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說再見

  那天晚上秋兒做了很多夢，都是五歲前的那些事，秋兒有個秘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她記事很早很早，能記得自己很小很小時候的事，甚至，連在母親肚子里的情景……她都能記得！這個聽起來多麼荒唐啊，誰會信呢？她有時候又想，這個或許只是她的一個夢吧？

  有時候夢境和現實誰能真正分的清呢？夢裡人生也許才是真實，現實也許只不過是我們的夢！真真假假，虛虛幻幻……世人皆醉，而我亦然！


  秋兒永遠忘不了親生父母的笑顏，溫暖如春……可惜秋兒三歲的時候，夫婦在一起銀行搶劫案中雙雙殞命。秋兒隨後被同城的一對夫婦收養，這對夫婦沒有孩子，本以為把秋兒帶回去會好生相待，再次帶給秋兒家的溫馨，可是，他倆對秋兒卻冷若冰霜，雖然不打不罵，好吃好喝好穿的一樣不落，但是，幾乎不和秋兒講話，當她是空氣，甚至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尚可能會打個招呼寒暄一下，而他們對秋兒，卻很少拿正眼看，冷漠疏離，彷彿隔著一個時空。誰能長期受這種冷暴力呢？何況秋兒只是一個孩子。


  在鄰居凌郁奶奶那兒，秋兒感受到了真真切切家的溫暖，據周圍的人說這個老太婆是從外地來的，獨居好多年，瘋言瘋語，精神不正常，可是在秋兒眼裡，這個叫凌郁的奶奶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為她做好吃的，給她扎小辮，教她讀書寫字.……永遠那麼和顏悅色。


  凌郁奶奶時常一個人坐在小杌子上對著天空發獃，秋兒問她在想什麼，凌郁說她在等待一個人，已經等了千年，幼小的秋兒以為凌郁奶奶真的如人們所說，因為太老，老的腦子已經不太好使，儘管這樣，秋兒還是愛她，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凌郁奶奶對她好，她有著跟親生媽媽一樣溫和慈善的笑容，那樣的笑容簡直能將冬天的冰雪融化。


  可是在秋兒五歲那年的暮春，凌郁奶奶不告而別，有人說這個老太婆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自己為自己準備後事去了，有人說她是投奔了親人，希圖在死之前有個人能夠為她收屍……這些說法秋兒一個不信，因為凌郁前一天對秋兒說，她還會回來找秋兒的，讓她好好地堅強地活著。


  一輛麵包車在高速上行駛著，車裡坐的正是阮小蝶和阮敏，開車的則是經常跟阮小蝶有來往的計程車司機。


  「師姐，我們真的要分頭找大師兄么？」阮敏問阮小蝶。


  「是的，三個人分頭找省時間，我們已經找了他兩千年.……」阮小蝶傷感地說。


  「那也好，我一個人自由，省的你倆老管著我。」阮敏笑嘻嘻道。


  「你一個未成年女孩可得小心點，這個世界太亂。」阮敏說。


  阮敏不服氣地撅起嘴巴，說道：「說笑呢吧師姐，我可是活了兩千年的小妖精，誰奈我何？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阮小蝶嘆了口氣，說：「你莫要衝動，師父教給你的那些法術能不用就不要用，還有就是切忌再殺人！」


  阮敏說道，「那人變態，而且被惡鬼附身，我若不殺他，後患無窮。我這可是做了件拯救蒼生的好事。」


  阮小蝶嘆口氣說：「我們仨一旦有人先找著大師兄就打電話通知彼此。」


  阮敏看著窗外，心裡默默地說，「後會有期了，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