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救人
聽完不凡的話，中年漢子感激地看著不凡，眼淚奪眶而出，「我就一個心愿，請你假裝是我的朋友，去我老家看望下我的老母親，別把我死了的消息告訴我母親，就跟她說我出國打工去了，一年半載回不來，她一個人在老家，我父親早就去世了，我沒有兄弟姐妹，沒有媳婦也沒有孩子，反正她也八十幾了，能瞞幾年是幾年吧……」
不凡並沒有立刻答應，只是問他是怎麼死的。
中年漢子告訴不凡，他死於工地里的一場意外，「我得到了一筆賠償金，錢在我工友那，你就說是我朋友，從他把錢拿過來，麻煩你用這筆錢把我的老母親送進養老院……」
「我這麼冒然找你工友拿你的錢，他憑啥信我呢？」不凡為難地直皺眉。
「這……」中年漢子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要不……我給他託夢？」中年漢子支吾道。
「這玩意誰信啊。」不凡搖頭否定，「不妥不妥。這樣吧，我明天去找他，你附身到你工友身上，然後把錢給我，你知道他把錢放哪兒了嗎？」
「知道，不過我不會附身啊。」
「這不有我呢嘛，我幫你，不過你工友他過年沒有回家嗎？」
「沒有啊，拖欠工資，回不了家啊，哎！」中年漢子嘆息道，「一年苦到頭也沒發工資，怎麼回鄉？無顏見家人啊！」
「頭兒，有個大美女找你。」韓韌正在警局加班，小張突然跑過來，賤兮兮地沖他直眨眼，「頭兒，這剛過年就有桃花運啊。」
「別瞎說，幹活去。我哪有什麼桃花運」正說著，他聽到一個甜美的聲音：
「韓韌，我看你來了。」
來人原來是李曉曉。小張知趣地走開。
「我給你送午飯，本寶寶親自做的，快趁熱吃吧！」說著把飯盒擺在桌上，「大過年的還這麼忙，人民警察真是不容易哈。」
「曉曉，不用這樣，怎麼好意思呢？」韓韌尷尬地笑道：「局裡有飯吃……」
「吃吧」曉曉不容分說地把筷子遞給韓韌，韓韌沒法，只好無奈地搖搖頭，接過曉曉的筷子，埋頭吃起來，臉不自覺的紅了，曉曉看著韓韌羞紅了臉的樣子，偷偷抿嘴笑了，「多吃點，多吃點。吃飽肚子繼續為民服務。」她坐在韓韌對面，雙手托腮，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痴痴地看著默不作聲，只管低頭吃飯的韓韌……
「頭兒，得出警了！」小張喊到：「有人要跳樓！」
韓韌連忙放下筷子，心裡舒了一口氣，終於從這令人尷尬的二人世界中解脫出來了！
謝天謝地！韓韌一邊穿外套，一邊對曉曉說，「我忙了，你先回去吧，對了……」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對她說了句：「謝謝你的午飯！」
「不用謝！」曉曉沖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後偷偷笑了一會兒，開始收拾碗筷。
趕到現場，樓底下早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消防員正在鋪充氣墊，韓韌抬頭看到一個瘦弱的男人的身影，在寒風中如一片孤立無援的枯葉，渺小無助，就算冷風不能把他吹落，寒冷的天氣也能把他凍死在這無情的冷冰冰的城市中。
「頭兒，」小張神色凝重：「說是老闆拖欠兩年的工資，實在過不下去了，連過年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
「混蛋！」韓韌的咒罵剛出口，就被北風吹散，「那個老闆人呢？聯繫了沒有？」
「我們的人聯繫了，聯繫不上，說是一家人去巴厘島旅遊過年了……」
「操！」從來不爆粗口的韓韌忍不住罵道，「繼續聯繫！他的家人呢？」
「還在聯繫……很快就有消息。」
「先……別聯繫……他家裡人看到他這樣……有多心痛……」韓韌淚光閃閃，「我們一定把他救下來！一定！實在不行再找他家人！」
「好，頭兒！」小張動容道。
韓韌讓小張拿著擴音器勸說自殺者，自己則馬不停蹄地往頂樓跑。
在電梯口卻見到了不凡，「我跟你一起去！」不凡說著跟韓韌一起進了電梯。
「你怎麼？」韓韌詫異，「你怎麼來了？」
「說來也巧。」在電梯里，不凡把有個新死的鬼找他幫忙的事情告訴韓韌，他請不凡找工友拿撫恤金，結果竟看到這個工友要跳樓。
「不用慌，他不會自殺的，估計是為了引起社會和政府的關注，給那個拖薪老闆施壓！」不凡勸韓韌，也是寬中年漢子的心。
「他跟你一起來了？」韓韌問，「找你的那個鬼？」
「就在我邊上呢，」不凡答道：「你們都別擔心，我有辦法救他。」
三人很快就到達頂樓，一個大約四十幾歲的男人正對著樓下的人叫道：「把金貴成叫來，他不把拖欠俺的工資給俺，俺就這跳下去，俺不活了！」
「你跳下去吧。」男人突然聽到背後有聲音，他回頭，看見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神色凝重而又憂心忡忡，還有一個一臉的戲謔，他挑釁而滿不在乎地看著自己，「跳吧，你死了會有什麼結果你知道嗎？親者痛仇者快，你的那個黑心老闆繼續逍遙快活，過著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生活，你的家人呢，父母失去兒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
「別說了！」男人捂著臉大哭道：「我這樣沒用的丈夫父親不如死了！兩年了，整整兩年沒給家裡寄過一分錢，都是我的老夫老母那點錢供著一家老小……我老婆都快跟我離婚了……我這樣的人活著就是他們的累贅……」
說著，他一步一步後退，看樣子真要往下跳。
「不要！」韓韌大叫：「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多大年紀了，你要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的孩子才多大，你忍心讓他小小年紀失去父親嗎？」
不凡突然閉眼嘴裡念念叨叨，中年鬼看到不凡睜開眼睛把手指向自己，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竟然已附身在工友身上。
「成功了！大師你成功了！」韓韌看到本來退向樓頂邊緣的男人從水泥高台上跳下來，向不凡跑過去。
「怎麼回事？」
「他現在被跟我一起來的新鬼附體了，沒事了。」不凡不住的咳嗽。
「你怎麼樣？」韓韌擔心地看著不凡，「傷元氣了？」
「小意思」不凡眯著眼睛滿不在乎地笑道，「多大點事。」
「離開這吧。」韓韌仰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剩下的事我們慢慢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