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三起死亡

  一大早，不凡就被韓韌的來電給吵醒，本來還似醒非醒，聽到韓韌的話，徹底就醒了。


  一向以冷靜著稱的韓隊長這次竟然也冷靜不了了，在電話里嘶吼道，「林小荷的老爸死在療養院里了！！」


  「臉還在嗎？」不凡首先就想到的就是這個。


  「跟小荷和變態保安一樣.……」剛才還嘶吼的韓韌一下子像是蔫了，說話有氣無力的。


  「走，去療養院！」不凡「大義凜然」的說。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韓韌在自責，如果自己能早點查出真兇，也不至於死這麼多人，不凡是在想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秋兒在想希望到了那兒能看見死去人的鬼魂，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療養院終於到了，這裡真是療養的好地方，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城裡面酷暑難耐，而這裡卻涼快的多，好一個避暑勝地！不過三個人此時根本沒有心思遊玩，心情沉重地覺得連美景都是種諷刺。


  「韓隊長，您的同事已經在現場勘查了」院長是個慈眉善目的小老頭，一邊領著他們去兇殺案現場，一邊向他們介紹情況，「昨晚老林和他的302號病房的病友玩什麼筆仙，想是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所以才……」


  「筆仙！」三個人驚呼。


  「可不是嘛，哎，你說這幾個人歲數都不小了，還玩這些把戲。」院長嘆道。


  「另外幾個人呢？」韓韌問。


  「三個人嚇得到現在還神智不清呢，發著燒，嘴裡說著胡話，心理醫生說得先治療，才能錄口供。」


  說著話，他們已經到了發生老林屍體的地方，警戒線已經拉起，警局同事正在檢查現場，法醫也在。


  「韓隊長，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原因和前兩起一樣，具體原因恐怕還要等進一步屍檢，目前我不敢斷定有沒有中毒或者導致死亡的內傷什麼的」法醫說。


  「知道了，辛苦了老歐。」


  「你們有沒有看到那些東西？」韓韌問不凡和秋兒。


  「來過的痕迹，不過現在不在了」不凡答道。


  「鬼來過的痕迹嗎？」韓韌繼續問。


  「是的，而且……是惡鬼，很惡很惡，以前.……甚至都沒遇到過。」不凡緊縮眉頭，「跟很多請筆仙的人一樣，請來了惡鬼。」


  秋兒開口道，「請筆仙的過程就是打開了自己與鬼界的通道，很容易被欲突破這個通道的惡鬼纏上。自作自受」


  「你們說這個林樹偉為什麼要請筆仙」韓韌說，「難道為了向筆仙詢問殺害女兒的真兇？」


  「我覺得這個可能特別大。」不凡說，「等那三個人恢復神智再說吧」


  院長開口說道，「林先生的家屬在來的路上了。要不要向他們錄口供？」


  「阮氏母女？哎呦，這下熱鬧了，我老想著再會會這對神秘母女呢。」不凡說道。


  沒過多久，阮小蝶和阮敏就到了，倆人看起來一點不傷心，阮小蝶還是冷冰冰的，阮敏則嚼著口香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韓隊長，我們又見面了，又麻煩你們了。」阮小蝶雖然很客氣，但是韓韌他們還是嗅到了疏離還有……冷血的味道。


  韓韌苦笑道，「不麻煩，倒是我們要跟您說抱歉呢，案子不僅沒有破，您的丈夫還……都怪我們無能，如果能早點破案，您的丈夫說不定也死不了.……都怪我們！真的很抱歉！」韓韌說的很是誠懇。


  阮小蝶說，「不怪你們，是兇手太狡猾了！你們已經儘力了。」


  「拜託，你倆能不能別相互客氣來客氣去的了，虛偽不虛偽」一旁的阮敏嗤笑道。


  如果阮敏不說這話，不凡就準備說了。


  韓韌就像沒有聽到阮敏的話，繼續對阮小蝶說，「請問阮女士，您先生死的很突然，在這之前有沒有預兆？就是說，他本人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阮小蝶回答：「並沒有，除了.……昨天中午，他發微信語音跟我說，他很快就能找到殺害小荷的真兇了，說要親自為女兒報仇，我問他有什麼辦法，他不肯告訴我。對了，我這聊天記錄還沒有刪呢，您聽聽。」


  老林說那些話的時候，聲音似乎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所說內容的確如阮小蝶所言。


  聽完語音，不凡和秋兒卻對視了一眼，好像是有話要說，但並沒有吱聲。


  阮敏突然對秋兒說，「這個.……姐姐叫什麼名字的？」


  秋兒一愣，隨即回答道，「秋兒」


  「秋兒，名字真好聽，是因為生於深秋嗎？」阮敏眨眼問道。


  「是的，你怎麼知道？」秋兒呆住。


  阮敏歪著頭嬌笑，「自然是瞎猜的，竟然蒙對了？」


  「別鬧了，人家在查案子呢」阮小蝶正色道。


  阮敏沖秋兒調皮地吐了下舌頭，不再說話。


  秋兒又想起之前「與伊初相識，竟似故人歸」的感覺，獃獃地看著那個神秘莫測的瓷娃娃。


  「小李，帶阮女士做一下口供吧」韓韌沖著一個同事說道。


  阮氏母女被小李帶到院長辦公室錄口供去了，韓韌說，「我怎麼感覺瓷娃娃好像真的認識秋兒啊，記得那天你們初次見面，我說的話么？她見到你眼神突然就亮了」


  「我看不是好像，簡直是一定的」不凡看著阮敏離去的背影，面色凝重，「就算她能根據名字猜到秋兒是生於秋天，怎麼知道是深秋？」


  「知道我生於深秋的人……」秋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除了孤兒院的人，還有就是.……」


  「還有誰？」不凡和韓韌急切地問。


  秋兒低頭，漲紅了臉，過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我的親生父母.……可是他們早就去世了，還有我的.……養父母」


  不凡和韓韌怔住，這是秋兒第一次向他們說起自己的身世。看著秋兒為難的樣子，倆人都不由地心疼她，都不再繼續發問，唯恐進一步勾起秋兒來孤兒院前不愉快的回憶。


  秋兒看不凡和韓韌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他們的心意，既感動又溫暖。


  三人沉默了一會，秋兒開口道，「沒事的，都過去了，別顧忌我，既然有了這個重要信息，我們不妨順著這個信息查查。」


  「對了，還有個事忘記說了」不凡說，「剛才聽老林聊天語音時，除了老林的聲音，我和秋兒還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什麼?」韓韌驚訝地問，「還有什麼聲音？既然只有你們聽到，那麼肯定就是非人類的」


  「沒錯，來自地獄的聲音」不凡答道。


  「那玩意說了什麼？」


  「我聽到的是，償命來，償命來……媽呀，那聲音，飄飄忽忽的，好像在耳邊，又好像來自很遠的時空，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凡撇著嘴說道，「秋兒，你聽到的也是這個吧？」


  秋兒瞪著眼睛詫異道，「不是！」


  「啊？」不凡和韓韌愣住，嘴張老大，半天合不上。