了佩內洛的旁邊,對著豬頭酒吧老闆說道,一股濃濃的腥味讓佩內洛的臉色發白起來。
「對不起,這個星期的供應量已經沒有了,你可以點一點別的。」阿不福思冷冷的回答道。
斗篷似乎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就來點蜜!」
阿不福思臉色緩和了一些,轉身從後面的柜子裡面尋找起來,「要加伏特加嗎?看起來你現在除了糖分,還需要一點活血的東西。」
斗篷似乎又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喜歡茅台,或者女兒紅,我記得你這裡有。」
「有是有,但是那東西如今可不便宜。」阿不福思從柜子的右邊拿出一個黑色的罈子,打開上面的泥封,一股濃郁的酒香飄了出來。
「噹噹當。」佩內洛沒有看到任何袋子或者手臂,幾枚金加隆直接從空氣中掉落了下來。
阿不福思淡定的用調酒器把蜂蜜和白酒調好,然後倒入一個巨大的木杯之中,放在了吧台上:「非洲蜂蜜,三十年的女兒紅,足夠讓你暖和起來。」阿不福思把金幣收了起來,這才轉頭看向還沒走的佩內洛,直接說道:「麥格或許一會兒就會來喝一杯,你想讓她知道你來過嗎?」
佩內洛看著粗糙的木杯中的液體直接變成一條液體線流入了斗篷之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很快一大杯蜂蜜加白酒的飲料就被消耗一空,那個斗篷漂浮著離開了。
「那是.……那是吸血鬼嗎?」佩內洛結結巴巴的問道。
「傻瓜,魔法部會讓吸血鬼隨便出現在巫師世界嗎?那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巫師罷了。連這都不知道,還不快回霍格沃茲去!」阿不福思嚴厲的說道。
佩內洛聽了阿不福思的話,盯著阿不福思看了一會兒,有些發白的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漂亮的笑容,酒吧老闆被盯的莫名其妙,嘴裡嘟囔著現在的孩子越來越不像話等等,又開始清潔起剛剛用過的黃楊根整摳大酒杯來。
「你讓我想起了我的爺爺,儘管我很討厭我的爸爸,但是我的爺爺是個和你一樣善良的固執老頭。謝謝你的勸告,那麼我走了。」佩內洛微笑著沖阿不福思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吧台。
阿不福思把黃楊根整摳大杯子放回它的九個兄弟中間,看見佩內洛出了酒吧,抬頭看了看酒吧牆壁上的金色油畫中的藍衣姑娘,那個本來笑的很甜的姑娘此時也正滿臉擔憂的看著他,阿不福思微微嘆了一口氣,脫了圍裙,轉到酒吧後面去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佩內洛獨自一人走在霍格莫德村的街道上,天氣已經不算太熱,少了麻瓜城市的燈光,璀璨星星早早的鋪滿了淡藍色的天空。佩內洛低聲的哼著歌曲,她從謝安的語氣裡面可以判斷出他對自己這次任務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佩內洛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應該為失敗沮喪。
看到校長的弟弟只是一個平凡的鄉下酒吧老闆,佩內洛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黑暗。如同看見晚上盛開的海棠花會讓人想認真努力活下去一樣,善良高貴的品質,照耀了少女的心靈,讓她從危險的懸崖邊上暫時回過頭來。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女聲且萌),慢慢張開你的眼睛(女聲且酥),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女聲且嗲)……」輕聲哼著從謝安那裡學來的讚美明天的外國歌曲,奔奔跳跳的佩內洛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要如同一隻小鳥一般飛向自由的天空。
「昏昏倒地。」黑暗中,一道邪惡紅光擊中了歡快的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